好在經曆了這麽多天。
這個案子……
總算順利結束了。
法院對所有人都做出了應有的判決。
那些拿出了證據證明并非自己本人參與網暴的，法院都判處了無罪。
而無法證明自己清白的人……
大部分判處了緩刑。
極少一部分卧龍鳳雛，試圖脫罪，需要等待進一步的深入調查和審理。
這個案子……
也基本上塵埃落定。
兩人走出法院的時候。
發現法院之外……
那些被告的家屬們，一個個神情緊張，一直緊盯着法院大門。
當看到自家孩子的時候……
一個個迎了上去，喜極而泣。
“媽，我被判了緩刑，律師說我不用坐牢。”
“爺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孩子走吧，咱們回家，以後記住這次的教訓，好好做人。”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走，我們回家。”
“……”
被告和親屬們相擁在一起。
四顧無言。
許多人都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紛紛離開了法院。
終于。
時隔多日。
人山人海的法院門外，人潮逐步散去。
寬敞了不少。
秦牧見狀，也沒久留，帶着張清源返回了養老院。
……
晚上八點。
秦牧将張清源送回了養老院，自己便徑直回家了。
而這一次。
張清源沒再倒床就睡，而是直奔馮翠花而去。
兩人湊在一起。
拿起了一個小本子，開始計算他們這次所獲得的賠償金額到底有多少。
如今。
所有的判決都下來了，曾經對他進行過網暴的人都被判處了相應的賠償。
都是在2000至5000元之間。
全是整千的數目。
所以比較好計算。
而在他們兩口子統計賠償金額的時候，李衛國、宋天成等人都聞訊而來。
聚在了他們門口。
臉上寫滿了實名羨慕。
半個小時後。
張清源和馮翠花才統計完所有的賠償金額，确認無誤。
露出了極爲震驚的表情。
“老張，多少錢？這次得有個上千萬吧？”
“你快說啊，别賣關子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你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不會是一千萬都沒有吧？”
“不管怎麽樣，反正這下晉城的房子可以買好幾套了。”
“……”
李衛國、宋天成等人看着張清源。
都很想知道他這次“小賺”了多少錢。
而張清源故作深沉，望着衆人。
唉聲歎氣。
半晌後。
才随口說道：“也沒多少，就三千九百萬。”
話音剛落。
李衛國等老人頓時瞪大了雙眼。
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千九百萬！
這個金額，他們這輩子都沒奢望過！
如果分攤到一百年，一年就要賺三十九萬。
“老張，你這家夥也太不厚道了，這麽多錢，居然還是小錢？”
“我還以爲沒賠幾個錢呢，這次多虧了小秦，伱可得好好感謝下他。”
“就是，要是沒有小秦幫忙墊付訴訟費，你這份賠償可是一分都拿不到！”
“唉，老張上輩子怕是拯救世界了，不知道啥時候能輪到我被網暴。”
“……”
李衛國等人唏噓不已。
臉上就差寫着“我也想被網暴”幾個字了。
張清源的遭遇……
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奮鬥的新方向。
這是一夜暴富的新方法。
當然。
他們需要先有足夠的本錢去起訴那些網暴者。
起訴一個兩個人……
隻能賠償少部分，是沒有太大的效果的。
張清源這次能暴富，最主要的原因是……
龐大的基數在。
一萬五千個被告！
每人提供1000，也是一千五百萬！
而張清源聽了衆人的話，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們倆已經想好了，把零頭900萬給小秦，當作感謝費。”
到了這個歲數。
他對錢并沒有看得太重。
900萬說給就給。
對他們而言。
或許這輩子都花不完剩下的三千萬。
“九百萬的零頭？老張你現在說話可是越來越大了，也不怕閃到了舌頭。”
“人比人，氣死人啊，那天我和老張一起路過那條狗，可那條狗偏偏朝着老張跑了過去，竟然沒看我一眼！”
“沒關系，算命的曾經說過我大器晚成，極有可能晚年暴富，看到老張的遭遇，我覺得下一個肯定是我了。”
“千萬富翁算什麽？下次我就是億萬富翁！”
“……”
看着養老院裏最有錢的張清源。
衆人說不酸，那是假的。
但……
倒也沒有誰會生出嫉妒的心思。
活到這個歲數。
能得到是命，得不到也是命，他們都看得很開。
隻是……
張清源一直在他們面前得瑟，讓他們一度恨得牙癢癢。
就這樣。
在張清源的刺激下。
不少老人回到房間後……
都坐起了一夜暴富的美夢。
有的幹脆燒香拜佛，希望廣大網友們眷顧自己，給他安排一次網暴。
……
與此同時。
養老院。
副院長辦公室。
萬中元正盯着電腦，看着法院下發到養老院郵箱的一封封判決書電子文件。
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截至至今。
這起起訴全網的案件，已經結束。
一萬五千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判處了相應的刑期。
除了刑期之外。
還有附帶的民事訴訟判罰，要求他們對張清源、秦牧，以及他們養老院進行賠償。
其中。
對張清源的私人賠償最多。
秦牧次之。
對他們養老院的最少。
大部分的被告，隻對他們賠償了最低額度的2000元聲譽污蔑賠償。
程楚潇等十七人，作爲引導者……
每人都賠償了近十萬元。
綜合算下來。
他們養老院這次光是賠償，便獲利了足足3200萬！
已經比得上他們養老院兩年的營業額了！
這次他們雖然損失了聲譽，卻因禍得福，狠賺了一筆！
而且。
後續那些網友們都需要在網絡上發表公開緻歉言論，幫助他們養老院澄清該事實。
在如此巨大的名氣宣傳之下……
他們養老院，極有可能會躍居成爲晉城第一大養老院！
“這次……都是秦牧的功勞啊。”
萬中元喃喃着，心情十分激動。
後續的賠償資金……
法院會督促那些被告盡快繳齊。
這些錢是跑不了的，除非那些被判處了緩刑的被告們想嘗試一下實刑的滋味。
想到這裏。
他打開電腦，默默寫出了一個提案。
建議院裏單獨抽調部分資金，當作秦牧的提成和獎勵。
“按照晉城頂級律師的抽成比例來計算，超出了500萬的案子，好像是抽成2個點……”
他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現行收費标準。
财産糾紛10萬元以下，需支付5000律師費。
10萬元至50萬元部分，抽成4.2%。
50萬元至100萬元部分，抽成4%。
100萬元至500萬元部分，抽成3%。
500萬元至1000萬元部分，抽成2%。
比如說這個案子。
他們院獲得了3200萬。
按照抽成，差不多要給一百多萬。
他仔細想想之後。
幹脆湊了個整，在提案上寫下了200萬的金額。
這個錢……
院裏必須要給。
可以說。
這次沒有秦牧，他們院根本得不到這筆巨額資金！
不給的話，他生怕得罪了秦牧。
這種人間殺器……
他們小小養老院，還真得罪不起。
……
山水花園小區。
送完張清源後，秦牧便回到了家中。
吃完晚飯。
第一時間就走進書房，錄制打狗案的下期視頻。
上一期裏。
他講述到了程楚潇請的律師當庭被查出犯罪事實，庭審暫停。
而這一次……
“這次庭審，算是上次打狗民事糾紛的延續，但因爲狗主人的行爲，卻牽扯出了更多的人。”
面對着鏡頭。
他将程楚潇在“維權”無果後的行爲講了一遍。
爲了逼迫他們就範。
直接掀起了一場網暴。
“對此，up當然不打算姑息，當即去了趟銀行，辦理了一下貸款，準備起訴這次參與進來的網暴人員們。”
随後。
他把自己起訴的過程，詳細講了一遍。
起訴資金這塊……
還要感謝銀行的鼎力相助，才讓他能這麽快完成了起訴準備流程。
再接着。
便是萬人收到傳票，齊聚晉城法院之外的一幕。
第一天，他和對方律師都遲到了。
第二天，他帶着己方原告，輾轉八個庭，忙成了狗。
第三天，他帶着己方原告，輾轉八個庭，忙成了狗。
第四天……
終于。
前後花費了六日。
一萬五千個被告審理完畢，他們都得到了該有的懲罰。
而程楚潇……
則因爲頑固不化，始終爲狗發言，加上數項罪名，被判處了十年有期徒刑！
“在這裏，我隻想說，網暴不可取，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秦牧擡起頭。
收尾道：“許多時候，我們在網絡上看到的都很片面，不要偏聽偏信，不要貿然定論，更不要一言不合，加入網暴大軍。”
“而你們如果遇到了網暴……希望也能拿起法律武器，不要忍讓，更不要走極端道路。”
“這樣隻會讓親者痛，網暴者快。”
“網絡上的正義之士，絕不會爲那些陌不相關的人，流一滴眼淚。”
兩世爲人。
他見過了網絡上的太多鍵盤俠了。
滿口仁義道德。
實際上……
對自己身邊的人，卻是刻薄寡恩。
每年父親節、母親節，必曬朋友圈。
表現自己對父母的孝順。
可平日裏。
卻很少給父母打去一個電話。
許多人在網絡上精心營造自己善良、孝順的形象。
現實中。
卻是大相徑庭，截然相反。
反而是那些在網絡上不怎麽發言的人，默默善待着父母、親人、朋友。
那些自己月薪四千，卻每月固定給父母轉三千的人……
絕不會在網絡上曬這些東西。
而那些網絡噴子……
更不會對遠隔萬裏，素昧平生的人有什麽恻隐之心。
書房裏。
秦牧深吸了一口氣，将視頻保存了下來。
打開電腦。
進行剪輯。
花費了兩個小時，加入了大量素材，才将成品視頻發布到了小破站上。
讓他欣喜的是……
經過了幾天時間。
他小破站的粉絲數，真的已經突破了一千萬！
伴随着這次事件。
他在全網的熱度，也越來越高。
如今全網的許多話題，都在讨論這次網暴。
……
梓州。
某高檔小區。
青岚坐在電腦面前，面對着鏡頭。
正打算開啓直播。
可在登錄自己小破站賬号的時候……
驚人的發現。
自己的關注數，居然從三十多萬，飙升了近十萬！
才一開播。
直播間的熱度，便超出了她平時巅峰的時候。
“這是……什麽情況？”
她滿臉懵逼的看着這一幕。
有些疑惑。
自己這些天，也沒跟哪個大主播連麥。
也沒有打過廣告。
小破站官方更沒有給她進行任何流量傾斜和扶持。
“難不成……是秦牧那邊來的？”
她咽了咽口水。
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段時間。
起訴全網案很火，許多人都湧入了小破站關注了秦牧。
秦牧的粉絲數……
蹭蹭直漲。
她作爲秦牧的粉絲，對此很清楚。
而在秦牧的某些視頻裏……
都有她的身影。
自己漲十萬粉的話，也就不足爲奇了。
“卧槽！剛來，岚姐，你咋這麽猛了？直播間流量這麽高？”
“岚姐，你是要火啊，不會是背地裏有什麽PY交易吧？”
“房間裏咋出現了這麽多新面孔？”
“主播的關注數居然漲的這麽快，除了兄弟們，居然還有人關注這個菜逼？”
“新來的，建議你們趕緊取關，看她打遊戲，你們會後悔的。”
“……”
直播間内。
那些老水友們紛紛出現，發表彈幕。
号召新來的取關。
看着這些彈幕，青岚被氣得夠嗆。
恨不得拉黑這些建議取關的老黑粉。
别人家的直播間……
全是對新人的歡迎儀式。
到她這裏。
卻成了勸取關儀式。
“從秦牧那裏來的，主播以前認識秦牧嗎？！”
“我看秦牧的好幾個官司，都和主播有關。”
“有一說一，主播長相的确可以，就是不知道遊戲水平咋樣。”
“嘶！！你們居然敢直呼up的名字？”
“……”
彈幕裏。
許多新人陸續發言，卻震驚到了不少老水友。
這些水友們一一現身。
給他們介紹了一遍秦牧的“兇殘”之處。
奉勸他們說話小心點。
直呼其名的話，萬一說錯了什麽話……
法律上将直接指向他。
而稱呼up的話，就算說錯了話，秦牧也沒有證據。
畢竟……
小破站up很多。
這是爲了他們自身的安全着想，不直呼其名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而新來的水友們了解之後……
都表示受益良多，虛心接受。
沒再敢直呼其名。
青岚看着新老水友們打成了一片，無奈笑了笑。
随後登錄遊戲。
打算開始直播。
卻發現……
彈幕再次陡然增多。
“更新了，更新了，那個男人又更新了！”
“這次網暴案的獨家後續内容，up親自解密他是如何起訴這一萬五千人的！”
“好家夥！這還看啥直播啊，我先看視頻去了。”
“主播，有緣再見。”
“……”
彈幕瘋狂湧現。
青岚隻感覺自己直播間的人數，在瘋狂下降。
顯然。
這些新來的觀衆……
都被秦牧剛更新的某條視頻吸引了，全跑去看視頻了。
隻有一些老粉還留在這裏。
她苦笑了一聲。
暫時也沒了直播的想法，而是點開了秦牧的視頻。
在線觀看了起來。
秦牧這條視頻才發布十分鍾，播放量就已經超過十萬。
增長速度非常快。
視頻的内容，主要講述的是本次網暴案件的背後細節。
比如說如何發現這些網暴組織的，如何打入内部的，如何搜集證據的……
還有如何籌錢的。
“居然……找的是銀行貸款？”
看到這裏。
青岚眨了眨眼睛。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打官司訴訟費不足，找銀行貸款的。
一貸……
就是一個億！
而這個銀行也有魄力，居然真的貸給了秦牧。
當然。
也有可能是這家銀行被吓怕了，不敢不貸。
畢竟……
秦牧可是曾經有過害的一家銀行倒閉的戰績在。
不過事實也證明，這家銀行的決策沒錯。
秦牧打官司……
從未有過敗績。
“許多時候，我們在網絡上看到的都很片面，不要偏聽偏信，不要貿然定論，更不要一言不合，加入網暴大軍。”
“而你們如果遇到了網暴……希望也能拿起法律武器，不要忍讓，更不要走極端道路。”
在視頻的尾部。
秦牧也進行了勸告，還将本次視頻的一些操作細節詳解了一遍。
隻是……
她直播間裏。
還留存的老粉絲們，卻對此有些哭笑不得。
“up也太看得起我了，起訴全網？我前腳走進銀行，後腳就要被趕出來。”
“我現在全身資産兩萬塊，請問我能向銀行貸多少錢？告幾個人？”
“全網有一個up就夠了，我相信經過了此事之後，網上應該沒人敢再胡亂網暴了吧？”
“up曾經淨化過小破站，現在終于輪到其他平台了嗎？”
“……”
可以看得出來。
直播間的水友們心情也很激動。
目睹了一場全網盛事，萬人庭審。
爲了起訴。
秦牧甚至都向銀行貸款了，那一萬五千個被告并不冤。
誰讓他們……
挑錯了網暴對象呢？
也慶幸這些人挑到了秦牧，不然他們挑到了某個窮逼……
對方還真的告不了這些人。
隻能忍氣吞聲，自我承受。
那些網絡噴子的氣焰，将無比嚣張。
青岚一邊看着直播間的彈幕，一邊給秦牧的視頻點了個贊。
随後調整心情。
繼續今日份的直播。
……
乾州。
某普通小區。
“完了完了，這個論壇……咋越做越大了？”
馬明看着眼前的後台，不斷自言自語。
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而後台顯示。
現階段論壇的流量，正在飛速攀升，超出了阈值。
爲了保持服務器的穩定……
他必須不斷升級，才能維持論壇的穩定運行。
而他創立的這個論壇……
如今已經達到了上百萬的日流。
每天讨論的帖子數量，更是數萬條。
尤其是這次。
秦牧搞出了一個起訴全網的一萬五千名被告大案，導緻火遍全網！
無數網友們都知道了秦牧這個人的存在。
不知不覺中。
加入論壇的人，也越來越多。
光一晚上新注冊的用戶數，便達到了驚人的一百萬！
現在。
學法聯盟論壇，在小衆論壇領域已經做到了巅峰！
甚至……
昨天還有人私聊他，問他這個論壇賣不賣。
并且開出了七百萬的高價！
但被他拒絕了。
其實。
七百萬，已經完全讓他動心了。
隻是……
這個論壇是圍繞秦牧創建的，還是秦牧不知情的情況下。
他根本不敢以此來牟利。
連一萬五千個散落在全國各地的被告都被秦牧給告了。
這錢……
很燙手！
拿了極爲危險。
“唉，又要通宵删帖了。”
看着後台裏不斷冒出的新帖子，馬明歎了口氣。
如今的論壇……
已經是魚龍混雜了。
什麽人都有。
好在他将“秦牧”兩個字，設置成了敏感詞。
還增添了許多違禁字。
不然真忙不過來。
林子大了。
法外狂徒也誕生了不少，許多人試圖通過碰瓷秦牧來出名。
對于這樣的“定時炸彈”，他見一個拉黑一個。
……
次日。
晉城。
養老院。
時值周末。
秦牧沒來上班，而院裏的老人們和往常一般坐在院子裏。
閑聊唠嗑。
在起訴全網案結束後。
衆多老人關心的話題主要有兩個。
一是何時輪到自己被網暴。
二是老張兩口子什麽時候去歐洲旅遊。
“團已經訂好了，後天就走。”
看着大家對自己的關心，張清源笑着說道。
攻略這塊。
他們研究了好些天，整出了十多個方案。
最終……
選擇跟團。
國内報了個旅遊團，到時候跟着他們一起出發即可。
跟團比自己整理路線方便了許多。
并不需要操心這操心那。
省心又便捷。
衆人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着。
突然間。
看到一群扛着攝像機的人，快步走進了他們院子裏。
自稱是某某電視台的記者。
說是要采訪一下起訴全網案的當事人，以及他們院裏的老人們。
一見到張清源。
便紛紛湧上前，就差把話筒杵他嘴裏了。
“這位想必就是本次在起訴全網案的當事老人了，能采訪一下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