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會恩将仇報!
我……我都幫你這麽多了!
你竟然還這麽對我!?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
“你去洗澡吧。”
屁股被拍了一巴掌,帶着幾分痛感的他用滿是羞憤的眼神瞪了一下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腿肚子有些哆嗦的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
我累了一天啊!
嗚嗚嗚……
分不清是淚水還是熱水的水從頭頂劈頭蓋臉的淋了下來。
他拿着浴花對着自己的身體就是一頓搓蹭,仿佛要搓幹淨什麽髒東西一樣。
而再次走出來時,他發現妻子并沒睡覺,而是在擺弄手機。
“還不睡覺?明天不工作了?”
“明天沒我的戲。是摩根·弗裏曼的。”
楊蜜說着,扭頭瞥了他一眼,來了句:
“你最近關注絲路電影節了沒?”
“沒,哪有空?時差颠倒也就算了,關鍵是大姐我很忙啊,你不會以爲我真的很閑吧?”
他貼着床沿躺了下來。
兩米二寬度的大床上,兩口子中間的距離仿佛一條遙不可及的銀河。
許鑫是真害怕了。
特麽費心費力的幫你開導了一下你的後宮,結果我人才剛上二樓,就被您老人家喊到卧室。
還不知道發生啥的時候,我衣服就被你給扒了……
咱倆的夫妻感情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每次都跟有今天沒明天一樣……
他心裏全是吐槽。
可楊蜜卻把手機遞了過來。
“诶,你看看……你離我那麽遠幹嘛?”
“我害怕你獸性再發。”
“呃……”
舉着個手機的楊蜜愣了愣,臉上挂上了溫柔的笑意:
“哎呀老公~~~~”
“媽,放過兒子吧,求求您了。”
“……死德行!”
沒好氣的把手機丢給了愛人,然後等他拿起手機的時候,小少婦掀起了被窩,跟個毛毛蟲一樣拱過了整個床,也拱過了整個夏天。
再次鑽到了他懷裏。
在察覺到老公身體的僵硬之後,她趕緊安慰道:
“你放心你放心,我就蹭蹭,保證不動!……話說你最近咋回事?咋那麽虛呢?”
“我虛?我問你!你這一周碰我幾次了!?”
許鑫一邊看着手機屏幕上那“《我想和你好好的》絲路電影節備受好評”的新聞标題,一邊不滿的說道。
而他這話乍一聽像是嫌棄愛人的冷淡。
可實際上……
“emmm……我算算啊,今天晚上,昨天晚上,前天晚上……”
“放屁!前天是早上和晚上!”
“哦對……那也就7次而已。我還給你放了個假呢。”
“你那叫放假?那不是我睡覺睡的早,我非死你這不可!”
“哎呀好啦~哥哥~人家這是太愛你了嘛。”
“我謝謝你啊,求求您老人家愛别人去吧。你快行行好,放過我。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哼哼。”
聽到老公的抱怨,她很可愛的哼哼了兩聲。
然後繼續往老公懷裏拱。
沒辦法,就是上瘾。
主要是她很喜歡現在這種大腦空蕩蕩的一片,什麽都不琢磨的解壓狀态。
這能讓她倍感放松。
所以才如此貪戀。
而這會兒享受着這份輕松的餘韻,她躺在愛人的臂彎裏,看着老公翻着關于《我想和你好好的》的電影節評價,柔聲說道:
“詩詩這電影的評價還挺好呢。”
“我記得這個劇本好像挺病态的吧?一個控制欲特别強的女主角控制男主……”
“虐戀嘛,一直都有市場。你沒發現評價的好多微博ID都是女孩子麽。”
“狗屁的虐戀。她這叫虐?我現在才叫虐!”
“不,寶貝,你這最多算是被虐。”
“……你真快把我氣成抖M了。”
“嘿嘿嘿。”
楊蜜嘿嘿的笑着,剛好看到許鑫刷到了一張劉知詩在電影節期間,在西安街頭被拍到的生圖。
她直接點開,砸吧着嘴說道:
“啧啧,詩詩感覺也越來越水靈了。”
“姐,收收你那老流氓的味兒行不行?”
許鑫一邊無奈吐槽,一邊退出了圖片。
轉頭點開了相關的#絲路電影節#的話題。
說老實話,這一屆的絲路電影節他就沒怎麽操心。
甚至連入圍名單都沒太關注。
沒辦法,他今年實在太忙了,忙到腳打後腦勺的那種。
尤其是眼下正值新電影的籌備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而劉知詩的電影《我想和你好好的》今年入圍了絲路單元。
雖然不是主競賽單元,但能入圍絲路單元,說明這部電影至少在某些層面,是能得到評委認可的。
至于最後能不能拿獎,他也沒問。
但看評價确确實實不錯。
而楊蜜在他懷裏,盯了一會兒關于絲路電影節那些什麽“遊客見聞”、“備受推薦的西安特色小吃”、“旅遊攻略”之類的人文氣息很濃的打卡帖後,忽然來了一句:
“明年就換到福建了是吧?”
“嗯。”
“你這個執委會的副會長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就是有譜沒啊?打算怎麽操辦?”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但肯定是大辦特辦。”
“……啥意思?要弄的聲勢很大?”
“嗯。”
許鑫點點頭:
“電影節這次搬遷,其實從目前來看,本質沒變,隻是要做到更國際化。獎項是一方面……或者說獎項怎麽樣,并不是協會真正關心的事情。”
“那協會關心的是什麽?”
“絲路電影節能對“帶路”的宣傳起到怎樣的推進作用。”
“呃……”
楊蜜愣了愣,仰頭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公:
“他們不會以爲光靠一個電影節,就能徹底打開市場,聞名全世界吧?”
“那當然不是。絲路電影節要真有這能耐,幹脆直接改名叫戛納或者奧斯卡得了。”
許鑫哭笑不得的嘲笑着媳婦的天真,随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知道得睡覺了。
于是把手機随手往床那邊一甩,後手關了台燈,抱着媳婦香香軟軟的身子直接拱進了被窩。
摩挲着她纖細的腰肢,呢喃一般說道:
“你切入的角度不對。你對絲路電影節的認知,是覺得它要在前面起到拉動的作用,通過一個國際電影節,讓更多的人意識到海上絲綢之路的意義……換句話說,你是覺得絲路電影節是奔跑在前面的宣傳之馬,它拉動着關于“帶路”的宣傳。這個方向是錯誤的。
實際情況是,“帶路”才是那個巨無霸火車頭,它一馬當先頂在前面,而我們這些宣傳手段,更像是它身上挂着的LED廣告牌。它負責往前面跑,而我們負責沿着它的線路,把自己的光和熱發揮出來。這才是絲路電影節國際化的意義。”
“宣傳……大于一切?”
“不錯。宣傳大于一切。隻要宣傳做到位,關乎于電影方面的事情,執委會才能說的算。我和齊哥才能說的算。所以,無論以後怎樣,這第一屆,獎項方面依舊能維持原本的初心,但聲勢方面,要規模更大,所有人都要發動自己的人脈……
就比如我,就算電影拍完了,我打算把MR.威克請到電影節上進行首映,甚至還會和派拉蒙溝通,讓他邀請一些好萊塢大牌……比如小李子?比如威爾史密斯?……總之,請到,拉過去,宣傳。隻要宣傳到位,一炮而紅,那執委會的權利就基本坐實,可以說是不動如山了。”
黑暗中,楊蜜能清晰的感受到老公的身上傳遞過來的那種炙熱如火的溫度。
當所有的玩鬧、玩笑過後,此時此刻小鳥依人的她藏在這溫暖的懷裏,夜幕下的嘴角本能的輕輕上揚了起來。
“那和墨姐也說下,我這片子幹脆也放到明年八月份之後上映吧?”
“不是幹脆也放到……而是必然要放到。你必須要表現出來你的态度,明白麽?”
“嗯,懂了。那其他人那邊……”
“齊哥已經開始籌備了。明年上半年,廠裏估計會銷聲匿迹一段時間。所有電影會在下半年集中排擋,但在這之前,必須全部制作完畢,8月份的電影節……估計會很熱鬧吧。”
“……”
楊蜜無言。
隻是莫名的感覺心潮澎湃。
血液都開始躁動了起來。
于是……
“……?”
本來眼睛都閉上了的許鑫忽然睜眼:
“你……”
“噓……我明天沒戲。”
“你特麽沒戲,我現在這狀态也沒戲!!”
“噓……我還沒潛規則過執委會副會長,你讓我試試搞個權色交易。”
“????”
“噓……”
……
“你看起來……咋跟三天餓九頓的難民一樣?”
大早上起來,當劉一菲看着一臉病恹恹模樣的許鑫下樓時,頗爲好奇的問道:
“昨晚沒睡好?”
“對啊。”
許鑫點點頭:
“在想你的演技怎麽進步,想了一晚上,沒休息好。”
劉一菲一愣……
随後嘴唇忽然“嘟”了起來。
那股賣萌的味道一下子就出來了。
“那我得怎麽報答你?”
她問到。
誰知許鑫卻擺擺手:
“不用報答,我沒想出來。”
“……”
神仙姐姐的“嘟”變成了“抽”。
再也不想理這個狗東西了。
可許鑫卻注意到了門口的行李箱。
“要走了?”
“對啊,大後天還要參加絲路電影節的頒獎禮。你這次不回去?”
“回不去,電影籌備期。”
“行吧……我這次回去後就要自己組建公司團隊了,你有什麽好人選?”
“問老王,他認識的人多。”
“拉倒吧,我昨天就聯系他了,他讓我去人才市場。說什麽大學生兩千五一個月,連正式合同都不用簽,過了實習期就解雇,還不怕起訴,反正咱上面有人……說這叫什麽降本增效!”
“……”
許鑫心說等回國就得抓着這狗東西的頭,讓他磕頭給韭菜們認錯。
接着,他看了下時間後,說道:
“那我就不送你了?什麽時候走?”
“一會兒……說的跟你有駕照一樣。”
“嘿嘿,抱歉,現在就去考。”
來到了餐桌前,他接過了傭人端過來的盤子。
把裏面的面包、培根、炒蛋都囫囵的卷在了一起,跟吃手抓餅一樣三口兩口的吃完,一抹嘴:
“走了,一路順風。”
“是逆風!”
“……”
壓根沒意識到自己這個祝福其實有語病意思的他,以爲神仙姐姐在和自己玩諧音梗。
帶着幾分好笑的擺擺手。
溜了。
考駕照去。
美國的路考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不過在許鑫的精心操控下,隻犯了兩個小錯誤的他毫無意外的通過了考核。
當天下午就拿到了臨時駕照。
正式的駕照還要等一周左右,才能拿到。
但有了這份駕照,就代表他已經可以合法的行駛在美國的公路上了。
有了駕照,自然需要車。
而這次,他沒有選擇沃爾沃。
他和沃爾沃一來合同到今年十月份就結束了,至于續約不續約……他還在考慮。二來,基努和他說過一個事情,他覺得還挺有必要的。
那就是在美國,盡量不要低調。
尤其是作爲亞裔而言。
當然了,他特指的是公衆層面。
建議許鑫買一輛好一些的車。
因爲所謂的COPS……也就是警察,會狗眼看人低。
你開一輛好車,他可能不會找你麻煩。但如果你開一輛很不符合比弗利山莊氣質的普通車,那麽警察哪怕出于對富豪階層納稅人的保護,也會多留個心眼。
爲了避免這個麻煩,基哥意思是拿下了駕照後,買一輛好一點的車。
反正隻要不往平民窟和治安髒亂差的街區去,也就不用擔心被人盯上。更何況……整個洛杉矶,比弗利山區域的警力資源是最優秀的。能最大層面的杜絕一些不好的事情。
許鑫覺得這個建議有道理,在加上開了幾年沃爾沃産生的審美疲勞,以及來到美國後,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了他們那種奇奇怪怪的汽車文化……
他還挺感興趣的。
雖然暫時不打算投身于所謂的“年代車”的時尚圈中,但無論是林肯還是凱迪拉克,亦或者是道奇一類的那種體格子看着就大的車子,他打算入手一輛耍一耍,感受一下純正的美式風味。
于是,拿到了駕照之後,就動了買車的心思。
并且比弗利山這邊也有大量的汽車4S店……國外應該是這麽叫的吧?
他打算去瞄一眼。
拿到了臨時駕照後,他就親自開着家裏那輛沃爾沃去逛去了。
于是……等楊蜜回來的時候,看着家裏多出來的一輛藍色外殼、敞篷、白色内飾的賓利,腦袋上蹦出來了幾個問号。
“???”
接過了賓利的鑰匙,她到沒責怪老公買這麽貴的車……
開玩笑。
一輛車而已,也叫錢?
她隻是滿眼的納悶:
“你買它幹啥?”
“開啊。”
“廢話。”
楊蜜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當然知道你要開,我的意思是……這車你怎麽開?後排也不大,孩子坐上估計都擠得慌……”
“誰說帶他倆了。”
在倆娃那“你說甚?拔你管信不?”的眼神中,許鑫聳聳肩:
“咱倆開。”
“唔……”
一聽老公是爲了和自己二人世界,她心裏自然是滿意的。
并且順帶還丈量了一下車子的尺寸。
設想了一下到時候能不能施展的開……但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不對勁。
“你什麽時候開始對車感興趣了?你不是最讨厭跑車了麽?”
“我本來是去買林肯的。就我和你說的,那個特别大的車。”
“嗯,然後呢?怎麽買了個賓利?”
“因爲賣車的銷售是個天朝人,認出我來了。是咱倆得粉絲……我本來就打算去看一眼的,結果發現這新款歐陸确實不錯,就買了一台。”
“這……行吧。”
聽到這個理由,楊蜜也沒法說啥了。
反正家裏的車庫空蕩蕩的。
買呗。
接着許鑫又說道:
“更何況,老王那賓利我開着挺順的。”
“那走呗,咱倆兜一圈去?”
聽到媽媽的話,暖暖和陽陽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從隻拔一個老登,變成了倆。
奈何,親媽來了興緻,那真的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說走就走。
倆娃就這麽在姥姥和姥爺懷裏,眼睜睜的看着老爸坐進了騷氣的敞篷車,拉着老媽,倆老登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了。
一直等到連車尾燈都看不見的時候,暖暖才終于受不了這種氣,“嗚哇”的一聲哭開了。
陽陽坐在姥姥懷裏,看了一眼姐姐,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笨女人。
就吃個飯而已,你又不是沒吃過。
媽媽不在,咱倆不是剛好能開啓冰箱裏的碳酸飲料無限暢飲模式?
你哭啥?
那飯能有飲料好喝?
你個愚蠢的土撥鼠。
不屑的看了一眼隻知道哭,比誰嗓門大的姐姐,他勾着姥姥的脖子:
“姥姥,我渴啦。”
“姥姥帶你去喝水……”
“不用,我自己去,姥姥你放我下來。”
楊春玲顯然沒多想。
直接把外孫子給放了下來。
陽陽直奔屋裏。
路過玩具城堡的角落時,還順帶拿了一個他自己坐的小羊形狀的凳子。
拎着就直奔冰箱。
打開門後,踩着凳子,直接從裏面就拽出來了半瓶子已經打開了的可樂。
完整的一瓶他根本不考慮。
擰不動。
但已經打開的就沒問題了。
拿過來了之後,他就直奔城堡。
躲在角落裏,“嗤”的一聲擰開了可樂瓶子後,舉起來一仰頭……
噸噸噸噸噸!
“哈!!”
達瓦裏希,我的噶!
雖然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但媽媽總喜歡對爸爸說。
美滋滋的他把瓶子放到了自己的小城堡裏放置“魔藥”的鍋裏,徹底藏了起來。
得意的眯起了眼睛。
尤其是看着被姥爺牽着手走進來,還在抽泣的姐姐……
哭吧。
絕望吧!
哀嚎吧!
這瓶可樂,我給不了你一點!
這是我的寶貝。
my precious~
……
8月9号。
夜。
“哈……唔。”
調時差調的巨痛苦的劉一菲打着哈欠,帶着吳琪琪從酒店裏走了出來,無視了酒店裏的其他客人對她這素面朝天卻依舊天生麗質美貌的驚歎,猶如一隻困頓的貓咪一樣,等門童幫她拉開了商務車的車門後,坐了上去。
而門童這時才發現……
這車裏面竟然還坐着劉知詩!
乖乖……
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車内。
“哈……唔。”
劉一菲縮在零重力的椅子上,再一次打了個哈欠。
劉知詩瞟了她一眼,說道:
“你不是都睡一整天了麽?”
“累啊。”
她眼皮耷拉着都懶得睜開,把椅子直接放倒後,對開車的劉知詩助理畢小蕾來了句:
“小蕾,開穩當點啊,我補一覺。”
“好的姐……”
畢小蕾話還沒說完,就聽劉知詩說道:
“你好奔馳!切換運動模式!”
“……”
劉一菲嘴角一抽,無語的看着她:
“瘋了麽你?”
“廢話,我找你是喝酒,又不是陪你睡覺的。”
“我陪你喝啊。”
“你這德行怎麽陪我喝?”
“你就放心吧。今天别管啤的白的還是紅的洋的,我都陪你。你給我灌多,我直接躺酒店一睡,這時差直接就倒過來了。”
“歪理還不少。”
聽到劉知詩的吐槽,劉一菲繼續蜷縮在椅子上,咕哝着問道:
“今晚都誰啊?”
“就咱倆。”
“……啊?”
劉一菲又睜開了眼睛:
“啥意思?羅漢局啊?……不是,七哥、包子、嬌嬌他們不都在呢麽。你沒喊?”
“我和她們說我明天才過來。”
“呃……”
這下,劉一菲直接坐直了身子,把都平躺下來的椅背給升了起來。
“你咋滴啦?”
“心裏煩,壓力大,不想那麽多人鬧鬧哄哄的。今晚就咱倆,一醉解千愁。”
“這……”
聽到這話,劉一菲想了想,沒繼續問。
隻是點點頭:
“那好吧。那今晚喝啥?”
“許氏吧?”
劉知詩說出了一個可能對其他人而言,很陌生的詞彙。
可劉一菲卻嗤之以鼻:
“算了吧,喝紅酒有什麽意思?弄點白的……話說咱倆去吃啥?”
“許鑫上次帶咱們去的那家。”
“炖羊肉?……别吧,夏天吃羊肉,明天又是頒獎典禮。萬一冒個痘咋辦?”
“那你說吃啥?”
“算了,當我沒說。”
随後又放倒了椅子:
“我睡會兒。”
接着她又如同貓咪一樣蜷縮了起來。
見狀,劉知詩也知道她應該時差沒調整過來,也不吭聲,低頭開始玩手機。
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等到了一家清真飯店後,劉一菲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倆人如出一轍的帶上了口罩,走下了車。
而畢小蕾和吳琪琪緊跟其後,吳琪琪手裏還攥着兩瓶茅台。
到了包廂裏,劉知詩一反常态的對畢小蕾和吳琪琪說道:
“你倆單獨開一桌吧。”
這倆人也沒什麽意見,反倒是拿着菜單走進來的女服務員懵了。
這……這是啥情況?
劉知詩?
劉一菲?
而對于這情況已經見怪不怪的劉知詩拿過菜單後,點了幾個上次吃着覺得不錯的菜後,服務員是跟着吳琪琪倆人一起走的。
也不知道交代了什麽,總之一直就沒再進來過。
甚至連酒,都是倆人自己倒的。
二兩的玻璃杯,連分酒器都沒用。
倆人一人一杯後,劉一菲聞了聞茅台那醬香濃郁的味道,吐槽了一句:
“今晚我得死這。”
“哪次你都這麽說,喝吧,哪有那麽多事?”
劉一菲聳聳肩,抓起了一把轉盤上的瓜子,一邊磕,一邊問道:
“說說吧,咋了?”
“……唉。”
劉知詩一聲歎息:
“我壓力好大。”
“原因呢?”
劉一菲問完,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麽,問道:
“是因爲張導?”
“嗯。”
反正也沒外人,劉知詩直接就點頭承認了。
她今天其實也沒化妝,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
點頭之後,直接摘掉了眼鏡,對着自己的臉就是一通揉捏。
一邊揉一邊歎息:
“唉……這段時間,張導一直在拉着我各種開會。我,龔麗,陳道眀……包括《陸犯焉識》的原作者嚴哥苓……你知道麽?張導拍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弄奧運會!前期的籌備工作、包括我那段舞蹈的培訓,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環節,看的我頭皮發麻!”
“……”
劉一菲一陣無語。
心說你好歹也跟許鑫拍過一部戲。
這倆人不都一個模子裏出來的?
怎麽現在一副剛進城的德行?
而劉知詩的吐槽顯然還沒完,就聽她繼續說道:
“并且,最讓我難受的是……和龔麗老師對戲。我真的……”
她的嘴唇忽然抿了起來。
手甚至都不自覺的握住了玻璃杯。
一副随時都打算“一飲而盡”的德行。
看的劉一菲心髒一抽。
心說這一口東西沒吃,二兩酒要是一口幹下肚……
那今晚咱倆肯定得死一個。
而死的那個,大概率是你。
她趕緊把手放到了桌子上,打算随時制止。
可就在這一刹那……
她聽到了一句話:
“诶,你見過用一個眼神,就能把一個前一秒還興高采烈,後一秒就變成了陌生與敵視的戲麽?”
“……”
劉一菲嘴角一抽。
就聽劉知詩繼續說道:
“真的!就一個眼神!啥都沒幹,就一個眼神!你見過麽?能理解我說的意思麽?”
“……”
瞬間,劉一菲就感覺一大波EMO朝自己襲來。
“我……見過。”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幹澀。
接着心裏冒出來了一句話:
“我昨天剛剛見過。”
往日的片段再次浮于腦海。
原本要阻攔友人沖動的手,下意識的也放到了玻璃杯上。
“唉……”
而聽到了她的話和歎息……
這次換劉知詩滿眼問号了:
“啊???”
請假的事情當我放屁,好歹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