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的話,對公司裏的很多人而言,就是你蜜姐的話。”
這話曾姐表達的意思可能就是婷婷姐的話語權很大。
但對她而言,婷婷姐這會兒給自己發的“在不在”更像是蜜姐發來的。
于是她趕緊回了一句:
“我在的,婷婷姐,您找我有事嗎?”
“在上課?”
“是的,這節是思修。”
“那你好好聽課,下課說吧。”
“好的。”
她回的很快。
但放下了電話後,眼神就有點飄了。
她的成績其實隻能說中規中矩,不拔尖,但也不墊底。
勉強在合格線左右維持。
其實從某種程度而言,她對那位北影校花還挺佩服的。
人家也簽公司了,也有作品在演……可這獎學金又是怎麽來的?
更何況前幾天的采訪她也看了。
不說别的,那流利的英文水平,與采訪之中所體現出來的文化素養,她知道自己現在确确實實比不了。
可她同樣在疑惑。
其實,好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倆人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都就讀于北疆藝術學院中專舞蹈系。
并且……自己還是對方的學姐。
她比對方早一年,不過倆人沒什麽交際。
北疆藝術學院的中專舞蹈系,其實更像是北疆歌舞團的後備力量。
大家考進去後,都要卯着勁往舞團裏面考。而想要考進去,除了自身的優秀條件之外,如果能有一些獎項傍身那就更好了。而迪麗熱芭自己則憑借優秀的民族舞與芭蕾舞的條件,在她進入中專的下半學期,就已經考進去了舞蹈團。
考進去後,她基本就不怎麽去學校了,而是要麽跟着團去演出,要麽在家休息。
而她考進去那一年,也是去舞團最勤的那一年,9月份的時候,古力娜紮才剛考進學校。
倆人是校友。
而迪麗熱芭也有同學、朋友認識古麗娜紮。
不敢說知根知底吧,但具體的情況大差不差。
在學校裏,古麗娜紮是個天賦很一般的學生。這不是其他人說的,而是教她的老師親口說的。
古麗娜紮完全屬于那種自身天賦不夠高,所以必須要出外面拿獎,來彌補劣勢,才能進去歌舞團的類型。
甚至,就連中專藝考,如果不是因爲她曾經擔任過奧運會的倒計時晚會各民族服裝展示,她可能都進不來。
北疆藝術學院雖然不是什麽985、211,但作爲北疆歌舞團的人才儲備基地,對于舞蹈苗子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而就這麽個人,舞蹈天賦一般,成績就更别提了……她要真學習好,那還至于走藝術路線?完全可以憑借北疆的分數優勢往名牌大學奔了。
可能又是另外一條路。
但……就這麽一個人,在學校時可以用“平平無奇”來定義的人,卻在上了北影後,跟開挂一樣。
獎學金拿到手軟。
這讓她有種……很奇怪的挫敗感與荒唐。
她也知道自己對對方沒有直接的矛盾,或者敵意。
但……就像是貓和狗天然不對付一樣。她看到對方的時候,那股發自内心的不喜就會冒出來。
莫名其妙,但卻格外真實。
可她卻能從婷婷姐,包括許哥這些人那,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大家都覺得,學生在學生時代就應該好好讀書。
問題是……學不進去啊。
還是那句話。
她要真的是一塊學習的材料,那這會兒可能就去985、211了。
哪怕憑借藝術進去……
北疆的分數低的吓人,簡直是最理想的“考場”。
這會兒的她,聽着思修老師的課,腦子裏一邊是古麗娜紮現身機場就能掀起一陣熱度追捧,另一邊是在猜婷婷姐找自己做什麽……腦子裏亂哄哄的。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她這會兒,有些迷茫。
周圍的人對她都無比羨慕,尤其是了解了雙唯的藝人結構後。
雙唯藝人的層級,到她這,是完完全全獨一根的獨苗。
從劉一菲、劉知詩開始往下捋,再加上曾姐平日裏告訴她的規劃等等,好多人都說她的未來無比光明。
可問題是……這都2年了,自己天天還隻能在小劇場裏磨練。
正兒八經的作品都沒多少。
姐在開年說的戲,還要等到下半年開。
然後就把自己往小劇場一丢……
雖然她也能明白是在錘煉自己的演技……自己隻要耐得住性子,該得到的一定會得到。
可……
難受呀。
有種有力氣使不出的既視感。
就這樣,她在這股帶着幾分恍惚的情緒中,一直堅持到了思修課結束。
結束的第一時間,她給孫婷發了條信息:
“婷婷姐,我這邊課程已經結束了。”
接着,孫婷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婷婷姐,您好。”
“嗯,小迪,課程結束了?”
“是的。”
迪麗熱芭一邊說,一邊對幾個要好的同學擺擺手,指着電話快步走了出去。
“你現在的日程大概是什麽樣的,和我說一下。”
聽到這話,迪麗熱芭雖然不知道婷婷姐要做什麽,但還是老實回答道:
“周一周二在學校,周三開始在劇場裏演出,排場。大概一周有五場的演出,雙休日兩場到三場,其他時候一場到兩場。不過多數的時候,雙休日都是跟着團裏去外地演出。”
“唔……”
孫婷聽完之後,說道:
“你現在成績怎麽樣?這樣的演出頻率不耽誤你畢業吧?”
迪麗熱芭一愣。
心說問這個幹嘛?
難道是要……給我加碼?
瞬間,她精神一震,趕緊說道:
“不耽誤的。而且我們這邊表演系的畢業主要還是靠作品,我幾乎是已經合格了。”
接着,她忍不住問了句:
“婷婷姐,是有什麽戲要讓我來嗎?”
“……不是戲,是一個綜藝節目。你知道韓國那個《RUNNING MAN》麽?”
“!!”
女孩本來就大的眼睛再次瞪大。
就跟眼珠要飛出來一樣。
“知道!那個節目我一直在看。從開始就在追,追到現在啦。”
《跑男》!
曾姐口中的《跑男》!!!!!
一定是這個。
難道……是讓我當固定嘉賓?
不然沒道理問我有沒有空吧?如果隻是一期的嘉賓,那空出來一天兩天不就拍完了?
肯定不至于問的這麽詳細。
而如果自己能上跑男……
她之前聽曾姐說過,《跑男》是聰哥他們接下來重點運作的綜藝節目。
況且……那節目現在在韓國可太火了啊!
都傳到國内了。
别的不提,節目組前段時間剛去澳門拍了一次澳門特輯。
那場面……可太火了啊!
尤其是宋智孝的驚天一跳,光是看都覺得燃!
而能讓手裏握着《好聲音》、《蒙面歌王》、《我是歌手》三個節目的聰哥都重點關照。
這節目肯定不會差!
“咚咚咚……”
她這會兒的心跳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
萬幸,還忍得住。
忍得住沒主動問那句“是要我上嗎?”
但……忍的同樣很辛苦。
而就在她的思維千思百轉的時候,聽到她看過的孫婷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已經錄完節目,正坐着車閉目養神的蜜姐方向。
發現姐就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靠在商務車的中排座椅處,單手拄着額頭在輕輕按壓。
于是,她略微想了想,便說道:
“好,我知道了。小迪……要是讓你參加這個節目,做長期固定嘉賓,你能把握好事業、學業這兩方面麽?”
“我可以的!”
幾乎沒什麽思考,當聽到了自己想聽的那一刹那,迪麗熱芭的本能已經取代了理智,幾乎是在“瞬間”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
孫婷沒說話。
隻是注意到姐自己按壓太陽穴的動作出現了停頓。
停頓了大概半秒。
便重新開始持續。
仿佛剛才那一絲停頓是錯覺一樣。
可已經跟了她快8年的孫婷卻再了解不過了。
甚至都不需要楊蜜表态,她便直接說道:
“好,我知道了。那你先上課,這件事我們還要再研究一下。好好學習,聽到了沒?别耽誤了功課。”
雖然她也不知道表演系有啥好學習的……但這話還是要說。
因爲這也是蜜姐的态度。
接着,在迪麗熱芭的乖巧應聲中,她挂斷了電話。
看了一下屏幕,發現有人給自己發微信。
打開一看……
【包子】:“我不參加啦。要是找嘉賓,那我還能去,哈哈哈哈。長期就算啦,我想拍戲!”
看到這條消息,她對楊蜜說道:
“姐,包子拒絕了。說是當嘉賓可以,長期嘉賓就算了,她想拍戲。”
“……”
楊蜜沒吭聲。
隻是睜眼看了下到哪。
發現距離到全聚德還有一段時間後,才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看着窗外那由太陽與車組成的熱浪,咕哝道:
“還是太年輕啊。”
“……”
孫婷沒說話。
而楊蜜也繼續如同自言自語那樣說道:
“以前你許哥總喜歡爲自己一些很愚蠢的行爲買單,比如每次我說他在學校開個法拉利,弄個葬愛家族殺馬特的發型很土。他的萬能借口就是當年的他年輕氣盛。說什麽:不氣盛還能叫年輕人麽……可你說,他現在後悔當年自己那麽中二不?”
俗話說,聽話聽音兒。
孫婷自然不會覺得姐真的是在聊許哥。
或者說……就算聊許哥,那也隻能她說,自己聽。
我一個打工的,我跟着老闆一起吐槽老闆娘?
不要命了?
于是,她全當沒聽到,隻是把話題重新轉了回來:
“确實,小姑娘還是得學一學怎麽藏自己的心思。太明顯了,以後怕是要被人拿捏的。”
這下楊蜜又不吭聲了。
弄的孫婷自己都開始琢磨……姐這動不動就不吭聲的模樣咋就跟許哥越來越像了?
而且她不是說天生學不來許哥那種表面一個意思,暗地裏又是另一個意思的講話麽?可這模樣咋……感覺跟那個差不多呢?
自己又沒問錯胖迪。
問她的時候,姐也點頭了。
可這會兒胖迪都答應了,等着您老人家拿主意,您咋又不吭聲了?
行還是不行,給個準信兒啊。
那孩子電話裏的激動都快溢出來了。
可能……也就是這一點,才是姐顧慮的原因吧?
正琢磨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一聲歎息:
“唉……”
楊蜜歎息了一聲,說道:
“把她的資料給老王發過去吧。”
孫婷下意識回神,點點頭:
“好的。那其他人那邊……”
“一共就這仨瓜倆棗,其他人什麽脾氣你還不了解?個頂個的懶。連唐煙都是個戀愛腦,我能有什麽辦法?”
楊蜜一句話,孫婷就明白了意思。
接着又聽楊蜜說道:
“跟星探部門說一下,今年招人。男女不限,再招一批!”
“好的。”
孫婷拿起了手機開始忙碌。
而楊蜜則重新單手拄着額頭閉上了眼睛。
她其實現在心思挺矛盾的。
一方面……雙唯确實沒啥人,這是肯定的。所以在得到了嬌嬌的拒絕,連帶着包子也隻是問一嘴而不考慮之後,其實合适的人就隻剩下了一個胖迪。
但問題是她也知道自己矯情的地方就在這。
她挺看好這姑娘的,覺得她以後肯定能成雙唯的台柱子。
想讓她踏踏實實的做一個“傳統”類型的演員。
錢,保證她不少賺。
演技磨練好了,獎項一類的也絕對不會少。
至于商業價值和咖位就更别提了。
而眼下這姑娘對綜藝這種純粹是賣自己的人設,人設賣的越狠,影片市場反饋就越差的節目那麽感興趣,她其實不想答應。
可另一方面如果不答應,那就真是肥水流了外人田。
糾結在這。
不想、不舍也在這。
可偏偏,這姑娘……有點藏不住心思了。
讓她有種“關門弟子”志不在此的失落感。
不過……
她重新睜開了眼,看着外面掠過的景物,微微搖了搖頭。
“老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新晉的演員,就像是韭菜。
這茬不行,下茬來找。
總會找到合适的。
……
“《跑男》我把胖迪推過去了。”
這是楊蜜晚上回家的第一句話。
許鑫一愣。
但下一秒便微微點頭:
“嗯,好。”
他沒問所謂的“你咋舍得把自己小徒弟推過去”之類的打趣。
這種事情,要不是胖迪主動的,打死他都不信。
雙唯的藝人對于綜藝的态度,其實就是自上而下的傳承。
大家都知道蜜姐每年都會推特别多的綜藝,而一些老員工會跟帶着疑惑,覺着這種“花個一兩天時間就進賬幾百萬的活爲什麽不做”的新員工們科普,告訴他們爲什麽蜜姐不去。
至于許導……那就更别提了。
人家是導演,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要的什麽演員。
一個演員在綜藝上被大家所熟知,一旦固定印象産生,再想改就真的難了。
大老闆希望自家演員對綜藝都能采取慎之又慎的态度。
其他人也明白老闆的品性。
除了叛逆的林狗之外,這次大家表現的都很克制。
胖迪知道麽?
肯定也知道。
可她依舊同意了……那就說明,至少對方……做演員的初心,其實不算很純粹。
或許在她心裏,“火”要比演員的其他職業屬性更重要一些。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那又何必強求?
而楊蜜的第二句話就是……
“我給你泡的茶你喝了沒?”
“喝了啊。”
許鑫點點頭:
“那什麽玩意?苦了吧唧的。”
楊蜜沒正面回答,隻是問道:
“喝了幾杯?”
“還喝幾杯?苦都要苦死了。”
許鑫翻了個白眼:
“我直接給倒了,就喝了一杯。”
“那可不行,你得多喝點啊……等着,我給你泡去。你多喝一些,對身體好。”
“……?”
看着走出去的妻子,許鑫心說你在說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感覺在你心裏,我的定位好像不那麽單純了呢?
可到了晚上之後他就明白了。
其實他在妻子的心裏的定位一直很單純。
從來就沒變過……
總之吧。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無論是許鑫還是楊蜜,對于電影的宣傳都已經談不上什麽新鮮事了。
無非就是訪談,采訪,節目,以及噱頭……
觀衆看的津津有味,但對當事人而言,卻隻是一份普通……甚至還帶着點無聊的工作。
楊蜜懶得說,許鑫懶得問。
反正來來去去都是那一套流程。
2天後,她趕往了劇組天朝行的下一站。
而包括華義自己的院線裏面,《環太平洋》的宣傳片已經如火如荼的鋪設開來。
就在《速度與激情》的後面。
大有正面硬鋼的意思。
而許鑫卻徹底清靜了下來。
原因就是24号,幼兒園迎來了放假。
孩子們開始了長達2個月的暑假假期,而知道了媽媽要走之後,倆娃說什麽都要跟着,嶽父嶽母直接帶着倆娃投奔親娘去了,留下了他這個老父親整日無所事事。
緊接着,北影在26号也迎來了放假。
他連老師都當不成了。
不過好在他手裏還有一份工作,就是沃爾沃的汽車廣告。
27号,楊蜜還在沈陽那邊宣傳,他就已經起飛出發,踏上了前往美國的飛機。
……
洛杉矶時間27号下午3點半。
飛機抵達。
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倒時差生活的許鑫剛落地,進入了海關後轉頭又過了安檢,重新坐上了另外一架私人飛機。
沃爾沃如今民用車和重卡的業務已經分割開來,前者被吉利收購,而後者則是他們完全自有。
這次來接待他的人,是沃爾沃卡車業務北美區的廣告部經理,彼得·埃文森。
連許鑫都不得不承認,沃爾沃确實是一個很……怎麽說呢,非常棒的合作夥伴。
全球随時随地用車隻需要他打一個電話這種事情不提,就單說這次廣告的事情。去年推今年,今年年初推到了5月,5月推6月,然後這都六月底了,才終于等到了他。
可饒是如此,也沒有絲毫抱怨。
一群人對他熱情的不像話。
或許……這也是那部被評爲11年“五大汽車廣告”之一的XC90廣告功勞?
他們深知,眼前這位導演是能拍出來實打實帶動汽車銷量廣告的人。
所以态度異常客氣。
而現在大家乘坐這架小型飛機,則是要趕往矽谷。
這次的拍攝地,是位于矽谷一處私人機場。
飛機場平整的跑道能最大程度的保障汽車行駛時的平穩性,在加上這幾個月他按照攝制組提供的地點幾經篩選,最後覺得這塊私人機場是最合适的。
至于機場主人,則是屬于一個矽谷富豪。
那名字叫啥許鑫忘了,隻記得是谷歌的股東,财力雄厚。
從洛杉矶到矽谷的距離其實按照飛機航程而言,并不遠,五百多公裏。
坐飛機不到一小時。
臨近降落的時候,許鑫透過窗外,看着這片坐落在平原之上的小型機場,愈發滿意的點了點頭。
飛機平穩降落。
他的腳剛踏上地面,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迎了上來。
“哈哈,許,好久不見啦!”
依舊留着那種大胡子的臉型,隻是比之前似乎更胖了些的西蒙·雷耶斯張開了雙臂,朝他抱了過來。
還行,這哥們不是法國人。
否則和這一臉胡子玩貼貼,許鑫還真挺怕做噩夢的。
心裏嘀咕着,他同樣擁抱了對方:
“好久不見,西蒙。”
接着便對旁邊微笑的幾個人說道:
“嘿,強尼,席爾瓦,盧克。”
“泥嚎~導演。”
幾個人紛紛用中文回應。
作爲第一支XC90的廣告拍攝團隊,大家雖然在廣告拍完就沒怎麽聯系,但關系還是維持的很愉快的,并不生分。
“我看到了你的創意,許。不得不提,依舊是如同天才那樣。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聽到大胡子的話,許鑫微笑點頭:
“感謝你的贊美,朋友。你們這會兒下班了麽?如果沒有的話……等飛機起飛之後,我們看看這條跑道?”
“當然沒問題。我就知道你是個急性子,瞧,我都準備好了。”
他往塔台旁邊一指,許鑫就看到了一台後面還裝着搖臂的福特猛禽皮卡。
而塔台靠近出口那個方向,還停着兩台金色的沃爾沃箱式卡車。
他眼前一亮:
“這金色可以啊。”
雖然是他親自選的顔色,但沃爾沃用的這種香槟金在此時此刻的夕陽下,顯得格外具有美感。
“司機在麽?”
“呃……沒有,來的就隻有我們幾個。特技車手他們還在矽谷那邊的酒店休息。”
聽到這話,許鑫也不強求,直接應道:
“好吧,那一會兒我們走一趟跑道,我看一下鏡頭就結束,最多半小時,怎麽樣?”
雷耶斯哈哈一笑:
“你是導演,當然沒問題。”
導演有了命令,劇組成員那就幹活呗。
把攝影師架到搖臂上面,因爲是移動拍攝,所以許鑫的位置就是皮卡的副駕駛。
捧着一台筆記本電腦,接收着後車廂西蒙·雷耶斯的拍攝畫面。
很快,皮卡在空曠的跑道上緩慢行駛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座機場的跑道情況相當優秀,車子在路面上行駛的相當平穩。
但有一個缺陷,那就是加州的夕陽有些過于強烈。
攝影機迎着夕陽拍攝的畫面并不算特别出色,明暗對比過于強烈。
第一遍跑完,許鑫和西蒙·雷耶斯溝通了一下曝光的問題。
對方調整了一番後,又跑了一遍。
但效果還是不滿意。
“尚格雲頓到時候必須要在陽光下,把自己堅毅的五官與如同鋼鐵一般的身軀上具備的美感表現出來,在我的概念裏,他必須要和那兩台金色的皮卡有一種遙相呼應的感覺。他要如同沐浴在陽光下的太陽神赫利俄斯,而這兩台金色的皮卡,就是他的火馬戰車。彼得,你覺得我的話對麽?”
一旁的沃爾沃廣告部經理彼得·埃文森頭點的跟搗蒜一樣。
太對了,哥。
太對了!
“但這種夕陽,會讓人……尤其是背對夕陽的人,五官顯得特别黯淡。這效果不太行……”
雖然畫面裏并沒有模特,但作爲攝影師的西蒙·雷耶斯聽到這話後的第一反應就是:
“那加一組燈?”
“不行,到時候我們要一鏡到底的拍攝,才能體現出來車輛的穩定性。必須要用自然光來拍。”
說着,他環視四周,沉吟片刻:
“夕陽如果不行,那我們可以試試早上的朝陽。今天就這樣吧,怎麽樣,西蒙。我們明天早起一些,到時候叫上特技車手們一起來試試。”
西蒙·雷耶斯略微聳肩:
“你是導演,你說的算。”
“那好,那今天就這樣吧。等回到酒店,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研究一下……OK,盧克,我們收工。”
随着他的命令,其他人紛紛點頭。
很快,幾輛車駛離了這處私人機場。
從機場到蘋果公司所在的聖景城大約有四十多公裏。
許鑫和西蒙一輛車,路上倆人一直在聊着與這次廣告拍攝相關的事情。
矽谷并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塊區域。
往聖景城去的路上,許鑫時不時的就會看到一些不算很高,但外立面都很具備科技感的辦公樓。
還别說……
一想到這就是世界互聯網科技的集中地,如果不是還有工作,加上旅途的疲憊,他還真想把這些地方都逛一逛。
而正琢磨的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來電人:喬治亞
許鑫看了一眼後,直接接通了電話:
“哈喽,喬治。”
“嗨,許。我聽楊說,你到美國了?”
“對的,我才剛到,現在在矽谷這邊。”
“矽谷?你要做高科技投資麽?”
“不,是來拍一個廣告。大概需要幾天的時間才會回洛杉矶,喬治,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是的,朋友。莫莉提交的劇本已經通過了公司的批準。我們想和你聊聊劇本的事情。”
許鑫倒不是很驚訝。
提交的幾個劇本這都過了一個多月快倆月了。
也該出結果了。
于是他問道:
“哪一部?”
“《約翰·威克》。”
喬治亞說道。
“唔……”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那等我到洛杉矶了我們再聊?”
“可以,沒問題。那我們到時候見。”
“嗯。”
電話挂斷。
許鑫把諸多思考的念頭暫時壓了下去。
先忙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