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并沒有和艾晴聊一聊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功夫”。
沒必要,多累啊。
讓外國友人們覺得天朝人皆是武林高手,不也挺好的麽。
一個天朝人,會拳腳,懂兵刃,還能飛檐走壁。魔抗物抗都點滿,見到人了就啊啊啊啊啊……
嗯。
挺浪漫的。
至于這部電影……
許鑫的分數是40分。
并不算合格的作品。哪怕是作爲新人導演……實際上這話也不對。
正是因爲是“新人”,所以才要更加明白,電影的本質,首先是講好一個故事。
而不是盲目的抒發自己的抱負,理想,或者世界觀。
一部電影裏,導演有自己的想法,這很好。但尺度卻要掌握好……因爲你表達的想法少,那叫立意,可如果塞的特别滿,那就成了夾帶私貨了。
這一點,老徐做的很差。
所以,這電影像是一場并不成功的說教。
因爲太過于晦澀,所以他連說教都顯得很失敗。
搓了搓下巴,他心說這400萬算是打水漂了。
嗨。
千金買馬骨吧。
帶着這份認知,他略微搖晃了下身子。
還行,膀胱強度尚可。
繼續看吧。
看看《花》。
……
《花》,婁晔導演的作品。
而提起婁晔,大衆的印象就像是網絡上對他的稱呼:抗審之王。
這人……咋說呢。
如果把電影行業比作一個大家庭。
這個家庭裏一代接一代的傳承者裏面,他可能是第六代傳承人裏最特殊的那個。
作爲新生代導演,許鑫對他的定義,與其像是網友們說的,他是“抗審之王”,許鑫對他的定義倒是更爲自我一些。
這人,是個逆子。
地地道道的逆子。
不是大逆不道的逆,而是叛逆世俗的逆。
在他的電影裏,你總能看到一場“我将奔向死亡”的終極反常識盛宴。
或者更粗暴一點,那就是在“作死”。
并不是說求死,而是傻子都知道這條路上有坑,但主角還偏偏往裏跳。
無論是哪一部電影,不管是《蘇州河》、《頤和園》,還是《春風沉醉的夜晚》。
你總能看到某個角色在作死。
而且這種作死要是放到别人那,少不得這個角色被冠以“腦殘”或者“有病”的稱呼。可偏偏,到他手裏,每一個角色都在“犯賤”,糟蹋自己的那種犯賤。而每個犯賤的人,又能帶給觀衆一種“這人是神經病,但在電影裏卻是正常人”的迷幻感覺。
至少許鑫是這麽覺着的。
哦對,還有一點。
那就是他的電影能當毛片看,拍的技術水準可比韓國三級片好多了。
當然了,這是他的觀點。
僅限于個人。
他也無意把自己對某個導演的争論說出來,或者拿到網上和網友對線。
沒啥意義。
而他今天之所以會選擇連軸轉的再看一部對方的電影,原因也就在于,這部電影,是這一屆威尼斯電影節的開幕影片。
許鑫必須得承認,婁晔膽子挺大的。
國内下令他五年内不能拍電影,他就轉戰國外。一部和戛納合作的《春風沉醉的夜晚》,一部《花》。
他照拍不誤。
所謂的自從《頤和園》因爲沒有通過審核就拿到外國電影展上展覽,因違反規定而被下令禁止5年内不得拍攝電影的禁令,在他身上跟沒有一樣。
讓許鑫看着這部片子時還在想,他這麽給電影局上眼藥,這眼瞅着今年就到期了,他到底要不要回國。
網上很多的人都說婁晔是“反抗桎梏”的人。
可這個說法在許鑫看來很蠢。
就像是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的那種人沒什麽區别。
一邊從衆的人雲亦雲,可能都沒看過《蘇州河》,但提起來周訊提起來婁晔就一個勁的豎起大拇指:啊,牛比牛比。
一邊是叛逆的特立獨行,伱說一句婁晔的電影拍的不咋地,他就非扯上一些大道理告訴你這個人是當奴才當慣了,看不得别人人間清醒……
許鑫是個很堅定的情欲無用論的電影導演。
所以,他對婁晔的電影裏那種當毛片看一樣的,通過用“情欲”來表達一些事情的橋段無感。
也不能說是無感。
隻是觀感很割裂。
當三級片看沒問題……雖然他也能看出來,電影裏的天朝女主角和外國男主角每一次情欲描寫,都是在探讨着一種内心道德的尺度底線……或者說倆人的關系是通過這一次次的性,來進行轉換的……
但是吧……
大哥,咱要不要這麽多?
你這拍攝手法,跟帶劇情的毛片幾乎沒啥區别啊……
黑暗中,他撓了撓下巴。
右邊看了看。
艾晴看的是目不轉睛。
然後習慣性的往左邊看了看……
得。
蘇萌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醒了。
兩個眼睛瞪的老大,在音響傳來的那一陣喘息聲中,直勾勾的看着熒幕……
他嘴角一抽……想了想,直接站了起來。
“……許哥?”
“嗯,我去個WC。”
憋了兩個多鍾頭,膀胱有點頂的許鑫貓腰走出了自己那一排。
來到了通道往外走的時候,他大概掃了一眼電影院。
得。
上座率比《倭寇的蹤迹》好多了。
……
“呼……”
Sala Giardino放映館門口,一個挂着一支煙标識下的垃圾桶前,許鑫點了一支煙。
也不嫌地贓,直接坐在了垃圾桶旁邊的馬路牙子上面。
對于《花》這部電影他隻能說是還行。
婁晔的導演水準在那。
更何況能被選爲開幕影片,其質量本身就沒的說。
但這風格,他是真欣賞不了。
隻能說電影還不錯,但沒法打動他。
哪怕他沒看完。
并且,他也不打算回去看了。
打算抽完一支煙後,四處去逛逛,等時間差不多了,六七點鍾的時候,直接就回酒店睡覺。
明天見見老徐,參加完頒獎典禮就完事。
而這根煙才剛抽了幾口,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39開頭。
意大利本地的号碼。
他直接接通:
“喂?哪位?”
“在哪呢。”
劉一菲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許鑫一愣,笑着問道:
“你到了?”
“對啊,你在哪?”
“威尼斯。”
“弄的好像誰沒在威尼斯一樣。我說詳細地址,這都快6點了,我好餓,讓艾晴帶咱們去吃飯吧?”
“你在飛機上沒吃?”
“沒,就等着威尼斯這一頓呢。嘿嘿,這次不用減肥,快!開拔開拔!”
“哈哈~”
回憶起了她在東京時的苦逼模樣,許鑫忍不住笑出了聲。
接着說道:
“我給你發個定位吧,你直接過來。我們仨在這邊看電影呢,離酒店不遠。”
“好。”
電話挂斷,微信給她發了一個定位信息後,許鑫就繼續在垃圾桶旁邊抽煙。
一邊抽煙一邊琢磨《花》這部電影。
括弧:剔除毛片版。
得承認,比起老徐那種生澀,婁晔在電影裏無論是表達還是探讨,亦或者是對中心主旨的點明,都要比對方強太多了。
除了張頌玟這個有點綠帽意思的苦主外……
這會兒冷靜下來後,摒棄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仔細回憶起這部電影,他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但又因爲沒看完,所以不知道後半段發生了什麽……
而腦子裏剛升起回去瞧瞧的念頭,又被他給掐斷了。
算了。
撚滅了煙,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放映館對面就是一些商店。
閑來無事,直接往那邊走去。
電影節對威尼斯而言也是一種創收,所以這些店鋪裏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周邊可賣。比如金獅獎鑰匙扣,比如威尼斯電影節的文化衫之類的。
許鑫帶着棒球帽,帽檐壓的低,在加上老外普遍對亞裔臉孔的臉盲特性,也沒人認出來他。
他就沿着這些店轉了兩三家的功夫,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到電影院門口了,你人呢?”
“街對面……我看到你了。”
對着一眼劉一菲的人影揮了揮手,手裏多了一個金獅獎鑰匙扣的他往馬路對面走去。
“許哥。”
吳琪琪率先打了個招呼。
“嗯。”
許鑫點點頭,看着就她和劉一菲倆人,納悶的問道:
“沒帶翻譯?”
“沒啊,有艾晴帶什麽翻譯?”
劉一菲一邊說,一邊看着他手裏的小物件,問道:
“買給我的?”
聽到這話,許鑫順手就把這金獅鑰匙扣遞了過去:
“聖誕節快樂。”
“呸,你就敷衍我吧~”
從劉肥肥重新破繭成劉蝴蝶的撲棱蛾子啐了一口,但還是美滋滋的接了過來:
“你還别說,金獅獎縮小之後,還挺可愛的……艾晴呢?”
許鑫朝放映館裏面一努嘴:
“在裏面看毛片呢。”
“……啊?”
劉一菲一愣:
“什麽玩意?……毛片?”
“嗯。”
許鑫點點頭:
“婁晔拍的《花》,威尼斯的開幕電影……各種……”
“啪啪。”
他拍了兩巴掌,繼續說道:
“鏡頭多到審美疲勞。”
“婁晔……不是被禁了麽?五年内不能拍電影呀。”
顯然,她也知道這一回事。
“本朝的劍斬不得洋人的官。人家是法國電影~”
“……”
劉一菲一陣無語,下意識點點頭:
“好吧。那萌萌呢?”
就見許鑫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讓她先看一會兒吧,等這部電影看完,琪琪,你就給萌萌訂票,告訴她,許哥說了,在河南平頂山給她找了個尼姑庵。不修成佛不許出關!”
吳琪琪一臉不解:
“爲啥是平頂山?”
“噗……哈哈哈哈哈……”
她不懂,但劉一菲一下就GET到了這個玩笑話的笑點。
平頂山……那不沒頭發嘛。
她笑,許鑫也笑。
隻有完全不懂許哥這話有什麽好笑的吳琪琪歪了歪頭。
啥意思呢?
而劉一菲笑了一會兒後,瞄了一眼那日暮西山的天界線,忽然說道:
“那咱們找地方喝一杯去?……左右你也不想去看了對吧?”
“嗯。”
許鑫點點頭:
“去哪?”
“那邊吧。”
劉一菲指了一眼來路:
“剛才坐車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家CHIOSCO MOJITO,應該是個海岸酒吧。這一會兒夕陽~”
一邊說,她一邊指了下天上的太陽。
接着又把手指了下海邊:
“大海。”
最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吳琪琪:
“美女。帥哥,你這不請我倆喝一杯?”
“哈~可以呀,走。”
許鑫大手一揮:
“喝酒去……不過咱們點單咋辦?”
“我大概會幾句……大不了随便點呗。實在不行,就用手指!”
“走。”
劉一菲和他并肩,吳琪琪稍微落後了一步,三人一起朝着天堂海灘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約一個路口,就瞧見了劉一菲口中的酒吧。
确實是個沙灘風格的酒吧。
人還挺多的。
畢竟天堂海灘的落日餘晖還是挺不賴的。
三人走過去時,劉一菲發現這邊的菜單以及指示牌都是意大利語和英語雙語種。
這下更沒壓力了。
在一陣歡快的音樂中,三人要了一處不算大的小圓台。
各自點了感興趣的雞尾酒後落座。
劉一菲的心情似乎很好,等侍者端上來自己點的那杯莫吉托,喝了一口就,就縮着肩膀舉着胳膊,坐着開火車一樣的動作,跟随輕快的音樂搖擺。
同時看了許鑫一眼,發現他正在看着遠方的夕陽發呆後,跳舞的動作才稍微停止,問道:
“想什麽呢?”
“……”
許鑫回神,笑着來了句:
“前兩天,我和楊蜜聊天的時候,她和我說洛杉矶那邊海灘裏,有那種……露天健身的肌肉男帥哥。說她盯着看了一下午……我說你等着,威尼斯這邊有浪漫而開放的意大利大娘們,我來這邊盯死她們!”
“……”
撲棱蛾子滿眼的無語,問道:
“然後呢?”
一邊說一邊扭頭。
比基尼意大利大娘們沒有,一些皮肉松松垮垮的老奶奶在夕陽下曬暖的景象倒是不少。
于是,沒等許鑫回答,她下意識的來了句:
“這麽說……蜜蜜赢了呀。”
聽到這話,許鑫滿臉的苦澀:
“嗯,她赢了。”
“你快揉揉眼睛吧,省的長針眼……要實在不行,你看我也行。洗洗眼~”
“你快拉倒吧,自從看到你一百四十來斤的模樣後,我就再也不忍直視了。”
“姓許的你去死啊!!!”
劉一菲咬牙切齒:
“我那是一百二,一百二十多!!!”
“哈哈哈哈哈哈……”
許鑫笑的很開心。
和朋友聊天本身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更何況此時此刻還是良辰美景。
海天一色的沙灘與夕陽的絕美,搭配神仙姐姐那未施粉黛卻清新脫俗的容顔,說不賞心悅目那是糊弄人的。
一邊笑,他一邊舉起了杯子:
“幹杯。”
“叮。”
三杯酒碰到了一起。
而劉一菲則從高腳凳上站了起來。
還扭了兩下腰。
見狀,許鑫問道:
“坐了幾個小時?”
“19個。太難受了……早知道我就去廈門找你,和你一起走了。”
她歎了口氣:
“本身最近在劇組裏,我就天天坐那木頭輪椅上……诶你知道麽,我這戲可好演了。導演給我設定的是一個内力雄厚的無情,我見到人根本就不用動,别人一近我身,我就跟霍金似的一歪頭……雄渾的真氣就自動把他們給頂飛了……”
“……”
許鑫也不知道她怎麽讓自己和霍金聯系在一起的。
但不得不承認,這話很形象。
哪怕沒看到她的劇照,但這會兒腦子裏已經有畫面了。
不自覺的來了一句:
“那你多幸福啊,天天坐那就拿錢。别人還得打生打死的……”
“但是腰疼啊。”
一邊說,她又扭了扭腰。
“所以,這次能不能求求導演您老人家大發慈悲,老司機,帶上我一起走?我實在受不了頭等艙那椅子了。尤其是睡覺,脖子巨難受……”
“我電影節結束,還要在這邊待兩天,你能等不?”
“幹嘛?”
“要去羅馬,參加中意友好的演出。”
“呃……”
聽到這話,劉一菲想了想,扭頭看向了吳琪琪。
二人的默契,讓她無需多言,吳琪琪便點點頭:
“我去問問。”
“就在這問吧。”
見她要走許鑫趕緊攔了一下。
一邊說,一邊還對另外一個方向招了下手。
劉一菲順着他的動作一扭頭,這才發現……是一桌亞裔臉孔,正拿着手機對着這邊拍攝。
她這下明白了許鑫的意思,于是大大方方的面露微笑招了招手後,才回頭說道:
“這演出是幾号?”
“13号,晚上……你去不?”
聽到許鑫的邀請,劉一菲眼神動了動後,才說道:
“我能去?”
“我問問?”
“先等琪琪問完吧。”
見吳琪琪那邊已經退了兩步開始打電話後,劉一菲說着,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神色:
“那我這次來就帶了一套頒獎的禮服,可怎麽辦?”
“要是能去的話,明天典禮結束,後天去羅馬買呗。”
他一邊說,一邊找出了大使館負責這次演出嘉賓接待的領事人員的微信,給對方說明了一下情況。
很快,吳琪琪那邊溝通完了。
“姐,你的戲大概要在20号左右才有。導演說沒什麽問題的。”
得到了确認,劉一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了許鑫。
可惜,許鑫這邊還沒回複。
不過倆人也不急。
劉一菲站了一會兒後,腰似乎舒服多了,這才重新落座。
這時,蘇萌的電話打給了許鑫。
顯然,這麽久不回來,看毛片看的入神的小助理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許鑫給她發了個定位,意思是他和劉一菲彙合了,讓艾晴和她不用急,想看就看完。
而恰是這個節骨眼,忽然,酒吧靠近沙灘的位置爆發了一陣陣歡呼。
三人順着動靜扭頭看了過去,發現是一群客人在鼓掌歡呼,而沙灘和酒吧的邊緣一個外國哥們正單膝跪地,手裏捧着個鑽戒盒……
竟然在求婚!
好家夥,這外國的哥們是浪漫啊。
許鑫心說自己要這麽大庭廣衆之下求婚,非得一頭攮地上不可。
而對面的女人則是很标準的本能反應。
捂嘴。
點頭。
等戒指帶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在一群人的掌聲中和未婚夫擁吻在一起。
“喔~~~~”
“嘩啦啦啦……”
“咻咻咻~”
掌聲,口哨聲,歡呼聲在整個酒吧裏響徹。
許鑫看的津津有味,一直等到倆人對周圍的人禮貌緻謝後,才收回了目光。
這時發現,劉一菲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臉上全是一種羨慕至極的微笑。
見狀,許鑫笑着問道:
“很羨慕?”
“……”
劉一菲收回了目光,扭頭看着許鑫時,眼眸裏閃過了一絲哀怨。
還是很明顯的那種。
許鑫一愣。
“幹嘛這麽看着我?”
“……”
神仙姐姐的眼神動了動,把哀怨化作了埋怨:
“你說呢?你都結婚了,對于這種事情自然沒感覺了。你要是沒結婚……你不羨慕?”
“我才不羨慕呢。楊蜜要敢讓我大庭廣衆之下跟她求婚,我非把她的頭按沙坑裏不可!”
這話劉一菲聽着還好。
吳琪琪是一臉古怪。
心說許哥你就吹吧。
真到份兒上,你倆指不定誰摁誰呢。
而面對他的說辭,神仙姐姐卻隻是歎了口氣:
“唉……”
這歎息有哀婉,有遺憾,但卻全都被隐藏在那豔羨之中。
忍不住再次追随那離去的情侶背影,她的目光裏帶着一絲絲名爲向往的情緒:
“真好啊……”
許鑫也扭頭看了一眼,無所謂的聳聳肩:
“這麽羨慕?……那你倒是找個呀。這麽多年,我還真就聽說你和老狼傳過子虛烏有的绯聞,其他人就壓根沒聽過。你倒是也動動情啊,沒準就是一個郎有情妾有意的結局呢。”
“……”
劉一菲嘴角一陣抽搐……
牙齒用力咬合,讓她的太陽穴都鼓了起來。
看着眼前這個仰頭喝酒的家夥……
很生氣。
偏偏……不敢發。
得小心翼翼的藏着,才能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可看着他放下酒水後那一臉不自知的模樣,她忍不住來了一句:
“你知道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嗎?”
“知道啊。”
許鑫點點頭,用一種很拙劣的演技,把頭昂起,好像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樣: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去珍惜。當……”
“……”
劉一菲徹底無語了。
看着他在那用拙劣的演技照本宣科一樣默誦《大話西遊》裏的經典台詞全文。
他的台詞毫無感情。
甚至爲了模仿石班瑜的語氣,還刻意壓了壓嗓子。
更别提那做作的欲哭無淚了。
見他努力模仿星爺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嗤……你演的可真醜陋……”
“廢話,我要演的好,我就該被人叫做許爺了~”
許鑫和她說笑,戲谑。
語氣輕松無比。
而劉一菲卻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心裏默默流淌過了一句話:
“許爺~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明明是……”
本能的,她又瞟了許鑫一眼。
心頭一歎:
“愛而不得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