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一早。
“親親?”
“MUA~”
對着老公的嘴狠狠的吧唧一口後,楊蜜揮了揮手:
“去吧,早去早回呀。”
“嗯。”
許鑫點點頭,又分别親了一口自己懷裏的倆大寶貝,把他們放下來後,推着箱子走出了門。
他這次是從西安直接去汕頭,保守估計得走一個星期。
坐上了商務車,直奔機場。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将你供養~”
“……什麽破歌啊,誰唱的,難聽死了。換周傑侖的。”
車上本來正刷手機的他聽到了這跟蚊子似的聲音後,無語的說道。
“呃……許哥,這是《愛的供養》,baby姐唱的《宮鎖心玉》的主題曲。”
“那也換,還沒你姐唱的好聽呢。”
許鑫吐槽了一句,催促着她趕緊換歌。
不然扣她二百!
見狀,蘇萌趕緊拔掉了連着自己手機的AUX線,轉成了CD播放。
而等待讀盤的功夫,她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許哥,蜜姐還會唱歌呢呀?我沒聽過呢,好聽嗎?”
“和楊颍唱的一樣難聽。”
“……”
蘇萌無語了。
可許鑫說的也是實話。
按照周傑侖的話來講,那就是你們兩口子千萬别玩跨界兩栖。
會出人命的。
許鑫自己唱歌突出一個走腎不走心,不管啥歌都是用嗓子吼。而楊蜜也是如此……她唱歌的動靜特别特别的“夾”。
跟老虎鉗一樣。
那小奶音兒聽着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用麥克風唱還好一些,就怕她洗澡的時候唱。
隔着門你聽着那動靜……不知道的人以爲她老公不行呢。
至于許鑫……甚至王斯聰都比他強。
爲此,大少爺還笑話過他幾次。
什麽“就你這嗓子也好意思天天去KTV?”、“唱歌這麽難聽好意思拿麥克?回家養豬去吧。”之類的話語層出不窮。
許鑫一開始還懶得搭理他。
可見他埋汰自己埋汰出優越感來了,就當着幾個人的面問了一句:
“你去夜總會爲的就是去唱歌?”
這話問完,在丢給對方一個“你可真低端”的嫌棄眼神後,這個話題便徹底在哥幾個那終結了。
還是人家老許會玩啊。
就是。
誰去夜總會是正兒八經唱歌的?
要真是去唱歌的……那隻能說你還太年輕。
人均消費起步三五百還得搶哥們之前挑個好看的地方,去幹那六十塊就能唱一下午,還能免費吃包瓜子的事情……
那不是冤大頭是什麽?
……
今天走的比較早,到西安的時候才剛剛十點。
一路往西影廠走,他拿手機刷着娛樂闆塊的新聞。
果不其然,随着戛納名單公布後,《失戀三十三天》進入了媒體的視野。
畢竟是今年唯二的戛納華語電影,本身熱度還是具備的。
尤其是無論許鑫還是陳珂辛,都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登上了戛納,雖然不至于大書特書,但該誇該贊美的話語還是不能缺。
隻不過……誇陳珂辛的居多。
說自己江郎才盡的人也不少。
就挺莫名其妙的。
許鑫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麽敢如此見風使舵。
自己的《山楂樹》還挂在後山那顆歪脖子樹上屍骨未寒呢,才隔了倆月,就給忘了?
【許鑫憑借《失戀三十三天》無緣戛納主競賽單元,是否江郎才盡?】
你瞅瞅,這新聞的語言結構都歪到家了。
大概得把這片新聞讀完後,他留意了一下撰稿人。
《京城電影娛樂大周刊》
啧。
連名字取的都帶上了小報的味道。
而内容也很簡單,就倆重點。
第一個重點就是自己似乎隻會拍愛情片,從《秘密》到《山楂樹》……注意,這是原句。這記者直接忽略了《風聲》,玩了個巧妙的語言結構,再到如今的《失戀三十三天》。
自己成了單一類型片的導演,本來在其他導演趁着年輕該多銳意進取,挑戰不同題材的時候,吃老本,頑固守舊,以後怕是成就有限。
而第二個重點,則是在拿自己的名字博眼球之後,去擡陳珂辛的《武俠》。
那語句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雖然筆者還沒看過《武俠》這部電影,但相信陳珂辛導演與甄仔丹的合作,一定能帶給戛納的觀衆真正屬于我們東方的電影美學。”
嗯。
對。
抛開事實不談體。
熟。
眼瞧着這個新聞在搜狐推出的門戶APP娛樂闆塊拿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後,他直接卸載了手機裏的搜狐客戶端。
再見搜狐,爺投奔網易去啦。
可很快他又從網易新聞裏退了出來。
【獨家劇透,《失戀三十三天》影片内容!】
帶着幾分好奇點進去後,發現竟然是《33天》的小說情節。
行吧。
他滿是無語的繼續翻了幾條。
隻能說,這些新聞都很符合網易的風格。
比如一個名叫東方神起的韓國男團來到了天朝舉辦演出,大批量粉絲擠在魔都機場,造成了交通擁堵,竟然被網易這邊的撰稿人稱之爲“萬人空巷”、“韓流征服魔都”……
再比如某個女星整容前後的對比,明明不是過分誇張,卻被扣上了“整容失敗”的驚悚标題……
最後,他登上了微博。
他刷微博算是習慣,在車上或者無聊的時候,刷上那麽一會兒,了解一下新聞還挺方便的。
并且他手機裏的是小号,純是看客,基本隻是點贊,從來不發表評論之類的。
而在進入微博界面後,剛要搜索一下關于戛納的消息,忽然看到了熱門微博裏有一條推送。
#曝!劉知詩欲和唐人解約!#
這條消息發表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前,已經獲得了三千多條評論,以及1.5萬贊,幾十萬的浏覽量。
内容是這個人從唐人内部得到了消息,劉知詩想要和唐人和平解約,但被唐人拒絕,雙方可能要走上司法程序了。
閱讀完了微博,他想了想,直接把這條微博艾特了一下楊蜜的小号。
微信通知了對方一下:
“詩詩的事情上微博了。”
楊蜜回複的很快:
“你到啦?”
“嗯,都進市區了,一會就到。”
“好的,消息我也就看到了,傳的還挺快。唐人拒絕了詩詩的報價,不同意解約。詩詩跟我說過了,要走司法程序。估計最多在一百萬以内,就能搞定。你不用操心了,有我呢。”
“好。”
倆人結束了聊天,許鑫也不在關注這方面的事情,而是扒了一些自己關注的比較公正、客觀的新聞博主,看了下今天的新聞後,關上了手機。
看着車窗外的景色,他的思緒略微有些發散。
妻子最後的那一段話說的特别對。
現在的消息,擴散的确實是越來越快了。
上一代人獲悉消息的途徑需要通過報紙、電視,最快也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知曉。
而到了他這一代,互聯網開始興起,按照課本上的話就是“互聯網在全球建立起了多元化的信息高速公路”。
大家的習慣也一點點的從電視或者紙質媒體轉換成了門戶網站。
從門戶網站上獲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快是快,但還是有一定反應時間的。
而自從微博出現之後,這條高速公路,就像是解除了限速120的禁令一樣。
消息的傳播速度幾乎是以分鍾來計算的。
速度快的讓人目不暇接。
就像是詩詩這件事,發生在唐人公司裏,可能才不到一個小時。下一刻已經傳遍了全國。
這種時效性确實太恐怖了。
有時候會讓他頭皮發麻。
有句老話叫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這個世界本身對好人就是充滿不公的。
舉個最現實的例子,一個人做一百件好事,那麽隻要他做一件壞事,這就叫原形畢露。
可一個人做一百件壞事,當他在101件時做了好事,這就叫浪子回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放大人性的陰暗面。
可以他對這個娛樂圈的了解……
這裏面的好多事,其實是外人難以想象和接受的荒唐。
那麽問題來了。
一個外表光鮮亮麗,實際内在卻真談不上什麽美麗的圈子,搭配上了如今這條已經不能說是高速公路,簡直可以說是量子遷躍速度的信息爆炸時代……
“用事實說話”似乎已經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詞彙。
比如自己,這屆戛納有接近1750部時長在一個小時以上的長片,以及接近一千六百部不足一小時的短片參選。
總數超過三千之數的電影,卻隻有49部電影入圍。
而自己就是這49部電影之一。
别的不提,天朝每年都會給戛納投近百部,乃至超過這個數字的電影,可這些電影都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
自己明明入圍了,在媒體口中卻成了“江郎才盡”。
不知何時起,好像新聞要是沒個爆點,噱頭,就無法吸引觀衆點擊浏覽一樣。
而所得的新聞結果也習慣性誇張。
這挺容易誤導别人的。
好事容易被曲解,壞事更容易被放大。
在搭上這趟傳播的高速快車……
以及手機那越來越高清的攝像頭。
沒來由的,他生出了一種預感。
以後怕是公衆人物的一言一行,都要被人拿着放大鏡在審查了。
而一想到這裏,發散的思維不可避免的讓他思慮起這個未來。
蘇萌一路開車來到了西影廠,當滿面春風的齊雷看到了憂心忡忡的他時,頓時一愣:
“出什麽事了?”
他一顆心頓時被提了起來。
而許鑫則坐在椅子上,沖他問了一句:
“齊哥,你有沒有一種感覺,現在的新聞越來越及時了?”
齊雷一愣。
心說這話是怎麽個意思?
話,他聽得懂,字也認識。
但連成一片就不知道許鑫要表達什麽了。
見狀,許鑫把剛才在車上通過那些新聞思考到的事情和想法都說了出來:
“……我就在想,你看啊……《33天》隻是沒入圍主競賽或者一種單元,我就被媒體說成江郎才盡。假如某一天我忽然就……撲街了呢?你想想看媒體會說什麽?”
了解了他的想法,齊雷下意識的安慰道:
“不會的,你這水平還用的着擔心這些事……”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許鑫說道:
“許鑫讓西影廠折戟沉沙。”
“……”
齊雷嘴角一抽。
可這還沒完。
“西影廠泯滅掉了許鑫的靈性。”
“……”
“西影廠+許鑫=災難。”
“呃……”
“還有,咱們現在的目标不說瓦解京圈吧,就說咱們自己玩自己的。可以後如果盤子越來越大,西北圈越來越好,到時候不管怎麽樣,都難免有人魚目混珠,一鍋湯裏混進來了幾顆老鼠屎。到時候……”
說到這,許鑫的後像是抓握某種東西一樣,在自己面前一橫:
“西北圈藏污納垢,是娛樂圈最大的蛀蟲!”
“……”
在齊雷越皺越緊的眉頭之下,許鑫聳聳肩:
“你說吓人不?”
而作爲西影廠的未來接班人,齊雷自然不蠢。
他明白,許鑫說這些不單單隻是想要讓他們在這個信息傳播速度爆炸的今天,去讨好媒體。
這種道理不至于用如此誇張的叙述手法來闡述。
他肯定是另有它意。
于是,他點了一顆煙。
半支煙的功夫,他對着沉思的許鑫說道:
“我們不能放緩壯大的步伐。一旦我們停滞了,那麽這些本來就是牆頭草的人,便會毫不猶豫的重新投入京圈的懷抱。如果不能帶給其他人利益,所謂的忠誠等同于狗屎。”
“沒錯。”
許鑫點點頭:
“所以這也是我兩難的地方。”
“并且,更難的是,誰扯下這個圈子某些灰色的遮羞布,他都會不得好死。哪怕是咱們在做,到時候也會落得個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顯然,被許鑫啓發之後,齊雷也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東西是什麽。
而他的話也很簡單。
這個圈子,不會,也不配擁有英雄。
任何試圖成爲“制高點”、“道德标杆”的聖人,都會遭到無情的排擠與打壓。
說白了。
爲什麽人家會說戲子無情婊子無意,并且把梨園行稱爲下九流?
原因就在這呢。
這個圈子你可以偉大,可以出類拔萃。
但你想讓所有人都跟着你偉大?
你算老幾?
這是齊雷和許鑫共同的認知。
隻不過,齊雷是通過在進入了廠裏工作後,一點點的學習,實踐,經曆,明白的這個道理。
許鑫則是在奧運會裏,通過老頭的側面教育,以及一些先天的敏感性,早早悟得。
“我覺得……咱們現在才剛剛起步,正是招賢納士的時候。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就算偶爾招了幾顆老鼠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并且,咱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是聖人,那不現實。”
“但精神建設肯定是需要的。”
面對齊雷的無奈之言,許鑫則微微搖頭:
“我也知道不現實。這就好像要求所有人都要大公無私一樣。但我的意思很簡單……齊哥,你沒發現,現在的圈裏,好像就隻有國企才會去提出、學習先進人物的精神麽?并且,哪怕是咱們廠,每年去學習的人也都是在職人員,而不是藝人。”
“……”
齊雷一愣。
緊接着,便随着許鑫的話陷入了深思。
他知道,許鑫這話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虛言。
一定是有着自己的思量在裏面。
他和田總其實都明白,這個年輕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嗅覺與敏感性遠超常人。
甚至許多老油條都不如他。
他天生就不該去當導演,而是該走另外一條路。
而西影廠也并非什麽臃腫到不行,挪動一步都費勁的屍位素餐之台。
這些人,早在西影廠最落寞的那十幾年間,消失了。
陝人制陝并非空話,而是這一代陝人要帶着這座電影夢工廠重回巅峰的團結與凝聚。
而許鑫今天提出來的東西,是根本性結構的調整。
絕對不是兒戲。
哪怕現在還不能說是思慮周全,但最起碼,大家心裏要有一個大緻的方向。
于是,他深思,熟慮。
一直等許鑫點的一支煙都抽完了的時候,才問出了一個很“不相幹”的問題:
“給外人看的,還是給自己看的?”
“給外人看,也給自己看。”
倆人的話乍一聽就像是廢話。
可齊雷的眉頭卻再次皺了起來。
“先給外人看,還是先給自己看?”
“我覺得兩邊都不耽誤。”
許鑫再次搖頭:
“簡單的說,給外人看,無非就是各路明星齊聚一堂,認真學習講話精神。上面,平級,以及下面,給三方一個交代。要求肯定是強制性的,不管你在幹嘛,最好的方式就是每年選一個固定時間,舉行一場學習進修。
而給自己看……我覺得法不責衆這個詞其實很不對。但偏偏有時候卻不得不說,事實就是如此。所以,趁着咱們現在的人還不多,先開個好頭。上行下效嘛。把這種事情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有人犯小錯,那就及時悔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若是有大錯之人,在這場内部的學習上,一沒記者,二沒奸細。把藝人和經紀人都叫過來,擺出咱們的态度。好人有好人的下場,壞人趁着沒壞徹底,趕緊改。
而如果改不過來,到時候出了事,廠裏也不會對他們起到任何幫助。而一些東西怎麽給出去的,怎麽收回來,分給其他人。并且大門也對他永遠關閉……我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
不提什麽集體榮譽,集體奉獻之類的。老鼠屎少進幾顆,讓每個人心裏都知道什麽是敬畏。甚至在某些層面上鼓勵互相舉報……”
“這樣會造成混亂……”
聽到這話,齊雷趕緊提醒了一句。
可許鑫卻聳肩:
“所以才要人少的時候幹,才方便。人少,競争壓力就少。等到時候名聲傳出去,那些染了一身病的老鼠屎就算想來,也得掂量掂量咱們這是不是适合他孕育病毒的溫床。慢慢的,環境就會好了……或許我的想法有些天真,但我覺得我的思路沒錯。
如今的互聯網信息傳播速度這麽快,誰能保證自己旗下每個藝人出了事情,都能及時反應過來做出策略和應對?那不現實。
況且,别忘了……田總說過,第二波“煤老闆”就要入場了。這圈子裏的任何人,任何事一旦和錢挂上了勾,那麽就會滋生出更多的灰色。
在這場即将到來的浪潮當中,我們除了保持自己的清醒,别無他法。”
“……”
這下,齊雷沒話講了。
許鑫的話擺明了一個冷冰冰的事實。
西影廠不是英雄,也救不了天下人。
以後得形勢……可能維持初心不變都會變得極爲困難。
大家自顧不暇呢。
哪有心思去兼濟天下?
“所以……強制性的學習?”
他問道。
許鑫點點頭:
“嗯,強制性。不管你手頭裏在忙碌什麽,都要停下來的那種強制性。但時間要稍作拿捏。也可以适當給與一些彈性。但必須要來。這樣對外,對内,對大家,對自己……
尤其是在外人看來,至少咱們正在實施教育。但一個班級裏總有些差生,真要出了什麽問題,也是非戰之罪,錯不在我。能給大家留下這種印象,就說明我們成功了。”
“……”
齊雷再一次陷入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沉默。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
“這事情,咱們得和田總研究一下。”
“但不能通知很多人。”
“是的。得先考慮周全,才能由田總親自來頒布……”
“田總在麽?”
“不在,去燕京忙電影節的事情了。打算是四月下旬公布電影節成立的消息,然後給出時間表,以及一些章程。給國内電影人一個準備。計劃是8月舉行,6月開始收錄作品,5月份就要開始組建大衆評審俱樂部。要忙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那隻能等他回來在聊這個事情了。剛好,我也要去選景,等從汕頭回來再說呗?”
“好……”
倆人商量完,齊雷應了一聲後,忍不住來了一句:
“這些都是你在來的路上想到的?還是說……已經做好了計劃?”
“不是說了麽,在來路上看微博忽然想到的,怎麽了?”
看着許鑫那疑惑的模樣,齊雷欲言又止。
片刻,他忽然長歎了口氣:
“上一次,你一拍腦袋,搞出來了雲圖。這一次,一拍腦袋又來了這一套。誰知道你下次會拍出什麽東西來?”
“呃……”
在許鑫那哭笑不得的目光中,他帶着幾分心有餘悸的說道:
“要不,你少拍點?收收味兒?”
“……哈~”
許鑫輕笑了一聲。
這怕是難哦~
他是導演。
導演最重要的是什麽?
靈感。
沒辦法。
誰讓他靈感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