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肯定得需要些儀式感。
對許鑫來講,跨年必備的那肯定得是不咋正經的。
說起來也是奇怪。
倆人真的粘人的有些過分。
隻要娃睡覺,隻要周圍沒人,那就想膩乎一會兒。
而在新年的鍾聲敲響時,許鑫在妻子耳邊說道:
“新年快樂。”
深情到不行。
而楊蜜的回答更直白一些:
“嗯……”
2011你好,2010再見。
……
新年伊始,大清早,許鑫有些嫌棄的推開了自己懷裏的媳婦。
胳膊都麻了。
死沉死沉跟個豬一樣。
一把推開後,他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再次出來後,臉上還有這沒幹的水珠。
接着,他拿着兩片尿不濕給同樣還在睡夢中的大寶貝兒閨女和老BURDEN兒子都換完,拎着兩包沉甸甸的尿不濕走出了卧室。
來到書房,燒了一壺水,他捧起了艾晴給他拿來的語言學校的英語教材,繼續開始背單詞。
英語這東西嘛,也是個積少成多,隻要單詞足夠積累的多,那麽總有一天量變能引起質變。
所以,他從威尼斯回來開始,基本就沒靡費過清晨的時光。
哪怕是去辦事,在車裏也會讓自己背上七八個單詞,然後趁着閑暇換腦子的功夫,把當天背的台詞囫囵着在腦子裏過一遍。
背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楊大林出現在了門口:
“蜜蜜起來沒?”
“沒。”
“早上吃打鹵面,行吧?”
“啊?”
許鑫有些意外:
“大早上就這麽隆重?”
燕京人對打鹵面還是挺講究的,更何況楊家的打鹵面配方是在楊大林早年在天津那邊跟當地一個老哥學的,用料更是講究。
手擀面,鹵子也分好多種。
味道好的不像話。
許鑫至少能吃兩碗。
不過就是麻煩。
而聽到這話,楊大林哈哈一笑:
“新年伊始嘛。而且倩倩也覺得月子中心的飯口味輕。我現在要去給她送飯,一會兒蜜蜜醒了,你讓她給你熬,鹵子都在鍋裏呢。狗我倆也溜完了,什麽都不用管。”
“诶,好。”
許鑫應了一聲。
然後在心裏有些感慨……
有時候真不知道這生活裏要是沒了嶽父嶽母該咋辦。
楊蜜是個比較喜歡過小日子的性子,尤其是不喜歡不熟悉的外人在家裏待着。
所以倆人一直就沒請過保姆。
而自從楊蜜懷孕後,嶽父嶽母住進來,生活上的瑣碎事情他就沒在管過。
一日三餐,家裏的衛生之類的……
雖然這話說出去有點不合适。
但他确确實實沒管過一次。
完全被妻子給吊了起來。
他在前期也試過去幫忙,比如掃個地或者拖個地擦個桌子之類的……但楊蜜嫌棄他笨手笨腳的,攆了好幾次後,他也就不管了。
日子過的還真挺幸福的。
早上起來就吃飯,吃完飯幹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什麽也不用管。
就比如今天。
打鹵面從熬鹵子到擀面條,少說得一個半鍾頭。
自己起來就能吃上熱乎的,甚至連狗都不用溜。
還真是神仙日子。
正琢磨着呢,外面走廊裏一陣拖鞋的動靜。
披頭散發,穿着一件大T恤的楊蜜半夢半醒的走了進來。
“起來啦?”
“嗯……”
楊蜜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直接來到了他身邊,往腿上一坐,整個人鑽到了他懷裏。
一股女人身上的體香混合着被窩的溫暖味道沖進了許鑫的鼻腔。
“老公~”
“嗯?”
“喜歡你……”
她努力的往許鑫懷裏拱了拱,哼哼唧唧的說道。
許鑫這英語書算是看不下去了。
抱着她說道:
“咱倆啥時候走?”
“你不是還要去張導那麽?……我這幾天把請帖都發了再回去。”
倆人的婚禮在15号,3号所有的服裝都運回來,到時候就要回去籌備婚禮了。
其實說是籌備婚禮,但具體流程什麽的,倆人也都不懂。
都交給了家裏的長輩。
這次的婚禮是很傳統很傳統的那種農村婚禮,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都是老傳統。
許鑫也不太懂。
都交給了家裏人張羅。
“那我明天去吧,明天上午去,估計晚上就回來了。”
“嗯……”
楊蜜不再說話,就這麽縮在他懷裏享受那還未消散的溫存。
直到走廊裏傳來了一聲:
“媽媽~”
原本還半睡半醒的她無奈睜眼:
“哎……祖宗醒了。”
“哈~”
許鑫輕笑了一聲,說道:
“咱爸給做的打鹵面,你去喂孩子吧,我下面條去。”
“别。”
一聽他要下廚,生怕“大年初一”把廚房給幹爆炸的楊蜜趕緊搖頭:
“你放那吧,我先喂他們一頓奶,一會兒面條咱們一起吃。”
“我會……”
“你别太自信。”
楊蜜繼續搖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許鑫哭笑不得,心說你真把我當廢物了?
于是……
楊蜜看着鍋裏的一鍋糊湯炸鍋了。
“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是怎麽做到煮個面條都能成一鍋漿糊的!?”
“……”
許鑫和兩條狗一起縮在廚房的角落,滿眼的尴尬:
“我……煮了一會兒,覺得熟了,就盛了出來。然後……我怕你一時半會下不來,我就說給它過一下涼水,防止它坨。然後我忘記嘗了,結果等過完涼水才想起來。嘗了一口……咱爸今天的面條切的太粗了,裏面是夾生的,我心說我再煮煮……然後……就……就這樣了。”
“你……”
楊蜜張了張嘴,可最後也隻是化作了無奈的歎息:
“唉……”
有啥辦法呢?
廢物一個。
沒我他得餓死。
“算了,你出去吧。”
她看了一眼案闆上最後剩的一小撮面條:
“我把那點面條加點挂面給你一起煮了。你看孩子去吧。”
“嗯……”
許鑫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一眼自己那一鍋漿糊:
“那這鍋面條……”
“撈吧撈吧給它們倆。”
仔仔妞妞:“?”
咱們誰是狗?
……
早餐吃完,到了親子互動時光。
楊蜜幫爺倆在陽台那邊鋪上了塑料布後,才把顔料給了兒子,讓他可勁霍霍。
而許鑫則繼續對着要送給輪子的那幅畫來研究,上色。
暖暖也在塑料布上打滾,不過她對繪畫沒興趣,和拿起畫筆後就能玩一上午的陽陽不同,她更喜歡給開始鍛煉的媽媽上壓力。
不是把自己的玩具放到了正在做平闆支撐的媽媽背上,在不就等媽媽站樁的時候,把她的腿當成可以攀爬的樹,在那折騰來折騰去。
很快,十點來鍾,楊大林夫婦提着兩兜食材回來了。
自從張倩開始坐月子後,倆人就特别忙碌。
在家做飯,還得往月子中心送湯。
而看到客廳裏那場景也不覺得意外,自顧自的往廚房走,開始準備今天的午餐。
楊蜜也終于鍛煉完,出了一身汗,但不換衣服,直接圍着圍裙進了廚房。
三個人開始給許鑫忙活一頓飯。
而許鑫全程都沒管廚房裏的事情,雖然在楊大林剛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句老嶽父嘟囔的“這一狗盆的面條是咋回事”的話語,他有些心虛。但馬上他又聽到了妻子的一句“我早上煮面的時候去上了個廁所,沒煮好”,心裏又踏實了。
到底是我親媳婦。
還知道幫我背鍋。
簡直愛死你了。
中午,四菜一湯。
吃幹抹淨後,他跑到陽台抽煙。
一根煙的功夫,楊蜜已經帶着倆孩子去睡午覺了。
孩子現在大了,已經不需要一天兩覺,中午吃完飯睡一覺剛剛好。
他洗了洗手上了樓,走進了書房。
拿出了一厚摞的資料。
都是關于《太陽黑子》的。
其中還有十幾頁的分鏡頭。
他其實現在更想拍的是《暴裂無聲》,但媳婦這邊《一代宗師》還沒搞定,所以暫時沒法動。
而《太陽黑子》的準備工作其實已經完成了百分之70。
和以往不同,許鑫對于這個劇本更側重劇情的合理性,以及專注于描寫兩個主角内心世界的掙紮。
身處黑暗,向往光明。
看似飛蛾撲火,可又想努力活下去……
他要讓兩位主角的内心都特别特别的“擰巴”。
但卻不想要很直白的表現,而是想要通過留白、側寫這種方式,讓觀衆産生共情。
所以,最後這百分之30的細節填充,才是重中之重。
吃飽喝足,一壺茶水。
他開始工作。
這一忙,就是一個小時。
一直到哄睡了孩子的楊蜜探出了頭:
“诶,哥哥。”
“幹嘛?”
“走啊,什刹海滑冰去?”
“呃……”
許鑫看了下時間。
快2點。
“咱倆下午還得去月子中心替咱爸跟三水呢。”
“我知道,所以小小的滑一會兒呗。就說堵車了!”
許鑫哭笑不得。
“今天可是挺冷的。而且元旦放假,那邊肯定人不少……”
“喲喲喲。”
見他有些抗拒,楊蜜開始陰陽怪氣:
“您老人家這話可忒高高在上了。咋的?好容易等到元旦放假歇着,想放松放松的人也有錯了呗?”
“……”
許鑫瞬間無語:
“我說的是你,怕你被人認出來。”
“哼,我才不怕,一句話,你去不去?不去的話……肘!脫衣服,跟我進屋!”
得。
這都開始上威脅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但還是沒拒絕妻子,寵溺的說道:
“走。”
她确實早就想滑冰了,隻是最近一直在忙,沒空。
這元旦反正也沒啥事……不對。
“孩子咋辦?”
“emmm……你知道我最愛喝的奶制品是啥嗎?”
“……”
行吧。
許鑫心說您老人家最愛喝旺仔牛奶。
于是乎……
“爸,我倆走了啊,去月子中心。”
聽到這話,忙了一天,剛打算休息一會兒的楊大林一愣:
“這麽早?”
“對,三水哥和許叔也都辛苦了嘛。我倆走了,孩子在睡覺您聽着點呼叫器……”
“……那你提着裝冰刀鞋的盒子幹啥?小許拿薩拉米又要幹啥?”
“……”
最後,倆人是被楊大林那“你倆就是這麽當父母的?”無奈眼神下,提着冰刀鞋開溜。
元旦的燕京車子确實少了挺多,一路走的相當順暢,本來要至少半小時的路程,就走了25分鍾不到,就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什刹海。
許鑫看到那狗拉爬犁兩隻眼睛就開始放光。
他對滑冰沒興趣,但喜歡坐這個。
而楊蜜則開始搞僞裝。
帽子,墨鏡,圍巾,口罩全都往自己臉上呼。
一切齊全後,她扭頭對老公問道:
“咋樣?”
“别人肯定不認識,但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我謝謝你啊,大過年的你這嘴裏可真是吐不出象牙。”
墨鏡之下翻了個大白眼後,楊蜜拉開了車門下了車。提着冰刀鞋一路往公園入口走。
步伐輕快。
一邊走,一邊跟許鑫說道:
“我小時候這邊一到冬天人可多啦!當時前海不要錢,後海要門票……我印象裏好像是兩塊錢吧,就那我爸都不舍的掏,我們就得去前海擠。然後滑的一腦門子汗,一直玩到天快黑的時候……
我爸那時候是20号左右開工資,那時候其實不流行過聖誕節,但我每年12月20号左右都特别開心,因爲來這邊玩之後,我爸兜裏有錢,我們一家人就去吃涮羊肉。
你想啊,體力消耗大,吃肉就吃的香……唔,你見過吃涮羊肉把拿棒子面饅頭把盤子擦的跟剛洗過一樣麽?那時候芝麻燒餅比饅頭貴,我爸的工資其實也不高,我喜歡吃,他就給我買。
但他和我媽都是在外面買個棒子面的饅頭,棒子面饅頭便宜嘛,倆人帶着,用我吃剩下的芝麻醬抹到饅頭上吃。
那時候我不懂呀,以爲我爸我媽喜歡吃這一口……可有了暖暖和陽陽後我才明白,其實是想讓孩子吃,自己對付對付……“
許鑫對于妻子這番模樣其實并不陌生。
倆人在一起這幾年,基本年年冬天都會來這邊一趟,而隻要到這裏,她的心情就會特别好。
然後會給他講好多好多小時候的故事。
哪怕,這個故事許鑫已經聽了不下三五遍……但她每次來了還是會講。
所以,他能做的就隻是提着妻子的冰刀鞋,拉着她的手聆聽。
而到了後海的售票處,許鑫在旁邊等,楊蜜去買票。
買票的功夫,他就聽見了妻子的吐槽:
“勞駕您,兩張票……啥?又漲價了?……行吧,兩張,給您錢。”
然後,手裏舉着兩張冰場票的燕京大蜜哪怕隔着墨鏡和口罩,許鑫都能感受到她的不滿:
“真是的,咋又漲價了呢,去年還20呢,今年就25了!這都快三點了,最多滑一小會兒就要五十。幸會我帶冰刀了,搞不好冰刀也漲價了呢!以前我和同學來玩的時候才五塊錢……”
她不是在乎這點門票。
而是覺得自己的美好回憶受到了金錢的侵染。
“好啦好啦。”
許鑫笑着安慰着她:
“物價也在漲嘛,全國人民的工資也都在漲,這說明大家都富起來了,是好事才對。更何況……倆人五十塊錢,來得早能玩一下午,這可是燕京,你上哪找比這更便宜的娛樂方式去?”
“那也不能這麽來啊,越來越貴,以後誰還來這玩?真是的……”
小奶音兒搭配着濃濃的鼻腔發洩着不滿。
倆人終于下了冰場。
而接下來的事情,許鑫就不操心了。
都不用坐凳子。
她就這麽往冰面上一坐,脫掉了棉鞋後,開始穿上那雙黑面金刀的冰刀鞋。
三加五除二的換好,許鑫拉了她一把。
然後這姐姐在冰面上趔趄了兩下,找了找感覺後,立刻穩穩的站住了。
“你咋辦?”
她問道。
許鑫一指不遠處那幾支大冬天就趴在冰面上的阿拉斯加:
“我跟它們混去。”
“嘿嘿,那你去,我先劃兩圈,然後去找你。”
“好。”
随着他的答應,這姐姐就像是一隻忽然起飛的蝴蝶,“嗖”的一下就沖遠了。
而沖了一段距離後,她繞了一圈,扭頭對幫自己收拾鞋子的老公喊道:
“老公!”
“?”
許鑫擡頭,就看到她做出了一個……兩條腿站樁的分裆馬步的姿勢,憑借優秀的控制力,她開始在冰面上畫圈圈。
“嘻嘻嘻,我帥不帥!”
聽着她炫技一般的話語,許鑫高舉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然後等蝴蝶繼續飛走後,他直奔那幾條二拉。
“弄個兩條狗的。”
連價格都懶得講,遞上去了三張百元大鈔,他坐在小爬犁上,二郎腿一翹,點了顆煙。
“呼……”
水霧與煙氣炸裂的蓬霧之中,許鑫惬意的等狗主人喂完了兩條二拉後,直接扯動了缰繩。
訓練有素的二拉拉着他在冰面上小跑了起來。
一隻狗是五十,不過需要狗主人“借力”,跟舊社會的黃包車一樣,主人帶着狗在冰面上跑,挺辛苦的。但兩條狗就沒關系了,人家一看許鑫那動作,就知道至少這帶墨鏡的客人玩過,也就不管了。
許鑫也沒去看自己妻子在幹嘛。
他就這麽享受的坐在小爬犁,任憑兩條狗帶自己随便轉悠,享受着元旦當天冬日午後難得的惬意時光。
今年……真的太特麽累了。
兩部電影折騰的他感覺自己這一整年就好像被丢進了滾筒洗衣機一樣。
而此時此刻坐在爬犁上,他恍惚間才有種真正活着的感覺。
這一發呆,就是十來分鍾。
兩條狗呢,見他不催促,也開始摸魚偷懶。
于是,他從兜裏拿出來了從家裏帶着的薩拉米。
這香腸是他在意大利的時候買的,全名叫什麽佛羅倫薩什麽的薩拉米。
還挺貴,換算下來小兩百一根。
他臨走時特意在廚房裏切了一整根。
看到兩條摸魚的狗,他“诶”了一聲,兩條狗回頭後,兩片薩拉米就丢了過去。
兩條狗在吃到了之後,尾巴便開始劇烈搖擺。
許鑫邪邪一笑。
嘿嘿。
喜歡摸魚是吧?
他再次捏起了一片香腸往前一丢。
倆狗想都不想就往前沖。
好懸沒把他給甩下去。
于是,整個什刹海就出現了有趣的一幕。
一個客人坐着相對奢侈的兩條狗在拉的爬犁,往前丢香腸。
兩條狗是玩命的往前奔。
許鑫但凡撇的慢一點,那兩條狗就開始叫。
一個勁的催促。
給狗主人看着都直吸涼氣。
心說到底是啥火腿腸?能給倆狗饞成這個德行?
而這一包薩拉米,他丢了一半,剩下一半是給楊蜜留着的。
但就這麽半包齁鹹齁鹹的薩拉米,還是讓兩條狗對着盆就是一頓狂飲。
狗主人還來确認了一下,怕許鑫瞎給狗喂東西。
可看着這人不僅喂狗,自己也在吃後,也就不吭聲了……
玩了一會兒,兩條狗看着許鑫已經親如老父。
又過了一會兒,兩條狗便徹底趴窩。
吃不下,喝不下,也跑不動了。
而時間也差不多了,他這才下了爬犁,叼着煙,走到了專門圍起來的冰場外面,看着自家姐姐一圈又一圈的在那劃。
等小臉紅撲撲的楊蜜看到他的時候,他體貼的從懷裏拿出來了一隻揣着的保溫杯。
就像是參加運動會的家長。
看着自家閨女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後,再次彙入賽道,他樂呵呵的站在旁邊繼續看。
一隻看到日暮西斜,終于玩夠了的楊蜜換了雙鞋,提着那半袋子薩拉米……人還沒到,狗先吠了起來。
于是乎,兩條狗,今天下午拉了兩位客人,得到的回報是一根兩百多的意大利香腸。
它們或許不會明白這香腸有多貴。
但那美妙的滋味一定會記憶猶新。
隻是……
不知道下次遇到,它們還會不會記得這兩位客人。
……
玩開心啦,倆人手拉手走出了冰場。
而本來還一臉高興的小少婦,在出了門後就開始翻臉不認人。
扭頭看了一眼售票處,嘟囔了一句:
“五十塊錢玩了仨小時都不倒,虧死了。”
但馬上下一秒眼睛就亮裏起來:
“呀,烤紅薯!……老闆,是白瓤的嗎?……給我來兩個!”
于是,夫妻倆捧着烤紅薯又吃了一嘴的烏黑。
然後開開心心的上車,往和睦醫院的方向趕。
和許大強跟許淼換了下班,照顧着張倩到許淼自己回來,時間也來到了9點多。
倆人這才出來。
在楊蜜打着哈欠的情況下開回了家。
十點半。
洗漱完畢,孩子入睡。
等許鑫拱進被窩裏的時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的妻子再次拱到了他懷裏。
“老公……”
“嗯?”
她用下巴在愛人的肩窩處蹭了蹭,發出了一陣幸福的呓語。
“喜歡你~”
“嗯,睡吧,晚安。”
“親親~”
“啵~”
進行完了睡前最後的儀式,許鑫關燈,親密的愛人相擁着、享受着彼此身上傳來的安心氣息,進入了夢鄉。
2011年1月1日。
許鑫與楊蜜平凡的一天,在一家四口均勻的呼吸聲中,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