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麽?”
“唔。”
回過神來的許鑫看到手拉手走進來的老狼和MIUMIU,他笑着打了個招呼:
“回來了啊。”
“都回來有一會兒了,以爲這屋沒人,想着熱熱手……結果才發現你在這裏。”
朗朗一邊說,一邊坐到了與茶室這種中式風格格格不入的一台鋼琴前。
至于這鋼琴怎麽會出現在這……
那就是一個弟弟對親哥哥的别墅胡鬧留下的故事了。
許淼基本不咋住這邊,就算來西安,也都是住在老丈人那。
或者換句話來講,他可能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在這邊還有一棟别墅在。
而這段時間哥幾個在這邊住,朗朗可是鋼琴藝術家,鋼琴這東西雖然談不上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好歹兩三天也得摸一會兒。
就這間隔時間都是極限了。
要是被他那些國外的粉絲知道,他一回國,和朋友們不是特麽在别墅裏玩真人CS,要麽就是喝酒打電動……非把許淼家給炸了不可。
但他玩心就是大啊。
自從這軟彈槍到貨之後,MIUMIU都當了四五回美女人質了。
一開始,她還覺得自己能上上許導的戲,還能表現出來一些演技……可後來被這群人動不動就特麽15局起步的競技狀态,把什麽心氣兒都給打沒了。
從像模像樣的反手坐椅子上掙紮,到現如今當人質就老老實實坐沙發上刷手機,聽着男朋友滿别墅找地方當老6。
她已經心若止水了。
可說到底,鋼琴是藝術的事情。
許鑫琢磨這個家裏确實需要點藝術細胞,總比四個老爺們天天趴地上,在沙發下、床下,或者哪個犄角旮旯找子彈的畫風正常的多。
于是,腦子一熱,也沒多琢磨,就說讓老狼送台斯坦威過來。
斯坦威是小事。
他們做出的承諾就是無論朗朗在全球哪個地方,想要一台斯坦威,他們都可以在48小時内送到。
可送到之後才發現……
别墅沒地方放。
也不是沒地方,就……放到哪都不合适。
最後挑挑揀揀的,王斯聰一拍腦門:
“咱們喝茶的時候,讓老狼給咱彈琴,不也挺好麽?心情好了賞他一壺茶,心情不好,拎着壺當手雷炸他86滴血。這不完美?”
于是,鋼琴就擺茶室裏了。
還别說……
确實挺享受。
一個名滿全球的鋼琴藝術家在那彈琴,三個人坐在茶台前聊天吹牛逼,那意境……一般人還真體會不到。
最重要的是……人家支持點歌啊!
用鋼琴彈雙截棍,一套下來,彈的人手指發麻,唱的人滿臉通紅。
前面是累的,後面是氣的。
鬼扯喔,你竟然開倍速!我這首歌竟然還可以再快一點嗎?
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喔~
“叮叮咚咚……”
舒緩的鋼琴聲再次響起。
單手彈奏,另一隻手拿着不知道從哪買的冰咖啡,朗朗看着擺手拒絕女友遞過去的咖啡,隻是繼續盯着手機在發呆的許鑫問道:
“你這是咋了?這兩天看你愁眉不展的呢。”
“我……唉。”
他歎息一聲:
“還是昨天說的那個事情,我正在想怎麽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來做……”
朗朗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了。
西影廠的那個新鮮血液的事情。
或者說,在哥幾個嘴裏“逆版本生長”的事情。
雖然敬佩廠長田雙河的藝術理念,也認同電影“不全都是錢的事”。
但确确實實,不管是任何時代,逆流而上都是最難做的一件事情。
别的不提,就單說你看看現在導演的收入就知道了。
什麽“片酬論”或者“分紅論”,那都已經是過去了。
現在是“片酬+分紅”。
這個先河,雖然不能說是馮曉剛發起的,但發揚光大的絕對是他。
從《天下無賊》開始,他掀起了導演全新的片酬收入方式。
一部《天下無賊》賺了幾千萬後,基本上所有的導演都開始照葫蘆畫瓢,學着他,張口就是“我要多少多少片酬+多少票房分紅”這種合作方式。
這種方式要說毛病肯定是沒有的。
人家是大導演,拿多點本身也屬于正常。
更何況,人家好萊塢也這麽分。
咱們這是向國際先進經驗學習,與國際化接軌。
而照長遠來看,這麽做其實也沒什麽毛病。
但問題是現在天朝的市場比好萊塢可差遠了。
西影廠呢,也不小氣。
也不是說片酬+分紅的方式他們給不了。
許鑫是跳出了這個圈子後,再回頭看,才看得出症結所在。
這種“片酬+分紅”的方式,太容易吸引那些大資本湧入市場了。導演或者說演員圈子裏,大家的收入恐怕會越來越多。
事情肯定是好事。
可對于西影廠這種想要吸納更多有藝術追求的年輕血液,在商業化的同時,也不能忘記電影初衷的做法,基本上可以說完全背道而馳。
倒不是說他們多弱。
而是從一開始,他們的吸引力就不如人家。
他們缺乏能吸引青年導演來投的資本。
因爲本身這也是一種雙向選擇。
青年導演心懷藝術夢想,想要對電影藝術做出自己的貢獻。
廠裏提供給他們這個平台,讓他們揮發自己的夢想。
這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産業鏈循環。
可首先廠裏要把自己宣傳出去。
吸引其他人來投。
而現在大家面臨的情況是,吸引力如果不大,那就門可羅雀。如果吸引力夠大,吸引來的不僅僅是那些螢火蟲,還有茫茫無盡的飛蛾與蚊蟲。
這其中該怎麽取舍,許鑫頭疼的是這個。
說句很紮心的話。
廠裏的營收,他占大頭。
而他自己賺的錢,肯定是希望好鋼用在刀刃上。
你會允許一個陌生人糟蹋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麽?
就是這個道理。
這事情按照道理來講,不用他操心,那是廠裏的事情。甚至廠裏的錢也是廠裏的……
但事情的性質卻不是這個性質。
說他杞人憂天也好,說他瞎操心也罷。
他現在就在琢磨到底怎麽能讓這套産業形成一個正循環。
就是:“有天分的導演(被發掘)——西影廠與其對接(談合作)——推出好的作品(吸引更多的人)”這一套循環鏈接徹底建立起來。
而不是廣撒網一樣,試圖從每年那麽多嘴上天花爛墜,胸中稻草三兩的導演裏找到那點金豆子。
所以,這兩天空閑的時候,許鑫主要琢磨的就是這個事情。
但這事兒呢,朗朗也幫不上忙。
因爲他自己的成長經曆……雖然也可以說是出身寒門,但底層生态他真沒怎麽注意過。
或者說,在鋼琴領域,天才哪怕起步點再怎麽低,也不是一些天賦平平的人能比拟的。更何況是他這種又有天賦,又知道努力的人。
而他的成名之路,也隻是彈好一首又一首的曲子而已。
這與許鑫那番“導演先做好自己,功名利祿自然而來”的論述相符合,但也僅限于此。
在大層面,他的思慮并不如許鑫周全。
因爲他也足夠純粹。
于是,他能做的,就是把咖啡放到鋼琴上,開始彈奏着一些很适合友人在思考時聆聽的音樂。
可天公不作美。
優雅而舒緩的鋼琴聲中,一陣IPHONE鈴聲摻和了進來。
打斷了這美輪美奂的旋律。
“……”
許鑫看了一眼電話,有些疑惑的對朗朗擺擺手。
琴聲停止,電話免提開啓:
“喂?”
“诶,許導,您好,我是宋汶。”
“嗯,你好你好。”
許鑫笑着客氣了一聲:
“恭喜,電影展圓滿落幕。”
雖然他沒再具體關注這一屆電影展的獲獎情況,但該有的客套話肯定還是要說的。
宋汶那邊趕緊應道:
“诶,謝謝許導關心。”
“哈哈,宋總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情麽?”
“……有。”
宋汶看着小辦公室裏包括李子維在内的幾個聯合創始人,心裏帶着忐忑的開口:
“是……有些事情想問問許導。”
“嗯,說呗。怎麽了?”
許鑫的語氣依舊輕松。
“是這樣的,許導……”
從幾個合夥人身上收回了視線,他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西影廠的官網那條《7月3日!西影廠人才交流中心成立慶典即将舉行》的新聞格外醒目。
“我想問一下,西影廠的人才交流中心這個新聞的事情。”
“……新聞?”
許鑫的第一反應是出了什麽問題,問道:
“出什麽新聞了?在哪?”
“就召開慶典這個新聞呀。西影廠官網上的這個~”
“呃……”
心裏松了口氣,許鑫這才說道:
“宋總問就是了,這個項目……我算是也有參與,一些事情知道的還比較詳細。”
一邊說,他同樣也把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打開了網站。
想看看到底說了什麽。
結果打開網站就看到了這條在今天剛發沒多久的新聞稿件。
主題内容就是告知大家7月3号,西影廠的人才交流中心成立慶典舉行,下面就是介紹成立目的。
都是一些官方用詞,挺正常的。
這時,他聽宋汶說道:
“我想問下,這個……“配套電影電視藝術産業鏈,爲電影人才的培養提供保障,以及未來将西安打造成電影文化名城。”這句話……”
“嗯嗯。”
他一開口,許鑫也找到了這片新聞裏的寫在收尾的話語。
“怎麽了?”
“……許導,你們打算弄一個電影節嗎?”
說這話時,不自覺的,宋汶臉上出現了一抹忐忑。
辦公室的其他人也多是如此。
可許鑫卻一下被問懵住了。
腦子裏一道閃電劈了下來。
對啊。
對啊!
之前怎麽沒想到……
他的腦海中瞬息浮現出了采訪那天上午,台下的那些青年導演人看着自己時,那種向往的目光。
電影節?
對啊!
電影節!
這種靠外力拉動内需的最好的一種方式,他怎麽忘記了?
不知道用什麽來挖掘靠譜的新鮮血液?
用電影節啊!
找到有潛力的好苗子,進行投資與支持,爲大家帶來更好的電影作品。
這一招……
他怎麽沒想到呢!
舉辦一個含金量十足,能在專業上備受認可的電影節,這“死結”,不就解開了!?
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不過……
興許是因爲思考的時間有些過長,遲遲等不到回複的宋汶那邊繼續問道:
“許導……?喂?”
“嗯,我在。”
瞬間大腦開始加速轉動的許鑫應了一聲。
接着說道:
“唔,那這個事情,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宋總既然打電話過來了,肯定不隻是單純問問這麽簡單吧?有話不妨直說就好。”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他大概對于宋汶爲什麽打電話來,已經有一個預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是想來合作?
或者說遇到了什麽困難?
他猜測着。
果不其然。
“那……我就直接和許導說了哈。我們确實……遇到了些困難。”
說到這,宋汶不可避免的歎了口氣。
“唉……我們明年的舉辦資格,可能要被收回了。”
“收回?”
許鑫心裏一半是“果不其然”,另一半則滿是疑惑:
“爲什麽?你們手續齊全,又沒什麽違規操作,爲什麽會被收回?”
“是這樣的。這次電影展結束,按照流程,我們要進行整個電影展流程的彙總總結,提交給上面。然後拿到了下一年的舉辦資格後,進行報備。後面才能開展工作。但……這次電影展結束,我們提交了彙總後,因爲舉辦地點被拒了。”
“舉辦地?……中傳不行麽?”
“是的。學校并非大型經營場所,不具備相關職能。以前還不計較這個,但這次忽然開始較真了。所以……以後我們都沒法在學校内舉辦類似電影展。
然後……我們又開始找新的場地,但能舉辦電影展的場地,又必須要具備綜合性文化活動性質。而這種舉辦地,要拿到當地相關部門的委托書,才能得到審批……在學校沒法給予支持的前提下,我們拿不到。”
“……”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問道:
“拿不到的原因是……?”
“燕京對這種大型活動的審核極爲嚴格,前面有學校支持,我們能用學校。但在學校之外,我們和那些尋常的大型聚集活動沒什麽兩樣。”
宋汶又歎了口氣:
“唉……就算手續方面不提,我們這種占用七天以上的場地費用也是一筆極大的開銷。當然了,隻要贊助能拉來,這個條件是可以被克服的。主要還是手續……我們拿不下來。”
“那要是不在燕京舉辦……”
“那這套手續是不具備法律效益的。我們的手續方是燕京市,就隻能在燕京市舉行活動。如果換一個地方,就要重新辦理一套手續。”
他說到這,許鑫大概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想了想,他說道:
“所以……宋總的意思是?别誤會,我的意思是雖然我不了解廠裏有沒有舉辦電影節的想法,但這點我可以問。就算是有,那麽我們也沒法和你們合作,在燕京舉辦。這裏是西安。”
“我知道……”
宋汶苦笑了一聲:
“其實我給您打這個電話,是有些其他打算的。因爲這麽弄下去,電影展在沒有投資公司的情況下,可能真的就做不下去了。然後……我們這幾天也一直在尋找其他機會。許總您還記得上次我和您提過,有公司要投資我們的事情吧?”
“嗯,記得。”
許鑫想了想,說道:
“七百萬,對吧?”
“對,這是我們幾個人共同保留百分之15股權的前提下。而這幾天我們研究了一下,如果把這套手續全部出售,大概能換回九百萬左右的資金。”
“全部售出?”
“對,全部售出!”
宋汶的聲音裏多了一股堅決:
“如果因爲金錢的力量,讓我們的心血不再純粹,那我們都認爲沒有必要在做下去了。而基于這個基礎,我們想拿上這筆錢,再另外一座城市另起爐竈。本來這幾天一直在尋找這個機會,子維也一直留意着西影廠這邊的動向。所以……我們可以投資的!”
似乎是真找不到什麽好的切入點了。
宋汶這話一出來,許鑫雖然明知道人家是一片赤誠,可他還是想笑。
大哥……
就算你能弄個千把萬,可……你有錢我們也不見得要啊。
因爲我們也不缺……
但這有些荒唐的話語之下,他們的誠意,許鑫明白了。
“所以,你們還是想延續在電影展的這種節目流程麽?”
“是的!不瞞您說,我們在打這個電話之前,其實也一直在研究。我們覺得西影廠應該是那種……在電影方面不單單隻看錢的那種公司!而這次的人才中心,我們覺得也不會是小打小鬧的小動作。
如果……許導,我是說如果,如果西影廠真的想要培養咱們國家自己的電影文化的話,那種隻是一天兩天的電影節,真的培養不出來什麽……”
“哈哈~宋總,這話可太絕對了。電影節的本質,也都是鼓勵更多的電影人而設立的榮譽嘛。”
不着痕迹的糾正了一下宋汶的措辭,已經聽明白了大概的許鑫想了想,說道:
“我也明白宋總的意思。确确實實,有時候肉體太強大,但精神過于薄弱的話,意志就會很輕易的被動搖。而這也不是杞人憂天,精神實幹一把抓,兩條腿走路才是咱們的傳統嘛。”
“……???”
“????”
“……?”
别說宋汶那一辦公室的人了。
連朗朗和MIUMIU都被許鑫這話給弄懵了。
這話……
怎麽那麽耳熟呢?
好像經常能在新聞上聽到。
但又覺得是廢話的那種腔調……
怎麽此時此刻用在這,顯得如此合适?
許導……這麽官方的嗎?
正琢磨的時候,許鑫說道:
“這樣,關于電影節的事情,我回頭先問問廠裏的意思,如何?或者宋總要是有空,3号這天不妨過來捧個場,如何?”
“啊?……我們可以去!?”
宋汶神色一喜。
“當然可以,人越多越熱鬧嘛。”
許鑫笑着應道:
“那咱們3号在西安見吧,如何?”
很奇怪。
許鑫明明沒說電影節的事情能弄還是不能弄。
但他發出的邀請,卻讓宋汶幾個人眼神都亮了起來。
……
電話挂斷。
許鑫看了下時間。
3點出頭。
他想了想,直接起身:
“我上廠裏一趟。”
“去呗。”
朗朗點點頭,也不多問,目送許鑫離開。
電影節的事情,其實哥幾個在那次陪老許參加金雞的時候,就在車上聊過。
雖然話題沒聊特别透,但卻不妨礙天朝的電影節在他心裏豎立起一個“分豬肉”的形象。
而有了這個既定印象,以他對老許的了解,就明白了他看起來這麽熱衷的原因是什麽。
因爲本質上,老許的心其實比孩子還單純。
就像是老舍先生的《茶館》裏那句常四爺的名台詞一樣:
“我愛大清國,我怕它完!”
老許愛電影,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電影。
可惜,哥幾個幫不上啥忙。
不然要都在同行業裏,互相幫襯着,也不至于讓老許自己走的那麽辛苦。
他滿心遺憾。
可同爲旁聽者的鞏辛亮在确定許鑫離開後,卻忽然走到了男友身邊:
“老公,許鑫要弄電影節嗎?”
“嗯。”
朗朗應了一聲,如高山流水一般的琴聲依舊沒有任何停頓。
而聽到這話,鞏辛亮卻忽然來了一句:
“真好。”
“怎麽?”
朗朗随口來了一句。
本來就是随意問的,可卻聽女友說道:
“要是這電影節能弄成功,就憑他這能耐,大導演、西影廠、要是身邊還跟着一個分量十足的電影節……那以後誰看到他不都得低一頭?尤其是演員,以後他和蜜蜜的地位得高成什麽樣?”
“咚!”
華麗優美的樂章瞬間被這不和諧的音符所打斷。
朗朗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
鞏辛亮愣了愣,納悶的問道:
“怎麽啦?”
“……”
面對女友的眼神,心裏敢百分百确定,老許在做這件事時,心裏一定不存在這種想法,而是滿懷對電影熱愛那股單純的朗朗張了張嘴。
他想要說些什麽。
甚至很生氣。
覺得她侮辱了自己的朋友心中那單純的夢想。
那種越身處浮華,就越顯稀世珍稀的夢想!
可……
他也不舍得對自己女朋友說重話。
更别提輪子前兩天在閑聊天中,聊起來身邊這倆損友在自己的前女友結婚時,竟然給自己唱《女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這種損到家的事情時候,他說過:
“诶,不至于真的生氣啦。我覺得爲了朋友和自己女友吵架,或者爲了女友和自己的朋友吵架,都是很愚蠢的做法喔。”
耳畔輪子的聲音,讓他選擇了閉嘴。
可就在手指重新開始彈奏時,他又覺得有些不舒服。
頭一次,他用很認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友,一字一句的說道:
“别這麽想老許!我不喜歡。”
“呃……”
鞏辛亮滿眼愕然。
有些不懂老公怎麽忽然開始較真起來了。
明明……她沒錯呀。
要是真弄出來個這麽厲害的電影節,那以後許鑫和蜜蜜就是很厲害呀。
有說錯嗎?
沒說錯呀。
幹嘛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