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節骨眼,張嬌胸前挂着個單反走了過來。
不過看到了倆人在談事,她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一邊調試相機,一邊留意着許鑫那邊的動作。
所以暫時沒打擾到倆人談話。
許鑫叼着煙想了想,問道:
“沈哥,您和我說個實話,怎麽弄成這樣了?……沈小陽再怎麽狂,哪怕有本山老師撐腰,也沒道理在張導的劇組裏撒野吧?”
“那肯定。”
沈助理應了一聲:
“别說他們了,趙本山也不敢。在說,大家都是朋友,不至于這樣。”
“……那這事是怎麽弄成這樣的?”
“嗨……”
沈助理歎了口氣:
“其實這事兒要說起來也是誤會……上個月月底,這不所有人馬都聚齊了準備開拍了麽,沫沫呢……就問張導要不要大家一起喝頓酒熟悉熟悉。張導應該是想着以後沫沫也入這一行了,年輕人之間多認識認識也好,就讓她牽頭,她、孫紅鐳、趙家班的人晚上一起吃了個飯……
在沈陽吃的。人家那邊喝酒也有流程。飯桌喝白酒,但得有第二場。不管是燒烤還是幹嘛的,得把酒喝透了才算招待好。入鄉随俗嘛,第二場大家就都找了個地方唱歌。結果……可能是酒喝多了,孫紅鐳和沈小陽倆人一開始是開玩笑,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結果後面越開越過火……孫紅鐳說沈小陽是二椅子……”
“二椅子是啥意思?”
“……人妖。”
“呃……”
“沈小陽也喝多了,在加上旁邊都是師兄弟,可能面子上過不去。就來了句:以前你擱哈爾濱的時候,那些大哥讓你騷舞你不也跳麽……”
“……”
許鑫頓時無語了。
“然後孫紅鐳就拍了桌子,結果把自己的手指頭給拍骨裂了……這消息趙本山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往外傳。所以才能捂到現在媒體都不知道……”
“整了半天,開機前他手上打石膏那個照片,說什麽是自己練功不小心導緻的,還說絕對不會耽誤拍攝進度的新聞,是這麽回事?”
“對。”
聽到許鑫的話,沈助理應了一聲:
“事兒算是壓下來了。但……這玩笑已經成這樣了,你說咋辦?倆人從進組開拍開始,關系就特别僵。趙家班的人也算團結,大面上雖然過得去,但其實兩邊從一開始就是對立着的……王小華之所以不行,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接不住孫紅鐳的戲。反正就怎麽演怎麽别扭……唉。”
他一聲長歎:
“張導也不滿意,但問題是……張總卻沒法換人。畢竟隻要換人了,按照當初談的,王小華一換,趙家班的片酬都得多幾百萬……”
聽到這裏,許鑫算是聽明白了。
并且,在他心裏已經找到了兩個矛盾點。
第一個矛盾點呢,是張沫。
不是說責怪她,而是說她沒經驗。
演員和導演組的關系可以處的跟朋友一樣,甚至哪怕私下裏是非常好的朋友都行。
但進了組,就一定要保持着上下級的關系和距離。
這也是爲什麽許鑫永遠都不和演員組走的特别近的主要原因。
走的近了,導演那份威嚴就沒了。
隻有保持距離,把工作上的事情不要牽扯任何私交,那麽才能拿到劇組的話語權。
所以,他在《秘密》也好,《風聲》也罷,演員進組,就是一頓飯。
一頓飯,大家認識了。
什麽唱歌或者幹嘛幹嘛的……那是你們演員自己的事情。
你私底下關系多好我不管。
作爲導演,我隻需要你在我要用你的時候,拿出來相匹配的演技就可以了。
張沫的心情他能理解。
無非就是和演員相處好關系,積攢一下人脈的同時,以後劇組裏有什麽事,大家也是先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做起來會簡單一些。
這麽做是沒毛病的,但問題是……她顯然還不明白身爲一個副導演到底該怎麽拿捏這種距離。
而第二個矛盾點呢。
還是出自張維平那。
他真的嚴格意義上來講,不算什麽特别有錢的投資人。
說他窮也沒什麽毛病。
雖然賺到錢了,但他還是“窮”。
窮就喜歡計較。
而這幾百萬,顯然他不願意花。
當然了,也可能是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在。
但沈助理這邊應該是問不出來了。
想了想,許鑫說道:
“行……我大概了解了。那張導呢?”
“張導說沫沫是副導演,去處理演員關系。他隻要求演員能完成拍攝需求就可以了,私下裏什麽關系他不管。”
“……”
許鑫這下徹底皺起了眉頭。
張導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這……不像是他性格啊。
怎麽這時候忽然“不吭聲”了?
想到這,他點點頭:
“行,具體情況我大概知道了……咱們先過去吧?”
“嗯,反正許導您知道就行。”
倆人開始往那邊走。
而張嬌則趕緊跟上。
三人來到了挂着“麻子面館”的客棧建築門口,已經聽見了裏面的動靜。
似乎這邊剛拍完一條戲,一群人正往外走。
幾個劇務打扮的人出來後,趕緊拿着奔着路邊堆放的那幾台馬車而去。
見狀,許鑫也不往裏面進了。
就這麽站在門口等。
先是一個綠衣服紮着倆羊角辮的女孩手裏捧着劇本出來了。
這是……鴨蛋吧?
許鑫正琢磨呢,然後就是一個穿着花裏胡哨坦胸露背,兩顆牙跟個兔子一樣的胖子,同樣手裏捧着劇本出來。
許鑫帶着墨鏡站在一邊,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倆人也沒在意。
就這麽帶着幾個看起來應該是助理扮相的人擦肩而過。
最後,一個穿着……
怎麽說呢。
一身騷粉的沈小陽手裏捧着劇本走了出來。
出門後也沒看許鑫,而是低着頭,一邊看劇本,嘴裏一邊念念有詞的往外走。
許鑫看了一眼他們三人離開的方向後,又任由客棧裏面出來了十幾個工作人員。
并且,他還看到了劉國棟。
但沒來得及打招呼,對方拿着對講機說道:
“二号、六号攝影機先找一下鏡頭……”
接着就同樣往沈小陽那個方向走。
一片忙碌的模樣。
見許鑫不吭聲,沈助理就說道:
“許導,咱們進去吧?看起來下一場是外景戲……”
“不用。”
許鑫擺擺手,就這麽看着這仨人的造型,心裏琢磨着這到底是個什麽故事。
以及在疑惑……張導這次是在哪裏找的服裝指導。
這二人轉的風格……也太強烈了吧?
正琢磨呢,張一謀和趙本山一起走了出來。
雖然許鑫帶着墨鏡,可張一謀看到了他後,就一眼認了出來:
“怎麽來也不吱一聲?”
“呃……嘿嘿,這不是給您個驚喜麽。”
許鑫趕緊摘了墨鏡,回應了一句後,很恭敬的把手伸向了趙本山:
“本山老師您好,我是許鑫,很榮幸認識您。”
能讓他說“榮幸”的人不多。
但眼前這位每年都把歡樂帶給他,伴随着他從兒時到如今的喜劇演員,絕對能稱得上這兩個字。
而趙本山一聽許鑫的自我介紹,瞬間也樂了:
“哈哈,許導你好啊。”
說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許鑫後,頗爲贊許的點點頭:
“果然年少有爲啊。”
“您過獎了。”
許鑫趕緊客氣了一聲。
接着,張一謀扭頭對立面招了招手:
“張沫,過來。”
“诶,來了,導演。”
伴随着這個稱呼,許鑫就看到了一個模樣很出挑的女孩走了出來。
張沫,張導和前妻生的女兒。
于是,不需要張一謀介紹,許鑫就笑着打了個招呼:
“沫姐您好,我是許鑫,很高興認識您。”
“啊?”
張沫愣了愣,還是張一謀提醒了一句:
“别發呆啊,人家和你打招呼呢。”
張沫如夢初醒,回過神來後這才笑着伸出了手:
“許導您好。”
“别别别,沫姐您喊我許鑫就行。要是本山老師喊我名字,我肯定受寵若驚。您要是喊我名字,那肯定就是不把我當外人了。”
“你看着孩子多會說話~”
聽到這話後,趙本山笑着來了一句。
接着他便說道:
“那我去看看那邊去。”
“嗯,行。”
張一謀應了一聲,接着也不走遠,就這麽站在這麻子面館門口的陰涼處,看了兩眼張嬌後說道:
“張嬌的變化還挺大的。”
“……!”
張嬌一懵。
顯然沒想到張導竟然還記着自己,趕緊鞠躬打招呼。
許鑫則笑道:
“今年9月份也報了北影的成人培訓班,一邊培訓,一邊大一新生一起走。以後可能還是走這條路。”
“可以。畢竟底子不錯。”
張一謀點點頭。
而倆人說話的時候,不停有工作人員抱着監視器、桌子之類的往已經支起來的帳篷處走。
顯然那邊就是一會兒張一謀看監視器的地方。
許鑫想了想,說道:
“張導,劇本呢?給我一份看看?”
“小沈,去給拿份整體的故事劇本。”
沈助理點點頭:
“诶,好的。”
許鑫同時也對張嬌說道:
“你和沈助理一起。”
而他倆離開後,也就是沒了外人了。
張一謀這才說道:
“怎麽來的這麽突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這不聽到沫姐在這呢麽,反正西安離張掖也不遠……”
聽到這話,張一謀頗有些好笑的說道:
“滿嘴胡話。一千來公裏,還叫不遠?”
“早上決定來的,中午還在服務區吃了個飯呢……在說,從年前就沒見過您,好歹西北也是我家,您來家裏了,我不出面,那哪能行啊?”
張一謀更無語了:
“還你家……這難道不是我家?”
許鑫嘿嘿一樂:
“咱家,咱家還不行麽。”
“哈~”
張一謀輕笑了一聲,接着說道:
“《風聲》票房多少了?”
“2.2億了。《變2》一上映,昨天被擠壓了不少票房,不然應該破三了。”
“還有多久下映?”
“十來天。我估計票房應該在三億出頭那樣子。”
聽到這話,張一謀微微點頭:
“嗯,那也可以了……這片子是沒海外的對吧?”
“對。海外人家也不認啊。”
應了一聲後,許鑫這才問道:
“那這戲準備什麽時候上映?”
“預計還是十二月份。這片其實拍起來和《風聲》差不多,就局限在這麽一個客棧,真要是順遂,那拍起來肯定快……”
說到這,張一謀話頭頓了一下。
許鑫看了一眼帳篷下面已經搭好了的監視器,默契的接過了話,說道:
“張導,咱去那邊吧?”
“嗯,好。”
……
這場戲應該是沈小陽的獨角戲,他早早的已經站到了一台馬車旁邊,嘴裏正念念有詞。
而許鑫跟着張一謀走到了監視器裏面後,也不知道誰,早就很有眼力價的又在張一謀旁邊多擺了一把椅子。
顯然,這麽做的人應該也跟過《黃金甲》劇組。
知道張導和“小許”的習慣。
不過也确實如此。
雖然都記不清名字了,但許鑫已經看了好幾張很熟悉的面孔。
而張一謀進了涼棚,就指着那把椅子:
“你還坐這。”
許鑫看了張沫一眼,這才點點頭:
“诶。”
坐在椅子上時,張一謀已經遞過來了自己的劇本,指着一處地方:
“拍的是這裏。”
“老闆娘因爲王五麻子獨特的性癖好而被燙傷,來買獾油。小夥計李四在外面等老闆娘,接着開始自言自語:
“其實戀愛這東西,一共分爲三個階段。”
說完,他還一人分飾兩角,故作蠻橫: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其實就是饞、粘、煩……”
看到劇本這一幕,許鑫有些撓頭。
主要是他不理解整個故事脈絡,所以不懂爲什麽會有這麽一段劇情。
不過……
沒關系。
不知道故事,那就看人物演繹就可以了。
于是,看完了整段台詞,許鑫就放下了劇本,從兜裏摸出了煙給自己點了一顆。
張一謀是靠坐在椅子上翹着腿、手裏捧着保溫杯目光跨過監視器盯着那邊的沈小陽。
許鑫呢,同樣是靠坐在椅子上翹着腿,夾着煙,目光盯着沈小陽。
不得不承認,倆人這姿勢和神态幾乎是一模一樣。
别說其他人了,連張沫也是一愣一愣的。
而很快那邊就準備開拍。
劉國棟也走到了涼棚裏面,看到許鑫後,主動打了個招呼:
“許導。”
“诶,劉導,您辛苦。”
延續了謙兒哥教他的那句相聲門裏的典故。
所謂“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他現在這一聲聲辛苦都快成本能了。
劉國棟點點頭,接着對張一謀問道:
“張導,開始吧?”
“嗯。”
張一謀應了一聲。
劉國棟拿起了對講機:
“演員請就位,各部門準備開拍。”
劇組開始忙碌起來。
而涼棚裏的人卻像是靜止了一樣。
似乎從張一謀和許鑫坐在這兩把椅子上之後,倆人就進入了一種同調模式。
那種安靜如石雕的姿态和那種閉口不言,專心緻志的觀察審視的眯眼動作都是一模一樣。
很快,那邊場記打闆,準備開拍。
許鑫把一副監聽耳機貼在了耳朵上,看着監視器裏面的沈小陽。
隻見沈小陽先是在馬車周圍背着手觀察了一下,接着一個轉身的功夫,對準了鏡頭後,露出了一種……讓許鑫覺得非常奇怪的笑容:
“哼哼哼哼……”
他笑聲動靜也很奇怪。
然後……嘴巴抿了起來,用一種……似乎是害羞,又似乎是羞臊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麽說呢?嚎~”
“……”
許鑫立刻張嘴想要喊CUT。
但本能的又收住了這個話頭,接着眉頭一點點的開始皺緊。
“其實戀愛這個東西吧……可以籠統滴分爲三個階段……”
“……”
emmm……
怎麽說呢。
你可以把他的表演定義爲“賤”,也可以定義爲“浮誇”。
又或者是一種面部誇張表情下的語言叙述表達。
怎麽都可以。
可是……
許鑫卻已經要憋不住了。
這……确定不是在拍小品?
沈小陽現在這個表情,跟他去年春晚的《不差錢》那個小品有什麽區别嗎?
那種做作的模樣……
這劇本到底是個什麽故事?
講的什麽?
這種表演……
就是演喜劇也未見的會合格吧?
而就在這時,沈小陽台詞結巴了一下。
劉國棟的聲音分毫不差的響了起來:
“咔……這段重新來。”
說完,他看向了張一謀:
“張導,有什麽需要調整的麽?”
張一謀先沒回答他,而是扭頭看向了許鑫:
“你覺得怎麽樣?”
“……”
許鑫沒說話。
隻是用一種“我在吃屎,并且還嚼了”的表情回應他。
然後呢,張一謀就扭過了頭,看向了自己閨女:
“去找小沈把劇本給他趕緊拿過來看看。”
“呃……好的。”
張沫點點頭,拿着手機快步走了出去。
接着,張一謀對劉國棟說道:
“讓他的表演稍微收斂一些,太過于做作了。”
劉國棟點點頭:
“好的。”
接着走出了涼棚。
而等人都走了,許鑫也終于憋不住了:
“張導……要是……您被綁架了,您就眨眨眼。咱現在就走,我那陸巡郵箱是滿的,保準他們追不上咱們……”
張一謀愣了愣後忽然笑了。
笑着搖搖頭:
“覺得不合格?”
“還有合格這一說?”
許鑫都驚了。
說句難聽的,他現在甚至都冒出來一個想法,那就是這部戲張一謀說的不算,純粹是按照張沫的心意來的了。
這……
什麽玩意兒啊。
這是二人轉?小品?
還是在演電影?
這不……扯淡呢嘛。
他的腳趾頭都快摳出來三室一廳了。
你要說這是普普通通一個導演拍的,那也就算了。
可張導您老人家……
這是奔着身敗名裂去的嗎?
他人都有些傻眼了。
但張一謀卻也不再多言,隻是搖搖頭說道:
“一會兒你先看看故事。”
“……嗯。”
聽到這話,許鑫應了一聲。
而劉國棟那邊調整完了後,又重新回來準備開始。
然後許鑫就隻能繼續強忍着那股……我特麽在看啥?他演了個啥?這到底是在幹啥的心思,硬生生的又看了沈小陽的一條戲。
接着,劇本拿了過來。
他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
《三槍拍案驚奇》這個故事到底講了個什麽故事呢?
其實挺簡單的。
麻子面館——王五麻子的媳婦,面館的老闆娘和小夥計李四有奸情,被王五麻子發現。
而老闆娘呢,又恨王五麻子。
所以在被發現之後,老闆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要殺掉王五麻子。
而巧合的是王五麻子也找了巡邏隊長張三,以十五貫的價格殺掉老闆娘和李四。
然後就在一番你殺我我殺你的情況下,最後張三四了,李四死了,王五、趙六、陳七都死了。
最後隻有靠着從西洋人那買來一把三眼火铳的老闆娘活了下來。
就是這麽一個故事。
整個故事……并不複雜。
可是不知爲何,許鑫的感官卻并不好。
一下午的時間,他基本沒怎麽看張導那邊怎麽拍攝的,而是都在研究這劇本。
因爲整個劇本給他的感覺……
有一種非常嚴重的割裂感。
這劇本的故事,應該是被那一系列的巧合串聯在一起,然後層層推動的劇本。
可不知道爲什麽,在許鑫的觀感裏卻支離破碎。
一個荒誕風格的劇本,卻硬生生弄成了直接搞笑風格。
而故事卻偏偏帶着驚悚的味道。
就很奇怪。
看的他這一下午眉頭就沒松開過,一直在皺緊。
就……
很奇怪。
每個人的角色定位都很奇怪。
無論是孫紅鐳演的張三,還是那倆完全不知道什麽存在意義的趙六和陳七。
看了一下午劇本,許鑫甚至一度有些懷疑人生的味道。
好像……自己看到了一個明明很好懂,可卻又因爲好懂,感覺不應該會出現在小學五年級課本上的簡單數學題。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劇本……
爛。
真的挺爛的。
可……張導會選擇爛劇本麽?
沒道理啊。
是不是自己境界太低?
看不出來?
還是說……這故事裏面有什麽深奧的玄機我沒參透?
總不能……真就這麽簡單的“爛”吧?
一個爛劇本,搭配一幫……爛演員。
然後交給了國師手裏?
怎麽可能呢?
絕對不可能。
這可是張導的劇,怎麽可能有人真這麽玩?
一定是自己能耐不夠,功力不到家,所以才看不懂這劇本。
肯定是的。
這是他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後,得到的認知。
不可能。
絕對絕對不可能。
我覺得爛,一定是我太菜,思想境界不達标。
否則……
怎麽可能劇本會爛成這樣?
又找了一群真的是看一眼就覺得糟心的演員,然後攢出來了個垃圾電影?
明顯不可能嘛。
帶着堅定不移的認知,許鑫放下了劇本。
趁着劇組拍攝的空檔,對張一謀問道:
“張導,這劇本……”
“一謀,小許來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啊。”
許鑫正打算說話的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了一個帶着幾分東北口音的聲音。
許鑫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沈助理帶着在橫店拍《黃金甲》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張維平,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最後一天啦,求月票!這兩天翻來覆去的看《三槍》……我真有點洗不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