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雷的這頓飯,聊的主要是《好聲音》。
但聊的東西也比較空,不到正地方。
這個綜藝,西影廠能得到的東西其實嚴格意義上不算多。如果能火,真正的赢家現在聽起來,是陝台……
當然了,許鑫是在忽略掉金錢利潤這方面講的。
如果算上金錢,那麽這節目隻要能火,那就是大家共赢。
但抛開金錢不談,隻論影響力,陝台倒是首當其沖的。
并且這還隻是陝台。
以建立在“大火”的基礎上來看,其實這個節目放到其他的電視台,可能得到的會更多。
但還是那句話,許鑫搞出來這綜藝的本意,不在于賺多少錢,而是更看重楊蜜和輪子那邊所帶來的影響。
以及在西影頻道的影響力。
好多東西不能光看錢,目光要放的更長遠才是。
而最後,許鑫讓齊雷把這份明顯閹割了的計劃書給拿走了。
明天拿給田總以及過一段時間開始負責電視台的人來看看,看看,讨論,最後想想怎麽弄,才能利益最大化。
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許鑫日子過的很單調。
“剪片子”、“剪片子”、“還是剪片子”。
也不分白天黑夜,隻是偶爾看到那東八區的時間……
《風聲》的剪輯進度不算快,但也不慢。
并且因爲專業,許鑫身邊有着一群牛人,每個人都有一些閃光點提供給他。
所以經常會出現返工的迹象。
這種過程乍一聽挺繁瑣,可卻意外的讓他很喜歡這種氛圍。
……
大年十四。
昨晚熬了個夜,自己又剪了幾條片子的許鑫頂着黑眼圈,趕着早班機抵達了魔都。
而到了魔都後,是許陽來接的他。
開着一台黃的紮眼的蘭博基尼。
這一趟,他沒帶張嬌,而是讓張嬌直接回燕京了。
也幸虧沒帶她,不然還真坐不進去這台車。
不過……
比起這惹眼的外觀,許鑫臉上的嫌棄是實打實的。
甚至,久久沒坐過這麽小的車,他坐進副駕駛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頭。
“啊呀,甚逑的破車!”
他這話聽的許陽一樂:
“哈哈哈,不是開法拉利的時候了?”
“那車你要不要?要就開走。放我那都快廢了。”
“我才不要,你那都幾幾年的老款了……先湊合湊合,我訂那台賓利快到了。下次你來,我開那個接伱。”
“……你不是不喜歡那車麽?說看着太老氣。”
“前幾天,我爸給我介紹了個什麽……青年企業家俱樂部。許志我們幾個去了一趟……不是我說,我們就跟個土鼈一樣你知道麽?”
“怎麽?”
“我們都是開着這種車去的,然後人家呢?賓利、勞斯萊斯、邁巴赫……一個個都穿西裝,帶着女秘書,跟誰說話都是彬彬有禮的。還有人用英文交談……逑!弄的呢覺得自己就是個土鼈……”
“呃……”
“所以,我也訂了個賓利,許志他們幾個也都弄了個這種車。然後雇個秘書……咱也打扮的正式一點。咋說也不能被人瞧不起不是?”
“……”
或許是思想角度的轉換。
許陽的話,他有些理解不了。
一方面是理解不了大家都是天朝人,用哪門子英文交談?
不會說人話還是咋的……
另一方面……穿西裝開賓利就顯得正式了?
沒覺得啊。
不過他也無所謂,一個城市有一個城市的文化體系。
不是說捧高踩低,但實際情況是越上層的人,越講究這些東西。
既然大家都決定在魔都發展了,那就順着人家的規矩來呗。
于是點點頭:
“嗯,看到了墨姐了?”
“看到了。吃了頓飯……按照你說的,就當老師了呗。沒咋喝酒,這邊吃飯談事情好像不太流行喝白酒……就喝了點紅酒。呢不喜歡喝紅酒嘛~”
“你還不喜歡吃海鮮呢。”
“哈哈~”
許陽笑着推了下讓自己顯得多多少少有些斯文禽獸的無邊框眼鏡,繼續說道:
“手續啥的,律師也都看完了,麽的問題。你到那直接簽字就行了哇~然後墨姐的意思是開始擴招,然後公司開始接觸一些小投資的劇本、制作。然後搭配逆風原先的老人,作爲制片人、監制的身份,把我們下放。經曆幾個劇組,也知道怎麽玩了,陸陸續續大家在找項目。”
“嗯。”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她那,你們心裏有數就行了。”
“有哇,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也是本着融入這個圈子,搞份事業來的嘛。幹勁還都挺足的……”
“反正現階段别特麽抓着個女藝人你就往人家劇組裏面塞,這就行。”
“那不會。”
許陽擺擺手:
“弟妹懷孕的事情一出來,俺爹就說了。誰敢胡來,就把誰抓回去下礦。要學你,要認真戀愛。墨姐也說了,人生的最高境界是白嫖。所以……”
“……”
實話實說,許鑫怎麽聽,怎麽覺得這話不對勁。
後面那話也就算了,特麽我和我媳婦是自由戀愛,怎麽拿我們當典型了?
滿肚子無語。
總之吧,就在這一路的聊天之中,許鑫抵達了……也不知道這是哪的一棟寫字樓下。
上了樓後,就在一個也不知道多大平方的寫字樓裏,看到了逆風娛樂的門牌。
以及自己的那一群發小。
還有正在和大家夥聊着什麽的劉墨墨。
“來了?”
短發禦姐笑着招招手:
“中午想吃什麽?”
“吃不了。”
許鑫直接搖頭:
“11點50的飛機回燕京,蜜蜜還在家等着。我就過來簽個字,和大家打個招呼。”
聽到這話,一屋子人都有些詫異:
“不吃飯?”
“要走?”
“這麽急?”
七七八八的話語聲響起。
許鑫點點頭:
“嗯,她想我了……股份轉讓協議呢?”
“這呢。”
劉墨墨推過來了兩份文件。
許鑫接過來,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筆。
腦海裏突然響起來了張一謀的話:
“任何需要你簽字的東西,都要有律師在場。”
律師他有麽?
沒。
也沒必要。
對于劉墨墨,他不在乎這一千五百萬的原始啓動金。
而對于這些發小,大家一起在祖宗面前承諾過,要同進同退。
所以,他隻是看了一下自己百分之30的股份轉讓額,确定無誤後,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兩份合同簽完,剩下的如何生效的問題,就不歸他管了。
“好了。”
放下了筆後,依舊是控股55的絕對大股東,許鑫看着所有人說道:
“大家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人,有些話我也不藏着,也不掖着。剩下這些股份,我是給墨姐留着的,就不在動了。大家既然想幹,那就聽墨姐的好好弄。現在的公司裏,墨姐是最終決策人,這是寫在合同裏的事。這是咱們自己人,這就是我想表達的東西……”
這話,他是對自己這群發小們說的。
緊接着,他轉頭看向了劉墨墨:
“墨姐,這些人都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是友誼、親情、血脈組成的一條無法斷裂的紐帶。大家既然選擇把信任交給了我,那我就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就像是他們不會辜負我一樣……
所以,有什麽問題,咱們開誠布公的談,我們許家灣的人出外面做事,直來直去,有對的,誇。有不對的,訓。今後大家就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的兄弟,在外面不抱團會挨欺負,而内部也要一緻對外。所以有啥話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說出來,大家一起努力,把這個事情做的越來越好。行麽?”
劉墨墨認真的點點頭:
“好。”
她其實心裏很清楚爲什麽許鑫對他們說的那麽短。
因爲大家太熟了。
字裏行間的分量每個人心裏都掂量的清楚。
而對自己說的詳細一些,就是希望自己多擔待一些。
于是,也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都是股東,擁有股份,都要對公司負責。你放心就是了~”
“嗯!”
許鑫笑着點點頭:
“那就行了……那我就走了,還有什麽其他事情沒?”
“……真不留下來吃頓飯?”
“不吃,媳婦想我想的厲害。”
說着,許鑫看向了許陽:
“走吧,送我回去。”
“……早知道咱在機場見個面不就算了?”
許陽翻了個白眼。
“哈哈,該走個形勢嘛。那你們弄……我走了。”
匆匆而來,匆匆而走。
确實,像許陽說的,在機場見面更不折騰。
但同樣的,好些東西形式要大于過程。
經曆過了奧運會的洗禮,他很清楚這一點。
而這時,劉墨墨也說道:
“那行,那我也不留你了……但還是得和你說一下。這次我回來,我爸特意跟我說的。會上,大家都很贊同那個建議。所以……下一份計劃書提交上來時,奧運會導演組要有人來當顧問指導。因爲大家都很喜歡奧運會這種先尋找貫穿始終的理念爲中心的方案。我爸把你弄到了内定人選之一,你知道就行。”
“……”
許鑫腳步一頓……
想了想,問道:
“這次的創意方案團隊,還是魔都本地的人?”
“對。”
她應了一聲:
“會議上的人都覺得你提出的那點“窗口”是爲了讓大家看見家裏面的理念,是正确的。”
“……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嗯。”
“版權的事情?”
“交給我。”
“好。”
……
回程的車上,許鑫都沒怎麽說話,而是咀嚼着劉墨墨話語裏透露着的信息。
不自覺的,他擡頭看了看眼前這座城市。
隐隐約約的有種預感。
這裏,似乎以後也不會太陌生了吧?
……
許鑫再次回到家裏時,忽然發現家裏多了五六個陌生人……
弄的他以爲走錯了家門。
然後就看到了正跟着一個身材還挺不錯的女人,正在瑜伽墊上做動作的楊蜜。
“你回來啦!”
看到了許鑫,楊蜜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嗯……這位是?”
“哦哦,對,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妊娠期健身教練芳姐……”
看起來心情愉悅,蹦蹦跳跳的楊蜜開始給許鑫介紹家裏這些陌生人。
健身教練、營養師、私人醫生、心理輔導師、護工……
不算張嬌,楊蜜身邊已經集中了一個十人的團隊。
再加上爸媽……以及幾個助理。
好家夥,十幾個人伺候她一個人。
這待遇……
許鑫瞬間覺得自己活的不如狗……嗯?
“崽崽和妞妞?”
看着後院籠子裏的兩條黑背,許鑫懵了:
“退役了?”
“算是強制退役吧。”
楊蜜也沒湊近,就站在許鑫身邊解釋道:
“薛大夫說妊娠期養寵物,有助于孩子抵抗過敏原。很多人以爲懷孕期間不能靠近寵物,其實是錯誤的。寵物和人生活在一起,隻要定期除蟲的話,一般是沒有寄生蟲的。不能靠近一些野狗野貓才對。”
“那爲什麽把它倆關一起?不放出來?”
“除蟲呢,畢竟剛從部隊退下來,一方面是熟悉環境,一方面還要進行一遍消殺。昨天剛送回來,得關24小時……唔,現在也差不多了。你要不就把它們放出來吧?”
“算了,還是徹底一點吧。”
雖然不擔心這倆孩子會不記得“家”,給自己一口。但寄生蟲這東西肉眼很難發現,就更别提蟲卵了。
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爲上,不敢糊弄。
無視了兩條已經長成大狗的黑背,他對楊蜜說道:
“最近身體有什麽變化沒?”
“沒,一切正常。就是比以前更能吃了……其實其他的我不擔心,我主要擔心妊娠紋。那東西下不去的,很苦惱……”
“那怎麽預防?”
“抹潤膚油呗……但那東西也隻是輔助。這東西還是看個人體質,有人長,有人不長。我擔心這個……萬一以後長了好多,那到時候怎麽拍海邊的婚紗照……”
幾日不見,小兩口就在後院守着兩條狗在那叙話。
“我和曾姐說我懷孕的事情啦,你猜猜曾姐怎麽說的?”
“怎麽說?”
“第一句話問我要不要息影……哈哈。第二句話告訴我,她不打算和公司說……其實大家心裏都不傻呀,現在公司裏的女藝人,我算是唯一一個能拿出手的了。結果在我紅的過程裏,公司的作用寥寥無幾,在加上紅樓我不摻和後,我要走的事情已經路人皆知了。她說與不說都沒關系~”
“還有誰知道?”
“其他也沒誰了。”
“劉一菲呢?”
“還沒告訴,不着急……年前的時候,約過年後一起吃飯,這幾天看她什麽時候約我,邀請她來家裏吃的時候再說吧。”
“嗯。”
許鑫應了一聲,想了想,把《好聲音》的事情和她說了一下。
楊蜜皺了下眉頭:
“電視台竟然這麽麻煩?”
“對啊。不過錢肯定是不少賺就是了……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綜藝這種事情,咱們說的不算,觀衆才是硬道理。節目好,那底氣就硬,陝台要不厚道,咱們就能轉頭他處。反正這台是西影廠獨立運營的,陝台管不了那麽寬……當然了,咱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之,凡事還是追求共赢嘛。”
“嗯……現在想這事情也不急,今年的所有動作都是六月份開始嘛。”
“嗯。”
“電影呢?”
“是我喜歡的節奏。”
回憶着自己這幾天的片段,許鑫說道:
“拍出來的東西,都在我的思路裏。很順暢……”
“但我倒覺得我還有進步的空間……就冷靜下來後想了想,其實有些劇情能處理的更完美的。”
“……”
許鑫愣了愣,接着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讓我拍我都不拍了,我可怕那些化妝品刺激到孩子……”
“哪有那麽脆弱。”
楊蜜有些無語。
“不過……我确實也需要沉澱一下了。這部風聲拍完,忽然就覺得好空虛。我得充充電,自我沉澱一下,多看看書什麽的……”
“《暴裂無聲》的劇本不是在你這麽,剛好趁着……”
“哥哥呀,你不想想看你那是個什麽故事!”
聽着許鑫的話,楊蜜哭笑不得:
“我哪怕再喜歡那個故事,也不至于這個節骨眼瘋狂去琢磨吧?這劇本……我這麽和你說,孩子沒出生之前,我都不會再碰了。就跟鬼片似的,越看越怕,我可不要。所以我最近的任務就是看看書,看看電影,多去體驗體驗一些事情,以後用得到。從現在開始,我至少得沉寂一年的時間吧?剛好能有機會自我沉澱一下……”
“嗯。”
這話倒是對的。
演員确實需要一個沉澱的過程。
每一次用盡身心去诠釋一個角色後,沉寂一段時間,自我審視,自我開導,自我沉澱,那麽下次出來後可能又會有一種不同的變化。
而倆人正聊着呢,忽然,孫婷拿着楊蜜的電話走了過來:
“姐,有一個叫徐浩鋒的人來電。”
“嗯。”
“徐浩鋒?誰啊?”
“就那天上午我在師父那遇到的那個編劇。”
楊蜜說着,接過了孫婷的電話後,開了免提:
“喂,師兄,您好。”
“呃,蜜蜜,您好您好。現在在忙嗎?”
“沒有呀,在家待着呢,是有什麽事情麽?”
“……是這樣的,上次和于老咱們聊天的時候,咱們不是聊起來了宮寶田這個人了麽?”
“唔,對。”
“我有了一點點靈感,設計出了一個女角色,大概的背景是宮寶田的女兒,人稱“宮二先生”。不過這個劇本還沒設計完全,有了一些大概的故事主線,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啊?”
楊蜜有些意外,扭頭看了一眼離自己幾步遠,正坐在石階上抽煙的哥哥……
接着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好呀,不過我現在不方便出去,師兄要不您發我郵箱?我家裏有打印機。”
“可以的,其實沒多少,主要就是一些故事簡介。宮二也精通八卦掌,老實講,我還是“以你爲原型”來設計的呢。”
徐浩鋒的聲音倒是挺穩的,一點都聽不出來在說謊:
“給你看這個,其實也是想聽聽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因爲是你給的靈感嘛,所以……雖然有些冒昧,但裏面有幾段鏡頭,能不能演繹一下?”
“哈哈,試鏡嗎?”
楊蜜倒不生氣,反倒興趣盎然。
以自己爲原型?
那還真挺有意思的。
于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可以呀,有時間限制麽?”
“沒,就什麽時候弄好什麽時候給我呗。說說理解,然後那幾個片段你看着演繹一下。”
“嗯,好!”
楊蜜直接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那我把郵箱給你?”
“哈哈,好,沒問題。”
“嗯嗯……”
寒暄客氣了兩聲,楊蜜挂斷了電話後,随手遞給了孫婷:
“把郵箱發給他,收到郵件後打印出來給我。”
話音落,叼着煙正看妞妞和崽崽的許鑫才問道:
“這人就是那個被你痛打了一頓的編劇?”
“對,人還挺好的,說話慢條斯理的。”
“以你爲原型?宮寶田……是誰啊?”
“東北的一位武術名家……”
楊蜜開始講宮寶田的故事。
許鑫就在那聽。
“先演功夫電影了?”
“算是吧。總感覺演起來會很過瘾~”
“但這個故事的發生年代聽上去是民國?民國……武林?”
許鑫想了想,發現怎麽都想不出來這倆東西怎麽能串聯起來。
他對所謂的“功夫”了解的第一不如未婚妻透徹。
第二純粹就是電視劇荼毒了。
一想到民國,他就想姨太太。
一想姨太太,他就往楊蜜身上瞟……
可瞟着瞟着……又不敢瞟了。
光看有啥用?
看來看去,也是那鏡中花水中月……
啧~
“你眼神咋那麽奇怪呢?”
楊蜜有些納悶。
“沒有。我啥也沒想,你别多想。”
“……?”
她總覺得哥哥話裏有話,但這時候孫婷已經走了過來:
“姐,他發過來了。”
“嗯,我看看……你煙掐了。”
聽到這話,許鑫撚滅了煙,接着站起身來,走到了她身邊。
紙上的劇本沒名字,開篇第一段話就讓許鑫來了興趣:
“宮二(宮若梅):宮羽田之女,宮二被父親和叔伯們視若掌上明珠,從小看着父親跟人交手,“聽得最多的是骨頭碎的聲音”,對武術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和癡迷,性格中更有着一股子“隻能進、不能退”的倔強和硬氣。”
繼續往下看。
……
宮二:“我爹常說,習武之人有三個階段:見自己,見天地,見衆生。我見過自己,也算見過天地,可惜見不到衆生。這條路我沒走完,希望你能把它走下去。”
這是第二段話。
……
第三段話:
“都說人生無悔,那是賭氣的話,如果真無悔,該有多無趣啊。”
……
第四段話:
“當年要真硬着性子把戲學下去,我定會是台上的角兒。千回百轉,亦悲亦喜。唱膩了楊門女将就換遊園驚夢唱着。那時候,你在台下,我唱你看。想想那樣的相遇,也怪有意思的。”
……
第五段話:
“該燒香燒香,該吃飯吃飯,該辦的事,天打雷劈也得辦。宮家的東西,你今天必須還。”
就這麽多。
一頁紙,五段話。
“嚯~好霸氣的女子。”
許鑫看完,腦子裏已經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别說,有點意思。”
身爲一個導演的本能,讓他在看到這五段話之後,就産生了一股濃厚的興趣。
這故事……似乎不錯。
他連連點頭:
“五段話,把這女子的性格給體現的淋漓盡緻。她這個角色,話,說的是七分的霸氣,三分的柔情。但這是假的,真正的應該是百分之一百的霸氣,而多出來的每一分柔情,都會讓她有一種難以割舍的痛苦。也就是這份痛苦,才讓她的柔情看起來那麽可貴……好,好故事。”
“……”
楊蜜有些無語。
或者說……
真心無語了:
“你怎麽看出來的?”
“用眼睛看啊,還能用什麽?”
許鑫翻了個白眼。
接着就不搭理她了,而是在院子裏兜兜轉轉……
越琢磨,宮二的容貌似乎越清晰了一些。
她要高。
要冷。
要硬。
要堅。
這些話,一定不能用那種纏綿的語氣來講,而是應該用一種以疏離感而生的主動退讓……
或者說,她說這話的一開始,就是在與人拉開距離。
話越柔,距離越遠。
不應該有任何親密動作,也不能有任何依依不舍。
自始至終,“霸氣”纏身。
讓那一抹柔情,變成如同雲龍一現的匆匆而過。
這種味道才對。
想到這……
看着劇本正發呆的楊蜜再次聽到了許鑫的聲音:
“嗯,果然這樣才對。”
“……又怎麽了?”
還在沉思角色的她納悶的問道。
然後就瞧見自家哥哥臉上那真心實意的表情。
隻見他砸吧砸吧嘴,就像是嘗到了一口很美味的前菜,結果剛吃就發現菜量小到一口就沒的那般意猶未盡:
“這個角色……好哇。”
今天看到了一個讀者“JN”對于“懷孕”這段劇情的長篇留言,就是特地找到群裏私聊我那種。首先感謝厚愛,等看到了要回複你時,你已經退了。
其次我想說……這段劇情,也是楊蜜一個沉澱的過程。因爲我看過很多老演員的采訪,“沉澱”對每個演員來講,都很重要。《風聲》已經是她的臨門一腳,當初描寫那段起狀态時并非是随意而寫,就是爲了這裏做鋪墊。
導演需要沉澱,演員也需要沉澱,就像是我們忙完了一段時間繁重的工作,需要放松,休息,給自己充充電的道理是一樣的。這和什麽事業或者生意沒關系。
我反複讓楊蜜強調“首先我是一個演員”的原因也在這裏。我筆下的角色可以“功利”,可以“勾心鬥角”,但對待本職工作,一定要認真負責。這就是這段劇情存在的意義。
而大家也看到了,我要讓楊蜜拍《一代宗師》,就包括今天這幾段話其實也是仿照墨鏡王拍戲時那種……一天就拍一行字,或者一張紙條的寫法。
而現在要是沒這段過程,别人怎麽想我不清楚,至少我這裏,我覺得楊蜜想和張去争,還是欠缺一些的。所以,這個沉澱過程很重要。而作爲從開篇學武就開始鋪墊的劇情,我必須要認真、合理、不突兀的自然去寫才行。
最後,感謝你的支持,拜謝頓首。願永遠有人爲你點一盞燈。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