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鑫眼裏,彎彎這邊的派對還挺狂野的。
倒不是說玩的有多亂,而是那種氛圍。
就你看着一群台妹在包下來的夜店之中在那舞蹈的模樣,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荷爾蒙在躁動。
這群人……挺會玩的。
這是實話。
尤其是彈頭搞出來個泳裝派對的主題,找了一大堆美眉後……
旱泳。
見過麽?
就是沒有泳池,也沒有遊泳,隻是女孩子脫掉了T恤露出了比基尼泳衣,在夜店裏狂歡的模樣。
還别說,挺賞心悅目的。
不過對于身爲導演的他而言,就覺得有些摧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他現在對這些人的臉以及燈光效果等等,有種職業本能的敏感。
燈光照耀下,那一具具身軀盡顯妩媚。
偏偏,這些臉在他的眼裏,已經過濾掉了許多濾鏡,甚至妝容。
這些“美眉”卸妝之後的樣子,他隐隐約約的已經能感覺到了。
這世界上沒那麽多美女的。
或許偶爾有。
但比較了一下未婚妻……那種高下立判的審美标準讓他自然而然的沒了興趣。
而與之相比,其他人倒是挺開心的。
尤其是大老王。
他是這裏面最沒偶像包袱的一個,在舞池裏被幾個美眉圍着,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看的許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在看了一會兒後,一股無聊的情緒便開始彌漫。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忽然“不熱衷”這種場合了。
明明以前的時候,王斯聰的位置應該是自己的才對。
可現在他卻隻是站在二樓俯瞰這些人,在那迷幻的光影下看着放縱的人群,心裏隔着一條疏離的界限。
就挺奇怪的。
不過……
卻意外的不讨厭。
拿起了杯子,連酒帶冰塊的喝光,他點了一顆煙。
一顆煙抽完,便拿出了手機:
“在幹嘛?”
“吃飯。阿一酒家,吃鮑魚的地方。味道相當不錯,下次來香江我們來吃。”
“好。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不知道呢,睡醒在說吧。還要再買些東西~”
“好。”
“嗯,好好享受PARTY~”
“享受個屁,就覺得有點吵鬧。”
“哈哈,我和一菲吃飯聊天呢,回去說吧。”
從頭到尾,楊蜜都沒問過任何派對的情況,或者是警告一些什麽。
沒必要。
她隻是放下了手機後,聽到了劉一菲那句“許鑫嗎”的話語時,笑着點點頭:
“嗯。”
……
第二天。
“姐,您昨晚出去和楊蜜吃飯了?”
聽到CINDY的話,劉一菲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接着點點頭:
“對,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到新聞了。”
CINDY也沒多想,直接回了一句。
接着坐到了劉一菲旁邊的餐位上繼續說道:
“您昨天穿的那身衣服是什麽時候買的?看新聞上好多誇您的。說您那身特别好看~”
“……”
拿着裝滿奶的玻璃杯,劉一菲想了想,問道:
“上新聞了?”
“對。”
“怎麽說的?”
“唔,大概意思就是說您終于找到了自己最适合的穿搭衣品。又時尚又潮流,還不從衆……反正都是誇獎的。姐,您什麽時候買的衣服啊?我怎麽不知道?”
“……”
劉一菲沒回答。
她起的比CINDY早,所以這會兒已經快吃完了。
喝光了一杯牛奶後放下了杯子,劉一菲忽然說道:
“今天我還要出去逛街,伱們訂票先回去吧。”
“……啊?”
CINDY一愣:
“我們先走?”
“對。”
劉一菲應了一聲:
“蜜蜜約着我去逛街,你們跟着不太方便……而且這也年末了,和大家說,都回去休息吧。我這邊沒事了,公司那邊酒會或者年終獎這些我就不管了,你們去弄。”
言下之意:放假了。
迅速的,CINDY眼裏閃過了一絲亮光。
雖然嘴上依舊是“客氣”,但眼裏的光芒是做不得假的:
“這樣……不行吧……”
“沒事。”
劉一菲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擺擺手:
“好了,就這麽說,我就不管了你們了。”
說完徑直離開。
留下了眼裏逐漸出現一抹喜悅的CINDY。
假期來了嗎?
又是在香江……
要不要買點東西回去?
哎呀,買點什麽好呢~……
約莫一小時之後,劉一菲坐上了商務車。
開車的依舊是孫婷。
就在昨天,她就知道了孫婷有這邊的駕照。
而自己這邊想要去哪,還得找香江本地的司機……
在加上早上的事情,讓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婷婷,你們什麽時候放假?”
“……春節假期嗎?”
“對。”
“具體還要看蜜姐的安排,要是蜜姐這邊說可以休息了,那我們就休息呗。”
聽到孫婷的話,劉一菲又問道:
“那要是蜜蜜一會兒忽然說你們能休息了,你會怎麽做?”
“唔……”
孫婷想了想,說道:
“不太可能吧。年底這麽多事情要忙呢~”
“我說如果,如果蜜蜜忽然說要你休息了,你會怎麽做。”
“呃……”
“你會怎麽安排時間?”
“時間的話……”
孫婷又想了想,說道:
“肯定得先看一下工作呀。”
“……不都讓你們休息了麽?”
其實孫婷挺納悶的,爲什麽劉一菲要聊這個話題。
好奇怪啊。
這是想放假了還是怎麽樣?
不過她還是回答道:
“我知道,但休息之前,我會先看下自己的工作。比如有沒有之前蜜姐讓我去做,或者提醒她的事情沒弄完。然後問問蜜姐這些工作怎麽安排,再看看有沒有自己直接順手就能做的。做完之後,會在燕京在留個一兩天吧。确定蜜姐這邊不找我了,我在回家。”
“……”
這下輪到劉一菲沉默了。
大概又走了幾個路口,她忽然問了一句……不是她該問,孫婷也不适合回答的問題:
“婷婷,你覺得我身邊這幾個助理怎麽樣?”
“……”
孫婷有些無語。
這讓我怎麽回答?
正琢磨的時候,劉一菲忽然說道:
“沒關系,你随便說。
随便說我也不能說啊。
這難題怎麽就出在我這了?
但不回答肯定也不合适。
琢磨了一會兒,她說道:
“我覺得……她們可能還不是很了解一菲姐您的習慣吧?”
低情商:你身邊那什麽歪瓜裂棗。
高情商:她們還不了解您的習慣。
而這話說出口後,按照道理而言,要是社交經驗豐富的人就應該明白意思了。
畢竟人家都這麽委婉了,肯定就是不想讓你繼續問下去。
可偏偏……劉一菲沒聽出來。
她就很淺顯的理解了字面意思,随後荒唐的說道:
“她們都跟我三四年了,還不了解我的習慣?”
“……”
孫婷有些無語。
我這是說的還不夠直白麽?
正琢磨着呢,劉一菲又問道:
“那婷婷你覺得我有什麽習慣?”
“呃……”
孫婷覺着比起前面那個喪命題,這個問題似乎更好回答一些。
于是想了想,便說道:
“您的一些生活習慣還是有很多的。比如說昨天吃飯的時候,我注意到您對油渣食物是采取敬而遠之的态度。那道餐前小食裏的炸響鈴您都是把裏面的油渣碎都給挑剔了出來……再搭配昨天從您房間裏看到的那些即食燕窩的補品,說明您平時很少碰這些食物。并且飲食也比較清淡~”
“……”
劉一菲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
就聽孫婷繼續說道:
“再比如說您昨天在聽蜜姐聊天時,遇到不感興趣的話題,會有一個撕嘴唇幹皮的習慣。所以您會随身帶着潤唇膏。”
“……”
“還有,之前我看新聞,有人說您那件深紅色的羽絨服穿了很久,說明您勤儉節約。但我注意到您床上的枕頭也好,被單也罷,都應該是從家裏帶過來的,并且看起來洗的都很舊了。我覺得您在勤儉節約之餘,應該是屬于那種喜歡用合适、順手、過了“磨合期”的物品。您比較追求舒适感,所以比較抵觸新鮮事物。因爲這些新鮮事物可能會讓你不是很舒服……”
“……”
孫婷在說。
劉一菲在聽。
孫婷說的都對。
劉一菲聽的啞口無言。
自己和孫婷接觸的多麽?
并不多。
甚至隻有寥寥幾次。
可你看看人家……
别的不提,就說這種穿衣、使用東西的生活習慣。連母親都覺着自己是“節儉過頭了”,可卻從來沒人說過,理解過,自己不是節儉,也可以接觸新鮮事物。
隻是……那些嶄新嶄新的東西真不一定舒服。
就比如一床被子的被單。
漿洗過很多次的被單,蓋上去會很軟,甚至還有種很熟悉的香味。
讓人在一個陌生環境下都會覺得安心。
但新的被單就會多多少少顯得有些硬,粗糙。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在夜晚睡眠時,會被無限放大。
所以,平常時,她在家裏的床上都會有兩床被子。一床舊的,一床新的。舊的蓋在身上,新的抱在懷裏。
随着時間流逝,漿洗次數的增多,讓那些新被罩變軟,變的“安心”後,才會拿出來使用。
這就是爲什麽她永遠都在用舊東西的原因。
而每次去拍戲或者幹嘛的,在拍戲結束後的被單被罩她也舍不得扔。
不是說舍不得那一床被子的錢。
而是舍不得自己在“磨合期”裏花費的功夫。
但這些習慣卻在别人那成爲了“怪癖”。
她也無所謂反駁不反駁。
自己舒服就好。
可今天卻被一個隻是見過寥寥幾面的人,給直接點了出來……
這個人,是助理。
CINDY,也是助理。
可爲什麽……CINDY說不出來呢?
差距……
真的就這麽大嗎?
想到這,她又問道:
“婷婷,你之前是給誰當助理的?”
“呃,我就是一直給蜜姐做助理的。從找到了這份工作後,被公司分配到蜜姐這,一直都是。”
“……你沒給别人當過助理?”
“沒。”
“……那這些東西你都是怎麽總結的?”
“就這麽總結的呀。助理的職責不就是讓藝人随時可以處在一種很舒服的狀态之中麽?不僅僅是生活,還有飲食起居這些……”
說到這,孫婷頓了一下後,繼續補充道:
“不過一開始也有磨合期的。比如在《黃金甲》時期,蜜姐基本都會告訴我一些她的生活習慣。可後來陸陸續續的,我自己就知道怎麽做了。主要還是觀察嘛,觀察,然後拿本子記下來,久而久之的,助理和藝人就能完美契合了。”
而聽到這話,劉一菲想了想,說道:
“那琪琪和嬌嬌都是你帶的?”
“對。”
孫婷應了一聲:
“都是我帶的,蜜姐以後的意思是我可能是負責藝訓這塊的工作。争取就是讓每個藝人都能沒有任何生活上的煩惱……嘿嘿。”
她之所以笑,是因爲自己的職業前景愈發明朗。
可殊不知,這話在劉一菲聽來,聯想到她剛才的那股細心,卻顯得格外的有說服力。
以至于讓她再次沉默了下來。
……
楊蜜是在晚上10點多到的家。
她到家時,就看到了正在伏案工作的許鑫。
把肩頭上那個剛買的愛馬仕甩到了一邊,整個人直接壓到了許鑫背上:
“我回來了怎麽都不來接我一下,對了,詩詩明天一早來找我……這是什麽?”
她忽然看到了未婚夫手上的一張草圖。
那……應該是某個場館的舞台。而最惹人注目的是背對着場館的四把椅子……
“我設計的舞台現場。”
許鑫用臉蛋摩挲着着女友那還有些冰涼的臉頰,說道:
“下午回來的時候,看那個英國達人秀……”
“蘇珊大媽那個?”
“對。忽然就有了靈感……你看啊,這是舞台,歌手登場時候,四個評委是背對他的。而且寬大的椅子可以杜絕他們扭頭窺探……但觀衆卻能看得到。然後歌手唱啊唱啊……比如我是評委,我一下喜歡上這個了,我就拍椅子上這個按鈕,那椅子就自動轉過來了……”
枕着未婚夫的肩膀,楊蜜看了看,忽然問道:
“環節呢,出來了麽?”
“暫時有幾個大概的想法,無非就是海選、隊伍内PK,隊伍和隊伍PK,然後八強,三強、冠軍之類的。可怎麽弄的有趣,還需要仔細琢磨一下。”
“唔……”
楊蜜忽然問了一句:
“我想要個女主持人副咖的位置。”
“你主持?”
“當然不是啦,給baby。”
“……”
許鑫眉頭一皺:
“給她?”
“嗯。”
“……爲什麽要給她?”
“因爲我要簽她呀。講義氣的人設可不能丢~所以能不能給我個……像是達人秀那種幕後主持人的活。比如采訪選手或者幹嘛的~鏡頭多或者少沒關系,也不怕出錯,畢竟可以剪輯嘛。怎麽樣?”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在一旁的本子上紀錄了一句:
“安排一個幕後采訪的主持環節。”
“啵~”
心滿意足的楊蜜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後,起身繼續說道:
“她現在模樣變了挺多的……”
“整形了?”
“做了牙齒。不過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我看的出來……或許是劉一菲給她的刺激太大了,當她知道劉一菲都是天然的時候,那種表情……”
說到這,楊蜜想了想,聳聳肩:
“女人的攀比心嘛。”
“啧。”
許鑫有些感慨,繼續問道:
“還有麽?”
“其他倒沒什麽了。”
“劉一菲你們不一起回來的麽?沒說什麽嗎?”
“說什麽?餌料都已經撒出去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了呗。”
“嗯……”
許鑫應了一聲,接着忽然想起來了什麽,直接打開了抽屜:
“給。”
看着遞過來的一份資料,楊蜜有些納悶:
“什麽啊?”
“劇本。”
“……?”
她詫異的翻開了面前的劇本,映入眼簾就是四個大字:
《暴裂無聲》。
“咦?這不是當初卡了你好久的那個故事麽?完成啦?”
“算是吧。不過裏面還有一些細節要弄……你好好看看。”
雖然剛剛到家,可下一秒楊蜜還是進入到了工作狀态,翻開了劇本後,就看到了一行字:
“單親媽媽招弟(楊蜜飾演)的兒子意外失蹤在西北的蒼茫黃土之上,爲了尋找兒子,她不得不以一己之力,與一個龐大的集團展開了抗争。人性、獸性、母性……她隻想要她的孩子回家。”
看到這名字,楊蜜有些無語:
“招弟?這名字也太土了吧?”
“我們那邊的習俗吧算是。家裏的頭一胎要是個女兒,小名很多人都叫這個,意思是想要個男娃。”
聽到這話,楊蜜這才點點頭:
“好吧,那這麽說來,還怪有鄉土氣息的……”
說着,她直接翻到了劇本那一頁。
“第一幕:
一間破舊的大車店内。
一屋子的男人圍坐在各自的桌子前,他們沉默、無聲,目光都集中在一張堆滿了羊骨頭的桌子前。
桌子前,村長和單身漢李水泉,還有一些人正看着招弟在那狼吞虎咽的啃着羊脊骨。
而她懷裏,還有一個在襁褓中吃奶的嬰孩。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喂奶本來是一件很害羞的事,可招弟卻無視了那些男人灼熱而饑渴的目光,隻是微微含着胸,一邊抓緊啃着那所剩不多的羊脊骨。
而被剃幹淨的骨頭已經在她面前堆滿了小山……”
看到這,楊蜜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倒不是因爲喂奶的劇情。
用腳趾頭想她也明白,未婚夫肯定不會真讓自己“露”。
她之所以皺眉,是因爲這種……在文字裏面流淌的那種味道。
說不上來。
可就這一幕,那些“大車店”、“羊脊骨”、“圍觀的男人饑渴的目光“這些東西……
讓她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喜歡,卻壓抑,恐懼……
好像已經看到了結局……
又不願意看到那個結局……
矛盾異常。
于是,她直接拿着劇本坐到了沙發上面。
安安靜靜的讀了起來……
而随着閱讀,她的腦海裏逐漸出現了一個場景。
老舊的燈泡、不算幹淨的環境,煙氣缭繞的飯店之中,一個女孩抱着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啃食羊蠍子的環境愈發生動了起來。
……
接近12點。
楊蜜合上了劇本。
眉頭緊皺:
“結局一定要這樣?孩子活不了?一定要這麽冷漠?”
“因爲這是現實。”
同樣在做綜藝流程的許鑫擡起了頭。
看着不知爲何,雙眸微紅的未婚妻,他歎息了一聲:
“這是咱爸的朋友身上真實發生的事情。現在人還在看守所呢……”
“……那個孩子真的死了?”
“嗯,直接當場就被撞死了,被埋在了山上。被一鏟子給推出來的……”
“簡直混蛋!!”
陡然之間,女人咬牙切齒:
“他媽的王八蛋!”
“……”
看着她如此激動,許鑫也不知道說什麽。
這個名爲“暴裂無聲”的劇本,他反反複複修改了幾年了。
可最終繞來繞去,幾經抉擇,最後還是選擇了這樣一種結局。
哪怕電影來源于生活但卻高于生活。
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個結局。
雖然他也想賦予這個故事如同童話故事一般的圓滿。
可惜……
現實裏沒有如果。
所以,他隻是問道:
“演不演?”
“……我不敢演。我怕我會瘋……”
楊蜜忽然流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來:
“這時候就得承認,我是個方法派簡直太好了。要是體驗派……就沖你這故事,真的會逼死人的。”
她在笑,可卻沒有半分笑意。
隻是滿眼的憤怒!
而說完這話後,便繼續問道:
“那這個姓昌的原型……判了多少年?”
“無期。”
“便宜他了!”
楊蜜又開始咬牙切齒。
可許鑫卻微微搖頭:
“不,這才是最大的折磨……要不是家裏給使了些關系,調到了這邊。他在那邊人都要廢了……唉。咱爸前兩年才去看過他,用他的話來講:現在姑且像個人了。”
“活該!”
她就像是一隻保護幼崽的母獸。
露出了最鋒銳的獠牙,表達着自己的憤怒與殺意:
“就該死刑的!”
而許鑫也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憤怒,其實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劇本。
所以,他隻是繼續問道:
“演不演?”
“……演!”
這次,楊蜜沒有拒絕。
隻不過……
“我要求改結局!”
“不可能的,别想了。”
“……”
楊蜜無語,沉默。
最後罵了一句:
“操他媽!”
無比粗魯,可比粗魯更可怕的,是情緒表達中的那股恨意。
“好啦……”
許鑫起身,坐到了她旁邊。
把愛人攔在了懷裏後,溫柔的拍打着她的肩膀:
“隻是個電影而已。這劇本……你還是按照一年來準備。我也不急,一年,兩年,都行。我會盡可能的賦予“招弟”這個角色更深層次的意義。你知道的,三大的評委就喜歡看這種……别生氣了。”
“……嗯。”
楊蜜的肌肉終于放松了下來。
靠在許鑫的肩膀上,應了一聲後過了許久,才說道:
“哥哥……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不要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好不好?”
“這是一定的。”
許鑫用力的點點頭:
“不過,不受傷害不是不能摔打。女孩子還好……男孩子還是要多鍛煉鍛煉,要堅強呀……對不對。”
“……到時候再說。”
“……”
聽着這股溺愛的味道開始蔓延的話語,許鑫也沒吭聲。
而是在享受了片刻的溫存後,說道:
“什麽時候去泰國?”
“這兩天吧。等忙完年底這一茬事情……你要不要去張導家一趟?”
“張導都回無錫了。年後吧,年後拜訪去~”
“嗯……”
随着家長裏短,終于,楊蜜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隻是,這個名爲“暴裂無聲”的故事,已經在她心裏紮下了種子。
靜待生根發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