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套是吧……”
劇本裏的所有内容飛速在自己腦子裏過了一遍後,許鑫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安排。
“行,你讓他過來吧。後天開拍,明天過來最好,來試試衣服。我給他個雖然沒台詞,但是能貫穿始終的背景闆。”
“背景闆……?”
“嗯,你不懂,但他不是學表演的麽,他知道是什麽意思。”
“行,我現在就找他去玩呢,和他說下,到那請我吃什麽?”
“吃個屁,電影不忙完,啥事都不談。”
“啧,摳搜的……挂了。”
在大老王的吐槽之下挂斷電話後,許鑫對楊蜜聳聳肩:
“又來了一個長工。”
“哈~”
楊蜜也輕笑了一聲:
“總感覺要在這麽下去,整個組都是關系戶了……你想把他安排在哪?”
“監聽員。”
許鑫說着,從公文包裏拿出了自己那一疊分鏡頭翻了翻,找到了監聽室裏的分鏡頭草圖,往最旁邊的一個位置上一指:
“四個監聽員,給他一個位置。不過還是得看扮相,要是能扮的老氣一點呢,就給個正臉。要是不行的話,就當背闆吧。新人演員其實主要還是感受片場氣氛……井甜這兩天有接觸麽?”
“吃飯的時候碰到過兩次。不過伱不是沒和她說咱倆的關系麽,所以我就沒怎麽深聊……也沒心思深聊。你這次要順着拍,對吧?明天開始?”
“不,後天,明天讓劇組的人修整一天,我還得去看看攝影棚裏的布景……”
說着,他直接往床上一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也是真的累了。
見狀,楊蜜也沒說什麽“你還穿着外面的衣服,脫了再趟”的話語,而是幫他脫掉了鞋子和襪子,接着連帶着外面那條戶外工作很方便的加絨工裝褲給拽了下來。
有時候說一百遍的關心,都比不上做出來的一次。
“先躺一會兒吧,喝茶不?”
“嗯。”
随着許鑫的答應,她把因爲飛機不讓攜帶液體而已經空了的保溫杯裏投了一些茶葉,又倒上了一壺接到了他平安落地的消息後,開始燒上的熱水。
放到了床頭,又按照許鑫的習慣把煙缸放到了床頭櫃上。
最後她拉上了窗簾,看着昏昏欲睡的男友說道:
“我就不陪你了,去外屋看劇本去。你睡一會兒,一會兒我喊你吃飯。”
“嗯……對了,廠裏找你對接宣傳了沒?”
“……大哥,劇照都放出去了,等你想起來這事兒,黃花菜都涼了。”
楊蜜哭笑不得:
“好啦,什麽都别想,好好休息。”
“嗯……那這裏……”
他忽然點了點自己嘴唇。
拿着劇本都走到卧室門口的女孩臉上出現了三分無奈,但剩下那九十七分則全都是愛戀與寵溺。
哪怕折騰一些,她還是走到了床頭,彎腰給了一個大大的啵啵後,有些心疼的輕撫了一下未婚夫的臉頰:
“好啦,寶寶乖,休息吧~”
“嗯……”
許鑫一個轉身,兩條腿把被子一夾,閉上了眼睛。
嘴巴上殘留的吻痕混合着熟悉的香氣,讓他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
30号,中午。
“嚯,西安也沒那麽冷啊。”
王斯聰出了機場,感受了一下溫度後,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看起來和他歲數差不多,實際上倆人就差了一個月零10天的出生日期。一個是1月3号,一個是2月13号。
他有一個被作者群體都特别反感的名字,叫林莄新。
林莄新聽到了王斯聰的話後,就點點頭:
“是不冷,比家裏差遠了。”
一開口,東北口音就相當明顯。
“也不知道吃什麽,泡馍?肉夾馍?……老許高低得安排我一頓老孫家吧?”
“……銀家不說了麽,拍戲,吃工作餐。你這弄的我得多尴尬?本來就關系戶進來長見識的,你還在這挑三揀四,你和銀家關系好,我呢,别銀咋看我?”
倆人是表兄弟的關系,林莄新得問大大老王喊“老姑夫”。
屬于一起光屁股長大那種,所以說話也不用顧忌。
而王斯聰聽到這話,一邊撥電話号碼,一邊說道:
“你别銀、銀的,那叫人!不是我說……連我這個外行都能聽出來你這普通話要特麽出大問題!以後你真當演員了咋辦?配音啊?那能一樣麽?”
林莄新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還用你說,不是你老拿東北話勾搭我?……你敢和我說普通話不,你敢說,我就能别(四聲)過來。”
“别啥啊你别,可别别了,你是演員,這東西還用别?”
“哎呀你可别了了了……”
實話實說,光看字面意思,倆人這對話是真的讓人一頭霧水。
這種聊天方式要沒個東北話十級真不見得能懂。
不過好在,這段“考試”級的話說完,林莄新深呼吸了一口氣……
“趕緊打電話,看看車在哪呢。”
還行,那股味兒瞬間就淡了。
不能說沒有區别,也可以說是區别不大。
但還是能聽出來他這口音,不過強了不少。
“喂,孫婷,我倆到了,你車在哪……哦哦,看到了。”
看到了一輛商務車後,王斯聰說道:
“走吧。人家到了~”
“嗯。”
哥倆拖着箱子上了車,一路往西影廠殺了過去。
一路無話。
……
西影廠的招待所……嗯,勉爲其難就叫招待所吧。
其實雖然名字聽上去是招待所,并且看外觀也隻是一座很普通,并具有年代感的建築。
但它的内部裝修方面,與招待所這個稱呼雖然談不上形同陌路,但也可以說是毫不相幹。
它不在西影廠的廠區内,而是在西影廠正門不遠的地方。
真要走路的話,還不到一百米。
過了個馬路就是。
要是平常,王斯聰肯定不會選擇“招待所”這種地方。
畢竟這名字可太LOW了。
老老實實住自己家的萬達酒店不比這強?
但他這次是陪表兄弟來演電影的,順帶找老許玩幾天。
這個聖誕節去彎彎,三個老爺們耍的太開心了。他迫不及待要分享出來,讓老許說出那句“看到你們出去玩比殺了我還難受”的話語。
所以住哪是無所謂的。
招待所就招待所呗,老許都沒說什麽,自己還挑,那就有點太金貴了。
更何況,據說裏面的情況還真可以。
從機場,到招待所後院的那專用停車場,王斯聰看着後面停着的那一排别克GL8,微微點頭。
還行,停車場倒寬敞。
不過瞅這模樣應該是沒地下吧。
萬達酒店完勝。
不過這車位寬度……嗯,你們赢了。
一比一打平。
一邊左右看,他一邊想。
而就在這時,忽然他看到林莄新往一個地方在瞅。
順着方向他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三四個人正通過招待所開的後門往裏面走。
“看什麽呢?”
他納悶的問道:
“趕緊走啊,找老許吃飯去。”
可林莄新卻很八卦的來了一句:
“诶,你知道我剛看到誰了麽?”
這時,孫婷也從車後面關了車門繞了過來,接着王斯聰和她都聽到了一句話:
“陳金非!劉一菲的幹爹!”
“……?”
“???”
比起孫婷那先是疑惑随即皺起眉頭的模樣,王斯聰則是懵的。
“誰?”
林莄新則一臉八卦的模樣:
“劉一菲那個幹爹,你不知道?”
“我……你怎麽認識的?”
“大哥你不看八卦新聞啊?”
“……”
王斯聰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他好像是個富豪吧?挺有錢的?”
孫婷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古怪。
能從這位嘴裏聽出來“有錢”這倆字,可真稀奇。
不過王斯聰純粹是站在旁觀者角度問的。
這些事情他還真不太清楚,知道的也僅限于楊蜜和他聊的一些八卦。
而聽到這話,林莄新也稀松平常的點點頭:
“嗯,還行。據說有個二三十億吧……”
“……多少!?”
王斯聰一愣。
“你在說一次,多少?”
“二三十億啊。”
林莄新說完,王斯聰就懵了。
他就知道劉一菲有個金主幹爹,但其他的事情還知道的真不多。
在他眼裏,神仙姐姐那張臉确實能打,但也就僅限如此了。
所以基本不怎麽關注。
可問題是……現在聽到了她這金主幹爹擁有的錢竟然是“二三十億”這個概念後。
得到了确認的大少爺下意識的來了句:
“這特麽哪裏來的窮逼……”
“……”
孫婷嘴角一抽……
然後就聽見林莄新來了一句:
“你講究點,這話要讓老姑夫聽到,你不怕他捋(打)你一頓啊。”
聽到這話,王斯聰點點頭:
“嗯,那窮哔~~~~~~”
“哈哈哈哈,還帶消音的啊?這特麽不都一個意思?哈哈哈哈……”
“……”
孫婷的嘴角又一抽……
今天得到的命令是“婷婷,你去接一下大老王”的她,從一開始就以爲這帥哥或許是大老王的朋友或者幹嘛的,壓根沒多想。
可現在一聽這關系……
嗯,行吧。
惹不起。
并且,陳金非來了的消息她認爲也需要快速告訴蜜姐和許哥,所以便插嘴說道:
“王哥,林哥,咱們走吧……”
“别(四聲)喊哥,顯老,都哥們。喊名兒就行。”
林莄新這話孫婷直當聽不到。
而等從後面的門走進去的時候,王斯聰和林莄新都看到了在前台似乎辦理入住的那幾個人。
大老王幹脆就無視了自己眼中的“窮【哔】”,在孫婷的帶領下來到了電梯前。
而三人的腳步聲自然也吸引了前台幾個人的注意力。
當看到王斯聰的時候,中年人愣了一下……
眨了眨眼。
就像是覺得自己眼花了一般。
……
包廂内。
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水盆裏散發着羊肉的香氣,旁邊還放着泡發好的粉絲。
水盆下面是一盞酒精燈。
這是渭南的水盆羊肉。
旁邊還放着烤羊腿,三皮絲,葫蘆雞之類的。
不多,四熱倆涼。
說豐盛吧,沒有。
但全是肉。
跟朋友吃飯,不喝酒的前提下都能當下飯菜。
而等王斯聰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許鑫後:
“哈哈哈哈,老許,咱們終于在這陝南會師……嘿~”
話還沒說完,一支煙已經被許鑫沒好氣的撇了下來。
“說話講究點,别特麽胡說啊~”
“草,德行~”
低頭看了看手裏這根好貓天賦,他翻了個白眼,接着頭也不回的往後面指了指:
“林莄新,我表兄弟。”
而許鑫看着後面走進來的帥哥,笑着打了個招呼:
“诶,你好。”
“許導您好……”
“……”
“……”
林莄新這話一出口,王斯聰和許鑫的臉色都有點奇怪。
最後還是王斯聰來了一句:
“你别把社會上那套帶這,這倆都是鐵哥們。”
“哎呀行了,趕緊的,爲了等你倆,都快餓死了。”
坐許鑫旁邊的楊蜜催促了一句。
也沒啥互相介紹的,沒必要。
認識就行了。
在客套下去反倒生分。
而這時,跟着林莄新後面走進來的孫婷飛快的走到了楊蜜身邊,在耳朵邊耳語了幾句。
楊蜜一愣……
“怎麽了?”
許鑫好奇的問道。
楊蜜這時候沒正面回答,而是納悶中帶着幾絲意外的目光,看向了王斯聰:
“剛才你們碰到陳金非了?”
“……?”
許鑫一愣。
就見王斯聰點點頭:
“見着了……當初你倆老說她有幹爹有幹爹的,我以爲多牛……”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
“哔~~~呢。結果鬧了半天也就一二十億。啧啧,真的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理解不了啊~”
但許鑫沒理會他的話,而是在反應過來之後,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怎麽他又來了……媽的,真當我沒脾氣是吧……”
他目光開始轉冷。
可這時楊蜜卻把手壓在了他胳膊上:
“你先别急呀……你别忘了,歸根結底,一菲是紅星塢經紀公司的藝人,人家是經紀人呀。來也是正常……好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放心吧。”
“……怎麽了這是?”
王斯聰有些納悶。
可許鑫卻沒回答,隻是對楊蜜說道:
“你也别管,你現在的工作就是專心拍戲……”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我心裏有數。”
接着她拿起了手機揚了揚:
“很快就處理好,你别管了。”
“老許?”
“其實也沒什麽……先吃飯,邊吃邊聊呗。”
……
飯桌上,許鑫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也就是所謂的來龍去脈。
其實他惱的不是說陳金非來或者幹嘛的。
而是純粹的覺得演員在劇組裏不好好拍戲,三天兩頭的搞這些事情,讓他覺得煩躁而已。
他在和王斯聰聊這黑白無常的時候,楊蜜就會時不時的低頭拿手機發幾條信息。
而等王斯聰了解了一個來龍去脈後,楊蜜那邊也解決了問題:
“劉一菲不知道陳金非來……這邊我也提醒過了,讓她好好拍戲,現在的身份是演員。所以放心吧……陳金非也不是什麽白丁,人家好歹也是有自己的人脈的。這事兒咱們就不操心了,好不好?”
“嗯。”
許鑫應了一聲,接着又忍不住來了一句:
“怎麽就攤上這倆極品了呢,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
……
一頓飯的功夫結束,許鑫給張嬌打了個電話:
“讓趙莉影、井甜、去廠裏的試衣間換衣服。”
接着,他對王斯聰和林莄新說道:
“咱們也走吧?”
這是要給三個人一起去看下衣服。
其實這種小事根本用不着他,但這仨人裏倆關系戶……
還真應了楊蜜那句話。
這劇組都快成關系戶大王了。
這時,楊蜜說道:
“你們去吧,我回去找狀态了。”
許鑫大概猜得出來她是在推脫,可能要去找劉一菲聊聊。
但他沒吭聲,就當不知道。
帶着王斯聰和林庚新出了招待所的飯廳,就往西影廠裏走。
林莄新這一路挺好奇的,畢竟……作爲從業人員來講,他很明白天朝電影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幾乎都是西影廠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更是大部分第五代導演電影輝煌的承載體。
而跟着許鑫進了廠區的辦公樓内後,直接找到了服裝設計,來了句:
“《風聲》的軍裝,找一套。”
說完對林莄新點點頭:
“去換吧,我們在試衣間等你。”
林莄新點頭跟着服裝設計離開,而許鑫帶王斯聰走到了另外一間屋子後,王斯聰見這屋的桌子上有煙灰缸,便掏出了煙,遞給了許鑫一支。
倆人點燃,坐在了椅子上後,王斯聰這才說道:
“一個劉一菲……不至于讓你煩成這樣吧?又不是什麽來頭特别大的人,我看剛才你是真惱了,大蜜要不勸你,你指不定去砸人家場子了。”
“……唉。”
許鑫微微搖搖頭:
“你知道什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
“emmm……目前還沒碰到。”
“等你遇到你就知道了……我是想幫劉一菲,知道麽?”
“你喜歡她?”
“……”
許鑫都驚了:
“你什麽腦回路?我心裏她還抵不上我媳婦的腳後跟呢。”
“那你幹嘛這樣?”
“因爲楊蜜喜歡她。”
“我草!”
大少爺煙一抖……
也不知道腦子裏出現了啥畫面,在震驚之後,不由得點點頭來了句:
“嗯!刺激!”
“孫賊,弄死你啊!”
王斯聰一樂:
“哈哈,逗逗你……大蜜看上她什麽了?”
“事業。”
靠在椅子上,許鑫微微搖頭:
“明年5月底,她合同就到期了。脫離了榮信達,她想自己成立經紀公司……”
“要簽劉一菲?”
“對。”
許鑫應了一聲,語氣有些怅然:
“其實我有時候也挺煩的,你知道吧?我特麽就特别想掀桌子……你能來就來,不來就滾。四條腿的王八找不着,兩條腿的演員還不滿大街都是?……我特麽跟你們在這吹泡泡糖玩呢?”
王斯聰沒吐槽那句“王八不就四條腿麽”,而是點點頭:
“然後呢?”
“然後……得克制,知道吧。你知道張導說我什麽嗎?”
“什麽?”
“他說,要在規則之下,在鐐铐枷鎖之中,還要蹦跶的牛逼,這才叫真牛逼。”
“他做到了?”
“肯定啊,奧運會一審方案被打回來時候,大家都炸鍋了。唯獨他……要是一般人和我這麽說,我肯定讓他滾蛋。但問題是張導我是親眼見到的,人家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而奧運會就是答卷。”
“懂了。這話從張導嘴裏說出來……真的特别清新脫俗。”
“滾吧你。”
許鑫翻了個白眼,接着才繼續說道:
“其實我的心态特别簡單,你看嘛,到我家這一步,就兩條路可以選了……一條,就是賺錢走到底。”
他豎起了兩根手指頭,說到這時,收了一根。
“第二根,就是開始轉型……”
無需說完,王斯聰腦子一轉,便點點頭:
“你這資曆夠,文娛方面的話,這條路絕對能走……噢,我懂了。”
他似乎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麽,說道:
“那你更不能掀桌子了。那上面的人講究的是一個表面清風拂面,實則暗流洶湧。你把情緒要是暴露在面子上,那你就輸了……所以,有力使不出是吧……也不對,不是有力使不出。你這其實就屬于自讨苦吃,大蜜不是要成立公司麽,這些東西是她早晚要面對的東西,你支持不就完了,沖哪門子鋒,陷哪門子陣?”
“合計特麽不是你媳婦,你不疼、不寵的?”
“要我媳婦就更簡單了啊。拿錢砸,往死裏砸不就得了?一百萬你來不來,不來?一千萬,一個億,十億,百億……”
說到這,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砸吧砸吧嘴:
“算了,當我沒說。”
“别啊,繼續啊。”
許鑫冷笑了一聲:
“繼續當冤大頭呗。”
王斯聰嘿嘿一笑,聳聳肩:
“别激我,沒用。其實說白了,大蜜要走的路,不是錢的事,而是地位的事情,我說的對不對?經紀公司不是發行公司,那說明她追求的也不是金錢……不然的話,不吹牛的講,隻要合夥股東上有我的名字,萬達的院線對咱們不就敞開了懷抱了?所以她追求的不是發行,成爲投資人……而是那種……大哥,對不對?華義?二王?”
“嗯。”
許鑫點點頭:
“雖然我也不清楚她怎麽就忽然有了這種執念,但你說的對。她要走這條路……而你順着她這條路來看,我就問了,同一批,咱就以85年來劃分吧。85年以後的人現在誰最紅?”
“……”
這下,王斯聰沉默了。
就聽許鑫繼續說道:
“這一行想紅,太看命了。明白吧?時也命也運也~不是說你随便抓出來個人,往死裏捧她就能紅的。劉一菲這個紅,和一般意義上的紅還真不太一樣。”
聽到這話,沉默的抽了兩口煙後,王斯聰感慨了一聲:
“大蜜這人是真的……要吃,就吃最大的那塊蛋糕呗?她盯上劉一菲多久了?”
“就從她決定開始做事業的時候……”
許鑫忽然手指往上指了指:
“85年以前的人,該成名的,該出來的都已經出來了。老油條,談利益,談不得感情。而從這個分水嶺來講,你得承認,從一部《仙劍》開始,那幾年誰也紅不過劉一菲。
所以,她是她勢在必得的一個人……而想得到她,就得搞定她那個難搞的媽!搞定她這個窮酸的幹爹!媽的……然後我就得忍着,受着,幫我媳婦去跟這些人推诿、去勾心鬥角,得用另外一套截然不同的東西來玩這個遊戲……”
聽到這話,王斯聰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然後呢?搞定了一個劉一菲,不還有下一個?像什麽舒暢、張雨琦好像也行,高園圓……哦不行,高園圓歲數也大了……梁冰凝?太老油條……”
他說着說着,忽然發現……似乎除了劉一菲,還真沒人值得如此大費周章了。
“總不能遇到一個就禮賢下士這麽來吧?在說,也不能老讓大蜜在泥地裏打滾吧?”
“你得問她去啊!她到底想幹嘛?就一口咬死了不談利益,就咬死了要去勾心鬥角……唉。”
說到這,許鑫歎了口氣。
其實這句話是氣話……
劉一菲這情況之所以要花這麽大的力氣,究其原因不過是一點而已。
“楊蜜真的想搞定的,是她媽和她幹爹。偏偏搞定這倆人,錢在這裏面起不到多大作用。”
“……”
看着無奈的許鑫,王斯聰想了想,來了句:
“要不……你就當大蜜在發育練級吧,也别那麽愁了。我剛飯桌上聽你在那說,那黑白無常可是夠極品的。這放到DOTA裏,少說是遠古野怪的難度。好家夥……一級打遠古?牛啊,朋友。”
他忽然笑的有些賊兮兮的:
“诶,你看過《王的男人》沒?”
“……那個韓劇?李……什麽基的那個?”
“對。我前兩天剛追完……搞不好以後你就是活生生的《女王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見他又開始不正經,許鑫好笑又無語。
隻能叼着煙接受他的調戲。
而一根煙抽完,王斯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以後不用那麽發愁。我畢業回國,就是萬達的董事。你就讓大蜜放心走,劉一菲我就不說什麽了。以後看上誰,和我說。隻要這人不同意,那我就卡她的電影排片率。奶奶的,我卡不死她!”
“……好家夥,逼良爲娼啊?”
“大蜜要知道你把她的事業形容成青樓,她得弄死你。就那個……嗨呀!!半步崩拳!”
“……”
許鑫嘴角一抽……
但不得不承認……有朋友這句話,他心裏卻是舒服多了。
嗯,最後一句不算。
……
而就在倆人聊天,林莄新在更衣間裏換衣服的時候。
西影廠門口,兩個女孩碰到了一起。
“老師您好,我叫趙莉影。”
聽着這句恭敬的招呼,井甜愣了下,忽然也點點頭:
“老師您也好,我叫井甜。”
“呃……”
“……”
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
雙方心中都升起了不約而同的想法: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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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