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生活,許鑫自問自己過的挺充實的。
在頭兩天和發小聚完後,他就回到了自己和許大強的家。
許淼結婚了,早就分出去住了。
雖然兩家自己蓋的别墅就隔着一道門,但也總不能天天去。
自己在家,每天上午看書,用電腦看電影,看關于導演學方面一切的知識。
中午就去燕鮑翅裏吃飯。
什麽白水煮龍蝦煮牛肉的随便來。
至于爲什麽去那……
說出來大家夥可能都不信。
偌大個神木縣,竟然連一個專門賣海鮮水産的地方都沒有,有的隻是一些類似凍幹蝦仁之類的,可又因爲不太符合當地人口味,問之寥寥。
很荒誕吧?
可這就是現實。
幾年前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生蚝、螃蟹之類的怎麽吃。
隻有這家燕鮑翅門口那大大的水族箱裏才有活的海鮮吃。
他不樂意吃死蝦,覺得有腥味,又覺得活蝦扒起來麻煩。又不喜歡吃雞,肉太柴。牛肉白水煮出來又不好消化,所以增肌餐每天都得抱着龍蝦在那啃。
健身消耗又大,一頓一隻龍蝦壓根不夠他吃,少說倆。
幾天的功夫,燕鮑翅裏的龍蝦被他自己啃斷了貨。
不得已,啃牛肉吧。
下午呢,就去撸鐵。
還别說,或許是從小一挨揍就被許大強追的漫山遍野跑的緣故,他的訓練量明顯比普通人要大一些,加上本身也不胖,隻是肉有些松。一個過年的功夫,腹肌已經瞅見了輪廓……
終于瞧不見那松松垮垮的啤酒肚了。
然後到晚上,也不出去玩,不打牌、不喝酒,閑的沒事就去找許淼聊天。
聊礦上的事情,聊産業,聊在燕京的見聞……
弄的這一個過年,許大強和許淼都想拉着老二去廟裏看看了。
咋地了?
我滴娃難不成被什麽妖魔鬼怪附體了?
這麽上進?
這麽自律?
我兒子不是這脾氣啊……
一時間老許家對于許鑫的變化是真摸不着頭腦,可眼瞅着許大強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甚至大年初一上二郎山上的二郎廟進香時,都多捐了五萬塊的功德錢。
許鑫也是無語。
誰家道觀收功德錢?那不是佛教的說法麽。
總之吧。
二兒子懂事了。
成了十裏八鄉的好後生。
讀書又努力,先生又器重,還知道幫當爹的分憂了。
就這一個過年,許大強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所以,對于許鑫說的年後就想回學校讀書,許大強就算不舍,可也是一萬個支持在裏面。
兒子知道努力,知道好好讀書。
将來要成藝術家。
那就支持。
舍不得就舍不得,大不了想兒子了今年多往燕京跑跑嘛。
雖說那地方的羊肉難吃了些。
但爲了兒子,可以忍。
于是,年初五。
破五這天一早,許鑫提着行囊再次出發。
從東勝上了飛機,中午重新回到了燕京。
燕京的年味還沒散去,坐出租車上的許鑫看着街道上那一片繁忙的景象,心頭一片火熱。
到了史家胡同,二話不說先檢查保險櫃。
還好還好,家裏沒進賊,保險櫃完好無損。
無視了那一櫃子金條珠寶啥的,寶貝無比的取出了那盒膠片,他撥通了于珍的電話。
“喂,于老師,過年好……”
“許鑫?……哈哈,怎麽啦?”
“沒,于老師,您在學校麽?”
“……”
電話那頭的于珍嘴角一抽,無語的問道:
“你回來了?”
“對啊,剛下飛機。于老師,您不說給我找個剪輯麽……”
“許鑫啊。”
于珍放下了手裏的擀面杖,在親戚聊天,小孩打鬧有些嘈雜的環境中無奈的說道:
“今天是破五,你不在家裏吃餃子送窮神,你回來這麽早幹嘛?”
“呃……”
“而且,老師現在也在老家啊,學校裏也沒人。誰大過年的去剪片子?”
“……我花錢雇還不行麽?”
“你……”
對于自己這個學生,于珍是真無語了:
“都說了,把你身上那一身金錢的味道洗一洗,你是學生,不是什麽暴發戶。怎麽過了個年這味道反倒更重了?……這樣吧,我初七回去,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先在歇兩天,剪片子也不是心急的人能做的,懂麽?”
“這……好吧。”
萬般不舍的把手從膠片盒上拿走,許鑫無奈的說道:
“那我就趁這幾天忙下我自己的事吧。”
“啥事?”
于珍随口問了一句。
“買車啊,不想開這個法拉利了,換個舒服點的。”
“……”
如果現在可以,于珍真的恨不得掐吧死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學生。
這時時刻刻散發出來的金錢的味道,真的是讓她有點面目全非了。
可最後,師德還是幫助她壓下了這股無語,語重心長的說道:
“許鑫啊。”
“啊?”
“今天是破五,明白麽?”
“我知道,于老師您不是說過了麽。”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老師在家包餃子送窮土,那些賣車的也沒開門?誰家初五開門啊?都初八才開門!”
“……”
……
《不醉》群。
許鑫:“各位,都幹嘛呢?”
許鑫:“好無聊啊,有人出來聊天嗎?”
許鑫:“你們都吃餃子了嗎?”
發完了消息,等了幾分鍾都沒人回複。
許鑫撓了撓頭,打算切換網頁去找個電影來看。
可這時滴滴聲響了起來。
切回來一看,他的話得到了回複。
楊蜜:“吃了啊,牛肉大蔥的。呵呵”
閨女你可别呵呵了。
來來來,咱倆聊聊。
好容易逮住個閑人,許鑫趕緊噼裏啪啦的打字:
“真好,我也想吃餃子。”
楊蜜:“那就吃呗,讓你家裏人包。”
許鑫:“我在燕京呢,就我自己,我不會啊。”
楊蜜:“啊?你過年沒回去嗎?沒買上票?”
許鑫心說閨女你啥時候聽過頭等艙買不到票的?當火車呢……
許鑫:“我今天剛回來,本來是想弄這個片子的,但給于老師打電話她沒回來,我還得等兩天。所以待的好無聊啊。”
楊蜜:“呵呵,是無聊,我這幾天也都在家待着呢。”
許鑫:“你沒出去?”
“……”
對方忽然不回複了。
許鑫一開始也沒在意,隻是當對方在打字。
結果翻了幾頁網頁,見群裏還沒回複,他忍不住發了個問号過去:
許鑫:“?”
可誰知私聊忽然響了起來。
【滴滴】
點開一看,是楊蜜。
“你現在在燕京是吧?”
“嗯啊。”
“很無聊?”
“對。”
“去聽相聲,去不去?”
一個比較陌生的娛樂選項映入眼簾。
許鑫有些納悶,問道:
“相聲?就倆人站台上說那個?”
“對。我剛打完電話,問了,人家今天開箱!你去不?我聽我同學說的,說是可好玩了。去不去?”
看着這條信息,許鑫猶豫了一會兒……
他對相聲沒興趣。
好玩?
怎麽個好玩法。
不就聽人家在台上叨叨麽。
但至少這是個娛樂活動。
總比他下午跟家看電影強吧?
于是……
“好,我去接你?”
“不用,你這車太紮眼,我家是家屬樓,要是被鄰居看到指不定該怎麽說呢。我查下地址,給你發過去。咱們到那集合!”
“行!”
說動就動。
答應了之後,許鑫直接把電腦一扣,穿上了羽絨服來到了車庫。
“轟隆”的嗡鳴聲響起,很快,小紅起步竄了出去。
……
楊蜜選的這地方叫大栅欄。
許鑫以前沒來過。
結果到了才知道……竟然是條步行街。
天寒地凍的,他無語的把車停好後,按照手機裏的地址往裏面走。
一條街都走到頭了,也沒看到楊蜜發的所謂的“德芸社”是個什麽地方。
納悶的問一個旁邊賣煙酒的老闆才知道。
德芸社在隔壁天橋那邊,有個叫天樂園的劇場。
得。
順着人家的指示,他沿着路又走了一段距離,終于看到了一個劇場門口排起來的長龍。
“您好,我問一下,這是德芸社麽?”
“對。”
“哦哦,好,謝謝。”
問清楚了,他撥通了楊蜜的電話:
“喂。”
“喂,你在哪呢?我在大栅欄這邊……我沒找到地方,你等會兒啊,我找到地方跟你聯系。”
女孩很輕靈的音色響起。
許鑫翻了個白眼:
“别找了,你來天橋這邊。人家的地址在這邊一個叫天樂園的劇場。”
“……啊?”
“别啊了,我正排隊買票呢,你也不用着急,我直接買兩張票就行。”
“好吧,那我往那邊走,到了跟你聯系。”
“嗯。”
挂了電話,許鑫老老實實在那跟着隊伍往前走。
觀瞧着這排隊的長龍,他估摸這地方平時人也一定不少。
一點點的跟着人群走,忽然,他肩膀被人一拍。
扭頭一看,一頭波浪卷,穿着個帶絨毛的短款羽絨服,下身是一條天藍牛仔褲+運動鞋裝束的女孩正沖他笑。
“嘿嘿……呀,你換發型了?”
看着一頭短發,模樣清清爽爽的許鑫,她噴出了一口哈氣。
卻不知道,從她來到了隊伍附近開始,就已經成了許多男性偷瞄觀瞧的對象了。
好漂亮的姑娘。
臉漂亮,發型……也好洋氣。
穿的雖然簡單,可那兩條腿……
真直啊。
男人偷瞄,女孩嫉妒。
就處在這麽個風口浪尖上的女孩沖着隊伍裏的男孩一臉笑容:
“我準時吧?”
她俏皮的問道。
許鑫點點頭:
“嗯……”
同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這妩媚與清純剛柔并濟的美豔,發自内心的來了一句:
“你今天真漂亮。”
平平無奇。
簡簡單單。
真心實意。
我印象中,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08年,有一戶溫州的夫妻倆才在神木縣開了第一家賣冷凍海産的。而我本人第一次和幾個礦老闆吃飯,飯局中聊起來過往,他們說“以前都不知道螃蟹咋吃”的時候我還真挺震驚的。哈哈~所以這不是黑,一笑而過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