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你看周圍的老墳,上面的凹陷正好可以把咱們兩個的肢體和器官都塞進去。”宋鑫說着,原本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他的嘴角也擠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仿佛相當享受眼下這個可能會被肢解的情況。
馭鬼者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怪異的癖好,聞忠對此倒也是見怪不怪了,隻要沒有影響到自己,哪怕他喜歡用快樂水洗澡都沒有問題。
隻不過眼下還有更加緊迫的事情,周圍老墳的異變已經停止,就好像是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葬身之地一樣。
此刻,一股陰冷的氣息襲來,似乎有什麽東西入侵了這一處墳場,而聞忠眉心創口中的鬼瞳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竟然直接閉合起來。
一股異常的撕裂感遊走遍全身,就好像是有一把鍘刀狠狠地鍘進了他的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宋鑫同樣感覺到了某種東西,但是不同于聞忠的壓抑,此刻的宋鑫隻感覺非常的興奮,強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甚至他才被拼接的左臂又出現了撕裂的情況。
“啊,這種感覺是……”宋鑫低吼一聲,随即眼睛看向了墳場的某個方向,視線透過了前方的黑暗,他似乎看到了什麽。
那是一個由鮮血凝聚而成的人形,有四肢和五官,但卻給人一種不穩定的感覺。
最詭異的是這個由鮮血凝聚而成的人形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暗紅色的小褂,頭上戴着一方暗紅色的頭巾,懷裏還抱着一把正往下滴血的大刀。
一絲血腥味都沒有,一絲腳步聲都沒有,這隻血鬼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看着這隻恐怖的血鬼,聞忠腦海内的思緒不禁變得有些混亂。
這就是隐藏在墳場的厲鬼嗎?
此刻,宋鑫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血鬼懷裏抱着的大刀,他能從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那把大刀絕對有古怪,絕對是一件靈異物品。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一隻厲鬼手上拿着一把大刀,以往見過的厲鬼了不起就是拿塊磚拿把椅子,像這種拿着武器的厲鬼他還真沒見過。
而聞忠同樣盯着那把刀柄處系着紅綢的大刀,直覺告訴他這把滴着鮮血的大刀絕對不簡單。
他想起了從鬼林中帶出來的那一把鍘刀,作爲靈異物品來說絕對是最頂尖的。
但可惜的是爲了徹底關押那隻恐怖的思維鬼,他迫不得已将鍘刀留給了總部,這也導緻了他目前根本沒有趁手的靈異物品。
“是要撤還是要打,這鬼東西不簡單。”宋鑫突然開口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拿着武器的厲鬼,等它完全入侵恐怕就跑不了了。”
除了一小部分情況特殊随機殺人的厲鬼,大部分厲鬼想要殺人的話必須要活人觸發它的殺人規律。
就像是之前在樹林裏,那些隐藏在濃霧陰影中的厲鬼也是在聞忠他們大面積接觸濃霧之後,才會主動地動手殺人。
不過,眼下這處墳場發生的異變恐怕就跟眼前這隻恐怖的血鬼有關,換言之他們現在已經滿足被厲鬼襲擊的條件。
下一刻,似乎爲了印證聞忠的想法,血鬼竟然緩緩地朝着宋鑫走來,手上拿着的大刀也開始緩緩地擡起。
“怎麽是我?”宋鑫的眸子猛地一縮,但是在他的臉上沒有恐懼,有的隻是興奮。
這隻身穿紅衣的男屍動作很快,那一把系着紅綢的大刀被它高高的舉過頭頂,這個動作聞忠并不陌生,曾經在電視上見過,這是劊子手砍頭時候的标準動作。
不能讓他砍下這一刀。
聞忠心中隻有這麽一個想法,主動出擊此刻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厲鬼盯上的人是宋鑫,這代表厲鬼的注意力暫時都放在了宋鑫身上。
鬼手隔着一段距離朝着血鬼抓去,試圖在血鬼砍下這緻命的一刀前限制住對方。
但他還是遲了。
下一刻,那隻猩紅的的人形揮動了那把大刀,就像是在砍空氣一般,對着宋鑫揮砍了下去。
四周很黑,聲音也很嘈雜。
聞忠的意識在這一刻竟然停滞了,但他還是聽見了一些聲音,一些嘈雜的聲音。
“砰——”
一聲像是木闆被砍斷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是一聲像是布娃娃被撕裂的聲音響起,這還沒有完,又是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
這嘈雜的聲音完全停止之後,聞忠重新恢複了意識,昏昏沉沉地張開鬼瞳,在黑暗之中他看見了那極其恐怖的一幕。
宋鑫已經被攔腰砍成了兩段,其中他的上半身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雙腿還站在原地。
他的腳邊還掉着一塊炸裂開來的木牌和被撕碎隻剩下一半的布娃娃,半隻布娃娃還在微微抽搐,仿佛有生命一般。
再一看身後,墳場的鐵門依舊靜靜矗立在原地,但是不遠處的樹林連同濃霧一起被這隻血鬼削掉了一半。
整座樹林就如同一張被切開的畫布,隻留下了半截樹樁和淡淡的霧氣,原本隐藏在濃霧陰影中的扭曲人影也不見了蹤影。
見狀,聞忠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他的上半身還在,并沒有被這把大刀給切斷。
血鬼就站在他不遠處,一把大刀架在肩膀上,那張平整的臉上,眼睛的凹陷處,正盯着宋鑫剩下的半截身體。
“開什麽玩笑,宋鑫你死了嗎?”聞忠不敢再做停留,這隻厲鬼的能力絕對無解,他甚至有種預感,鬼燭恐怕都擋不住這一刀。
好在,對方似乎一次隻殺一個人,這也給他留足了逃生的空間,同時他也慶幸,慶幸這隻厲鬼的目标不是他。
聞忠迅速的往後退去,樹林已經被這隻厲鬼一刀給砍廢了,他一邊撤退一邊飛快的思考起來,試圖分析出這隻厲鬼的殺人規律。
“這隻厲鬼出現的第一時間并沒有立刻動手殺人,它挑選了宋鑫而不是我,說明宋鑫應該是做了什麽才引起了它的注意,那究竟是什麽?”
他隻感覺有一把尖刀正懸挂在他的頭頂,随時都有可能會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