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乎聞忠的意料,總部最終同意了他的計劃,顔文華親自通知他,讓他放手一搏,出現的所有問題全都會由他來一力承擔。
“就是這樣聞忠,祝你旗開得勝。”淩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謝了。”聞忠坐在車上壓低聲音說道:“記住我挂掉電話之後如果沒有主動聯系,你們千萬不要擅自連線,不然可能會害死我。”
“我知道了。”淩瑾深吸一口氣回應道。
說完,聞忠挂斷了電話,此刻的他已經來到了兩儀觀的附近,在這個地方他已經能夠看到那座熟悉的建築。
“現在得到了許可,剩下的就是準備。”聞忠很清醒,現在他隻不過是達成了一小段的前置任務,真正的難關現在才要開始。
想到這裏,他猛地踩下了油門,不消片刻他就闖進了兩儀觀,甚至撞飛了堵在大廳的門扉。
他沒有墨迹,直接背着鍘刀提着那具幹屍拿起關押着收音機的黃金盒子,朝着兩儀觀的密室走去,曾經他也是聽方地元說了才知道這密室的存在。
裹着金箔的鍘刀此刻滲出的寒氣要比往常更加銳利,似乎是知道自己今天要見血,它的刀身正不停地顫抖着,仿佛是在期待在渴望。
“别着急啊,現在時間還有的是,咱們慢慢來。”似乎是在安慰鍘刀,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聞忠的身影下一刻出現在了密室的門口。
密室内空無一物,在方地元撤離這裏的時候,這裏面的物資就已經全部都被轉移走了。
他會選擇這裏,除了不想牽連朋友以外,還出于隐秘方面的考慮,這地方目前隻剩下他能找到,很大程度上能隔絕一些外界的幹擾。
一塊白布鋪在地上,這是他臨時從車上搬下來的,同時一隻粗布麻繩制作的頭套也準備就緒,堵上房間所有的縫隙,準備工作就全部完畢。
“不,還有一條,現在就剩下處理這台收音機了,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獨善其身。”他将裝有收音機的黃金盒擱置在了密室角落裏。
靈異無法侵蝕黃金,除非有活人甘願冒着風險去打開這個黃金盒,一旦聞忠死亡,這台收音機大概率會一輩子跟他留在這個密室中。
裝有幹屍的裝屍袋就這麽平躺在地上,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聞忠盤腿坐在白布上,他有想過要不要錄個像,畢竟人一輩子能自殺幾次。
但是想想他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沒什麽用,難不成還要錄下來以後給自己再欣賞一次嗎?
隻是想想聞忠就覺得瘆得慌。
“而且我這個方法也不具備批量生産性,還是不要搞什麽直播來誤人子弟了。”
這條路他覺得太過依靠運氣,純粹是在跟命運賭博,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聞忠深吸了一口氣,都到這一步了,已經沒有理由再猶豫,他猛地打開了關押幹屍厲鬼的裝屍袋,第一步就要拔除對方體内的鬼絲。
打開裝屍袋的瞬間,那兩顆幹癟渾濁的眼球便奪眶而出,瞬間它的身體直直挺立,臉上身上青筋暴起,一道猙獰的裂口從眉心開裂到了下巴,皮肉外翻骨骼外露顯得驚悚無比。
不過下一刻,一把冰冷的鍘刀硬生生地刺入了幹屍的身體,瞬間幹屍厲鬼就好像普通人一樣遭到了難以言喻的重創。
它的皮膚開始一片片破裂,整個身體動彈不得,皮肉下的鬼絲也停止了蠕動,隻有臉上那道猙獰的裂口似乎還在随着呼吸不斷開合。
“咕噜——”
一顆渾濁詭異的眼珠出現在了聞忠的手臂上,還在轉動打量着四周,看到被壓制住的幹屍,緊接着它掙開了皮肉,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從對方身上冒出。
一顆接着一顆,渾濁陰冷的眼球不斷的從對方的身體上冒出,終于就連那道猙獰的裂口内也出現了鬼瞳的影子。
“咕噜——”
鬼瞳不停在幹屍身上轉動着,下一刻聞忠擡起一條手臂按住了幹屍的頭顱,瞬間他感覺體内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蟄伏體内的鬼絲在這一刻被引動。
“要來了。”
聞忠面無表情的感受着這一切變化,鬼絲承載着他的意識和鬼瞳拼接在了一起,如果成功鬼瞳的靈異也将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詭異的變化停止了,眼前這具幹屍即使沒有鍘刀的壓制也絲毫沒有活動迹象,思維鬼的部分靈異已經成功的被鬼瞳繼承了。
同時,他體内原本就已經變得岌岌可危的靈異平衡,此刻也變得更加殘破不堪。
不過,這一切對現在的聞忠來說都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第一個難關已經被他克服了。
“很好,即使被駕馭了,不斷複蘇的厲鬼本能果然還是會逐漸占據回歸,拼圖已經湊齊,接下來就是意識的承載了。”
話音剛落,聞忠身上忽的綻開了猙獰的創口,灰白色死寂的光芒遊走全身,鬼菌的複蘇已經迫在眉睫。
同時,浮現在他身體上的創口内,一顆接着一顆鬼瞳不斷冒出,原本渾濁的鬼瞳仔細一看上面竟然附着絲絲紅線,就像是眼球上的血絲一樣。
陰冷、麻木、疲倦。
一股窒息感突兀的出現,見狀聞忠毫不猶豫的抓起了白布上放置的粗布麻繩頭套,接着将它套在了自己的頭上,隻留出了半張嘴巴。
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憑借着記憶和感覺,他将鍘刀上包裹着的金箔一片又一片地剝下,随着每一片金箔的剝落那股陰冷的感覺就更加凝重一分。
“砰——”
這股陰冷的感覺,仿佛形成了實質一般,好像能夠聽到些什麽,他來不及細想,最後一片被裹在鍘刀上的金箔被他剝落下來。
此刻。
鍘刀開始完全複蘇了。
僵硬的鬼手握住了刀柄,他的意識仿佛已經模糊,雙手在不停地顫抖,隻是瞬間的功夫他突然知道了一個緻命的事實。
原來在第一次剝離金箔的時候他的頭顱就已經被鍘刀肢解了,而那聲沉悶的響聲正是他腦袋掉落到白布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