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聞忠點了點頭，“真是感人的兄弟情，我都要哭了。”
聽聞忠這麽說，嚴多皺了皺眉頭，将裝着越西川的裹屍袋往地上一摔，喊道：“你這就過分了聞忠，你可以覺得我傻，但是也沒必要用這種語氣來諷刺我。”
話剛一說完，嚴多就有些後悔，他本意是想來找聞忠幫忙，可是現在他這麽一喊，恐怕不打起來就不錯了，畢竟馭鬼者的精神狀态都不太好。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出乎嚴多意料，聞忠居然向他道歉，“不知道爲什麽，我好像沒有了悲傷的情緒，你能明白嗎？”
自從在麒麟公館駕馭了鬼擰人之後，他就感覺有哪裏怪怪的，他的情緒變得極度不穩定，不論是之前和越西川談話還是現在和嚴多交談，他連一絲悲傷都感覺不到，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連裝作難過的樣子都做不到，喜怒哀懼，活人所具備的四種基本情緒，哀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他是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
嚴多說道：“沒有，我也說的有點過分。”
“是被靈異侵蝕太深了嗎？”嚴多又開口分析道，之前在公交車上聞忠就已經瀕臨厲鬼複蘇，雖然現在看他狀态不錯，但想必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能維持靈異平衡。
“可能吧，我也不好說。”聞忠搖了搖頭。
同樣駕馭了兩隻厲鬼的莫盛，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情況，可惜他已經死了，死人是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的。
不過，他這裏還有一個人，也許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想到這，聞忠擡起一腳踹在了被嚴多扔到地上的裹屍袋上。
“嚴多，來幫把手。”聞忠招呼嚴多一聲，讓他按住裹屍袋，聞忠自己将袋口扯出了一道縫隙，瞬間一個幹瘦的腦袋從裏面鑽了出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屍臭味。
袋子裏的人自然是越西川，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丢了半條命一樣。
“給我醒醒。”看到越西川這個樣子，聞忠毫不客氣的上去抽了他兩巴掌。
“咳咳，哪個混蛋打我……”越西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聞忠以及身穿白色襯衫的嚴多，他瞬間清醒過來。
感受着身體被扭曲帶來的疼痛，半晌越西川才咬牙切齒的喊道：“好，聞忠，你很好，這次我承認我栽了。”
越西川不是傻子，他沒有被憤怒和疼痛沖垮理智，他能活到現在靠的不是嚣張，不是跋扈，更不是陳盞羅，他也是有腦子的。
他能感覺到聞忠眼睛裏蘊含的殺意，就像是被一隻厲鬼盯上一樣。
越西川此刻甚至有些後悔來大安，更後悔主動挑釁聞忠。
“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我栽了，我會主動離開大安，以後有你在的地方我會主動退避三尺，那根鬼燭也算是我送給你的，你要是殺了我對你以後的發展也不利。”
“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從此大安你話事。”
說完，他擡起頭看着聞忠，希望對方能夠有所改變，能看在總部的份上放了自己，可聞忠的眼神裏隻有冰冷。
“放了你？你用屁股想想這可能嗎，我連莫盛都殺了，難道還在乎多殺一個你？”聞忠冷笑道：“把你知道的關于“人群”的一切都說出來，包括駕馭複數厲鬼的事情，隻要你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你。”越西川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聞忠居然如此瘋狂，連一絲希望都不給他留下，但是忽的他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幾乎是用吼的喊道：“等等，你、你殺了莫盛！？”
聞忠道：“真是看不出來，你們居然感情這麽好，我不介意現在就送你下去見他。”
“你、你闖大禍了！”越西川的表情變得恐懼，甚至比面對死亡時更甚。
越西川沒想到莫盛居然死了，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在莫盛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後面發生的事情他不得而知，隻以爲聞忠打退了莫盛，誰曾想到那個駕馭了兩隻厲鬼并且擁有鬼域的男人居然折在了這裏。
“怎麽，他是什麽大人物嗎，比你這個大安市負責人還要大？”聞忠調侃道，他已經跟陳盞羅撕破臉，如果能提前打掉對方一員大将，那絕對不虧。
“大人物？哼哼，他不過是個定時炸彈罷了。”越西川臉色一片死灰，似乎已經不在乎生死，“聞忠還有這位，看樣子今天我就要跟你們倆死在一塊了，還有這麽多普通人陪葬，倒也不虧。”
說完，越西川放聲大笑起來，甚至吸引到了周邊跑步的年輕人。
聞忠眉頭緊皺的看着大笑的越西川，剛想上去擰斷他的脖子，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了，一股躁動忽的在他心底升起。
不，不是他的身體出問題了，而是他體内的那具鬼屍有些不對勁。
好像鬼屍在這一刻不受他的控制了，“嘶啦”一聲皮肉綻裂的聲音響起，他的臉上，腹部，甚至那雙鬼手上，鬼菌就像是受到了火燒一樣，齊齊冒出。
瞬間，他的身上就被覆蓋了一層薄絨。
“怎麽會這樣，鬼屍不受控制，導緻鬼菌也暴走了，就好像是第一次使用鬼域的時候一樣。”聞忠臉色驟變，見狀他立刻擡起鬼手将身上的黴菌擰了下來。
這種異常的狀況之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哪怕他第一次激發鬼域，體内的靈異力量也沒有如此的沸騰過，就好像被打了一記強心針，在擰掉身上長出的黴菌之後，鬼手又不自覺的朝着身邊的嚴多伸去。
但是好在他很快就恢複了理智，壓下了厲鬼的殺人本能。
嚴多身上穿着的鬼襯衫，此刻也緊緊的貼在他的皮膚上，勒的他呼吸都不順暢，他看向聞忠，發現對方正一臉凝重的看着公園的入口處。
“發生什麽事了。”嚴多一邊問，一邊順着對方的視線回頭，下一刻他同樣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