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英飛的說法,李天傑這個人很有能力,但是現在卻是莫名慘死在這大廳裏。
最重要的是,李天傑似乎是在他打開鐵門之前就已經死了。
聞忠又瞥了一眼李天傑的屍體,除了口鼻處隐約可以看見的白色煙霧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異常。
其他馭鬼者雖然表情有些忌憚,但是也沒有人主動上前将李天傑的屍體放下來。
聞忠走到導向台旁,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适應了黑暗,除了各别地方依舊被黑暗籠罩外,他基本上已經将整個大廳的全貌記在了心裏。
導向台是一張平滑的木質長桌,桌子正面貼着導向台這三個猩紅的大字,桌子上面積滿了灰塵,看上去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
但詭異的是,當中竟然有幾枚清晰的掌印和腳印,就好像是不久之前有人在這張并不寬闊的桌子上爬行一樣。
除此之外,這處導向台就什麽都沒有了。
聞忠皺了皺眉頭,他到這來是爲了尋找類似于名冊一樣的東西,一般的醫院或者護理中心都會在導向台裏擱置一份以備病人家屬來探病時使用。
“沒有,這裏沒有名冊,難不成會在兩邊的挂号處裏面嗎?應該不會,但也難說,還是去看一眼比較好。”
當然,尋找額前提是真的要有這份名冊,否則的話聞忠的行動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從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除了突然出現的李天傑屍體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就好像這裏真的隻是一座廢棄的精神護理中心而不是一處鬧鬼的鬼屋。
但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這裏越是平靜,就越是代表着危險,隻不過這份危險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降臨。
其他馭鬼者沒有私自行動,都三三兩兩的組在一起,在這詭異的大廳裏各自尋找線索。
除了聞忠之前的警告之外,他們自己也清楚不能在靈異之地肆意亂來,否則一旦平衡被打破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
袁英飛叼着牙簽走到了一面鏡子跟前,他隻有一個人,自從暴露了總部馭鬼者的身份之後,其他人都不自覺地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身爲總部的馭鬼者,自然會被其他散戶忌憚甚至是仇視。
“啧,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我看要不咱們還是回到公交車那裏算了。”
有馭鬼者組成了一夥臨時小團隊,此刻正在大廳的一角竊竊私語着接下來的計劃。
“回去?李洲,你腦子壞了吧。”有馭鬼者嘲笑道:“就算公交車現在已經重新啓動了,咱們這麽回去恐怕活下來的幾率怕也不大。”
“王權,這話怎麽說?”
“不回去難道要在這裏待一輩子?”
王權靜靜地聽着周圍人的疑問,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待一輩子倒不至于,你們還沒有發現自己體内的厲鬼受到了壓制嗎,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對咱們來說可沒什麽壞處。”
李洲聞言微微皺眉,說道:“廢話,當然發現了,但是這裏可不是公交車上,要是有鬼突然出現,那咱們恐怕連跑都來不及。”
“錯了。”李洲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是應付不了,但這裏可是有兩個總部的馭鬼者。”
“你的意思是?”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着,我有一計,咱們可以先假意投誠,到時候如果遇到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就讓他們兩個先頂上。”
周圍人聽完面面相觑,唯有李洲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你當他們兩個是傻子,你說頂就頂?而且别忘了那個聞忠一招就殺了李楠,他這種實力還會需要我們幫助?”
“你說的沒錯,光靠一張嘴肯定不行。”王權說道:“我們當然是不可能真的一點力都不出,他們要是真死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
“而且那個聞忠或許不需要幫助,但我想袁英飛或許能夠争取過來。”
“所以,說到現在你還是沒有說這跟我們要留在這裏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王權掃視着周圍幾人接着又說道:“在這裏,咱們都是孤家寡人,就算死在這裏了恐怕也沒人收屍,可他們兩個不一樣,都是總部的馭鬼者,到時候一旦情勢危急估計會有高手來營救。”
“畢竟,聽他們之前的談話,那個聞忠看上去職位不低,如果我是總部高層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麽一個高手,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搭便車一起逃離這個鬼地方。”
“哦?你就這麽肯定他們會帶你一起走?”有馭鬼者嗤笑道,他可算聽明白了,這個王權說了半天本質上就是想去抱人家的大腿。
“當然,沒有什麽情誼會比共渡生死還要牢靠,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權說着,停頓了一下,眼神再次掃視衆人:“這是咱們搭乘那輛詭異的公交車以來第一次熄火,就死了這麽多人,如果之後公交車再熄火,或者出現其他什麽事故,你能保證自己還可以活下來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說來說去,其實我是不想再坐那輛公交車了,與其稀裏糊塗地死在車上,倒不如在這裏拼一把,說不定命運會就此改變。”
說完,王權身子後傾往牆上一靠,眼睛半閉似乎在等待其他人的回應。
半晌,無人應答,但是王權在心裏清楚,他們這算是默認了。
“好了,既然都決定了,那各自散開在這裏找找有用的線索吧,這也是……加籌碼的一種辦法,還有記住這事别跟其他人說。”
見王權這麽說,其餘幾人自然連連點頭。
而李洲見此,也隻能無奈的說道:“希望事情真的能像你說的這樣順利吧。”
“會順利的,前提是要活着。”
說完,王權伸了伸懶腰朝着另一邊走去,而其他人也開始探索這黑暗且寂靜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