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忠聞言點了點頭。
能夠壓制厲鬼的公交車,他自然聽總部那邊提起過,甚至有過上車一探究竟的念頭,但礙于種種事情的阻攔,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機會上車。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些人竟然來自那輛詭異的公交車。
不過這個理由并不充分,但還是讓聞忠打消了一部分疑慮。
袁英飛似乎能看出聞忠的疑惑,于是接着說道:“那輛公交車現在熄了火,原本待在車上的厲鬼沒有了束縛,開始肆無忌憚的殺人,現在在待在那裏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我們爲了活命,也隻好暫時先離開那輛公交車,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等待公交車重新啓動。”
說着,袁英飛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天傑,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李天傑跑到這裏的。
實際上,如果不是有人認出了李天傑逃跑專家的身份,他們大部分人恐怕都不會選擇來到這裏躲避。
尤其是在看到這處詭異的亂葬崗和漆黑建築之後,他們想要離開的念頭也愈發的強烈。
畢竟他們大部分人都隻駕馭了一隻厲鬼,距離厲鬼複蘇已經非常接近,這個時候再接近這種明顯不正常的地方,那毫無疑問是找死。
當下,就有兩個人小聲地開始竊竊私語。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趁着周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袁英飛身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轉身朝着亂葬崗旁的老林中走去。
其他人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行動,畢竟他們互相之間也不認識,充其量算是一同上公交車謀生路的苦命人。
聞忠自然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但是也沒有阻攔,他們想要做什麽,要到哪裏去,都是自己的事情,這是屬于他們的自由。
“聞隊長,怎麽樣。”
袁英飛也瞥了一眼身後,他也懶得去管擅自離隊的人。
“什麽怎麽樣,你們要去哪裏是你們的自由,我剛才說的話也隻是一個提醒罷了。”
聞忠聳了聳肩說道:“隻不過我不需要幫助,同樣,你們要是妨礙到我或者做出一些可能會威脅到我的事情,那麽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幹掉你們所有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上表情都有些難看。
當即,就有馭鬼者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朝着聞忠走來。
“媽的,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就你還想幹掉我們所有人?看老子先幹掉你!”
話音剛落,男子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極度猙獰,整個人的皮膚也變得青一塊紫一塊,猛地朝聞忠沖了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飛速地縮短着。
然而,男子在接觸到聞忠身體的前一刻,卻突然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仿佛全身都在抽筋了一般。
“咔嚓、咔嚓——”
其餘人都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卻聽見一連串骨骼被折斷揉碎的聲音從男子身上傳來。
很快,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下,男子的身體硬生生被擰成了一條細長的麻繩,并且這個時候對方還沒有斷氣,像是一條沒有頭顱的蛇一樣,不停地蠕動掙紮着。
但這種掙紮注定是徒勞的。
聞忠隻是面無表情地擡起手将這條麻繩抓在手中,緊接着随手就将它丢了出去。
“嘶,好狠地手段。”袁英飛在一旁看着,甚至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差距太大了,這就是隊長級馭鬼者和普通馭鬼者之間的差距。
在他第一次聽見這個所謂的隊長計劃的時候,他甚至懷疑總部是不是瘋了,竟然自己立靶子讓别人打,可現在他才知道,所謂的隊長竟然如此厲害。
“可行,隊長計劃是可行并且是必行的事情。”
袁英飛使勁撮着嘴角叼着的焦黃的牙簽,心中下定決心,這次回到總部說什麽也要推動這所謂的隊長計劃。
當然,前提是他不能死在這裏。
“還有人要來試試嗎。”
聞忠掃視了一圈,并沒有一個馭鬼者敢再跟他叫闆,甚至都沒有人敢跟他對視。
再跟你試試?開什麽玩笑,就算真的能幹掉聞忠,恐怕他們這些人也要折損大半,更何況他們隻是來避難的,可不是來找死的。
在心裏爲之前那個極其頭鐵的馭鬼者默哀之後,所有人都選擇了閉嘴,而聞忠見到這一幕之後也懶得再多說什麽,轉身朝着這棟精神護理中心走去。
其餘人還在觀望,但是看到袁英飛也朝着精神護理中心走去的時候,他們終于還是咬咬牙選擇跟了上去。
在行走的過程中,袁英飛發現,原本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李天傑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環顧四周也同樣不見對方的身影。
“難怪,這一直都沒有聽見他說話,不過連他都跑了,這是否代表着進入這棟詭異的建築裏面是一個錯誤呢。”
袁英飛在心中默念,很快他就來到了大門前。
這是一扇生鏽的鐵門,上面散發着一股濃郁的鐵鏽味,以及一股難以掩蓋的血腥味,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異常。
聞忠正站在這扇鐵門前,他伸手碰了碰門闆,很冰,同時一股厚重感也傳了過來。
“聞隊長,需要我幫忙嗎。”袁英飛也同樣将手放在鐵門上,他試着推開,但是這扇鐵門卻紋絲不動,仿佛和整片空間融爲一體。
“叫我聞忠就好,隻是開門而已,不需要幫忙。”
聞忠說着,蒼白鬼手的手心中多出了一道裂口,一顆渾濁且帶着血絲的眼珠子從中冒了出來。
緊接着,他再度将手掌緊緊地貼在鐵門之上,很快他的手背上出現了一片深沉的黴斑,無數的黴菌掙開了皮肉,緩緩地覆蓋在了門闆上。
“砰——”
伴随着一聲略帶沉悶的響聲,原本看上去十分堅固的鐵門竟然就這麽被聞忠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