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祖拿來的獸皮冊子,有普通筆記本大小,厚度與新華字典差不多,拿在手中起碼有三四斤重。
這部古老的獸皮冊子,無論是起本身的重量,還是其記載的種種修煉法門,都足以稱得上厚重。
李牧上高中之前,經常陪着爺爺翻看這本家傳的獸皮冊子,但那時候年紀小,文化也低,看不懂上面寫的曲曲折折的繁體字和一些古怪的符号,因此并不怎麽感興趣。
他唯一好奇的,就是上面記載的輕功身法,因此央求李承祖特意翻譯出來,傳授自己上面的功法。
上面的輕功他修煉了十多年,除了跑步能跑的快一點外,并沒有什麽額外的收獲,但穿梭到了大殷朝後,這門輕身功法卻瞬間大成,速度之快,足以比拟武俠小說中最爲頂尖的輕功身法。
“小牧,這冊子據說是咱們李家第十六世祖留下的傳承典籍,現在你已經成年,這冊子就交給你來保管。”
李承祖雙手捧着獸皮冊子,遞到李牧面前:“你接着吧。”
李牧屈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将這獸皮冊子接在手中:“是!”
祖孫二人自此将家中傳承,做了一個簡單的交接。
日後李家的功法傳承,将全都壓到了李牧身上。
李牧将這獸皮冊子拿在手中,掌心真元湧動,功聚雙目,仔細看去。
嗡!
在他目光看向這冊子的一瞬間,整個獸皮冊子上忽然冒出一層淡淡的黃光,上面符文疾走,整個冊子眼見着變幻形狀,在李牧手中化爲一襲黃袍。
“哎呀我去!”
李牧看着手中的黃袍,吃了好大一驚,他看向李承祖和李海川:“這本書原來是一件衣服!”
李承祖嘴皮子直哆嗦:“這……還能這樣?”
他對李牧道:“你穿上看看!”
李牧:“……爺爺,飯可以亂吃,衣服可不能亂穿呐,萬一這衣服再附加一頂綠帽子,我這一世英名盡毀……”
“你有個屁英名!”
李承祖走上前來,伸手拿住黃袍,想要從李牧手中拿下,一拿之下,竟然拿之不動。
“咦?”
李承祖一愣:“這衣服這麽沉?”
李牧奇道:“不沉啊,就正常衣服重量。”
李承祖道:“那我怎麽拿不動?”
李海川聞言走來,也伸手向黃袍拿去:“拿不動?我來試試!”
他拿了一下,竟然也沒能撼動黃袍分毫,當下臉上變了顔色:“小牧,這衣服看來就是留給你的,我們連拿都拿不動。”
李牧大感好奇,将手中這一襲黃袍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這淡黃色的戰袍質地奇特,非皮非革亦非絲,隻在領口繡着幾朵祥雲,除此之外,再無别的點綴。
“一襲長袍化爲傳承書冊,經曆千年歲月而毫無變化,此等本領,怕真是仙家手段!”
李牧看着手中的黃袍,腦中種種念頭湧現出來:“千年以前,大地上真有仙佛存世?”
這黃袍既然是祖上流傳,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老祖宗總不會殘害後人。
他真元湧入黃袍之内,這黃袍上微微有亮光閃爍,随後輕輕的披在了李牧身上。
轟!
在黃袍罩體的一瞬間,一股意識從黃袍映照到李牧心靈深處,這意識内包含了李家九轉元功的種種修行訣竅和破關之法,以煉丹、煉體、練氣、制符、飛騰、變化之術,以往李牧不曾看到的種種傳承,全都灌入李牧腦海之内。
“原來這黃袍不但是傳承法器,更是一件護體戰袍!”
李牧在得到黃袍内的意識傳承之後,已經明悟這黃袍是怎麽一回事,他将這黃袍穿了片刻之後,便即輕輕脫下,随後真元灌入戰袍,猛然一抖。
這黃袍冒出一圈黃光,又緩緩化爲一部獸皮書冊,被李牧捧在手中,交給了李承祖:“爺爺,這是咱們李家傳承之器,還是留在祖宅爲好,放在我身上,其實并不太安全。萬一丢了,那我可就無顔見祖宗了!”
李承祖此時已經明白這家傳書冊的寶貴之處,聞言道:“還是放在祖宅嗎?萬一被人偷走了怎麽辦?”
李牧笑道:“我構建一個陣法,将咱們的祠堂護住就是了。”
他将這傳承獸皮書冊重新放回抽屜:“咱們先出去。”
出了祠堂,就看到剛才殘破的武将塑像正站在院内,額頭上的黃符在風中微微抖動。
李牧取出一個鐵鍬,直接從院内挖出一塊土,又從随身香囊裏取出一壇酒,将酒水傾倒在泥土之上,化爲一團黃泥。
他這酒乃是文昌帝君所贈送,内蘊靈光仙氣,屬實非同小可,雖隻是倒出來一點,但酒香氣散發出來,還是将李承祖和李海川父子熏的腳步踉跄,差點當場醉倒。
“好酒!”
李承祖醉眼昏花,倚在一株棗樹上,一臉惋惜:“小牧,這麽好的酒,你竟然用來和泥?你什麽時候這麽敗家了?”
李海川也紅着臉點頭附和:“就……就是!這酒勁兒可真大,光是酒香就能把我熏倒,這是什麽酒?”
李牧笑道:“這是一位大修士送給我的仙酒,等回頭我給你們留下幾壇,大家都喝點,延年益壽,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承祖道:“多留點!給你姑姑誰的,都嘗嘗鮮!”
李牧笑道:“包有!包有!”
這就是大家族的弊端了,家裏親戚朋友太多,一旦有了好處,就很難均分,但若是不分的話,又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李承祖二十三個女兒,大女兒已經七十多歲了,老七和老九不幸早亡,老三最近剛去世,現在還有二十個女兒存世,其中還有幾個身體不好,有幾個遠嫁外省,還有幾個定居在國外。
迄今爲止,能年年回家探望李承祖的女兒,也就是河東省内的七八個女兒,其中老六、老八、老十三、老十八、老十九,家就在陶城市,每周都要攜兒帶女來探望老父親,深得李承祖的歡心。
現在見這酒水不凡,李承祖頓時就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女兒。
李海川見李牧倒酒和泥,忍不住好奇:“你這是在做什麽?這麽大了,還玩撒尿和泥這遊戲?”
李牧嘿嘿笑道:“我真要撒尿,怕是味兒太沖,這泥胎受不了!”
李海川頓時明白過來:“你這是要修複神像?”
李牧點頭道:“昔日因,今日果。我弄斷了人家的手指,還弄掉了人家的兵器,總得想辦法賠償一下。”
他将泥土和好之後,當下拿出一團泥,來到院内呆立的武将塑像面前,将這團泥捏成手指模樣,接駁在塑像的斷指處。
他好歹也是有了一鬥才氣的人,心思聰慧,小時候也曾玩過美工,跟着老師學過捏橡皮泥,高中還專門學過素描,有一定的美術功底,此時爲這塑像捏手指時,倒也捏的似模似樣。
“差球不多!”
李牧端詳片刻,感覺大差不差,點了點頭,當下屈指輕彈,一道劍氣從指尖發出,斬下旁邊棗樹上的一根樹枝。
這棗樹的樹枝絕少直溜的,但李牧斬下的這根枝條倒是頗爲通直,當下取出玄鐵匕首,削木爲槍,又取出黃泥将木槍包裹,真元湧入之下,一杆槍很快定型。
他将這杆槍放到武将的手中,口中噴出一道真火,将武将的手指和長槍烤幹定型,随後将武将額頭黃符取下,換成另外一道定型符:“咄!”
定型符乃是煉制法器時用來定型的符文,此時用在泥胎之上,倒也合适,一道黃光閃過,符文融入泥胎之中,李牧接駁上的兩根手指已然與武将的手掌凝爲一體。
他這兩根手指乃是靈酒與黃泥調制而成,畢竟與衆不同,此時接駁之後,兩根手指金燦燦的,猶如黃金一般,就連被黃泥包裹的棗木長槍,也變得如同黃金打造。
李牧仔細檢查了一番,伸手在武将後背拍了拍:“現在家裏就這條件,湊合着用吧!”
一股真元從他掌心發出,打入了這武将泥胎體内,眼見這武将睜開雙眼,晃動身形,再次活了過來。
“多謝少爺修我殘軀!”
這武将對李牧微微點頭:“恕我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禮!”
李牧:“……”
這還是個懂禮節的泥胎!
這塑像對着李李承祖和李海川點了點頭,晃晃悠悠的返回祠堂,面對文官塑像,緩緩站立,凝滞不動,再次化爲一個莫得感情的泥胎神像。
“嗨呀,早知道我拿手機把剛才的情形錄下來了!”
李海川在旁邊看的歎爲觀止:“小牧,你剛才那噴火本領我就不問了,肯定是煉氣士的真火。我就問你,剛才揮手發出劍氣的手段,能不能傳給你老子?”
李牧愕然道:“咱們家傳九轉元功,那是何等神通?區區劍經,怎麽能比得過道門護法神通?老爸,你何必舍大求小?珠玉在前,偏要去求瓦礫。”
李海川一愣:“咱們家傳本領這麽厲害?那我問你,我能不能煉到你這個地步?”
李牧道:“現代世界,靈氣斷絕,想要煉到我這般境界,幾乎不可能!”
李海川問道:“那要是修煉你口中的劍經呢?”
李牧沉吟片刻,道:“要不我還是教你劍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