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佐被打了?”
聽到老張說的消息後,李牧有點難以置信:“老二不是挺能打麽?現在怎麽還被學生打了?”
當初李牧六人在一中結拜,除了老大李牧家傳武功,打架最厲害之外,就數老二韓紹龍最是心黑手狠,打架從來都是不聲不響,最喜歡敲黑棍,砸黑磚,絕少給人吵吵。
因此人送外号“黑狗”,因爲會咬人的狗才不叫。
吵吵的最歡的家夥,真打起架來,其實沒幾個敢下重手的,隻有像韓紹龍這種風格的家夥,才令人發自内心的恐懼。
因爲他真敢下手!
而且沒輕沒重!
打起架來,韓紹龍是所有人都感到頭痛的家夥。
高考之後,韓紹龍改名韓佐,以前留的胡子也刮了,發型也變了,與往日相比,形象上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考上了燕京師範大學,考了教師資格證,在燕京當了幾年高中老師,然後返回了陶城老家,來到了一中任教。
李牧前段時間回老家時,光顧着跟王金瓶玩了,倒是把韓佐給忘到了腦後。
自家兄弟嘛,忘了就忘了,哪有女人重要?
到時候也就一杯酒的事情,誰也不會責怪誰。
天大地大,泡妞最大!
不過這次李牧返回老家,還真的想跟韓佐聚一下,好好喝一杯。
沒想到卻聽到了他被人打傷了的消息,實在令李牧感到有點難以理解:“這家夥出了名的心黑手狠,一群小孩能打得過他?”
老張歎了口氣:“這不是前段時間嘛,咱們陶城公園裏鬧起了鼠災,發現了一大群大老鼠,咬傷了很多人。後來市政府的人,便開始組織各個學校的學生義務大掃除,清掃公園、河道、橋底等場所的垃圾。
在清掃垃圾的過程中,一中的學生與三中的學生起了沖突,韓佐作爲班主任,想要把這件事壓住,結果卻被三中的幾個學生群毆了一頓。等警察過去的時候,他都被打的不成人樣了!”
老張說起韓佐,不住搖頭:“阿龍這孩子,當老師當的挺好的,學生們都服他,結果這剛在一中紮下腳跟,就被人打成這樣了。”
前段時間陶城确實鬧了一場鼠災,一群變異老鼠足有小豬一般大小,咬傷了很多人,弄得人心惶惶。
陶城市政府派遣了很多人,對市區各個場所進行清查掃除,下夾子、下毒餌、使用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滅掉這群大老鼠。
至今還有老鼠傷人的事件發生,搞的消防部門疲于應對,人手嚴重不足。
因此市政府這才動員全市人民,對城市進行摸底排查,盡快的消除隐患。
其中初高中的學生群體也被吩咐了任務,陶城一中自然也在其中,各個學校以班級爲單位,分區域的進行排查打掃。
韓佐是班主任,就由他帶着班内學生清掃排查一處小公園,沒想到竟然遭遇到了無妄之災,被人圍毆了一頓,至今還躺在醫院裏。
“卧槽,老二的運氣這麽衰?”
李牧聽了老張的話後,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這家夥以前不是挺能打嘛,怎麽搞成了現在這樣?”
他無心跟老張叙舊,當下轉身就走:“老張,等過兩天我來找你喝酒!”
老張有點擔心:“大壯啊,你别犯渾!打傷二龍的幾個學生,都有背景!你别跟你爸惹麻煩!”
李牧也不回頭,背着老張揮了揮手:“知道了!”
老張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小子一回來,這陶城又得熱鬧一陣子喽!”
且說李牧,沿着街道邁步前行,一步邁出,已經是十裏開外,停住身形時,人已經出現在陶城市立醫院的住院部。
他在住院部找人打聽了一下,乘坐電梯來到了三樓,問了護士,便來到了第三個房間,然後推門進去。
病房裏有四張床,其中靠着窗戶的一張床上,正斜躺着一名男子,這男子穿着病号服,抱着一個筆記本,正聚精會神的玩電腦。
李牧走到這男子身邊,勾頭看去,發現這男子的電腦正在播放一個視頻,視頻的名字叫做《現代靈氣複蘇詭異現象彙總》,視頻都是一些超能者偶爾表現出超能力的情形,基本上都是街頭巷尾監控上的畫面,清晰度有點感人。
“怎麽着,想當超人啊?”
李牧拉來一張椅子,坐在了病床旁邊:“被幾個小孩打成這樣,你就是當了超人,也消除不了你這一段黑曆史。”
男子吃了一驚,扭頭看向李牧,又驚又喜:“老大!你怎麽來了?”
随後便要掙紮起身,連身上放着的筆記本電腦都給忘了,搞的筆記本直接從他身上摔了下來。
李牧伸手一招,将筆記本虛虛收攝到了手中:“诶诶诶,别摔了電腦!”
他将筆記本放在一側,扶住男子的肩頭,輕輕摁了下:“你身上還有傷,别下床了。”
被他輕輕一摁,男子便不由自主的重新躺在了床上。
這男子便是韓佐,李牧的結拜兄弟,排行老二。
“老大,你怎麽來了?”
韓佐躺在床上,臉色發紅,期期艾艾道:“本來我想瞞着這件事,誰都不想說,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李牧拍了拍韓佐的手,輕聲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怎麽也不言語一聲?”
韓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李牧道:“你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距離又遠,給你們說這事幹什麽?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沒必要因爲我,耽誤了你們的事情。”
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韓紹龍,綽号“黑狗”的家夥,早已經洗盡了一身戾氣,成爲了一名心态平和的人民教師。
他不再是當初砸人黑磚,敲人悶棍的陰險家夥,而是學會了體諒别人,同時學會了遵守規則。
一塊棱角分明的石頭,在短短幾年内,就被磨平了棱角,足見這塊石頭一定遭受到了無數次的沖刷和碰撞。
見韓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李牧心中一酸,笑罵道:“别人你不通知,起碼得給我說一聲吧?好歹我家裏的膏藥藥效還行,給你貼幾貼,不比在這醫院裏強?”
韓佐笑了笑,不再說話。
“韓佐,這是?”
這時一個女子拎着飯盒走了過來,看到李牧之後,疑惑的看向韓佐:“你朋友?”
韓佐急忙坐好,對女子道:“什麽朋友,這是大哥!我一直都給你說的,我的老大,李牧!”
青年女子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笑道:“哎呦,是李牧大哥啊?我早就聽韓佐說過你,他說他最佩服你了,說你學習學習好,打架也厲害,是天生當大哥的人。”
她将飯盒放在了床頭櫃子上,對李牧十分熱情:“大哥,你吃水果不?這裏有橘子,還有蘋果,還有香蕉。你喝水不?哎呀,這都到飯點了,我給您打點飯吧。”
李牧急忙制止:“别,别忙了!”
他看向韓佐:“這是弟妹吧?你丫倒是給我介紹一下啊。”
韓佐這才介紹道:“大哥,這是我女友張迪,是我大學同學,她家是下面縣城的,比咱們小兩屆,說起來,咱們還是校友呢!”
他對李牧道:“我和張迪來到老家任教,本想年底就結婚呢。”
韓佐說到這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攤了攤手:“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出院後,也得在家裏養上幾個月,結婚日期,可能要往後推遲了。”
張迪聽到這裏,看向韓佐雙腿,眼圈頓時就紅了。
她低頭道:“我去刷刷碗筷,你們兩個聊。”
将旁邊的一個餐盒和兩雙筷子拿起,轉身向熱水間走去。
李牧沖張迪走去的方向努了努嘴:“行啊老二,豔福不淺啊,這姑娘不錯!”
韓佐嘿嘿笑了笑:“沒辦法,人品爆發,這幾年别的都沒幹成,倒是找了個好對象。”
李牧如今修爲深厚,神通天成,對于命理易數,也有了幾分了然,真要是給凡人批命算卦,觀人眉宇,那真可算得上是鐵口直斷,幾乎不會有錯漏之處。
韓佐這個女友,一身福氣,雙目有神,眉若遠山,一看就是良家閨秀,正是最爲适合結婚的女子。
男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三件事,一個是生在一個好家庭,另一個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再有一個就是,生下來幾個好兒女。
人生有這三好,那就一輩子沒算白活。
有再多的錢,也不如家庭和睦,團圓美滿。
韓佐有這麽一個未婚妻,确實是有福氣。
更爲關鍵的是,他這老婆還能将福氣沾染給他,讓他也能逢兇化吉,福氣臨頭,不至于遭遇什麽壞事。
這次被人打了一頓,隻是殘廢了雙腿,應該就是被福氣籠罩的結果,要是他沒有這麽一個未婚妻,估計當場就被人給打死了。
李牧本來還以爲韓佐隻是單純的被波及,才被小孩子給打了一頓,現在看到了他的女友後,才推斷出韓佐竟然遭遇到了很大的兇險,要不是命大,恐怕真的有被打死的風險。
這就不能忍了!
一群高中的小屁孩,毆打老師也就罷了,竟然還敢下死手?
“老二,打你的小孩子怎麽處罰的?”
李牧看向韓佐:“上級部門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
韓佐臉上笑容凝了一下,道:“幾個小孩本來說是要關進監獄的,判了十八年,都已經要押送進監獄了,結果有人站了出來,說這些學生是異能者,國家需要他們,就把他們征用了。”
他說到這裏,搖了搖頭:“賠償倒是給了我不少,七名學生的家長,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每人賠償了我五十萬,加起來就是三百五十萬了。按道理來說,這錢真的不算少。”
李牧道:“你就直接說但是吧。”
韓佐道:“但是!我特麽缺這些錢嗎?我沒錢不能找你借?不能找老三老四他們借嗎?我要的是他們的道歉!學生竟然敢打老師!這還有王法了沒有?這種學生,三中的領導竟然還不開除!現在竟然還成了什麽異能者,被朝廷部門征用了!”
他說到這裏,氣的胸膛不住起伏:“草!異能者!怪不得我打不過他們!一群十七八的小混蛋,下手沒個輕重,我要不是打架經驗豐富,護着頭,滾到湖裏去了,真有可能被他們當場打死!
我是到水裏後,才發現兩條腿斷了,好在我水性不錯,沒淹死。”
韓佐越說越氣:“這種人也配被朝廷征用?也能成爲公共職能部門的人?”
李牧點了點頭:“确實有點操蛋啊!”
他拍了拍韓佐的肩膀:“走,我帶你找他們去。”
李牧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根棒球棍,塞到韓佐懷裏:“到時候你就用這根棍子,把他們的腿也給打斷。”
“你放心,他們不敢反抗的。”
李牧對韓佐道:“誰要是敢反抗,那就是不給我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