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葫蘆裏就是傳說中的靈丹妙藥?”
江明月拿着巴掌大小的黃皮葫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這葫蘆觸手溫潤,猶如黃玉雕琢一般,散發着瑩瑩光澤,隻看賣相,就十分不俗。
“也不算什麽靈丹妙藥,隻是修行界内非常普通的築基丹而已。”
李牧這一葫蘆築基丹,還是胡芸娘煉制而成的。
胡芸娘手下不少丫鬟仆人,都是武林中人,武功放在塵世之中,也算是不俗,但要是跟修士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坨屎。
爲了提升這些仆人的實力,胡芸娘特意向顧傾城求了一份丹方,爲這些人煉制了不少丹藥,這築基丹不過是其中一種。
天河劍派的築基丹在這整個修行界都有極大的名聲,尤其是丹藥中含有天河中的天一神水和地獄中的三生蓮花,别說是尋常武者,就是大宗門的煉氣士,若無機緣,也難得到。
李牧的這些仆人們,吃了丹藥之後,體健身輕,實力大增,都有了幾分修行者的氣象,倒也不至于拖李牧的後腿。
最起碼以前需要勞動胡芸娘的事情,這些仆人便已經能夠代勞。
李牧對于修行界不太了解,他自從去了大殷朝之後,接觸的便是胡芸娘這種修煉成人形的妖怪,之後便打殺了陰神,幹掉了城隍,與文昌帝君兄弟相交,救助了顧傾城,又闖入了魔龍殿,得了一大筆寶藏。
後來與便是與黃家争鬥,直接面對仙魔之流,竟然不落下風,總能化險爲夷。
這令他對大殷朝修行界的實力産生了極大的誤判,潛意識的覺得,大殷朝的修士都非常厲害,遠不是他可以輕易招惹的。
所以他一直覺得,這些所謂的靈丹妙藥,修行功法什麽的,大多數修行宗門也都不缺這種東西,不然如何能傳承幾千年而不衰敗?
但真實情況是,大殷朝的修行宗門雖然多,可真正有傳承有底蘊的也不過是九宗十三派而已,至于下面的八十一門,則一直在發生變化。
甚至連十三修行大派,也會發生滅門的危機。
就像是天河劍派在崛起之前,天下間并沒有天河劍派這麽一個宗門。
但顧長眉以絕世天資,在天河悟道,劍掃天下,硬生生的開辟了劍修一門,力壓天下,竟然成爲了十三大派之首。
可即便顧長眉銳氣英風不肯讓人,在面對九大宗門時,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世事變幻白雲蒼狗,修行界裏宗門消長盛衰,很多宗門都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中,唯獨九大宗門一直屹立不倒。
而相比九宗十三派這等龐然大物,一般的修行宗門,其實并沒有李牧想象中的那麽厲害。
像是青陽山在面對浮屠尊者時,能祭起純陽鍾應對,能硬撼在世神魔,這等底蘊,絕不是小宗門的人能夠擁有的。
其實一般的修士宗門,别說是面對浮屠尊者這等降魔層次的大高手,就算是面對普通的元嬰老怪,也力有未逮。
元嬰層次的修真高手,便足以坐鎮一個宗門,也能橫掃一個門派。
李牧口中“尋常的築基丹”,對于一些小宗門來說,那可真的不尋常,可能要耗費很大的心血,才能采集到煉丹的材料,然後還要冒着煉廢的風險來煉丹,有可能煉制好幾爐,都難以成功一次。
所以築基丹在修真界内,一直都是價格不菲,畢竟邁入修行第一步,就是從築基開始,若是不能築基,那就不能打開靈橋,難以與天地相合,也就無法牽引周天靈氣,自然也就無法修行練氣。
這是最爲關鍵的一步,也是凡人與煉氣士的分水嶺。
若能成功築基,起碼增壽百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築基丹與延壽丹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能增壽百年的丹藥,價格高點才是正常的事情。
李牧資質無雙,練氣修行,勇猛精進,根本就用不着築基丹,他身邊的胡芸娘能煉化形體,成就人身,資質也不差,顧傾城更不用說,資質也是一等一的好。
他們這種人修行時,根基牢固,少有遲滞之處,都用不着服用丹藥提升修爲。
所以築基丹對他們來說,根本是可有可無之物,自然也就不怎麽重視。
就像是一個億萬富翁,對于幾千塊錢根本不放在眼裏,但對于一個三餐不飽的乞丐來說,别說是幾千塊錢,就是幾塊錢,那也得多磕幾個頭才能拿到手。
“這丹藥這麽厲害,在修真界裏竟然還隻能算是普普通通?”
江明月拿着黃皮葫蘆,驚訝道:“那什麽樣的丹藥才算是真正的靈丹妙藥?”
李牧想了想,道:“能生死人,肉白骨,消三屍,滅五蟲,斬因果,脫紅塵的丹藥,那才叫真正的靈丹妙藥。”
江明月不明覺厲:“好家夥,你說的這種靈丹,是不是吃上一口,就立地成仙了?”
李牧笑道:“能讓人立地成仙的丹藥,最多隻能算是仙丹,卻算不得妙藥。真正的靈丹妙藥,那是給仙佛之流吃的,能化三屍,合大道,甚至一顆丹藥,就能演化爲一個小世界,那才是真正的無上靈丹!”
江明月難以理解:“丹藥?小世界?你說的到底是丹藥還是法寶啊?”
李牧道:“真正的靈丹,本身也可以算是一種法寶。”
他現在修爲日深,眼光見識遠超昔日,尤其是得到了一副《橫天帝殺龜圖》後,從這幅圖中領悟了極其玄妙的意境,不知不覺中就得到了來自橫天帝的奇妙傳承。
是以如今他着眼點更高,對于靈丹妙藥的定義,早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修行之人。
就胡芸娘煉制的這一葫蘆築基丹,放在大殷朝的世界裏,隻要一粒丹藥,起碼能換取幾個山頭外加各種煉器材料。
隻是李牧自己看不上築基丹,也沒有問過胡芸娘等人築基丹的價值,才開價這麽低。
不過在江明月眼中,這丹藥的價格已經足夠吓人了。
“算了,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咱們還是說一下怎麽處理這些丹藥吧。”
江明月舉了舉手中的黃皮葫蘆:“這築基丹,真的要十顆換一座山頭嗎?”
李牧點頭道:“不錯,這是最低報價,伱要是有本事往高裏開,多出的東西就都歸你了。”
江明月頓時激動起來:“這可是大買賣啊!”
她們明月集團發展了這麽多年,員工上萬人,在整個河東省都算是很出名的企業了,可即便如此,恐怕将資産全都打包出售,都買不起這一葫蘆丹藥。
江明月身爲明月集團的繼承人,頭腦靈活自不用說,在知道這一葫蘆丹藥的價值後,頓時就知道這是李牧特意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若是她以後成爲李牧出售丹藥的代言人,那麽她将會接觸到以前難以接觸到的一群人,而且還處于主導地位,相信以後明月集團将會得到更大的發展空間。
本來明月集團在河東的發展已經到了困境,很難突破河東省,去别的省份建立分店。
地方保護主義一直都有,明月集團的靠山不夠大,力量不夠強,在河東省這一畝三分地上,還能折騰一下,可一旦出了河東,便會受到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難以别省壯大發展。
而李牧将這丹藥生意交給了她,可以預料到的是,明月集團的發展,不再會受到地域的束縛。
李牧将丹藥交給江明月之後,便把邵和川的手機号也給了她:“這是現在特事局的掌舵人,你可以先給他聯系一下,說一下你的身份。”
此時車子已經到了明泉湖邊,李牧推門下車,對江明月擺了擺手:“你先忙你的去吧。”
江明月從車窗裏探出頭:“诶,你去哪啊?”
李牧道:“回家!”
“回家?回陶城嗎?”
“對啊,家裏有點事,我去處理一下。”
“好吧,到家了給我來個電話。”
江明月不是那種粘人的性子,李牧走了,她隻是稍微失落了片刻,便即興奮起來。
李牧給她的丹藥,令她生出無窮的動力,畢竟這種丹藥換山頭的事情,她還從沒有經曆過。
按照李牧留給她的聯系方式,江明月撥通了邵和川的電話:“你好,是邵老先生嗎?我是江明月,對,我是李牧的朋友。他給了我一葫蘆丹藥,說是讓我給你談一下這些丹藥交易的事情……”
電話打過去沒多久,江明月便在明月酒店的辦公室裏,見到了一名青年女子。
這女子齊耳短發,穿着一身職業裝,容貌中上,但眼睛靈活,一看就是那種極爲精明的人。
“江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清藝。”
這名青年女子與江明月握手之後,坐在對面,笑道:“我來之前,邵老先生特意對我說,說江小姐跟李先生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她說話間,從随身坤包裏取出了一份文件:“這是文城玉佛山腰的一棟别墅的房契。這别墅的空間視野倒也不算太差,江小姐和李先生要是去玉佛山登山望遠的話,也能算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
她将房契在桌面上輕輕一推,推到江明月面前:“初次見面,區區心意,不成敬意。”
江明月一愣,猶豫了片刻,這才将房契拿在手中,仔細看了幾眼,輕笑道:“這可不是薄禮啊,這麽大面積的一個别墅,又是在玉佛山南坡,臨溪而建,風水也好,有錢都買不到。”
玉佛山是文城最具有代表性的自然景觀之一,坐落在文城市南,雖然不高,但景色絕佳。
山上有七個泉眼,沿着山體蜿蜒而下,山中多花草鳥獸,山上有一座玉佛寺,寺内供奉着三尊極爲高大由整塊玉石雕琢的玉佛,乃是海内外久負盛名的文物。
玉佛山的七個泉眼中,有兩個竟然是溫泉眼。
玉佛山的景色本來就好,環境更是清幽,空氣清新,号稱文城天然氧吧。
後來南山就被開發成了溫泉療養中心,專供領導們歇息療養,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在南坡建房入住。
這已經不是有錢沒錢能夠辦到的事情了,得有權有人才行。
沈清藝這一見面就給了江明月一棟南坡别墅做見面禮,這份禮可不算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