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一愣:“你也認識王勝群老師嗎?”
她笑道:“王老師是咱們河東省的文人領袖,書畫雙絕,篆刻雕塑也是一等一的強,整個夏國文壇裏,都是泰鬥級别的人物。我們明月集團的公司題名,都是找他題的。”
李牧一愣,随即暗罵自己愚蠢。
王勝群在藝術圈裏有如此地位,如今又身在文城,自然是文城各大富豪暴發戶以及各個單位領導中的貴賓人物。
越是有錢有權的人,就越是喜歡附庸風雅,況且無論是政府單位還是個人企業,都少不了與藝術家打交道,比如爲學校或者企業題名啦,爲某些場館做設計啦,以及送給上級書畫禮物啦,這都需要跟藝術家打交道。
王勝群作爲河東省内的文人領袖,無論是書畫上的造詣,還是文學上的修養,都是一等一的強,在整個夏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自然少不了有人求取作品的事情發生。
當今名流圈子裏,也有王勝群的位子。
明月集團作爲河東省比價有名的企業,一些辦公場所以及私人地方,也少不了需要藝術作品的點綴。
比如明月酒店這種五星級酒店,其走廊、大廳等各處場所,都需要雕塑作品和書畫作品增加文化氣息和品位。
王勝群身爲文城的藝術家代表,明月酒店第一個考慮的就是他的作品。
江明月作爲明月集團的繼承人,認識王勝群乃是情理之中,若是不認識,那才叫奇怪。
江明月不疑有他,見李牧問及王勝群,好奇道:“李牧,你也認識王老師嗎?”
“咳咳!”
李牧咳嗽了兩聲,道:“認……算是認識吧。”
江明月狐疑的看了李牧幾眼:“咦?不對!”
她盯住李牧的眼睛:“你一說謊,就喜歡咳嗽,要麽就飛快的眨眼睛。現在不但咳嗽,眼睫毛都快扇出風來了,肯定在撒謊!你肯定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李牧:“……”
江明月十分精明,又與李牧同床共枕了一兩年,對于李牧的小習慣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些事情,李牧很難瞞得過她。
“那個,王勝群老師嘛,他夫人跟我媽關系挺好。”
李牧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才能說出自己與王金瓶的關系,可又不想隐瞞此事,因此言語間就有點含糊。
“沒想到阿姨和王老師的夫人還是好友。”
江明月頗爲好奇:“那咱們在文城大學上學時,怎麽沒有見你去探望人家?”
她跟李牧在大一就開始交往,大二便開始了同居生活,一直到大四畢業了,才黯然分手。
在這期間,李牧做的很多事情都沒有瞞她,連在文城的幾個親戚,都帶着江明月見過。
“那時候王老師的作品不是正全球巡展嘛,他夫人自然也要跟着他,随身照料他的起居生活,我就是上門拜訪,也見不着人家啊。”
李牧解釋道:“也就前段時間,王老師結束巡展了,我才得空見了他一面。”
他拍了拍布袋和尚田黃石雕塑:“你爲了雕刻這塊石頭,直接去找王老師了?”
江明月點頭:“是呀。你交待的事情,我怎麽敢大意,特意去了王老師家裏一趟,本來當時王老師剛從歐洲回來,不想接這種雕塑的活,碰巧遇到他女兒王金瓶回家,我們兩個一見如故,聊的挺好,金瓶替我說話,王老師這才點頭同意了。”
李牧愕然道:“王金瓶?你還認識他女兒?”
江明月道:“那有什麽奇怪的?金瓶雖然比我小了幾歲,可是性格很豪爽大氣,我們兩個很投緣,現在還在聯系呢。最近她還告訴我,說找了個男朋友,又高又帥,留着長發,還挽着發髻,很有個性。說時間了,兩人一起請我吃飯。”
李牧:“……”
這特麽也忒巧了吧!
江明月不但與王金瓶認識,竟然還有發展成閨蜜的趨勢,令李牧真有點措手不及之感。
即便是他修爲深厚,心性沉穩,此時也禁不住手心出汗:“是……是嗎?”
江明月笑道:“金瓶喜歡舞刀弄槍,在格鬥上很有天賦。她在省内女子格鬥比賽中,拿過銀牌,還精通摔跤和柔道,一般三五個男性,都不夠她打的。我懷疑她現在這個男友,也是練武的人,不然的話,金瓶怎能看得上?”
李牧含含糊糊道:“是嘛,哈哈哈,沒想到王老師的女兒這麽暴力哈。”
“你見過金瓶?”
“見……見過一兩面。”
“感覺小姑娘怎麽樣?”
“手感挺不錯的。”
“什麽?”
“不是,我的意思是,感覺小姑娘挺好的,身材好,長得也漂亮,跟一個小豹子似的,特有青春力量。”
“你這色胚,肯定偷窺了人家好多次!”
“瞎說,我看人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看,偷窺?那不是我的風格!”
兩人聊了幾次,終于把有關王家父女的話題終結。
李牧暗中擦了一把汗,感覺這種場景下,比幹掉一個仙人都要費力。
他甯願面對黃家父子那種修真高手,也不想再經曆這種心驚肉跳的情形。
可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隻要他舍不得王金瓶,也舍不得江明月,那麽像今天這種輕場景,隻能算是熱身賽。
更尴尬,更令他無地自容的事情,還都在前面等着他呢。
兩人說了一會兒,江明月期期艾艾道:“李牧,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去我家坐一下?”
她面露爲難的神情:“我爸爸媽媽想要見一下你,順便吃點家常飯。”
李牧一愣:“啊?”
江明月的父親江山河與母親何玉黛,對于兩人的交往一直持否定态度,尤其是何玉黛,數次爲難李牧,導緻李牧跟她對簿公堂,結成了仇人,自此兩人水火不相容,再也沒有見過彼此。
直到現在兩人重歸于好,李牧也沒有興起過再見江明月父母的念頭。
李牧又不是聖人,相反,這貨極爲記仇,隻是礙于江明月的緣故,沒有升起針對何玉黛的想法,這要是換成别人,早被李牧偷偷的弄死了。
“你……你不樂意啊?”
江明月見李牧臉色浮現出猶豫的神情,不由得黯然道:“行吧,我這就告訴他們,等有時間再說吧。”
李牧急忙攔截:“别!我有時間!這有什麽不樂意的?”
江明月撲到李牧懷中,忽然安靜了下來。
良久之後,她才輕聲道:“我最近很害怕。一直害怕你跟我爸媽之間再有什麽沖突。你是我的對象,他們是我的父母,你們要是鬧矛盾,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當初兩人交往的時候,江明月的母親何玉黛多次爲難李牧,引發了江明月的極度不滿,爲此差點跟何玉黛斷絕母女關系。
一直到現在,母女之間的關系也極爲冷淡,彼此不相往來,一年都說不幾句話。
江明月在明月酒店有自己的專屬套房,在文城也有好幾處房産,同時在幾銀樓也有自己的休息室,平常工作起來,基本上都是在休息室休息,要麽就是視察各地分公司,回到文城,也一般住在酒店和自己的别墅裏。
如無必要,就不返回家中。
不但她母親與江明月見面少,就連她父親,雙方也見的很少,見面最多的,是在董事會上,散會之後,父女之間能一起喝杯咖啡,都算是江明月态度好。
隻是現在她與李牧破鏡重圓,對父母的怨恨也漸漸的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未來的迷惘和不确定。
她喜歡李牧,一直喜歡,分手後也一直喜歡,時刻關注李牧的消息,并在暗中照料了李牧很多次。
不然的話,就憑李牧的狗脾氣,他根本不可能找到待遇福利極高的那些個工作。
因爲愛,所以舍不得,因爲舍不得,所以就想得多。
她深恐李牧猶如指間沙,越是抓得緊,就越是從指縫中流逝,所以她不敢太過癡纏李牧。
可又擔心李牧情深不永,有朝一日會棄她而去。
她想跟李牧結婚,再生幾個孩子,有了名分和子女,心裏總會踏實一點。
如要結婚,最好能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
江明月擔心李牧至今記恨昔日何玉黛做的事,因此想要化解雙方矛盾,這才邀請李牧去家裏一趟。
而江山河自從上次見到了李牧施展飛劍的情形後,頓時後悔不疊,已經嚴重警告了何玉黛,不斷聯系江明月,想要修複跟李牧的關系。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李牧抱緊了懷中的江明月,笑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有什麽好害怕的,我就這麽小氣嗎?”
江明月握拳捶了李牧幾拳:“對,你就是這麽小氣!你這人可記仇了,我還能不知道麽?”
李牧性格豪爽,但也極爲記仇。
何玉黛當初做的實在太過分,已經觸怒了李牧,相信要不是江明月擋在前方,他早就給何玉黛一個報應了。
江明月知道這貨的脾氣秉性,自然不信他說的話。
李牧義正辭嚴:“瞎說,我怎麽可能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