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一千五百年殺劫,佛道兩家修士大都選擇了閉門不出的策略,很少有宗門主動下山應劫的。
反倒是儒家和劍修一脈對殺劫不太當回事,因爲他們本就修行在紅塵,根本做不到閉門不出。
像是儒門,其門人弟子大多數都集中在朝廷裏面,爲朝廷治理天下,承擔教化之功,因爲身在紅塵,做的也是與萬民有關的事情,面對俗世殺劫時,他們完全無法避開,隻能迎頭撞上,主動成爲應劫之人。
兵家子弟更不用說,本來就是沒劫也要創造劫數的殺人犯,每逢一千五百年殺劫時,殺人最多的就是兵家子弟。
領兵打仗,誅殺亂黨,每逢亂世,兵家子弟便要大規模的殺人,什麽殺劫不殺劫的,對他們來說,完全沒影響,也就是殺人多少的事情。
除了儒家和兵家外,不懼怕殺劫的門派,便要說當今的劍修了。
劍修一脈的弟子,住殺伐,殺氣盈天,殺劫降世,正好用來磨劍,一旦度過殺劫,無論是修爲還是心境,都能提升不少。
除了這兩家之外,還有就是無法無天的魔門弟子,對殺劫不怎麽在乎,反倒在殺劫中如魚得水。
别的修行者擔心卷入大劫中,唯獨魔門弟子盼着大劫出現,隻有殺劫降世,他們才能渾水摸魚,做出一些平日裏難以做的大事情。
這次李牧火燒鐵佛寺,煉制石龜馱碑,警告中原修士,而距離鐵佛寺最近的修行宗門就是至陽宗。
按照顧傾城的推斷,南荒邪修在中原生事,這個消息,至陽宗此時應該已經知道了,但以道門子弟一貫的尿性,估計最多會給中原同道傳信,但應該不會親自出面得罪南荒邪修。
“反正這件事我已經給中原宗門示警,到底怎麽處置,就看他們自己的了,剩下的事情暫且跟咱們沒有什麽關系。”
李牧聽了顧傾城的分析後,笑道:“況且這鐵佛寺隸屬雲州府,還是讓巡撫大人周道全頭疼去吧。”
周道全之前在清河縣與龜蛇二妖交手,受了不輕的傷,直到離開清河縣時,傷勢依舊很嚴重。
也不知道他返回雲州府之後,有沒有把傷勢治好,如果傷勢依舊不曾痊愈的話,恐怕以周道全的所作所爲,當會引來不少人的惦記。
“是啊,鐵佛寺内死傷了這麽多人,此乃地方上大案子,就該官府來管,咱們隻是順手而爲,收尾的事情,還得交給朝廷。”
顧傾城聽李牧提起周道全,忍不住道:“周大人現在也不知現在怎麽樣了,傷勢好了沒有。”
李牧道:“他是一州巡撫,封疆大吏,位高權重,如今受了傷,相信朝廷也不會幹看着。”
兩人讨論了一下周道全和南荒邪修的事情後,便不再多說,各自靜坐修行。
李牧更是将剛才與浮屠尊者的戰鬥在心中複盤了好多次,從中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同時内視自身,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鐵佛寺的浮屠尊者,雖然隻是一尊化身,但實力依舊極強,絕非普通修士所能抵禦,便是元嬰期老怪也未必能是他的對手。
李牧剛開始與其交手時,完全被這具化身追着打,要不是他體魄驚人的堅韌,恐怕第一時間就被浮屠尊者打爆。
之後李牧方才施展道門九字真言中的“行”字訣,方才勉強躲開此人的攻擊,但有時候也還是難免被對方打上一下。
好在李牧軀體堅韌難摧,隻是被對方打飛,而從未被他打傷。
這一點不但浮屠尊者在現場感到不可思議,便是李牧自己也覺得難以理解。
他自從經曆了阙月山失憶事件之後,整個人都發生了極其詭異的變化,使得李牧總覺得自己體内封印了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難以想象的龐大力量,隻是沒有辦法發揮出來。
法力和軀體都有了驚人的變化,強橫了好幾倍。
但是今天在浮屠尊者的毆打下,竟然不曾受到傷害,還是令李牧感到驚訝萬分。
“到底是什麽力量改變了我的身體強度?”
李牧内視體内,精神内斂,隻見自己體内五光十色,心肝脾肺腎五髒,發出五色之光,合五行之數,丹田内凝結了一顆若有多無的金丹。
這金丹在丹田内緩緩旋轉,内中似乎充斥了無數細微的星雲,如果将精神靠近金丹,就會發現越是靠近,這金丹就越大,漸漸地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化爲一個巨大的宇宙,無數星雲在這宇宙中明滅幻化,每一個星雲中都有無數星辰誕生,也有無數星辰熄滅。
這是一個金丹,更是一個龐大無比的世界!
李牧的神識靠近這個世界後,差點迷失其中,耗費了很大氣力才從金丹世界中抽回了神識。
“我怎麽不知不覺的凝結了金丹……”
李牧心神劇顫,神識陡然回歸:“我這身體内竟然孕育了一個小世界?别人的金丹隻是一個能量凝結到一定程度的外在表現,我的金丹竟然是一個小世界!奇怪,爲什麽我在現代社會中沒有内視到這枚金丹?”
他緩緩起身,腦中念頭急轉:“這完全不是元功兩轉的境界,便是五轉六轉也沒有這種相關記載。”
李牧自從意識到家傳九轉元丹訣的厲害之後,平日裏沒少在心中推演這門功法,尤其是在祖宅時拿到了秘籍原本,從黃袍内獲得了傳承烙印後,他對這門功法早已經爛熟于心。
卻從未想到,自己體内竟然會發生這種奇怪的變化。
這種變化令他不安,但又不知如何處理。
“走一步看一步吧,看這情況,應該不是什麽壞事。”
李牧不再多想,當下盤坐當地,搬運真元,緩緩打磨金丹。
雖然不明白爲何自己體内有如此驚人的變化,卻不影響他繼續修行。
如此忽忽兩日過去,王崗丹與童烈驅趕馬車,終于到了雲州府地界。
眼見得雲州城巨大的城池已經映入衆人眼簾,忽然間天地元氣一陣暴動,在那西方幾千裏之地,似乎發生了一場驚人的變故,以至于方圓千裏,天地元氣都沸騰了起來。
這動靜将李牧驚動,當下出了馬車,看向西方,隻見西方幾千裏之地,升起了一口巨大的銅鍾,鍾聲轟然,震碎虛空。
顧傾城站在李牧身側,驚訝道:“至陽宗的純陽寶鍾?至陽宗這是遇到了什麽對手,連鎮山之寶都祭了出來!”
丫丫的,這幾天體溫燒到了三十九度多,人都迷糊了,渾身疼,眼珠子跟要掉出來一樣。
退燒藥還不好買,今天吃了退燒藥,感覺舒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