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私有物品!”
杜玉明将短刀拿在手中,如同護食的野狗,對一群老道龇牙咧嘴:“這是老大送給我的!等我死了,這刀子是要留給我兒子的!”
郭朝陽笑道:“玉明師叔,匕首你留下,長劍留給咱們道觀行不行?”
他伸手一指桌上擺着的四尺長劍:“這把劍比普通長劍起碼長一尺,不适合随身攜帶,不如就留在觀内吧。”
杜玉明一想也是,這長劍這麽長,根本就沒法随身攜帶,一旦被人發現,那就是攜帶管制武器的罪名,直接就會被沒收。
以後自己真挂了,這長劍放在白雲觀内,倒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等我死了,這長劍倒是可以寄存在觀内。”
衆人:“……”
等你死了,估計現場衆人,除了李牧之外,都已經挂掉了!
郭朝陽哈哈大笑:“好好的,何必說什麽死不死,玉明師叔就在觀裏住,你的東西就是觀裏的東西,到時候真要是用着了,我們暫借一下便是了!”
杜玉明道:“錯!什麽叫我的就是觀裏的?我的就是我的!媽的,一看伱就想圖謀老子的寶貝!”
郭朝陽哈哈大笑,不再多說。
馬伯元撚須微笑:“玉明,讓大家看看這把劍有何不同。”
杜玉明道:“我老大送給我的寶貝,肯定差不了!”
他将長劍拿起,“唰”的一下抽出劍刃,結果抽了半截,竟然沒能抽出鞘。
這把長劍足有四尺來長,比普通的長劍要長出一尺左右,而杜玉明個頭不高,臂展不夠,竟然一下子沒能抽出來。
“來,老郭,你幫一下忙!”
杜玉明老臉一紅,将長劍遞到郭朝陽手中,兩人一人拽劍鞘,一人拔劍柄,這才将長劍緩緩抽出。
“锵!”
這長劍出鞘之後,如同晴空打了一道閃電,一霎時衆人睜眼如盲,片刻之後,方才看清楚了長劍的模樣。
這長劍的劍刃清亮如水,劍脊上一道紅線蜿蜒流動,猶如活物一般,透出一股子血腥味道。
嗡嗡嗡!
在衆人注視下,這把長劍嗡嗡顫鳴,劍刃上有細小的符文緩緩流轉,便是旁邊的劍鞘上也有符文閃現,與劍刃上的符文相應和。
“好劍!”
杜玉明手持長劍,手臂不住打顫:“就是太特麽的沉了!”
這把長劍少說也得有七八十斤,他一隻手都難以拿得動,須得雙手持劍才行,就這也感到十分吃力:“老大,這把劍這麽沉,再好也不實用啊!”
李牧笑道:“等你修行有成,氣達先天,這點重量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杜玉明愣道:“氣達先天?那是什麽境界?”
李牧看了旁邊的馬伯元一眼。
馬伯元急忙解釋道:“玉明,先天之境,就是築基有成的境界,你剛開始修行,不懂這些,等在觀内修行一段時日之後,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杜玉明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此時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桌上的兩個銅傀儡上面。
這銅傀儡有兩個,一個是人形傀儡,一個是狗形傀儡,體積都不大,人形傀儡有拳頭大小,狗傀儡更小,連小鼠标都比不了。
這兩個傀儡惟妙惟肖,毫發畢現,擺在桌面上,似乎下一刻就能活過來一般。
“這倆玩意是幹啥用的?”
杜玉明看着這兩個傀儡,一時間猜不出有什麽用途,于是眼睛瞥向李牧:“不會就真的就是普通的藝術品吧?”
李牧道:“這特麽是我親手打造的兩尊銅制藝術品,親手打造的!老子這一片心意,難道還不夠麽?”
杜玉明大失所望:“真的是藝術品啊?草,我還以爲是什麽了不起的寶貝呢!”
李牧大怒,擡腿将杜玉明踢飛:“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老子千裏迢迢來給你送東西,你看你這嫌棄的樣子!”
杜玉明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對李牧點頭哈腰:“老大,别生氣呀,咱倆誰跟誰啊。這不是你給我的驚喜太大了麽,搞的我期望值太高了。你說這些銅像隻是普通藝術品,弄得俺心理落差有點大。”
李牧笑罵道:“藝術品怎麽了?别說是藝術品了,就算是老子給你一坨屎,你也得好好供起來!”
杜玉明怒道:“你奶奶的,那你要是給我一泡尿,我是不是還得當啤酒來喝啊?”
李牧聞言哈哈大笑,就此不再多說。
兩人的交情放在這裏,彼此打鬧喝罵慣了的,倒也沒啥,可是旁邊的郭朝陽等人卻一陣心驚肉跳。
畢竟李牧非是凡人,這可是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放在古代,那可是皇帝老子都要跪地求長生的主,在道門,那也得是被列入道門神仙祖師牌位中的超凡存在。
你想想,曆史上稍微有點成就的修士,都會被道門尊爲祖師,而像是李牧這般真的有神通的修士,日後定然會位列道門供奉的仙家之列,且排名絕不會太靠後。
對于這種神仙人物,無論佛道兩家,都會對其尊崇有加,絕不敢有半點失禮,像杜玉明這般對李牧開玩笑大罵的人,那是一個都沒有。
看到李牧和杜玉明互相罵戰,衆人才知道兩人的交情果然非同一般,驚訝之餘便是高興。
有這麽一個修仙的高手作爲白雲觀的朋友,在這靈氣剛剛複蘇的年代,好處之大,簡直無法形容。
“我道門修仙成道,怕不再是一場空夢!”
這些道人此時都生出極大的希望來:“縱然不能白日飛升,便是能延年益壽,有些許法力,那也不枉我等修行一場!”
杜玉明将短刀、長劍、傀儡全都拿到卧室之後,對郭朝陽道:“老郭,我這三樣東西可非同小可,爲了防止别人動歪腦筋,得在我房間安裝個攝像頭才行!”
郭朝陽點頭道:“好,這就安排!”
神仙送的禮物,别說是刀劍這等神兵利器,就算是一張紙,一片樹葉,一根樹枝,那也是不得了的東西,即便是普通的東西,也具有極大的象征意義。
這種東西必須得好好保管起來,萬一失竊了,那他們可就成了白雲觀的千古罪人了。
郭朝陽說做就做,當場就讓人聯系有關人員,開始安裝攝像頭,甚至專門訂做了保險櫃來盛放刀劍和傀儡。
在道觀衆人忙碌時,李牧将馬伯元和杜玉明喊到一側廂房内,取出幾本經文,開始向馬伯元讨教其中的道理。
這些道門經典,若沒有馬伯元這等長期修行參悟的人講解,隻憑李牧自己,怕是起碼得三五年時間,才能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有馬伯元的講解,其中經義立時就明白起來。
李牧在這白雲觀内一待就是一個月,初始時,隻有馬伯元講解,李牧和杜玉明來聽,但一周之後,便是李牧與馬伯元互相讨論了,再過了兩周,便是李牧說得多,而換成馬伯元仔細聽講了。
一個多月之後,李牧一口喝掉茶杯中的茶水,長身而起,隻覺得心中一片光明,哈哈笑道:“叨擾道長多日,心中多有不安。”
他拿出一個茶包,輕輕放在桌上:“我這有點茶葉,喝着倒也有提神醒腦之效,長期喝的話,好像也能改善一下體質。”
李牧又看向了旁邊的杜玉明:“玉明,你在這裏好好修行,真要是憋不住了,那就先結婚生子,再來修道也不遲。”
杜玉明家裏人丁單薄,隻有一個妹妹,這在老人眼中,一個男孩,跟獨苗沒有什麽區别,因此杜玉明的爸媽都希望杜玉明能夠早早的結婚生子。
可惜杜玉明眼高于頂,喜歡幹事業,不想早早的成家,雖然交往了不少女友,卻都沒有修成正果。
李牧實在是不想這家夥出家當老道,他隻是想杜玉明能成爲道家記名弟子就行,沒必要真的出家。
但現在看情況,這家夥還真有出家的心思,他要是真當了道士,那特麽老杜家豈不是要絕後了?
這是李牧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因此覺得還是讓他先結婚生子再說,有了老婆孩子,相信這家夥有了羁絆,出家的念頭肯定會放下。
“哎呀,我給你講,我還真不想回家了!”
杜玉明對李牧道:“我以前在公司裏,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六欲亂性,無一日安甯。這段時間在道觀裏修行,是吃得香,也睡得香,無事一身輕。他媽的,早知道這樣,我早就出家當老道了!”
他對李牧道:“我先修行三個月再說,等築基完成了,再說出去的事情。”
道門修行,講究三月築基,杜玉明有李牧給的靈丹在身,他又有白雲觀的正宗道門心法,又有李牧在這一個來月的指導,其實早就築基有成,修成了道家的混元一炁。
隻是功力尚淺,勉強能高來高去,一躍七八米,一拳打出,有千把斤的力氣,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種“沒有太大的變化”,其實隻是李牧的認知,在白雲觀的道人眼中,杜玉明早就踏入了修行之門,有了神通在身,甚至比老道人馬伯元都要厲害幾分。
白雲觀内有幾套劍法和輕功、掌法之類的武功,全都被杜玉明練到極高境界,手中的玄鐵寶劍,在他手中真的成了威力極大的神兵利器。
“行啊,三月之後,你還是回家爲好,成親之後,再來修行,也省的杜叔他們擔心。”
李牧歎了口氣,不再多說,對衆人點了點頭,身子一閃,從原地消失不見。
見李牧走人,杜玉明急忙伸手向桌上的茶葉抓去,哈哈笑道:“師兄,這茶葉可是好東西,喝一口茶,起碼能增加三年功力……”
馬伯元大袖一揮,将茶葉裝入袖内,哼道:“臭小子,這是李先生送給我的!”
他捂着袖子向外走去:“這李先生出手一向大方,這茶葉可能會造就好幾名道門真修,你可不要偷喝!”
馬伯元走出廂房,擡眼看向長空:“李先生在我們白雲觀内求法論道,恰恰四十九天,嘿嘿,當真是玄妙至極。”
他喃喃道:“我觀内有真法四十九門,門門皆能通大道,可惜我等至今一門都難以修成,也不知道李先生已經得悟幾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