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飛飛怎麽樣？”
“很聽話。”
“每天早睡早起，去警衛廳值班，不僅盡職盡責的幫着篩選有關神秘因素的案件，甚至還幫警衛廳處理文件，分析一些案情。”
“下班路上，還會開着跑車幫孤寡老人買菜……買菜的時候甚至還會講價！”
“怎麽說呢？好像在努力證明自己比小魏還認真的樣子。”
“……”
歐陽隊長聽着葉飛飛如此努力，心裏多少有點擔憂，不過現在廢鐵城内外很幹淨，多少也是有點安慰的，轉頭又問：
“小魏怎麽樣？”
“很乖！”
“他現在上班沒有之前那麽準時了，也不怎麽去街上溜哒，隻是經常去查廢鐵城神秘案檔庫的資料，有時候還跟小林讨論神秘家族的運作方式。”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小林接觸太多了，多了個照鏡子的習慣。”
“……”
“那沒事。”
歐陽隊長更放心了：“隻要不出人命，那其他的對他來說都是好習慣。”
說着深深的感慨：“很好啊，他們兩個轉正了，看起來也成熟了不少，知道這段時間不該惹事。”
“當然，現在廢鐵城的局面，也沒有讓他們兩個惹事的空間了，神秘家族在我們這裏，都已經成了稀有保護動物了……”
“……”
“不過奇怪的是……”
槍叔對歐陽隊長的寬懷表示出了些許的擔憂，忍不住看着歐陽隊長道：“基金會怎麽一直都沒有特别的動作？”
之前早就猜到了基金會可能會做些什麽，無論是針對魏衛，還是白鬼騎士團。
針對魏衛，那便是因爲他掌握了那種神秘的能力，基金會缺少的或許隻是一個調他回去的理由，甚至是直接扣個帽子，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如果基金會想對魏衛下手，那便一定會把廢鐵城最近發生的事情，認定是一種不合規的舉動。畢竟白鬼騎士團與特别調查員的合作，也是一種私底下的契約。
但奇怪的是卻一直沒有，基金會好像默認了一切。
這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好像那隻靴子一直沒有落地。
“我也感覺奇怪。”
歐陽隊長道：“基金會那邊，我也找熟人打聽了，确實沒有什麽針對我們廢鐵城的大動作，好像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了。”
槍叔也覺得好奇：“你在基金會哪來的熟人？”
“青鳥小姐啊……”
歐陽隊長道：“我現在是她的幹哥哥，她經常問我一些關于穿搭以及如何讓她看起來不那麽爺們，更多一點女人味的問題。”
“……”
槍叔既覺得在意料之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真不愧是歐陽隊長啊，總是可以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搭上一些莫名其妙的關系。
“那我們現在……”
确定了後院暫時不會起火，槍叔以及其他的隊員們，便也都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另外一件需要關注的事情上。
“當然是繼續我們的任務。”
歐陽隊長抽出了一根雪茄，湊在鼻端聞聞，然後惬意的點上。
現在他的财政很寬松，因爲之前大部分的債主，如今都被送去了星城的療養院，接受切片并解剖的治療方式。
當然了，也沒有完全送走。
老董還是锲而不舍的找自己讨債，并且絕不松口。
但歐陽隊長已經找到合适的方法對付他了：“你去找小魏，小魏欠我的錢，正好我欠你的錢，伱直接找他要，多要點也沒關系。”
當時老董就懵住了，明顯有些猶豫。
但硬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明顯沒有放棄讨債的意思，甚至還回去認真制作讨債方案了。
而這種壓力大減的歐陽隊長，則明顯有了更多的精力處理其他的事情，輕輕松松就把他的決定都說了出來：
“小白帶給我們的線索很重要，我們可以确定那隻圖騰就在現實之中，隻要可以找到它，便可以将我們的隊員從它手裏要回來。”
“但是想要鎖定這隻圖騰，并且不被它逃掉，還需要很多關鍵的線索。”
“……”
槍叔等人聽着，神色皆有些凝重。
這個任務，是早就定下來的，但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去向一隻圖騰，索回已經被它接受的祭品，還是覺得壓力倍增。
“以我們現在的位階與實力，就算找到了這隻圖騰……”
“兩手準備吧！”
歐陽隊長淡淡的下了命令：“之前的特别調查員舒亞倩答應了會給我們一支原液藥劑，我想她是不會賴這個賬的，豬仔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小林則去搜集有關這隻圖騰的一切儀式與傳聞，包括如何取悅它，如何召喚它，甚至……如何禁锢它！”
“槍叔去準備我們需要的物資，無論到時候的行動地點是在精神壁壘内部，還是荒野，都要保證我們擁有足夠的對抗餘地。”
“至于lucky……你去尋找那些缺失的線索，小白已經給了我們最重要的一條，隻要我們能找到一些其他的關鍵點，這次任務就可以啓動了。”
“……”
對此衆隊員都沒有什麽異議。
尤其是lucky姐，她其實也知道，有關上位圖騰的資料與情報，尤其是那些在取悅與召喚儀式之外的資料，都屬于高級機密，但又難免會有一些零散的，不爲人知的關鍵信息隐藏其中，通過一些大海撈針一般的行爲與計劃，确實是有可能在短時間内，找到一些關鍵的信息的。
但白鬼騎士團并沒有這等手筆，那也隻好寄希望于自己的幸運。
隻希望，自己的幸運可以在這件事上起到作用。
不過，衆人在各自去忙的時候，倒是也不免想到，歐陽隊長，這時準備做什麽？
當衆人都離開之後，歐陽隊長隻是安靜的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默默的抽着雪茄，直到雪茄的煙氣，彌漫在了這間密封的辦公室裏。
歐陽隊長才忽然開口：“諾亞，我們是不是該聊一聊了？”
煙氣彌漫的狹小空間裏，絲縷煙氣在翻湧纏繞着，活像一些抽象的癡男怨女。
沒有任何反應，但歐陽隊長還是忽然放輕了語調，嘴角甚至還浮現了一抹笑意，低低的說着：“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
“其實你想過要不要把我幹掉，好解除這份契約，對不對？”
“但是，癡愚之靈讓你猶豫了，你知道如果幹掉了我，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帶走我的靈魂，但也就因此通過我的靈魂，得到了制約你的這份契約。”
“而如果你想拿走我的靈魂，她又會一直找你到天荒地老，爲我報仇。”
“你不想結下這麽一位仇人，對不對？”
“……”
翻騰的煙霧裏，似乎隐隐多了一份神秘的目光，帶着審視與某種的憤恨，死死的盯着歐陽隊長。
“我理解你！”
歐陽隊長的聲音裏，忽然多了些真誠：“真的，甚至還有點心疼你。”
“你隻是一個忠誠且單純的圖騰呀，你一直緻力于拯救絕望的靈魂，引渡他們前往象征着美好的天國。”
“但是，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天國在哪裏呀，所以你也陷入了迷茫……”
“聽從你的内心吧，仔細感受一下，你的内心裏，是否也會隐隐覺得，跟我在一起，才是快樂的，開心的，美好的？”
“那不是愛情惡魔的詛咒，那是你内心的直覺呀……”
“所以，别在猶豫了，我們不求一開始就變得親密無間，但總要嘗試着開始接觸呀……”
“……”
他幽幽發出一聲真誠的長歎，抿了抿自己整齊的銀發，眼神憂郁，充滿了憂傷與性感：“我願意等你，真的，而且我很期待。”
“别擔心癡愚之靈，我跟她隻是普通朋友。”
“當然了，她這人有時候不太講道理，所以我們還是要躲着她點。”
“但相信我，我們的未來，是會很美好的……”
“如果你願意，來……”
“……”
歐陽隊長叼着已經快要熄火的雪茄，向前伸長了嘴巴：“那就幫我把雪茄點上吧……”
不知過了多久，沉寂的煙霧裏，忽然劇烈湧動。
仿佛有鐵鏈一樣的神秘力量，飛快從神秘的空間裏甩了出來，将歐陽隊長嘴上的雪茄，抽飛到了牆角裏面。
“唉呀，你脾氣真的比癡愚還大……”
歐陽隊長一點也不生氣，自己走過去，重新撿起了雪茄，滿面笑容，道：“不過，你總算開始回應我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
……
“零還是一？”
基金會，當有太多上層人物因爲廢鐵城出現的神秘力量，而難以做下決定，并讨論了整整一個星期時，更高層的人終于有了回應。
在那間無論何時，窗外都是陽光明媚的辦公室裏，舒亞倩的導師，基金會三大執行人之一的陳君，忽然聽到了一句仿佛是來自于精神世界的聲音。
慢慢的擡起頭來，臉上滿滿都是尊敬，甚至帶着些崇拜，輕聲道：“導師，你看到了我的報告。”
那個聲音不置可否，隻是帶着些機械式的僵硬回答：“你确實關注到了問題的重點，最終走向是零還是一，決定了這個世界的未來。”
“但是，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你還忽略了另外一個關鍵，這是你的計劃無法進行下去的原因。”
“……”
陳君認真點頭，道：“請導師指出我的不足。”
“你太過關注薔薇教派的目的與那個神秘的實驗室，卻忽略了這個實驗體。”
那個機械式的聲音道：“那個名叫魏衛的孩子，确實是這一切實驗的核心，但你忽略了他。”
“如果神性真的在他身上複蘇，那麽他又會去向哪裏？”
“……”
“當然是走向神座……”
陳君有些不理解，這似乎是一個很低級的問題。
“神性的成長，必然會殺死自己的人性。”
那個機械式的聲音，淡漠的回答：“你以爲人性就不會反抗嗎？”
“你以爲當神性在他的體内生長，他就真的願意輕而易舉的殺死現在的自己，讓另外一種意志主宰自己的身體？”
“……”
陳君的臉色忽然産生了急劇的變化，眼神之中，産生了震憾般的反應：“你是說，這兩種意志并非一體？”
“神性的誕生，代表着他已經出現了兩個自己？”
“……”
“你還不算特别蠢。”
那個機械式的聲音道：“基金會一代不如一代，我們當年對抗不可一世的十二神教會，都沒有怕過，而你們隻是看到了神性的影子，便開始大失方寸。”
“你們以爲薔薇教派成功培養出了神性，就已經占據了所有的主導？”
“不，如今才是你們唯一有機會從薔薇教派手裏，奪取主動權的一刻。”
“作爲薔薇教派計劃的核心，他體内的神性，從他踏入第四位階的一刻，便會出現，直到第六位階，會成長到最爲強大的程度。”
“但同樣也在那一刻，神性就會殺死人性，他精神世界裏誕生出來的東西，會殺死現在的他。”
“而現在的他，必然會反抗，這是人的本能。”
“……”
他似乎已經通過陳君遞交的報告，找到了一切的關鍵，聲音低沉卻帶着對精神世界的沖擊說着：
“這個孩子不是神。”
“他隻是被人提前選中的祭品，一旦他進入第六位階，他就該獻祭自己，來幫助那個神真正以人的軀殼降臨到現實。”
“所以，那一步才是薔薇教派的關鍵，現在，反而那個神秘的實驗室對一切最沒把握的時候。”
“……”
陳君呼吸都有了一些急促，迫不及待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問題的關鍵已經告訴了你，你還需要問我？”
那個機械式的聲音，似乎也罕見的表現出了不滿，然後，如同精神世界的思緒一樣，飛快的消散。
而陳君也很快冷靜下來，良久之後，她拿起了電話，就在她的辦公室外面，已經回到了基金會總部，穿着一身同樣的黑色制服，也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隻是辦公室挪到了辦公室外面的舒亞倩，臉色漠然的接起了電話，就聽到導師陳君的聲音：“對白鬼騎士團的監測開始了嗎？”
“開始了。”
舒亞倩面無表情道：“其實從他前往廢鐵城報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全方位的監測，搜集他們的一切信息。”
“很好。”
陳君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廢鐵城周圍的危險因素有哪些？”
“廢鐵城很安全。”
舒亞倩道：“但是從最近的監測可以發現，白鬼騎士團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尋找黑淵君主的線索。”
“而他們的目的……”
她停頓了一下，還是毫不猶豫将這個監測結果說了出來：“是想從這位上位圖騰的手中，奪取一個曾經被獻祭的靈魂。”
“你應該早點把這個結果告訴我的。”
陳君聽完，沉默了一下，然後直接指了出來。
舒亞倩承認錯誤：“是我的疏忽。”
陳君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微一皺眉，似乎在腦海裏飛快做了一個分析，然後道：“那就把線索給他們。”
說着，她仿佛是特意說給舒亞倩聽的：“隻有一些遠超他們自身實力的強大存在，才有可能對薔薇教派的計劃造成幹擾，也隻有這種結果無法确定的行動，才有可能達成我們的目的，所以，你可以促成他們這一次的任務啓動，同時，借這次機會，對那個人……進行最爲關鍵的一次觀察。”
“是神性殺死人性，還是……”
“……”
微一停頓，她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的。”
舒亞倩反而面無表情，仿佛絲毫沒有情緒波動的說了出來：“如果神性殺了他的人性，那我們就對他進行清理。”
“如果他的人性嘗試反抗，那就給予他足夠的幫助。”
“……”
陳君臉上的表情，忽然緩和了一些，道：“你說的沒錯，隻不過，神性殺死了人性之時，需要對他進行清理是對的。”
“而他的人性如果嘗試反抗，那我們……”
“……”
似乎是爲了緩和如今總覺得有些壓抑的氣氛，她忽然笑了一聲，道：“就通過他那份有關成立民間猩紅力量研讨會的申請。”
就連舒亞倩，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也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而陳君看着她，則是歎了口氣，道：“去執行吧，任務不允有失。”
“這，就是我們的薔薇計劃，第三步。”
“……”
“……”
“黑淵君主……”
Lucky姐正坐在了廢鐵城警衛廳的機房之中，帶着沉重的壓力鍵入一條條關鍵的信息。
直到開始執行隊長的任務，她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當年，她們是如此艱難，才從這個恐怖的存在手上逃了出來，還從此躲在了小小的廢鐵城，做好了退休的準備。
但如今，她們居然要主動尋找他的信息，試圖再次去面對它？
她覺得有些荒唐，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執行着這份任務，隻希望自己的幸運可以起到作用。
但這是很難的吧……
自己的幸運，确實經常讓自己完成一些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任務，但是，有關黑淵君主的線索，實在太過機密，要麽便是一些難辨真假的傳聞，要麽便是一些神秘組織故意放出來的煙霧，真正有價值的，恐怕早就被人層層鎖死，放在了保險櫃裏，自己再幸運，又怎麽可能找到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
如果可以，那恐怕自己的位階都可以晉升了吧？
幸運惡魔的第四狀态晉升儀式，便是，以幸運完成一件不可能因爲幸運而完成的事情。
但，自己又怎麽可能真的這麽幸運？
因此，她對自己的任務做了很詳細的規劃，第一步，便是來資料庫裏，尋找一些傳聞也好，其他東西也好，盡量充足的線索。
第二步，便是去一些高層的情報市場，花重金買一些關鍵的信息，且做好了受騙的準備。
畢竟，她還是做不到小白那樣，爲了獲得關鍵的信息，不惜在荒野上大殺開戒的舉動啊。
但即便是小白，如此瘋狂的做了這麽久，不也隻是獲得了其中一條線索？
抱着這種心理，lucky姐無奈的歎了口氣。
隻是，她也沒有想到的是，當她鍵入了黑淵君主的信息時，一連串曾經想也不敢想的信息，忽然跳在了她的眼前。
Lucky姐一口水嗆了出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信息頁。
“黑淵君主起源……”
“黑淵君主現實世界出沒軌迹圖列及祭祀事件分析……”
“黑淵君主……某度百科？”
就更新少了一點，編輯就找過來了，口氣幽幽的問我：聽說你最近天天玩遊戲？
絕對是污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