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很快嘛……”
那個白頭發的年輕人,迎着魏衛黑洞洞的槍口,似乎也怔了一下。
旋及,他腦袋一歪,仿佛在努力躲過這一顆子彈。
但以他的速度與反應,躲過子彈無疑是癡心妄想,隻是微微一歪頭之際,這顆子彈便已炸開。
緊接着,他的眼前火光迸濺,籠罩住了他的整張臉。
可下一刻,火光消散,他仍然在那裏異常興奮的笑着,但他身邊一個扭曲的身影卻忽然之間腦袋迸濺而死。
疾病移植。
那是他剛剛得到的諾亞的饋贈,正是他的“積累”之一。
瘟疫惡魔體系中的一種變異能力,面對疾病,有人隻能靠自己硬抗着,有些人卻可以轉移,比如,給自己換一個健康的器官,這種能力得到了強化與扭曲,便形成了一種超出現實的邏輯,他在子彈降臨的一瞬間,便将其他人的腦袋,移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别人替死。
某種程度上說,魏衛剛剛用别人的心髒來替換自己的心髒,同樣也是基于這種理論。
剛剛一場鮮豔而恐怖的大型手術派裏,魏衛已經解析過某隻瘟疫惡魔的力量。
隻不過,魏衛對這種能力的使用卻明顯比白頭發差遠了。
自己隻是替換一顆心髒,人家直接轉移腦袋。
可憐的猩紅……
心思電轉之間,那個白頭發的年輕人已經興奮的大笑起來,同時雙手向着半空之中虛虛托舉。
周圍頓時如同生長出了一叢叢的海藻,無數扭曲的身影緩緩站立。
“你就是替換我的人嗎?”
他死死的盯着魏衛,興奮尖叫:“可你對我這個前輩太不了解啦……”
在周圍扭曲而痛苦的身影出現的瞬間,魏衛便隻覺自己陷入了悲慘的人生之中。
現實之中苦難無數,疾病占據一半。
瘟疫惡魔和詛咒惡魔,都是以能力神秘而正面對抗能力差而聞名,但随着位階提升,也産生了一點不同。
詛咒惡魔被近了身,基本上都必然會死。
哪怕對方有些防身的手段,也更多傾向于讓他自身逃走。
但瘟疫惡魔卻有些不同,有時候靠近了源頭,反而會受到瘟疫惡魔更親近的關照。
越靠近瘟疫的源頭,越恐怖。
在這一刻,魏衛大步向前沖來,便感覺到了某某噩夢般的痛苦。
眼睛發脹,流出了血來,這使得他視野變得模糊。
雙腿酸痛,仿佛骨髓之中,有電鑽鑽着,想要從裏面鑽出來。
腰間似乎生出了幾根肉刺,一下一下的釘進他的脊椎。
就連耳朵,都嗡嗡作響,幾乎聽不到任何東西。
……
……
百病纏身。
瘟疫惡魔最恐怖的能力。
他們到了第四狀态瘟疫祭祀開始,便擁有了“積累”疾病的能力,将無數個自己搜刮而來的疾病,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慢慢養着,每一種疾病,便是他們的一種能力,而将所有的疾病,同時向着對手釋放,那便會讓對手感覺到什麽是絕望的滋味。
通過這種能力,又延伸出了更可怕的用途。
制作一個擁有着某種嚴重疾病,卻又不死的人,并将其當作武器。
如今的魏衛來到了他的身邊,便等于進入了這些武器的包圍之中,享受到了最優厚的待遇。
明明與那個白頭發的家夥隻剩了幾步距離,但他居然每一步都走的越發沉重,這段距離成爲了無法突破的長度。
手裏的槍也已經變得萬分沉重,似乎舉不起來。
白頭發的年輕人興奮到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竟似帶着種欣賞看着此時的魏衛。
他見過太多想殺自己的人來到了自己面前,卻又後悔萬分的模樣了。
他也無比喜歡他們這時的表現……
隻是,很快他的臉色便忽然僵住。
因爲他看到,魏衛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但他沒有停下,他也看到魏衛似乎正在承受着無盡的痛苦,但他居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自己剛剛并不知道他是怎樣才做到不被自己的能力摧毀心髒的,但是這時,卻看到了他正将所有的疾病,全部承受下來。
但是,該向前走出來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堅定。
速度都沒有影響半分。
在他的視野裏,魏衛中間連停也沒有停頓,隻是大步向前走來,身邊血絲蠕動。
一邊飛快的向着他身邊的扭曲影子侵染了過去,一邊來到了他的面前,手裏的槍,再次緩緩提起。
他身邊的扭曲影子,正在一個又一個的被血絲吞噬。
當它們徹底被血絲吞噬時,他也就沒有了疾病移植的能力,隻能等待這顆子彈降臨。
于是在他和魏衛之間,距離無比接近,但居然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他們的目光看向彼此,溫和的笑容和興奮的笑容,在這一刻映入了彼此的眼眸。
“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忽然開口詢問,似乎帶着些好奇。
“沒什麽難的啊……”
魏衛也向着他微笑,輕聲回答:“背負,并且前行罷了。”
白頭發的年輕人驚歎:“怎麽會有這麽神奇的能力?”
“普通人都會啊……”
魏衛向着他笑道:“伱不會連這都不懂吧?”
白頭發的眼神逐漸變得精亮了起來,魏衛手裏的槍口,也已經逐漸擡起,指到了他的臉上。
猩紅血絲對他身邊那些“病人”的侵染是異常迅速的。
那龐大的積累正在快速被猩紅奪走,而在這一刻,便是魏衛開槍的時刻。
“沒想到頂替我的,原來是這樣一個有趣的人……”
白頭發臉上興奮的表情忽然消失,他深深的看了魏衛一眼,忽然之間,也從衣服内兜裏,拔出了一把槍。
魏衛看着他手裏的槍,臉上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我小瞧了你,所以我打算認真了……”
白頭發的年輕人,則忽然笑着開口,然後忽然擡槍指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替我向歐陽隊長問好。”
“準備迎接我的禮物!”
“……”
說完這句話的一刻,他的眼睛忽然爆射驚光,興奮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下一刻,他猛得勾動扳擊,子彈呯的一聲射出。
他的下巴至腦袋,出現了一個貫穿的血洞,腦袋猛得後仰,又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但在嘴角,居然還挂着一絲微笑。
眼睛以一種奇異的角度,上翻着看向了魏衛。
嘴角僅存的一絲柔軟,仿佛在快速變得松馳,又仿佛在小聲而迅速的向魏衛提醒着什麽:“小心。”
“嗯?”
“嗯?”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提醒,還是來自于對手的口中,魏衛也不僅怔了一下。
旋及,他身形微微偏過,便聽到“噗”的一聲響,一道隐約有着紅色血絲附着的長矛,洞穿了他的身體。
不知何時,在他的身後,天空已經變成了一種血紅色。
原本便有無盡的血霧彌漫在這個世界周圍,仿佛是爲了遮住這個不真實的世界,而在如今,這種血霧,似乎已經被驅散,隻剩了一種鮮亮的紅色,從半空之中一直垂落下來,而在這紅色世界的中間,一個穿着血紅色妖異灰甲的人影,安靜的站在了那裏等着。
那一支長矛,正是從她手裏擲出,如同穿過了時間與空間,甚至洞穿了魏衛身邊的血海。
在這些血絲正全力侵蝕着白頭發年輕人身邊的傀儡時,力量正處于最弱的時間,竟被她抓住機會投擲了過來。
這長矛的力量遠超現實,仿佛有着出手必中的權力。
哪怕在它即将刺入魏衛的後背之前,已經有無數血絲交織着蠕動起來,想要将它攔下,居然都沒成功。
真理惡魔。
而她身上穿着的那種老式的教庭式盔甲,雖然呈暗紅色,但樣式居然與森森有些相似。
秩序教會?
他低頭看向了貫穿着自己身體的長矛。
那是真理惡魔最擅長的真理之矛,以強烈而堅定的真理化身長矛,可以刺穿一切的敵人,扭曲所有人的精神。
被真理之矛貫穿者,将屈服于真理之下,跪拜于惡魔身前。
這一刻,魏衛甚至都可以感覺到,真理之矛中,正有無數細密而強烈的意志,不停的湧入自己的腦海,改變着自己的諸多想法。
“該死!”
同樣也在這一刻,血霧蠕動着的村莊另一端,忽然有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隻見一團膨脹而扭曲着的血肉,正撕裂出了一張憤怒的臉,厲聲大吼着,無數條血肉觸手,狠狠的卷向了此時的魏衛。
是那個第一教團長,剛剛正是這個白頭發的年輕人及時影響了魏衛的心髒,反而救下了他。
可對他來說,這也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自己是流浪教會第一教團長,更是神靈喪鍾的第一個自願實驗者。
結果,自己居然一個交手之間,便差點被殺死?
他不明白爲什麽會是這樣,更是完全不願接受現在這樣一個結果。
身體裏面,那裏因爲猩紅的污染,而産生了各種獨自意志的部分,都已經被他強行的切割,這使得他保持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但這如同淩遲一樣的自我酷刑,卻也嚴重摧毀了他的意志,這時候的他,已經瀕臨半失控狀态,帶着種怪物般的瘋狂向前湧了過來。
扭曲而蠕動的血肉,如同鋪天蓋地的囚籠,要将魏衛吞噬在其中。
“号稱要驅逐所有惡魔,讓世界回到最初的基金會,卻在暗中培養出了你這樣的怪物……”
同一時間,秩序教會的紅騎士,也已經五指虛握,另外一隻在她的手掌之中緩緩凝聚,真理的力量正在凝聚。
“唰唰唰唰!”
忽然空氣裏有無盡的真理之矛,接連突破了空間飛來,一根根洞穿了魏衛的身體。
這一刻的他,站在了猩紅色的背影下,如同一隻刺猬。
“喀喀喀……”
自遠處憤怒而來的第一教團長,同樣血肉扭曲,迅速的拉開,分明隻是一團一團的血肉,卻在一刻,不停的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他的血肉,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形或是怪物形狀,居然圍繞着魏衛的身體,如同變成了一株怪異的血肉樹木,不停的拉長着枝節。
血肉樹木上,一條條手臂纏繞而成的樹枝,上面滿是手掌形成的葉子。
它們從四面八方生長了出來,向着魏衛的身體拼命的撕扯。
生命惡魔的圖騰投影。
這位第一教團長,雖然位階上仍然隻是第五位階,但卻已經得到了流浪教會上位圖騰的恩賜。
他已經可以化身爲“血肉母樹”!
“嗡嗡……”
半空之中,諾亞高大的影子,正在微微的顫抖。
它一直在恐懼,仿佛面對虛無而龐大的命運,直到這一刻,才略略産生了興奮情緒。
無論是第一教團長,還是那位秩序教會的紅騎士,甚至是那個瞬間給予了魏衛無數疾病的白頭發,都有着絕對的實力。
如今的他們,終于發揮出了最強的力量。
一個用無數的疾病,将魏衛的身體,逼成了最虛弱的樣子。
這是瘟疫惡魔的特點。
其他的惡魔,殺死源頭之後,負面影響,往往便會消失不見。
而瘟疫惡魔不是,疾病可以不停的傳播,哪怕殺死了源頭,但身上沾染的疾病卻仍然存在。
……
……
“要死要死……”
人頭挂件在這時,已經忍不住緊緊閉起了眼睛,似乎不敢再看這恐怖的一幕。
一個第一教會教團長,一個秩序教派紅騎士,一個哪怕被擊殺,臨死前也可以釋放最怪異力量的瘟疫惡魔。
最關鍵的是,這三個都是惡魔騎士啊……
“足足三個比他高了一個位階的惡魔騎士!”
“需要玩的這麽大嗎?”
“……”
旁邊的幽靈貴婦,則是有些懵懂的看着這從三個方向彌漫過來的壓力,似乎也思索了一下,然後扳起了面孔。
站在這個被長矛貫穿的家夥旁邊,向着那些人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但也隻是表情。
看着周圍那些飛快的纏繞交織的血肉怪樹,她心裏也有點發怵,并不敢真的沖上去。
……
……
“太好了,太好了……”
而這時的魏衛,意志正在被無數的疾病影響,幾乎消磨怠盡。
身體被血肉怪樹撕扯,不停抽離着他的生命力。
而在精神層面,那一根一根的真理之矛,則在否認着他一直以來堅持的一切。
“你是錯誤的,你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世界本來就該是這樣子,怎麽惟有你不同?”
“你已經瘋了,你變得不能了解這個世界,你應該清醒過來了……”
“……”
這一刻的魏衛,甚至出現了幻象,自己面對的,并不是什麽對手,而是幾個代表着世界的神明,在不停的否認自己。
他猛得擡頭,看到半空之中那隐隐的大船影子。
諾亞似乎極度的興奮,自高空之中,帶着強大的壓迫感,死死的盯着下面的他。
而魏衛,也擡起頭來,在無盡血絲纏繞下看向了他。
兩種意志通過魏衛的目光,在半空之中沖撞交織,受到擠壓的空氣,在這一刻呈現了聚散不定的形狀。
面對着三個高過自己一個位階,而且同樣有着充足對抗經驗的惡魔騎士,他也可以感覺到那恐怖的壓力,上方的諾亞正不停的釋放着它自身的意志,再與這些恐怖的壓力結合在一起,仿佛正在給這片世界下定義,讓人意識到,沒錯,這就是世界真實的樣子……
他耳朵裏亂嗡嗡的聲音,幾乎要将自己的腦袋填滿。
而猩紅的力量,也同樣在這一刻,仿佛突破了某個限制,達到了活躍的極點。
但到了這一刻,猩紅的力量興奮到了極點,魏衛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的臉上,第一次沒有了笑容,反而顯得非常認真。
有些嚴肅,也有些疲憊。
他擡頭看向了紅騎士,但又仿佛不是在看向她,因爲他的眼睛沒有焦點,隻有一片虛無。
“這裏有遍地貪婪的競逐者,有餓死的傻子。”
“有恐怖的瘟疫,也有可以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将人長大的機會都奪走的惡魔……”
“我已經承受了所有,沒有抱怨過,你們卻在這時站出來……”
“說我是錯誤的?”
“……”
紅騎士的眼睛眯了一下,想要回答,但竟有些說不出口。
因爲她感覺,魏衛這些話,雖然在向着自己說,但似乎問的并不是自己。
“既然這樣……”
魏衛低頭看了一眼貫穿自己的長矛,忽然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握住一根長矛,直接從身體裏拔了出來。
拔出來的一刻,上面已經沾染了自己的鮮血,血絲纏繞其上,便成了一杆更爲詭異的武器。
看起來,竟如同一枝筆。
他平靜的面對着高過自己一個位階的惡魔騎士,忽地露出微笑:
“你該死!”
“你們都該死!”
“……”
紅騎士的臉色,忽然産生了些許的扭曲。
因爲她終于意識到,魏衛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是對自己身後的惡魔說的。
他在說真理惡魔該死!
又或者,不僅僅隻是說真理惡魔該死?
……
……
“啪啪啪啪……”
忽然之間,魏衛身上,其他的血色長矛同時被崩斷,露出了他身上一個又一個猙獰恐怖的傷口。
這些傷口,居然如同嘴巴,還在拼命自我撕裂着,生長出獠牙。
這些嘴巴,将周圍伸手撕扯着他身體的血肉怪物咬住,然後貪婪的吞進嘴巴裏。
血肉怪樹痛苦的慘叫,似乎想要抽離,卻被魏衛身上的一張張嘴巴,不停的咬住,并撕扯了過來。
借助着從血肉怪樹身上掠奪而來的生命力量,魏衛強行對抗着無數疾病給自己帶來的削弱,手裏的猩紅之矛愈發的鮮豔妖異。
他用起全力,狠狠投擲了出去。
那個紅騎士下意識想要閃避後退,但還沒等她動,便已經被真理之矛洞穿。
真理之矛,不允許閃避。
……
……
既然我溫馴的時候,從你們那裏得不到任何的尊重,便讓你們看看我最瘋狂的樣子。
既然你們全部否定我,那我便否定你們所有。
……
……
魏衛在這時,如同變身成了真正的怪物,他身上的一張張嘴扯碎了第一教團長變身的血肉怪物,并且将他的血肉吞噬。
意志與精神則混亂而又瘋狂,拒絕了所有的真理污染,反而去否認真理。
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呢?
世界上可以有無數種真理,但羔羊不懂。
惡魔力量便是一種超現實邏輯,雖然神秘而詭異,卻也遵循着它們各自的一定基礎。
但在這一刻,魏衛卻似完全否認了這些邏輯。
不僅僅是那些超凡者的能力,他已經試圖從根本上去否認掉所有的超現實邏輯,認爲他們是錯誤的。
應該被清除掉。
第一教團長慘叫着被吞噬掉,如同一團被吃掉的刺身。
呵,生命惡魔。
“惡魔……”
那個紅騎士也忽然發出了驚恐的叫聲:“你不是普通的競逐者,你是一個……”
但她話還沒說完時,魏衛那張瘋狂的臉,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嘩啦啦……”
周圍忽然響起了無數鐵鏈抽動的聲音,高空之中,諾亞的影子正在顫抖,它擁有着強大的意志與力量,似乎這時自己也可以選擇出手,但本能中的恐懼,卻讓它猶豫着,終于它做出了決定,不是出手,而是忽然放棄所有的計劃,抽離鐵鏈,準備離開這裏……
畢竟,那可是否認一切的東西啊……
雖然他現在還很弱小,但他已經開始了否認……
曾經的猩紅惡魔帶給十二神的壓迫感,已經再一次出現了苗頭。
這樣的壓迫感,憑什麽讓自己獨自承受……
……自己隻是一個弱小的圖騰啊!
……所以,逃走,趕緊走!
“喀喀……”
但在諾亞身形震顫,轉瞬之間,便要收回所有鐵鏈消失的一刻,忽然有一片片密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
那是空氣被擠壓而出現裂痕的聲音。
諾亞居然沒有成功的逃離,它驚恐的看到,所有的鐵鏈都已經收回,隻剩了一根。
這一根鐵鏈,被一個人影,從地面抱住,死死的拉扯。
是那個家夥。
他居然在這一刻,拉住了自己的一根鐵鏈,死死的固定在地上,不讓自己離開。
這時他的身影,與之前扯住了鐵鏈,不讓自己傷害那幾個小孩子的傻子,居然一模一樣。
……
……
“啪!”
另外一個空間裏,安神父輕輕阖上了有着紅色封面的書藉。
對抗還沒有結束,但他似乎已經非常滿意。
“新約第一章節,完成了……”
“他已經開始否認這些超現實邏輯了,真正的猩紅,也就開始蘇醒了……”
情節調整個不停,生怕立不住。
先上傳再改錯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