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古明王佛的虛影被激發出來,變化得比現在城還大,将整座城籠罩,那些沖射過來的血魔被上古明王佛的虛影擋住,無法再接近。
這些血魔被擋住,顯得十分憤怒,不斷發出尖嘯,拼命往上古明王佛的虛影上撞擊。
王宣看到有血魔被撞擊得爆了開來,化爲漫天鮮血,這些鮮血如同活物,倒流而回,重新流淌下方的過去城内,進入那黑暗旋渦。
王宣想到了血祖既然以血爲名,它的力量有可能就來源于血,這些血魔爆成的血液再倒流而回,代表着這些血魔就來源于血祖。
大量血魔沖擊,一直無法撼動那出現的上古明王佛的虛影,王宣遠遠看着那盤膝坐在方形巨塔頂上的鐵軍,難以想象他體内竟蘊含着如此強大力量。
下方過去城裏傳來的尖嘯聲越來越劇烈,那些沖出來的血魔狀态越來越瘋狂,如飛蛾撲火,漸漸的随着爆開的血魔越來越多,漫天鮮血在不斷彙聚,突然間,下方的過去城裏,血光猛地爆開,那根通體血紅色的巨指,再一次出現。
巨指從過去城裏往上,猛地重重戳中那膨脹開的上古明王佛的虛影。
隻聽得“啵”地一聲,那将現在城保護其中的上古明王佛的虛影頓時劇烈波動,隻堅持了不到一秒,立時破滅。
方形巨塔頂上,盤膝冥想中的鐵軍猛地睜開眼睛,張開嘴巴,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那站在他身邊的年邁老僧,原本垂下來的眼皮猛地一翻,左手一擡,突然搭到了鐵軍的肩膀上,同一刻,鐵軍的身體上猛地釋放一圈圈的橙色神光,這神光往外擴張,再次化爲一尊上古明王佛的虛影。
這一次的虛影比之前的顯得更清晰一些,揮起巨掌,橫着朝那血紅巨指拍去。
所有人都禁不住睜大眼睛,感覺到了緊張,這一次的較量,隐隐有上古明王佛對抗血祖的意味,這雙方都是傳說中的無上存在,一個是三尊至高佛之一,一個則是比肩三巨神,傳來來自這幢大樓之外的三尊無上巨魔之一,雙方誰強誰弱?
血紅巨指這一次沒有收縮回去,而是再次橫空掃出,又一次掃中上古明王佛剛剛出現的橙色虛影。
上古明王佛的虛影在不斷波動,一雙手伸出,虛空上猛地響起了佛音梵唱,
諸天佛光現,上古明王佛的虛影再次加強,已經隐隐有由虛化實的迹象。
“轟”地一聲驚天動地巨響,這一片時空猛地往外膨脹開來,王宣和無相神感知不妙,先一步再次拉開距離,遠遠逃開。
數不清的佛兵和血魔在這一刻的時空膨脹中身體碎裂,連靈魂都逃不掉,瞬間形神俱滅,傾天的鮮血往下灑落,不論是佛兵的鮮血還是血魔化的血水,全部被下方的黑暗旋渦源源不絕的汲取。
随着那上古明王佛的虛影正在隐隐化實,血紅巨指被猛地轟開,反彈回去,近乎扭曲過去,裏面響起了撕裂般的恐怖聲響。
幾乎是同一刻,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随着這聲音,一股巨大意志猛地從過去城内膨脹而出,瞬間充塞這片時空,緊跟着第二根同樣巨大無比的血紅巨指出現,朝着上古明王佛的虛影摁去。
“啵”地一聲,上古明王佛的虛影被摁住,不斷掙紮,很快就再次破滅消失。
盤膝而坐的鐵軍再次張開嘴巴,這一次他不隻狂噴鮮血,連鼻子、眼睛和耳朵裏都在往外滲透鮮血,站在他身邊那個年邁老僧突然張開嘴巴,發出微微低喝,原本滿是皺紋的皮膚突然變得光亮起來,不由開始化爲橙色,整個人如同逆向生長,返老還童,原本勾腰駝背的他開始挺直軀體,他發出一聲近乎雷霆般的大喝,雙手猛地往兩邊一撐。
王宣遠遠看到一道橙光猛地撐開,瞬間将整個現在城籠罩,下一瞬間,這橙光突然收斂,裏面的現在城竟然憑空消失了。
兩根通天巨指幾乎是同時落下,但卻在虛空中打了個空,隻差一瞬間,這整座現在城就要被血紅巨指掃中,以血紅巨指的力量,整個現在城連同裏面的生靈都要魂飛魄散。
“走。”無相神突然低喝,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早就繪制好的傳送陣,走了進去。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鐵軍體内出現的上古明王佛不敵顯出兩根血色巨指的血祖,那神秘的年邁老僧帶着整個現在城逃離這裏,能夠在瞬間将整幢現在城搬離消失在這裏,那神秘的年邁老僧的實力,顯然難以估量。
王宣也跟着進入無相神發動的傳送陣裏,被傳送陣的光芒籠罩,等傳送陣的光芒消失,兩人也跟着消失在了這片時空。
再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抵達了永恒神國。
“血祖實在太可怕了,它一旦蘇醒,必然要毀滅這個世界,因爲它需要神血,隻有神靈的血液才能讓它恢複曾經的力量,隻這個原因,它就不會放過我們。”
無相神一邊出現在永恒神國的時空,一邊焦急的朝着王宣說着。
“走,我們去見黃金佛,必須要将這個消息告訴他,隻憑我們永恒神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抗血祖,除非第七層的神族出手。”
無相神身影朝着前方掠去,王宣緊跟其後,下方全都是成片的建築物,裏面有不少神靈的身影,能進入這永恒神國的神靈,最弱都達到了頂級神的層次。
無相神的目标正是盡頭的建木,那永恒神國的首領黃金神佛會長年待在建木之下修煉參悟,之前他被上層世界給召去了,無相神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返回。
當他将要抵達建木的時候突然發覺不對勁,卻見有不少神靈聚集在那裏,永恒神國的首領黃金神佛正盤膝坐在那裏,而在他的對方,也盤膝坐着一人,這人身邊還聳立着幾人,雖然背對着他們這個方向,但無相神可以認得出來,這幾人并不是永恒神國的人。
因爲這幾人穿着十分特殊的全套黑色铠甲,那黑色铠甲上繪制着精美的獸紋,顯得十分特殊。
“魔都的人?”無相神心中一動,突然像想到了,忍不住看了跟上來的王宣一眼。
正在這時,那遠方盤膝坐着的黃金神佛突然擡頭,臉上帶着淡淡一笑道:“來了。”
那幾個穿着黑色铠甲的人立刻轉身朝着無相神和王宣這裏看來,那盤膝坐在黃金神佛面前的人也轉身看來。
王宣注意到了那盤膝坐在黃金神佛面前的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年輕女子。
能坐在黃金神佛的面前,代表她擁有不低于對方的地位,而且還如此年輕,讓王宣心裏有些訝異。
這年輕女子看起來就像二十來歲,穿着黑色铠甲,那黑色铠甲緊貼着她的身體,将她身體的完美曲線都顯露出來,而且她和身邊的那幾個穿着黑色铠甲的人全都擁有正常人類的皮膚,而不像王宣或無相神他們,現在變成了金色皮膚。
王宣知道,在這個世界,随着修煉的神性等級不同,全身也會呈現不同的顔色,比如頂級神靈的黃色皮膚,比如他們巅峰神靈的金色皮膚,當然,這并不是絕對的,也有極少數的種族,其神性并不會改變皮膚顔色,而是會保持原本的膚色。
當然,這種情況,很罕見。
王宣看到這幾個穿着黑色铠甲的男女都保持着正常膚色就知道,他們應該就是很罕見的特殊種族。
王宣跟着無相神降落到了地面上,那盤膝而坐的年輕女子已經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宣,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神色。
黃金神佛臉上依舊帶着淡淡微笑,盤膝坐在那裏,似乎天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無相神原本焦急想要彙報血祖的情況,但看到有外人來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隻是朝着黃金神佛行了行禮,就沒有再說話。
王宣看着這幾個穿着黑色铠甲的男女神色都很古怪,那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因爲太過古怪,讓他心生反感。
“這幾位是來自魔都的貴客,這位是魔都之主,魔主。”黃金神佛微笑的看着王宣,介紹那位年輕女子,王宣看向這顯得比自己還年輕的女子。
“魔主您好。”王宣見黃金神佛将她介紹給自己,不敢失禮,忙着客氣行禮。
聽黃金神佛的語氣,這魔都應該也是第六層世界的十大勢力之一,這女子魔主身爲魔都之主,那就是和黃金神佛、所羅聖女擁有相當的身份地位,他倒是不好失禮。
不想王宣行禮,這位年輕的魔主卻顯得很惶恐,忙着躬身行禮,道:“主人不可如此,主人您叫我魔雅即可。”
“主人?”王宣一怔,看着眼前這自稱叫魔雅的年輕漂亮的魔主,一頭霧水,自己什麽時候成了她的主人?
似乎明白王宣爲什麽疑惑,這位魔雅忙着解釋:“魔都隻信奉唯一之神,魔獸,魔都是這位至高偉大唯一之神的傳承。”
王宣看着面前的魔雅,愣住了,這才知道,這魔都竟然信奉魔獸,而自己獲得了魔獸的力量,甚至與魔獸的靈魂意識融爲了一體,他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魔雅要稱他爲主人了。
正在這時,他腦海裏響起了機械神的聲音:“魔都……對,我想起來了,十大初代獸中,其中前三位都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傳承,魔獸也是其中之一。”
“這麽說,排第一的混沌和第二的神聖也在這個世界有傳承?應該也是十大勢力之一?”王宣暗中詢問。
“是的,我都想起來了,我們現在所在的永恒神國,包括永恒神族類,就來源于神聖。”
王宣禁不住睜大眼睛,如果此刻機械神不說,他的确不知道,原來眼前這永恒神國,甚至于第七層世界以真神自居的永恒神族,竟然就是十大初代獸中排名第二的神聖留下來的傳承。
“主人?”魔雅看王宣愣在這裏,忍不住再次叫了一聲。
王宣回過神來,嗯了一聲,看着她,再看看那跟在她身邊,一臉恭敬看着自己的四個穿着黑色铠甲的神靈,雖然他們膚色正常,但他們有資格站在這裏,隻怕都是巅峰神的實力。
“主人,跟我們回魔都吧,多少年了,我們的主神輪回轉世了無盡歲月,這一世,我們的主神終于回來了。”魔雅越說越激動,看着王宣,那一雙眼睛裏隐隐有淚花在隐現,此刻的她看着的并不是王宣,而是王宣體内那隐藏的魔獸,被她們奉爲了至高唯一的主神。
“去吧,魔都是魔獸留下的傳承,那裏也許有你需要的東西,你既然獲得了魔獸的力量,不論如何,也該去一趟。”王宣腦海裏,機械神的聲音再次響起,也隐隐有些感慨。
“傳說中的十大初代獸,除了神聖,幾乎都隕落了,魔獸經曆了這麽多世的輪回,還能再次返回,的确不容易。”
王宣嗯了一聲,一邊答應了魔雅,一邊暗中詢問機械神:“你說除了神聖,你的意思是那初代獸中的神聖還活着?”
機械神道:“傳說是這樣的,具體就不好說了,這也是永恒神族能以真神自居的原因,畢竟這十大初代獸,又被視爲了這幢大樓内的誕生的第一代神,可以說除了母神外,就得以這十位第一代神爲尊,如果神聖真的活着,那的确是誰也無法與永恒神族相争。”
“機械神,你說這幢大樓風,除了母神,就是母神生下的這第一代的十位神,那麽冥、梵和天呢?它們又是誰?它們來自樓外?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冥、梵和天被視爲了至高的三巨神,誕生樓内,所以樓外才有與之相對應的三位巨魔誕生,那血祖就是這巨魔之一,但如果冥、梵和天也是樓内誕生的,那與母神,與這十位第一代神又有什麽關系?”
王宣說到這裏,自己都感覺到了有些亂。
機械神沉默了一下,才道:“根據我的記憶,似乎……這三位也與母神有關……也的确是來自樓内,但卻是某種不能被提起的禁忌……具體的,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