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廣國術館。
貴賓休息室内,巨靈門真傳周烈坐在真皮沙發之上,聽着武會主委會衆人的介紹。
武會主委會的組成,都是四大流派之中一些粵海武道界的老資格,不過這些老資格并非是流派内的中堅力量,資格老也并不代表實力強,否則也不會被派來出面管理這些事情。
因此, 這些一個個看上去年過半百的老家夥,對待周烈的态度都十分恭敬謹慎。
明天上午,八強排位賽結束之後,粵海武會也就算是圓滿結束了,而在武會最後,便是針對各地武館的“削權”大會, 這其中涉及很廣,雖然各地武館都早有預料和準備, 但會上恐怕也不會太平,作爲這次大會負責人的周烈,需要進一步仔細了解情況。
梅麗莎坐在角落一臉百無聊賴,但實際上卻将一些細節信息記在了耳中。
巨靈軍接受吉利帝國的資助,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總理事打着“介紹優秀年輕人相互交往以增進兩國友誼”的旗号,實際上則是想要在巨靈門嫡系身邊安插釘子,周烈和梅麗莎都很明白這一點。
忽然,貴賓休息室的大門被推開, 一名身穿巨靈軍裝的壯漢走入了房間内,來到了周烈的身邊, 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頓時,周烈微微眯起了雙眼。
房間内的其他人意識到似乎發生了什麽, 全都安靜了下來。
“天海府嘯林武館,館主翁嘯林和真傳趙棋, 現在何處?”
周烈擡頭對武會主委會的幾人問道。
幾人頓時心中一驚, 難道嘯林武館犯了什麽事情?
“少爺,請您稍等,對于進入粵海的各地武館勢力,我們一直關注其行蹤,特别是各個武館的館主,隻要稍微一查便知。”
主委會幾人趕忙對周烈說道,立刻派人去查探消息,很快便有了回複。
“翁嘯林此時在太和虎形拳武館做客,粵海其他虎形拳流派似乎也在。至于趙棋,今日外出了,沒有和翁嘯林在一起,具體去哪了暫時還不清楚。”
主委會負責人對周烈說道。
“翁嘯林此人實力如何?”
周烈問道。
“此人年輕時曾經達到内練境界,不過也隻是尋常内練而已,後來曾經受過重傷,肺部至今有暗傷存在,加上上了年紀,不能輕易運氣,已經多年未曾出手,一身實力最多也就在一般橫練巅峰。”
負責人斟酌了一下說道。
“我派人跟着你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太和虎形拳武館,将此人抓捕回來,最好要活的。”
周烈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内心一振, 主委會負責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鬥膽一問,翁嘯林是犯了什麽事情?”
“沒聽見我說的話麽?做好事情就行了,其他不該你知道的,不需要知道。”
周烈瞥了他一眼說道。
“是,我們明白了。”
主委會幾人内心一冷,立刻告罪出了門去。
“用軍部的渠道,我要馬上知道趙棋在什麽地方,另外,調二十軍士待令,還有,讓十英前五,都來見我。”
周烈轉過頭,對那名報信的軍士說道。
“是!”
軍士神色嚴肅,立刻離開了貴賓休息室。
“怎麽?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大陣仗?”
梅麗莎伸了個懶腰,展現出無比婀娜的曲線,随意的問道。
“想要套我的話麽?無所謂,這件事情你知道了也無妨,說來和伱們多少也有些關聯。”
“鬥姆元魂針,你可知曉?”
周烈瞥了她一眼,開口說道。
“天南蘇氏?我怎會不知?當年徐清遠滅煙,天南蘇氏可是出了大力氣的,我一位叔父就死在蘇氏的鬥姆元魂針之下,不過,天南蘇家當年已經被你們滅門了才對,爲了這件事,我們可是出動了三名爵士,爲你們助陣。”
梅麗莎雙目微微眯起。
“當年蘇氏主家,還是有人逃脫了,剛剛我得到軍部最新消息,嘯林武館第一真傳,時任第三軍團第二靈武先鋒隊隊長張宏雲,乃是蘇氏餘孽,于三臨川軍營内抗拒抓捕,已然逃逸。現在軍部下令抓捕一切與此人有關之人,翁嘯林和趙棋兩人來參加武會,這個任務便落到我的頭上。”
“我懷疑,這個趙棋表現如此突出,恐怕也是暗中得傳了鬥姆元魂針,不過他隐藏得很好,沒有露出端倪。”
周烈說道。
“鬥姆元魂針麽?那倒是很有可能。”
梅麗莎沉吟道。
很快,兩人談話之間,那名軍士便回到了貴賓休息室之中,在周烈耳邊低語了幾句。
“走吧,去見一見這個趙棋,本來我早就想召他來見我,不過沒有機會,現在倒是能夠見面了。”
周烈站起了身來,平靜的說道。
“見到他,你想要怎麽樣?殺了他麽?”
梅麗莎神色有趣的問道。
“如果他願意識相的獻出鬥姆元魂針,并且願意爲我賣命,倒是可以保他一命,否則便廢了手腳,帶回來再說吧。”
周烈淡淡的說道。
太和虎形拳武館。
八大虎形拳武館的館主飲茶聊天,相談甚歡,話語之間,翁嘯林一直被提及,畢竟這一屆武會,趙玄麒的風頭太盛。
談話之間,忽然有弟子走入茶室之中,在太和虎形拳館主徐桂堂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徐桂堂微微皺眉,随後向衆人告罪,走出了茶室。
衆人也不以爲意,畢竟身爲館主,每天都不可能很清閑。
沒過多久,徐桂堂就重新回到茶室,對衆人說道:“諸位,請移步餐室,喝茶有什麽意思,咱們邊喝酒邊說。”
衆人也不反對,武人聚會,有茶無酒是什麽道理。
一行人說笑着走出茶室,來到餐室,餐室大門虛掩,漏出一絲縫隙。
徐桂堂走在衆人之後,看着翁嘯林的背影,臉上陰晴不定,最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刷!!
他猛然跨步,一記虎掌,擊向翁嘯林背部。
徐桂堂乃是内練之境界,雖然年事已高,但并不像翁嘯林那般身有舊傷,因此這一擊十分兇猛。
嘭!!
一掌打中翁嘯林右肩膀,強烈的沖擊力頓時讓毫無準備的翁嘯林整個身體橫飛而出,重重的撞在了虛掩的餐室大門之上。
大門被撞開,翁嘯林的身體跌入廳内。
“徐館主?!”
其他幾名館主頓時驚駭的回頭,看向徐桂堂的方向,隻見徐桂堂神色陰沉,眼神直視廳内。
衆人似乎預感到不對,立馬轉頭,便見到廳内十幾名巨靈軍士手持利刃火器,主委會幾人以及四大流派的數位高手,在廳内将跌倒的翁嘯林團團包圍。
看到這個陣仗,衆人忍不住心頭狂跳不止。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翁嘯林嘴角溢出鮮血,腦子短暫空白,很快便意識到有什麽事情發生。
“翁館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怪隻怪你收了個好徒弟,張宏雲,天南蘇氏傳人,啧啧,你識相的話,配合一點,乖乖陪我們走一趟吧。”
主委會負責人淡淡的說道。
翁嘯林心中一震。
張宏雲.天南蘇氏傳人
數十年的人生閱曆,讓他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能被抓,被抓一切就徹底完了。
他猛然一咬牙,眼中閃過厲色。
另一邊,粵廣大學文學院教務處,院長辦公室。
“那麽一切就勞煩院長了。”
趙玄麒對面前精神矍铄,白發蒼蒼的老者說道,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在桌面上,移到了老院長的面前。
“趙先生,我通過令姐的入學申請,是因爲她本身的學識和能力,與其他無關,這世上有許多污穢,但我認爲,任何污穢都不應進入校園,因爲這裏是神州,是民族之希望,這裏應該保持應有的純淨,所以,這個請您收回去。”
老院長皺了皺眉,将信封推回到了趙玄麒的面前。
“您誤會了,學校的發展需要社會的關注,我隻不過是盡一份力而已,多給學生們添兩本書,多給老師們多加幾餐。”
趙玄麒笑着将信封重新又推了回去。
“感謝趙先生的善意,但是我并不希望您的善意在這個時候出現。”
老院長再次搖頭,不管怎麽說都不收,最後趙玄麒也隻能無奈收回了信封,對這個老院長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敬佩。
這個世界,如此正直的人已經不多了。
嗯,或許,也可能隻是他見到的不多。
反正以後再以其他名義捐出去也是一樣的,這種好院長自己似乎應該多捐一些。
趙玄麒與老院長告辭之後,起身走下文學院教務處大樓。
大樓内似乎有些空蕩蕩的,沒有看到什麽學生的身影。
直到将要來到一樓大廳,也沒見到有學生的影子。
剛來的時候似乎學生還挺多的?
趙玄麒微微皺起了眉頭,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空氣之中,似乎有一種凝重的氣息在擴散。
趙玄麒移步窗邊,朝窗外看去,居然在教務處大樓之外,看到了一名名身穿巨靈軍裝的軍士身影,将整個教務處大樓團團圍住。
似乎,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趙棋麽?你師父已經在我們手中,下來談一談吧。”
就在此時,一個淡漠的聲音,從教務處一樓大廳内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