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背心男人的拳頭,包打聽早已吓得瑟瑟發抖,拼命往唐青身後躲。
唐青一開始看着背心男人的紋身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但面對他的拳頭卻反而面不改色心跳不加速。
“NND,好不容易騙個妹子中午樂呵樂呵,被你們兩個一把火着的跑了個沒影,我打死你們!”
背心男人的拳頭擊打過來,唐青不躲不閃不退讓,包打聽吓得一閉眼一屁股坐在地上。
“嘭!”
一聲巨響過後,震耳欲聾的音樂也戛然而止,整個樓道靜寂無聲。
包打聽先摸了摸自己的癞子頭,完好無損,這才敢睜開眼。
唐青的兩隻腳還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往上看,唐青圓圓的身體還在自己的面前,再往上看,唐青整個人還一動不動站在他的面前。
難道是被打死啦?
打死的話應該躺在地上,不可能還站得住。
那是被打暈啦?打暈的話也應該躺在地上。
怎麽回事?你九斤師傅厲害我知道,可那大拳頭更厲害呀,你能挨他一拳沒有事?
正當包打聽膽戰心驚、自我揣測的時候,房間門打開,一個大嗓門響起:
“哪個中飯沒吃飽瞎敲牆?”
“我,怎麽?有意見?”
“啊?!九斤師傅?你怎麽來啦?”
傻姑一見唐青,滿面怒容旋即改爲滿面笑容。
“這個人你認識嗎?”
唐青一指站着她面前的背心男人。
“認識,但不知道他是豬還是狗,怎麽?他招惹你啦?”
傻姑往前一步,夾在唐青和背心男人中間。
“他說要一拳打死我。”
唐青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踩在包打聽的肚子上。
“什麽?你想要打死我們的九斤師傅?又長能耐啦?還想再坐一下電梯?”
傻姑似笑非笑俯視背心男人。
背心男人雖然壯實,但矮傻姑一個頭,結結巴巴、可憐兮兮地回答道:
“不不不,不是我打死她,是她差點打死我。”
嗯?是九斤師傅差點打死他?
包打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搖擺到傻姑身邊,伸出手,指證背心男人。可惜太激動,本想來一番慷慨陳詞,結果也像背心男人那樣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是、是、是他說要一、一、一拳打死九斤師傅,你、你、你胡說八道,九、九、九斤師傅一個弱女子怎麽、怎麽、怎麽可能打、打、打死你?”
背心男人看了包打聽一眼,張開他的手給傻姑看,結結巴巴說道:
“姐,姐,你、你、你看、看看,我的手、手、手流、流、流血了呢。”
包打聽定睛一看,背心男人的手上果然鮮血淋漓,滴滴答答往下渧。
嗯?他的拳頭剛才沒有打到九斤師傅?那打在哪裏了呢?怎麽會流血呢?
難道,難道是九斤師傅比他出手更快?用剃頭刀那麽一劃,他的手就出血啦?
哎呀呀,九斤師傅呀九斤師傅,你真是神女啊!
想到這裏,包打聽嘴巴一抖,“嘻嘻”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
背心男人可不把包打聽放在眼裏,他正愁沒地方出氣,找不回面子。
“笑什麽?笑你這個銀樣镴槍頭!包打聽師傅,笑吧,放聲大笑,開懷大笑,盡情地笑個夠!”
唐青上前一步,擋在包打聽面前。
“你牛,算你這個胖婆牛,好男不跟女鬥,我走!”
“站住!”
背心男人轉身要回自己的租房,唐青一聲大喊,吓的他轉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圈圈,結果沒穩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問唐青:
“你、你、你還想要怎麽樣?我手受傷沒有和你計較,你、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唐青走到背心男人面前,輕蔑地一笑,慢悠悠說道:
“你是希望我不知好歹呢,還是起來把你打壞的電表箱給修好呢?”
原來剛才背心男人的一拳并沒有打在唐青身上,而是打在了牆上的電表箱上。
背心男人要動手,唐青不躲不閃,手中早已捏好的剃頭刀一舉,先于背心男人出手,一刀劃在他的手上。
背心男人感覺疼痛,拳頭一歪,擊打在電表箱上。他坐在地上,看看唐青,望望電表箱,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知好歹,你知好歹,我修電表箱,我修電表箱。”
“你修電表箱還不快起來修?賴在地上等我踹?”
傻姑上來擡起腳。
“我,我,我不會修呀。”
“不會修不會去叫電工師傅?害的老娘跳操隻跳了一半!”
“我去,我去,我去。”
背心男人想從地上爬起來,可爬了好幾次,爬不起來。
“磨磨唧唧的裝什麽死?我送你下去吧!”
傻姑一擡腿,一腳踢向背心男人。
“嗷嗷嗷……”
背心男人鬼哭狼嚎從四樓直接滾到三樓拐彎處。
“傻、傻、傻姑,他會不會被你踢死呀?”
包打聽一縮脖子,不敢看。
“踢死?這種人那有那麽容易被踢死?前幾天剛被我踢過一次。你看,他坐電梯舒服着呢!”
傻姑的大手往樓梯一指,那個背心男人正從地上爬起來。見傻姑伸手對着他,背心男人一溜煙跑下樓梯去叫電工來修電表箱。
“傻姑,你真牛,前幾天你爲什麽要踢他?”
包打聽向傻姑伸出大拇指。
“這個銀樣镴槍頭,居然偷看老娘洗澡,老娘讓他坐一下電梯還便宜他了呢。”
傻姑罵罵咧咧返回自己的租房。
“傻姑,你厲害,真厲害!”
包打聽豎着大拇指一搖一擺緊跟在傻姑身後。
“你拉倒吧,九斤師傅才厲害呢,直接放他的血。”
傻姑回頭打了一下包打聽豎起的大拇指。
包打聽忙将兩隻手放到身後,生怕傻姑對他采取下一步行動,如果一生氣讓也坐一下電梯,那他的老命可徹底交待了。
“九斤師傅,你快請進,請進。”
傻姑低頭哈腰請唐青進租房。
唐青探頭朝裏面望了一眼,黑咕隆咚地看不清,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卻差點嗆得她反胃。
“不進去了,你剛才音樂開那麽響在做什麽?”
“九斤師傅,我跳操呢。”
“跳操?跳什麽操?”
“孕婦健身操。”
傻姑大大咧咧地回答。
“孕婦健身操?你跳孕婦健身操?”
唐青瞪大眼睛看看傻姑又看看包打聽。
包打聽不是說傻姑的孩子沒了嗎?她還跳什麽孕婦健身操?
“九斤師傅,醫生說,孩子可能偏大,而我又太壯實,還是第一胎,如果不加強鍛煉,到時候生産會比較困難。”
傻姑看上去滿臉幸福,還帶一點羞怯。
唐青更糊塗了,她上去盯住傻姑的肚子看了好一會,不解地問道:
“你說你的孩子偏大?你的孩子還在?”
“九斤師傅,孩子好好的呢,再過幾個月就出來喊你九斤姑姑了呢。哎,九斤姑姑好,還是九斤姨娘好?不行,應該最尊重一些,叫九斤外婆。呵呵,九斤外婆好,九斤師傅就是我的娘,九斤師傅就是我孩子的外婆。”
傻姑雙手撫摸肚子,陶醉在做媽媽的興奮中。
“傻姑,先不着急研究孩子喊我什麽,你先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唐青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