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唐青剛提醒完上海阿姨和殺豬佬,病房門響起三聲有節奏的敲擊聲。
從這有節奏、有力度的敲門聲中,唐青能感覺到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大毛,去開門。”
唐青自己穩穩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
“你好,上海阿姨住這裏吧?”
“你們是?”
“我是包打聽的委托人,這幾位是我的助手。”
“你們有什麽事情?”
“我們能進去說嗎?”
“九斤師傅……”
大毛站在病房門口,回頭征詢唐青的意見。
上海阿姨住的病房說是單間,其實隻是一張病床外加一個衛生間而已。衛生間在病房門口的一側,多少遮住了病床的這一頭。但唐青坐在窗戶邊,還是能看到病房的門口,站在病房門口的人也能看到唐青。
唐青沒有立即回答大毛,她裝作在看窗外的夜景,慢慢回過頭,往病房門口凝望了一會,然後淡淡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大毛這才退回到唐青身邊,傻姑則迅速站到了病房門口。
進來的果然是那個男人,身後跟着三個女人,一個爲剛才住院部樓下和唐青正面交鋒的那個美女,還有兩個也是美女,隻是年紀明顯要比那個美女小很多。
那個男人黑色西裝,黑色墨鏡。
那個美女黑色西裝,黑色墨鏡。
另外兩位美女也是黑色西裝,黑色墨鏡。
“這位就是九斤師傅吧?”
男人走到唐青身前。
唐青正襟危坐,沒有起身,也沒有回應。
“呵呵,久聞九斤師傅的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男人笑容滿面。
唐青還是一動不動,也不回應他。
“九斤師傅,你是剡城的名人,氣場果然不小,上海阿姨和殺豬佬找你做他們的委托人很有眼光啊。”
男人掃視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上海阿姨和躺在陪護床上的殺豬佬。
唐青還是不動聲色,沒有開口。
“九斤師傅,我受包打聽的委托,前來處理這次車禍事故。”
男人轉身從其中一個小美女的手中拿過一個文件夾。
見唐青還是沒有反應,他将文件夾遞到唐青面前,接着說道:
“九斤師傅,這是我們的處理意見書,你如果沒有意見,由上海阿姨和殺豬佬在上面簽字就行,并寫上銀行卡号,二十四小時之内,錢款一定到賬。”
唐青任憑男人手拿文件夾站在她的面前,還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男人收回文件夾放到病床上,轉而面向上海阿姨和殺豬佬說道:
“你們好好休息,簽字後打上面的手機号碼,我的助手随時會過來取。”
上海阿姨緊閉雙眼,好像沒有聽到男人的說話。殺豬佬呼呼大睡,鼾聲蓋過男人的聲音。
“再見!”
男人返身要出病房。
那個美女和另外兩個小美女轉過身先往病房門口走。
傻姑站在病房門口擋住那個美女和兩個小美女。
大毛上來擋住那個男人。
“九斤師傅,你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回頭問唐青。
唐青沒有反應。
“九斤師傅,違法的事情你可不能做哦,我們會報警。”
男人的語調并不高,臉上還挂着笑,但明顯帶有一種威脅的成分在裏面。
唐青還是端坐椅子上,一言不發。
“九斤師傅,你們私自扣留國家工作人員,屬于違法行爲,我将報警。”
男人掏出手機,沒有按鍵。停頓一會後見唐青還是無視于他,拿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發抖,深呼吸後繼續說道:
“九斤師傅,我給你面子,私下過來和你了結這件事情。上海阿姨和殺豬佬如果今天不在和解書上簽字,他們将一分錢也拿不到!”
“一分錢拿不到是你說了算嗎?你算老幾?”
大毛終于繃不住,大聲責問那個男人。
“那你算老幾?想動武嗎?”
男人并不懼怕大毛。
“我先揍你個稀巴爛,然後和你再算賬!”
大毛舉起拳頭。
“大毛,退後!”
唐青終于開口說話。
大毛不得不放下拳頭,退後幾步,但心裏很不服氣,忿忿說道:
“九斤師傅,他太欺負人!”
那個男人見大毛放下拳頭退後,重新轉過身對唐青說道:
“九斤師傅,你作爲剡城名人,适當擺一下架子得了。這裏不是人民理發店,你還是見好就收吧!”
“你知道這裏不是人民理發店?那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唐青沒有再保持沉默,向那個男人發問。
“這裏當然是病房呀。”
男人笑着回答,神态回複到進來時的模樣。
“你知道這裏是病房?那好,大毛打他!”
“啊?!你憑什麽打我?”
男人吓得身子一抖,剛恢複的神态又緊張萬分。
“憑什麽打你?你一個陌生男人大晚上擅闖女人病房,欲行不軌,我們作爲親屬奮起反抗,大毛作爲治安協管員前來止暴,有什麽不對嗎?”
唐青說話咄咄逼人。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晃了一下腦袋說道:
“我受車禍當事人的委托前來協商解決相關事宜有何不妥嗎?況且我不是一個人來,我和我的女助手一起過來,還特意邀請你們剡城有名望的女老闆李麗女士一起過來,目的就是爲了避嫌。”
男人說出這幾句話後,大毛愣了一下,傻姑愣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上海阿姨微微睜開了眼,躺在陪護床上的殺豬佬鼾聲停止,也微微睜開眼,他們同時望向那個美女。
那個美女和兩位兩個小美女本來低着頭,現在高昂起頭,滿臉自傲。那個男人更是洋洋自得,原本發抖的身體變成左右搖晃。要不是他們都戴着墨鏡,估計嘲笑、譏諷、不屑的目光能吃掉病房裏的上海阿姨、殺豬佬和大毛、傻姑。
唐青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等那個男人和三個女人一番自得之後,不急不慢地說道:
“大毛、傻姑,守好你們的陣地。上海阿姨、殺豬佬,你們本來這個星期可以出院了,今天晚上被他們一鬧,估計還得再住上兩三個月,安心休息吧,費用自然有人會買單。”
聽唐青這麽一說,傻姑重新在病房門口站好,大毛挺起胸脯站到那個男人面前,上海阿姨和殺豬佬重新閉上眼睛睡覺。
三個女人的臉一緻面向那個男人,估計是詢問接下去該怎麽辦?
那個男人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恢複神态,先是朝三個女人搖搖頭,然後面向唐青說道:
“九斤師傅,你不要太過自信,如果上海阿姨和殺豬佬現在不簽字,我的當事人不但不會承擔一分醫藥費,我們還會要求你們賠償精神損失費。因爲今天晚上我和我的助手,包括李老闆,都遭受了你們的威吓,精神受到嚴重創傷!”
“呵呵,你是提醒我可以向你們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嗎?”
“九斤師傅,你不要自作聰明,受精神傷害的是我們。”
“是嗎?你們既然那麽脆弱還出來招搖撞騙個鳥?不是說騙子的意志和精神力量無比強大嗎?怎麽可能因爲幾句話而受到創傷呢?是不是你們本來就是做賊心虛,騙的連自己也懷疑人生?”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嗎?那我接下去讓你明明白白!”
唐青冷不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伸手,摘下那個男人臉上的墨鏡。
與此同時,大毛和傻姑同時出手,分别摘下那三個女人的墨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