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尿的婚宴上,小王警察關心唐青,王木匠和包打聽趁機調侃,弄得唐青和小王警察很尴尬。
王心潔忙把話題轉移到唐青的法律工作者和基層治理調解員的證書上來,問劉主任和小王警察爲什麽不大張旗鼓地向街坊鄰居們宣傳宣傳。
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心領神會,接過話題分别說道:
“我們本來想搞一個隆重的聘任儀式,可九斤師傅堅決不同意,說要低調,低調。”
“就是就是,九斤師傅行事一向低調,她不喜歡張揚,隻想默默地爲街坊鄰居們做好事。”
唐青的窘态恢複爲常态,笑着回應道:
“你們兩位領導太擡舉我了呢,那法律工作者的證書我也是考了兩次才考出來的哦,說出來都難爲情。至于基層治理調解員的證書,我更是受之有愧,拿在手上臉紅啊。”
“九斤師傅,你不要謙虛,你是當之無愧,實至名歸!”
“對對對,九斤師傅辦事街坊鄰居哪個不挑大拇指?哪個不服氣?當之無愧,當之無愧!實至名歸,實至名歸!”
王木匠和包打聽一個勁地恭維唐青。
劉主任和小王警察頻頻點頭,分别說道:
“王師傅和包打聽說得對,九斤師傅當之無愧,實至名歸。九斤師傅,有伱在,我和小王警察平時可以省多少心?你知道嗎?”
“九斤師傅,如果沒有你,我和劉主任忙得焦頭爛額不說,還不一定能保證我們轄區的平安呢。”
“呵呵,你們呀不要給我戴高帽子,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清清楚楚。我呀,隻不過……”
“媽媽,你幾斤幾兩我也清清楚楚。”
小強不等唐青說完,揚起小腦袋搶着說。
“你真的知道媽媽幾斤幾兩嗎?”
“當然知道。”
“那你說媽媽幾斤幾兩?”
“媽媽當然是不多不少,剛好九斤喽!”
“媽媽怎麽不多不少,剛好九斤呢?”
“因爲你是九斤師傅呀!”
“哈哈哈……”
一桌子人又開心地大笑起來。
笑聲中,小光頭過來輕聲向唐青報告:
“九斤師傅,那四個李子來了呢。”
“四個李子?什麽四個李子?”
“就是李麗、李雅和李忠、李誠。”
“他們來啦?”
“嗯,站在宴會廳門口呢。十八尿和大表妹讓我過來問你,采取什麽措施?”
“來的都是客,讓十八尿和大表妹好好招待。”
“是!”
小光頭轉身而去。
“九斤師傅,做得對!”
“九斤師傅,處理的很好!”
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向唐青伸出大拇指。
“喂喂喂,你們兩位領導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紅我的臉?我現在可是自身難保,這手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拿剃頭刀呢。”
唐青的手雖然燙傷已經治療得差不多,但手指關節的靈活度還沒有完全恢複。她奮不顧身背李雅到醫院,讓李雅看她的手,在李忠、李誠面前用手掏物件,都是忍着劇痛進行。
所謂十指連心痛,何況唐青的兩隻手屬于嚴重燙傷。傷情主要在手的掌心那面,手的背面沒有大礙,所以外人不太看得出來,但鑽心的痛隻有唐青自己體會。
今天晚上的喜宴同一桌沒有外人,唐青沒有用筷子,用小勺子吃飯,菜由小強爲她夾。
“九斤師傅,你還是多休息一段時間吧,人民理發店反正有唐經理和小強爺爺在忙。”
劉主任勸唐青,她見唐青每一次用小勺子往嘴裏送食物,眉頭都會皺一下,知道唐青燙傷的手還一定很痛。
“九斤師傅,你的手屬于見義勇爲受的傷,按照有關規定,受益人應該承擔你的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等各項費用,我會和劉主任以及其他部門一起責成老張豆腐饅頭店以及其他的商鋪按責任主次承擔所有費用。”
小王警察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對,老張和其他商鋪的經營者都願意出這一筆錢。還表示,你的誤工費他們會加倍。”
劉主任已經和各位商戶銜接過。
“喂,你們兩個還算是領導嗎?我看你們比以前的包打聽還不如!”
唐青沉下臉。
“九、九、九斤師傅,你、你、你怎麽扯上我了呀?我、我、我以前怎麽了啊?”
包打聽結結巴巴忙詢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唐青生氣。
“你放心,不要鵝鵝鵝,九斤師傅沒有說你,九斤師傅是打個比方。”
王木匠一邊吃菜一邊安慰包打聽,看上去頗有大将風度。
“九斤師傅怎麽沒有說我呀?她都上火了呢。”
包打聽的癞子頭靠近王木匠的老鼠頭,輕聲詢問。
“你沒有聽清楚九斤師傅說以前的包打聽?注意‘以前’這個詞。九斤師傅說劉主任和小王警察還不如以前的你,說明你現在做得很不錯,以前比起現在的劉主任和小王警察也不差。”
王木匠搖頭晃腦向包打聽解釋。
“不不不,王師傅,你輕點,你千萬不能這樣說。我包打聽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可能比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做得好,他們在天上,我在地下,地下好幾層呢。”
包打聽伸出手想去捂王木匠的嘴,瞄了一眼唐青沒有反應,也就把手放下,但身子縮成一團,生怕劉主任和小王警察生他的氣。
“嗳,包打聽,不是我說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兩位領導,他們現在的覺悟确實還不如你和我。”
王木匠還是滿不在乎,一點也不怕劉主任是居委會主任,小王警察現在已經是副所長。
“王師傅,你話千萬不要亂說,我的覺悟永遠不可能有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兩位領導高。”
“包打聽,你沒聽見剛才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對九斤師傅說什麽了嗎?”
“劉主任和小王警察說會幫九斤師傅向老張和其他店主要醫藥費等。”
“你覺得這樣好嗎?”
“我不敢說。”
“說,大膽說,這可是你向大家展現風采的時候。九斤師傅也希望你說呢,聽我的沒錯。”
王木匠最後一句是附在包打聽的耳邊輕聲對他說。
包打聽先瞄了唐青一眼,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就“咳咳咳”咳了幾聲,然後扯開破嗓門,癞子頭一搖一搖地說道:
“我覺得吧,劉主任和小王警察兩位領導剛才的話說得不是很到位,當然他們是關心九斤師傅,愛護九斤師傅,是爲九斤師傅好。但兩位領導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做不但傷了九斤師傅的心,還毀了九斤師傅在街坊鄰居中的良好形象。”
“你說我們傷了九斤師傅的心?”
“我們還毀了九斤師傅在街坊鄰居中的良好形象?”
劉主任和小王警察不約而同皺起眉,瞪大眼睛問包打聽。
“兩位領導,你們千萬不要生氣,我隻是實話實說,就事論事。你們想,九斤師傅舍生忘死沖進老張豆腐饅頭店救火爲的是什麽?她是爲錢嗎?她是出于本能反應,出于她那顆一切都爲街坊鄰居們的心,爲的是保護街坊鄰居們的生命财産安全!”
包打聽越有勁,幹脆站起來面向大家說道: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相信,如果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九斤師傅照樣會奮不顧身去救火,那怕犧牲她自己的性命!”
“對!”
“說得好!”
“啪啪啪……”
整個宴會廳響起熱烈的掌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