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半小時,念獸道姑才再度一揮左手袖袍,袖中飛出一團念氣,落地化作比司吉。
比司吉愣了一下,然後垮起個批臉,回頭看去。
“等等,等等等等!”景旸擡手。
在這一瞬間,景旸仿佛看到一頭沉睡的洪荒巨獸醒了過來……不對,不是仿佛,比司吉真的化作了一頭人形猛獸啊!隻見比司吉原地拔高個頭,全身肌肉膨脹,一股股驚人的念氣在她周身澎湃,幾乎如同噴發似的激烈的氣,散發着兇惡駭人的氣息。
武二立即炸毛,弓起身體,發出警惕的低吼。
“冷靜!”景旸擺手道,“冷靜啊比阿姨!比師父!寶石公主!美少女戰士!”
小滴緊握着凸眼魚,眼睜睜看着比司吉形象大變,在她面前變成一個比例完美的近兩米的個頭,手長較長,渾身好似鋼鐵澆築般筋肉,蘊含着難以想象的爆發力……但這形象仿佛一個幻覺,倏地出現,又倏地消失,比司吉又變回了原本那個嬌小可愛如同公主的形象。
跟傑叔黑化了似的……景旸内心大呼,擦了擦冷汗。
“美少女戰士?”比司吉挑挑眉,一副被舔舒服了的竊喜模樣。然後擺出師父的架勢,闆起臉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戳景旸的胸口,教訓道:“不要随随便便就對别人測試念能力!”
景旸胸口被戳得生疼,這時候也不敢撐起『堅』防禦,争辯道:“我也隻是模拟一下實際交戰的情況……”
“實際交戰的情況?如果是實際的交戰,你怎麽知道我身上沒有觸發式的反制手段呢?”比司吉戳得更快了,将景旸戳得一步一步往後連退,“萬一激發了不可挽回的結果,你小子哭都沒有地方哭去。善泳者溺!你猜猜看,最容易中規則系念能力的陷阱的是什麽樣的念能力者?答對了,就是同爲規則系的念能力者!”
景旸道:“我還沒答呢……”
“嗯?!”比司吉額頭迸出跳動的青筋,仰頭怒視。
“對不起,師父,我錯了。”景旸立正。
後頭已經離得有些遠的小滴舉手好奇道:“請問剛才比司吉的樣子是怎麽回事呢?那就是比司吉你的念能力嗎?”
“嗯?!”比司吉猛地回頭,與景旸一起看向小滴,然後景旸又與小滴一起看向比司吉。
比司吉看了一眼原地飄然不動的那景旸的念獸玉面道姑『鎮元子』,糾正道:“你說反了,不是我剛才那副樣子是怎麽一回事,而是我現在這副樣子是怎麽一回事。”
小滴略一沉吟,明白了:“哦對,比司吉你年紀很大了,剛才的樣子才是你的真身。眼前的你,才是念能力的結果……”
比司吉不在意道:“我年輕時修行,也是按照山字形來修煉的。我身體的變化,差不多就是具現化系那一側修行的結果。”
“哦?”小滴眨眨眼。
比司吉道:“我沒說過嗎,我是變化系。”
“變化系,是我與生俱來的天賦。”她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緩緩握拳,“強化系,是我作爲武鬥家的執着。而具現化系……”她露出一個可愛到極點的笑容,做了一個十分偶像的剪刀手,“至少滿足了我的少女心,不是嗎?”
“多大年紀的——”景旸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看不清軌迹的拳頭打得倒飛出去二十米。
躺在地上,景旸心想,比司吉作爲資深礦工,或許第一個雕琢的寶石就是她自己。
剛猛無俦的JO系筋肉人武鬥家,仿佛是堅不可摧的鑽石。
嬌小可愛的小公主形象,則是璀璨華麗的紅寶石。
能兼顧這兩枚寶石的雕琢的,就是比司吉的那個美容師念能力——她的美容師念能力,可以将氣變成特殊的念油,既能夠完美的美容護膚的保養,又能夠祛除修行的疲勞,以常人數倍的刻苦效率增強實力。
這樣想來,比司吉的念能力,當真是簡單又完美。
“所以,你的這個念獸的能力,就是隻要喊了名字對方答應後,能将對方吸入袖子裏?”比司吉的聲音傳來。
“沒錯。”景旸翻身躍起,拍拍身上的灰塵,“畢竟似乎有些速成,能力的限制在不知不覺間,就一條一條地增多了。”
比司吉打量着玉面道姑念獸,回想了一下,斷定道:“距離。釋放距離也有限制——想要收納目标,你這念獸必須貼近對方。”
景旸笑道:“要在目标的一米範圍内才能生效。”
“身爲放出系的能力,生效條件卻是近距離,”比司吉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景旸糾正道:“隻是在使用『袖裏乾坤』時,與目标必須近距離而已——這個念獸作爲放出系的優勢,就是它與我本身之間,基本沒有距離的限制。”
比司吉搖搖頭:“你再想想。”
景旸想了想一下,說道:“哦對,我放出系目前的修煉度不高,所以距離還是有限制的——大約最多離我2.5公裏以内吧,在這個範圍裏我可以自如地使用念獸。”
按照比司吉當初所說的修行度的五等評級,放出系領域的五等是:能将氣放出10米外并保持威力,即爲入門的第【一】級;100米以上爲【二】;1公裏以上爲【三】;10公裏以上爲【四】;第【五】級比司吉沒說過,按照規律推算應當是100公裏以上即可,不過景旸猜測,将放出系的能力修行到了極點中的極點的話,或許就将不存在距離的限制……
景旸目前的放出系修行程度在第【三】級,氣離體超過2.5公裏就不再能維持力量。
這念獸鎮元子是他放出系的能力,自然也遵循他在放出系的修行高度。
“如果必須要喊名字的話,那就是隻能對人類使用了?”比司吉又問,不過她很快又自我糾正,“不對,寵物也可以有名字……啊,我明白了。”她略一沉吟,有了答案。
景旸微微一笑,意念一動,念獸道姑飛身而起,朝路過的一隻飛鳥一展左手長袖,景旸喊道:“喂!鳥!”
飛鳥看不見念獸道姑,聽見景旸大喊後,受驚地吱了一聲,于是倏地化作一團氣遁入道姑的左袖。
飄然落地後,道姑又掠向武二。
“慘月虎。”景旸喊道。
武二配合地低吼一聲,然而并沒有什麽動靜。
于是景旸又喊道:“武二!”
武二再次應聲地低吼,這一次它化作一團念氣,遁入了道姑左臂敞開的深邃大袖之中。
“果然如此。”比司吉點頭。
小滴總結道:“跟我的凸眼魚一樣,‘名字’是什麽,基于景旸本身的認知。”
如果景旸自己認爲對方有個名字,那麽他就必須知道并喊出對方的名字,才能用『袖裏乾坤』收攝對方;而假如景旸不認爲對方有個名字,那麽就算随便喊個“喂”,能力都可以生效。
比司吉也總結道:“這其實與其對敵人使用,不如對同伴使用的偏戰略性的能力。”
景旸這時問道:“所以,你感覺怎麽樣?我剛才過了半小時才将你放出來,你在袖子裏是什麽體驗?”
“半小時?”比司吉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