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司吉看着慘月虎爪子下的這新的一行字,倒也談不上有多意外。
将從雲谷那得知的有關“鎮元子”的形象做個比較,确實當得上“小有天才”的評價,而假如他真的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的話,那麽就也果然是塊“難得的璞玉”——而比司吉平生最愛的,就是寶石,這也是她矢志成爲寶石獵人的原因。
她不止喜歡燦亮好看的奇珍異寶,更愛的是寶石被雕琢出來的過程,那是一種無上的享受,頂級的精神愉悅。
如果這個景旸,确實如雲谷所言甚至被尼特羅會長多有誇贊的話,那麽确實是值得上手仔細雕琢的。
對方這都送上門來了,可不得好好把玩一番嘿嘿……
略微沉吟思索片刻,比司吉直言道:“那說說吧,你究竟有什麽底氣,敢說一定能幫我得到藍色行星?”
慘月虎也略微沉吟,提爪劃拉:「這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我知道有個人的手裏肯定有貪婪之島的遊戲機。」
“這不是挺簡單的事嗎?有什麽說來話長的?”比司吉打量慘月虎,面不改色道,“怎麽,你是打算殺人越貨,因此不方便告訴我?”
虎爪飛快地劃拉,「怎麽憑空污人清白?事情是這樣的……」
比司吉見他扒拉得實在費勁,便建議道:“我雖然有等你一個字一個字寫完的耐心,但這樣交流實在是很沒效率。這樣吧,你先将你的計劃好好想一想,怎麽樣才能說服我你一定能成功,晚上來視頻通話,這樣比較方便。”
她報了一串号碼,讓景旸記住後,擺擺小手,提着公主裙揚長而去,速度之快,景旸以這雙虎瞳反正是看不清的。
不管怎麽樣,比司吉阿姨這邊的交情算是穩了!
景旸對武二叮囑一番,要它一定要對比司吉親近有加,這才美滋滋地下了号。
這邊是傩阿米力大陸西岸,向西越過一片大洋,則是桑薩梅大陸,再向西掠至桑薩梅大陸的西邊,近岸的一座小城的醫院急救中心天台上,才是景旸與小滴此刻所在之地。早已确認過的是,即便橫跨一片大洋大陸,時差也幾近于無,至少伸了個懶腰在天台仰望天空的景旸,是分辨不出來這裏的天色,與剛才武二的眼裏那邊的天色有什麽分别的,都是差不多下午一兩點的時間。
“我真的聽到上面有人……”
“不會是誰家家屬想不開跳樓的吧?”
“噓!”
身後的通道口樓梯裏傳來壓低的聲音。
景旸和小滴相視一眼。
很快兩個保安輕手輕腳地走上天台,到處晃了一圈也沒發現人影。
景旸以『絕』的狀态,收斂了全部氣息,和小滴從容地藏在他們的視線死角。兩個保安扒在樓頂邊緣向下張望查看。景旸一扭頭,發現小滴對那二人的背後緩緩擡起手……景旸連忙扯下她的手制止,帶着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樓道離開去也。
入夜,景旸沐浴更衣之後,一身熱氣地坐到筆記本電腦前,點開了視頻通話。
小滴搓着濕漉漉的頭發走過去,戴上眼鏡的同時,正聽到景旸面前的屏幕裏傳來小姑娘有些驚詫的聲音:“怎麽這麽高大?你确定你是景旸,是雲谷說的鎮元子?”
當她入鏡時,視頻畫面裏那個穿着睡裙,一頭金發蓬散的精緻“小女孩”也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皺起了眉,“你是叫小滴?”
小滴點點頭,“嗯。”
這個小滴倒是與雲谷的描述裏一般無二,聲線也跟當時在仙水山酒店的電話裏聽到的很相似。
當然,念能力千奇百怪,僞裝外貌、聲線也不稀奇。
可如果是誰僞裝了雲谷認識的鎮元子與小滴,那麽又怎麽會将一個一米五出頭的少年,僞裝成了個近一米九的挺拔青年?而且還這麽英俊,生怕不會引人注意似的。哪有這種蠢賊?
對于比司吉的疑問,景旸情緒相當穩定,隻道:“仙水山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這大半年……可能吃得比較好,發育得是急了點。”
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體格與頭頂,“不知不覺就長成這樣了,這我也沒辦法控制。”
天地良心,自己是真的一個字的謊話都沒有!
視頻畫面裏的比司吉點點頭,不再就此多說。說到底景旸的話确實不假,青春期的少年個頭猛漲,一個月不見差點認不出來也是常有的事。況且,自認精擅謊話的比司吉,也有一雙能識破謊言的慧眼——對面這少年,至少剛才說出口的這些話,并非謊言。
“那麽,還是說正事吧……”
視頻通話的二人,很快将話題從這些細枝末節,轉移到如何達成共同的目标,實現雙方的訴求上去。
景旸想要的是得到比司吉的修行指點。
固然自己如今可以依靠『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死氣面闆,不再受念量增長的桎梏,但當初很長一段時間内,念量的積累都陷入遲緩,這件事無疑證明,自己在念的修行上急需正确的指點。
而比司吉想要的是藍色行星這塊稀奇寶石。
藍色行星隻在貪婪之島。
那麽就得進入貪婪之島,想要進入貪婪之島,就得找到至少一件貪婪之島遊戲機——不通過遊戲機自然也是可以的,貪婪之島畢竟是一座真實存在的島嶼,但非正當途徑登島的結果,景旸小滴當初就已經與帕利士通一起體驗過了,直接被磊劄那眯眯眼一發狗管理卡牌發配傳送逐出。
“其實說來也簡單,”景旸道,“我不需要去找貪婪之島遊戲機,而是讓貪婪之島遊戲機來找我。據我所知,那個手裏肯定有貪婪之島遊戲機的人,他有個親人朋友身患重病,隻要聽說我能治好這一類重症,他恐怕會自己主動找上門來讓我予取予求,區區一台遊戲機,自然也不在話下。”
電腦屏幕裏的比司吉道:“手裏有貪婪之島遊戲機的人,想必不會缺少金錢,大概率要麽自己是念能力者,要麽有辦法雇傭念能力者,這樣的人又不會缺少關系和手段。這樣一個不缺錢也不缺手段關系的人,都無法治好的重症,你卻似乎很有把握?”
景旸謙虛道:“最近确實有在嘗試開發強化系領域治療一類的念能力……”
比司吉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什麽念系?”
“操作系。你早就知道的吧?”
“一個操作系,卻想着開發強化系的念能力……還是相當少有的治療類……”比司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看來對面這小子确實是很需要雕琢,很需要打磨一番啊,“先不說你有沒有成功的可能,即便你成功開發出來,又怎麽能比得上真正的強化系,真正擅長治療的強化系念能力者?你說的那個人,與其找你,不如去找那樣的獵人,哦,或許人家已經找過,但是仍然沒有辦法。強化系的治療者都束手無策的病症,你明白其中的難度嗎?”
比司吉的質疑,景旸報以百分百的理解,畢竟她又不清楚,自己的操作系念能力其實就附帶有無與倫比的治愈能力,甚至自己可以通過死氣面闆,将自己的強化系上限拓展到與天生的強化系一般無二。
“我知道其中的難度,但仍然認爲有試一試的必要。”他笑了笑道,“況且,我覺得我究竟算不算百分百的操作系,還不好說呢。”
從死氣面闆上看,即使不談仍然需要加點的強化等系,光是現在自己的操作系與特質系兩者,都已經是100%。
那麽,自己究竟是操作系,還是特質系?
比司吉似乎看出來什麽,眯着眼,笑道:“你究竟是什麽系,一杯水,一片樹葉,試一試不就知道?”
過載的豬腦歇了一陣直接半癱瘓了
複健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