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街。
毗鄰市中心以及清河文理學院的位置,是邁山路變成酒吧街的主要因素。
這裏每個月都有新的酒吧裝修出來,也有老闆黯然離場。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賺到錢的老闆和股東,将錢重新投入到裝修中去。
當然,街上也不僅僅是酒吧,各種餐吧、音樂吧,或者火鍋店,或者新派快餐店,乃至于奶茶店和咖啡店,也都琳琅滿目。
行走在邁山路的街頭,就像是走在一兩年前的一線城市裏一樣。各種新潮的東西,令人目不暇接。
伍軍豪穿着便裝,跟兩名隊員一起,大喇喇的走在街道中間,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他是來抓捕殺死袁語堂的嫌疑人白躍群的。
建元公司的老三,又是繼承戰争期間,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有人盯着的。所有的風花雪夜之事,或者情人情敵,早就被人摸的一清二楚。
當然,老三袁語堂并不太在乎這些私德的風評,他的人設本來就是浪子回頭。隻要願意做正事,不再混社會,其父就已經很滿意了。
難得袁語堂還是個雙性戀,日常開個party什麽的還認識了不少同好,袁建生就更高興了,這才有了老三争奪繼承權的基礎。
白躍群則是袁語堂的老相好,很早就跟他厮混在一起,兩人風風雨雨四五年,中間還挺過了最艱難的出櫃時期,白躍群對袁語堂的要求,僅僅是做互相的唯一。
袁語堂總是答應白躍群的要求,接着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内,被抓到違反承諾,然後就是激烈的争吵,瘋狂的發洩,以及甜蜜的快樂和鄭重的承諾……
反複如此,如是往複,以至于讓旁人以爲,他們就是享受這種流程。
白躍群的身高,穿增高鞋和大鞋的習慣,甚至他的體重和年齡,都符合江遠劃定的範圍,而且是僅此一位的嫌疑人。
在請技偵和網安确定了位置以後,伍軍豪立即帶人而來。
三個人感覺有點少,但在酒吧街這種有點混亂,人員複雜,容易出意外的地方,伍軍豪更喜歡精簡的人員安排,以及大量的預備隊。
所以,他在酒吧街外放了10個人,身後還跟着三隊10個人,但自己身邊隻帶2名體重90公斤,卧推120公斤的兇悍隊友。
普通人将卧推訓練到體重的1.3倍,可能隻有在健身房裏炫耀炫耀。
一中隊的隊員們訓練到這個水平,你都是一個頂倆的高級戰力了。
什麽叫一個頂倆,就是抓人的時候,一個人能把兩個嫌疑人頂到牆上,并讓他動彈不得。
伍軍豪還曾經有過一次,單臂夾住一名犯罪嫌疑人,另一手單獨掐起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使之舉高高,大聲叫。
伍軍豪和他的隊員身材顯眼,走在酒吧街上,很快就被幾個女生看中了。
女生們跟在伍軍豪等人身後,正好考慮着怎麽怎麽搭讪,就見伍軍豪三人腳下一拐,進到了一家名爲藍星同盟的酒吧。
這是清河市有名的guy吧。
幾名女生傷心欲絕,不停的用手機交流:
“好男人都怎麽了?”
“健身健到最後,都喜歡同性了是吧?”
“以前人說酒吧的終點是guy吧,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
伍軍豪并不知道外面的這一幕,進到藍星同盟的第一時間,他就按照得到的信息,往樓上爬去。
根據他得到的消息,白躍群今天一天都在酒吧裏。
一部分時間在辦公室,一部分時間還出沒于酒吧内外,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伍軍豪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心理狀态,但他目前的任務,就是抓人。
三個人直直的上到辦公層,有穿着西裝的帥保镖将人攔住詢問。
伍軍豪拿出證件亮給對方看,順手摘掉對方的耳機,且道:“想坐牢你就通風報信,給人打工而已,想進去踩縫紉機嗎?”
長相略帥身材威猛的保镖秒慫,讓開地方道:“我沒想通風報信。”
“恩,你叫什麽名字?”伍軍豪見拿捏住了對方,反而不着急進去了。
“王彥。”
“好,王彥,裏面幾個人?”
“那辦公區不得幾十人。”
“白躍群在哪個位置?你畫給我……”
伍軍豪就拿出個本子,在樓梯拐角的攝像頭盲區,當場詢問那保镖。
過了好一會兒,裏面才有人出來,并不耐煩的喊:“王彥,王彥……”
伍軍豪上前,輕輕松松的展臂一摟,将人送到自己懷裏看證件,并問道:“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刑警做事,别給自己找不自在,你們乖乖呆這裏。”
伍軍豪再不啰嗦,帶着兩名隊員,長驅直入。
酒吧的辦公區,跟普通的寫字樓也沒什麽區别,一群人穿着襯衫寫寫算算,或打電話或開會,進進出出的看到穿便裝的伍軍豪,最多都隻是看兩眼。
快到白躍群門口了,才有人問:“你們找誰的?”
“找到了。”伍軍豪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打開總經理室的門就進去了。
白躍群好好的坐着,有點意外又意料之中的看向幾人。
“白躍群嗎?”伍軍豪問。
“是。”白躍群站了起來。
“我們是甯台縣公安局的。現在依法對你……”伍軍豪一邊亮證件和文書,一邊盯着白躍群,兩名隊員左右包抄,直到白躍群身邊,給他上了铐子,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告訴大家,我沒事,解釋清楚了,很快就回來,這邊的業務照舊。”白躍群扭頭安排着,像是沒事人似的。
伍軍豪并不在乎。他也見過很多這種人了,戴铐子的時候還挺鎮定的,裝模作樣的安排工作啥的,等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真正進到了看守所,吃到了看守所的第一餐飯,才會潸然淚下,所謂不見棺材不掉淚。
伍軍豪倒是順手檢查了白躍群的手臂等位置,想找到些傷痕,卻未能如願。
白躍群任其檢查,再道:“你們是爲了袁語堂的事找我吧。”
“回去以後,辦案民警會跟你說的。”伍軍豪不想跟嫌疑人在這時候讨論案情,太危險,不僅容易洩露信息,而且,容易讓嫌疑人情緒激動,難以控制。
白躍群卻道:“我知道袁語堂昨晚出事了,如果是因爲袁語堂的事,我有不在場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