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調查的刑警,毫不猶豫的将人給提了回來。
人被控制起來的時候,辦公室的氣氛肉眼可見的變的積極起來。
雖然還有長途押運期間,可能出現的一些風險,但總的來說,刑警隊的此輪折磨,感覺已經結束了。
不止是刑警大隊,區局内外的氣氛都變的輕松起來。
這要是一場久攻不破的命案,甚至更糟糕一點,從現案變成積案,那一個區局的警察,都别想舒服。
什麽準時上下班,準時吃飯,想都别想,想有充足的時間拉屎都是一種奢望。
稍微消失的久一點,大隊長嚎起來的樣子隻會讓便秘的門越關越緊。
偏偏不按時吃飯,反而容易引起便秘。
總而言之,不能迅速偵破的命案,是對全局民警生命的考驗。
看看姑娘們臉上的痘痘長的有多兇,就知道案件的難度有多大了。
至于說機關民警,内勤外勤之類的分野,在命案面前也是無足輕重的。
在警犬都要上陣的環境裏,哪裏會有讓人輕松的崗位呢。
江遠得空又休息了一天,到了晚上時間,更是收到了老爹江富鎮寄送過來的手撕牛肉幹,以及鹵好的牛腱子等多盒美食。
百十公裏的路程,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送來的肉品似乎還帶着溫度。
江遠順手掏出手機看了眼,果然,早有銀行的短信又出現了。
老爹總是這樣,不懂得如何表達情感,想兒子了,也不會說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就是打錢,或者弄吃的過來。
江遠如今畢業回家了,就變成了既打錢又送吃的。
手撕牛肉幹就有五斤左右的重量,鹵好的牛腱也有好幾斤重,除此以外,一隻切好的豬耳朵和四隻豬蹄,也是江遠一個人吃不完的。
江遠幹脆帶去了刑警隊,跟值班的警員一起吃。
一時間,擁有方便面的警員,頓時升格成了高階人類,用方便面配牛肉和豬蹄,香的大隊長雷鑫都在辦公室裏坐不住了。
“等這邊的案子結束了,我請大家喝酒。”雷鑫得到了老壇酸菜面配牛肉片配豬蹄的豪華套餐後,甩着腮幫子就一陣狂吃,順便畫了一張餅給大家。
在場的民警自然是一頓配合,江遠也笑呵呵的。能把案子順利完成,他就很開心了。
雷鑫一口氣吃了半碗面,才一抹嘴,笑道:“本來想着把人一把拿下了,再出去吃點好的。沒想到這小子瘦巴巴的,還挺能扛。”
江遠聽的眉頭一皺:“嫌疑人很瘦嗎?身高如何?”
“100斤的男人,肋骨都看得見。身高的話……有個一米六出頭的樣子吧。”雷鑫說着搖頭:“也不怪人家姑娘移情别戀,28萬8的那家,男的總有一米七五的樣子,也不胖。”
“嫌疑人交代了嗎?”
“躲躲閃閃的。但應該是他,跑不了的。”雷鑫的語氣笃定,他就是吃這碗飯的,一般的嫌疑人,看一眼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
江遠并不懷疑雷鑫的眼光。
刑警大隊長這個職位,在警局裏都是極考驗人的崗位,不用說别的,就把每年一兩次的命案當做是一個大項目,它需要組織上百人,在有限的時間裏,完成對一名也許是處心積慮許多年的同類的智力和武力的碾壓。
或許不是每個案件都那麽的驚心動魄,但在一名刑警的一生中,總有幾個瞬間是驚心動魄的。
而這些,對刑警大隊長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但是,回想了一下屍檢時的情況,江遠輕聲道:“死者張瑛的肌肉量,可是不小。”
雷鑫敏感的像是隻流浪貓似的,瞬間把臉從泡面碗裏拔了出來,看向江遠:“你的意思是?”
江遠道:“我的感覺,張瑛應該屬于那種幹過農活,又泡過健身房的女孩。大腿的肌肉,腹部肌肉,還有大臂的肌肉,都有鍛煉痕迹。如果嫌疑人隻有100斤,都不一定打得過這姑娘。”
他這麽一說,正在埋頭吃肉的刑警們,都停了下來。
在旁邊拿着一根手撕牛肉幹,撕吧了半天的王瀾也早就停下了動作,此時道:“江遠不說,我都忘記了,确實,這個姑娘還挺壯的,看腹壁就看得出來,腹肌很不錯。”
“這樣的話……被敲了悶棍?”雷鑫雖然不是很情願,但還是順着兩個法醫的思路走了。
他也聽的很明白,被害人雖然是個姑娘,那也是個強壯的姑娘。
而嫌疑人……确實是過分的瘦弱了。
“死者的顱骨保存的相對完整,沒有被敲悶棍的迹象。”江遠道。
王瀾也贊同的點頭。
“是不可能被敲悶棍,還是不排除?”雷鑫強調了一句,這兩個概念,可是截然不同的。
要是不排除的話,那他就優先考慮敲悶棍的問題了。
至于究竟敲沒敲,審訊之後,也就見分曉了。
江遠和王瀾對視一眼,江遠先道:“不可能。顱骨留存的相對完整的,不可能被敲悶棍,而看不出來。”
“唔……”雷鑫沉默起來。
毒檢是才做完的,常見毒物都是陰性。至于不常見的,作爲普通農村青年的嫌疑人,也很難接觸得到。
而且,用毒的環境也不适宜。
兇案發生在死者家中,犯罪嫌疑人與死者雖然訂婚了,但正處于彩禮戰争中,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喝杯茶都難說。下毒并不容易實現。
那麽,小體型對大體型發起攻擊,沒有利用工具,沒有利用毒物,依靠的是什麽?
隻能是數量優勢了。
雷鑫慢慢地想明白了,再看江遠和王瀾,都是一副高情商的模樣。
于是,雷鑫自己說了出來:“意思是,有同夥的?”
“我認爲很有可能。”江遠的推斷正是如此,且道:“屍體是沒有穿衣服的,懷疑生前可能遭到強悳奸。而屍體的頭臉部,并沒有被暴力毆打的迹象,這也符合團夥作案的特征。”
單人強悳奸,經常伴随着暴力毆打。
這是因爲男性想要徹底控制一名女性,并掏出自己脆弱的生殖器以操作,還是比較困難和危險的。
一個簡單的實驗,在家裏就可以完成,試試看,強行分開女朋友的兩條腿,需要多大的力量。
在女性激烈抵抗的情況下,許多犯人爲了完成強悳奸,都會采用暴力毆打的手段,以迫使對方屈服。
或者……就是團夥作案,互相配合以控制受害人。
雷鑫徹底想明白了,筷子一丢,道:“我問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