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警察在犯罪現場,掀開了一層隐藏的物件,看到了一個井蓋子,還能想什麽?就隻能是怎麽打開了。
沒等江遠說話,牧志洋先喊了一聲“稍等”,接着就轉身讓卸下自己的戰術背包,再從裏面拿出一支霰彈槍組裝起來。
當大拇指粗細的子彈被一顆顆塞進槍膛的時候,在場一群警察都給看愣了。
蘭嶽市的警察基本都是刑警支隊的,要說的話,支隊都屬于是是刑警食物鏈的頂端了,好槍好甲好車,大家都是用過見過的,但你執行任務的時候,胸前别一支79式,背後被一杆霰彈槍,你這真的是執行警務工作嗎?
蘭嶽又不是就底特律!
“可以了。”牧志洋熟練的端起槍,瞄着井口的位置,大有一個不對,就把大顆子彈轟下去的打算。
跟沖鋒槍這種武器比起來,霰彈槍最大的特點是制動能力強。如果沖鋒槍打在身上,就好像被一把劍戳穿一樣,那霰彈槍打在人身上,就像是一柄斧頭砸上去。
被沖鋒槍打中的人,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或許還可以抖動着扣動扳機,但被霰彈槍擊中的人,是真的會淩空飛起,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的。
牧志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名工人瞅着槍,不肯再上前了,兩名蘭嶽市的刑警自告奮勇上前,拿了根撬棍,将下面的井蓋給撬開了。
嗚嗚……
風聲從井下傳來。
一道長長的豎井,展現在井蓋下,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去找工程圖。”柳景輝遲疑了一下,再道:“喊話吧。最好讓嫌犯自己出來。”
申耀偉毫不猶豫的上前,對着豎井喊了起來:“下面的人聽着,我們是警察,現在爬出來對你最有利……”
他幹着嗓子喊了幾聲,再回過頭來看向柳景輝,道:“這家夥會不會通到外面的,就這麽跑了?”
“這邊的下水道能走人嗎?正常來說,這個住宅的位置,應該是不能吧。”柳景輝對于國内下水道也是有研究的,就像是福爾摩斯要研究倫敦的下水道一樣,這玩意屬于是推理人的必修課。
旁邊的蘭嶽市刑警支隊的警員果然有知道的,就道:“蘭嶽市能走人的下水道很少,這邊應該也做不到。爬都爬不出去。”
“再喊幾聲試試。”柳景輝道。
申耀偉幹脆拉了另一名同事過來,兩個人一起喊,輪流喊,很是折騰了兩分鍾。
“下面會不會沒人了?”申耀偉嘗試着問了一句,再道:“要不然,我下去看看?”
“太危險了。”柳景輝怎麽可能讓警員這樣子下去,想想道:“找兩個催淚彈或者煙霧彈丢下去看看。”
申耀偉自然看向旁邊的蘭嶽市刑警支隊的警員們。
蘭嶽市局的民警們,人都麻了。
戴明生隻覺得滿腦子都是各種奇怪的線頭,歎口氣,道:“我喊人送兩顆催淚彈過來。”
旁邊則有人建議道:“要不點把火扔進去,隻要煙起來了,一般人肯定都受不了的。”
柳景輝立即搖頭:“點火不好,第一容易造成燒傷,第二容易破壞證據。另外,嫌疑人要是忍住了濃煙,再下去的警員容易遭到襲擊。還是用催淚瓦斯穩妥一點。排除法,得用強力點的東西。”
催淚瓦斯或者催淚彈的緻淚效果,正常人是抵禦不了的。
話說到這裏,戴明生再沒什麽猶豫的,拿起手機就開始下命令。
不長時間,兩枚催淚瓦斯就給運了進來,戴明生檢查了一番,再拉開一枚,當場丢了下去。
豎井内,升起濃濃的煙霧。
咳咳……阿嚏……
随着豎井内有聲音傳起,等在小房間裏的民警的表情全都變了。
“下面真的有人?”雖然柳景輝下命令時,大家都是願意聽從的樣子,可做事歸做事,内心來說,總有人是不相信嫌疑人在此的。
警犬都聞不到人的房間裏,你說有個人藏在深井裏,這個事情本身就很怪。
更别說,這位還是這麽一起大案的參與者。
但是,任何否定,或者說,所謂的概率推定,面對一份确定無疑的證據的時候,都是無力的。
此時此刻,這份确定無疑的證據,就是嫌疑犯本人。
“下面的人聽着,好好爬上來,否則的話,還有一個芥末味的催淚彈。”申耀偉随口胡說,但威力十足。
底下的人嗆的不斷咳嗽,連聲道:“我馬上爬上來,别扔了。”
催淚彈是逐步釋放的,下水道的空間有限,底下很快嗆的呆不成了。喊話的男人一邊咳嗽着,一邊迅速爬了上來。
兩名刑警兇猛的撲了上去,将人給鎖了起來。
雙手向後的铐法,就跟鉗子被套起來的螃蟹一樣,攻擊力削減了大部分。
嫌疑人一點反抗都沒有,滿臉的鼻涕眼淚。
“叫什麽名字?”刑警壓着人,聲音開始變得兇神惡煞起來。
“王襄。”被铐起來的嫌疑人也很配合的回答。
周圍一圈民警,默默圍觀着王襄。
這是個很年輕的家夥,20歲出頭,高個子,至少有一米八,身材也非常不錯,有腹肌有胸肌,總體非常瘦,是隻典型的細狗。
回想江遠對嫌疑人的判斷,單就年齡身材這一塊,竟是穩穩對上了。
柳景輝心下一動,道具師還在負隅頑抗,拒絕交代,這個王襄要是送到審訊中心,也不知道是何情況。
柳景輝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傳星,再面對嫌疑人,道:“知道我們爲什麽抓你嗎?”
“不……不知道……咳咳咳……給我點水。”王襄滿臉痛苦。
“不知道的話,我們怎麽找得到你的?”柳景輝不是很擅長審訊,可面對初級選手,也是随便哄騙的。
王襄果然被問住了。
他呆的這個地方,按說隻有道具師王玉賢明确的知道,本應該是安全的不能再安全的藏身之所。
如此隐蔽的地方,被人突然丢了一顆催淚彈進來,王襄的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下意識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柳景輝嚴肅的道:“你可想清楚了,你不交代,你同夥交代,這個案子,就隻能你一個人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