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站在會議室中間,給大家介紹陸通達。他之前做建元集團的案子,被渣土車撞,第一個到場的鐵騎就是陸通達。
建元案之後,陸通達回到了交警隊,升了一級,依舊是做鐵騎,所以身材保持的很好。
而他本人的身體條件也非常不錯,肩寬腿長腰細,又年輕,單就身材來說,屬于是做男模都要被人搶的類型。但如果看臉的話,風吹日曬的交警臉,大概是點女模也要被人嫌棄的樣子。
“兇手殺人的時候,是有雙手握刀柄的情況的,所以能夠判斷出大緻的肩寬。恩,至少是有陸隊這個水平的。”江遠示意陸通達站好了,再道:“身高也是差不多這樣,180左右,考慮兇手爬了牆,鞋底應該不太厚,再見到的話,身高肯定是不會太低。”
一群準備出門的警員于是圍着陸通達研究起來,看着看着,還有人開始上手摸。
陸通達被看的發毛,摸的心驚,小聲道:“江隊,不是,咱們警隊這麽多人,您就一定拉我過來演示啊。”
“餘支這邊也就有十幾個人過來,體型都不是太合适,我就想到了你。”江遠笑笑,再拍拍陸通達的肩膀,道:“我記得你騎摩托的時候,動作就很靈活,會劈叉嗎?給大家表演個一字馬。”
雖然好像有點開玩笑,但餘溫書也在跟前看着呢,陸通達就隻能委委屈屈的表演了一字馬。
衆人歎爲觀止。
“身體強壯,肩寬腰細,體态靈活!”劉文凱摸摸陸通達的頭,啧啧有聲:“你在交警隊上班,真的是可惜了。”
陸通達歎口氣,自我解嘲道:“我也沒想到,都做交警了,有一天還要因爲上級的要求,當衆表演一字馬。”
劉文凱先笑了出來:“問題的關鍵是,你丫的真的會啊。還是玩摩托的動作多。”
陸通達腼腆一笑,沒有反駁。
“行了,站起來吧。大家再觀察一下這個身材,就組隊出發吧。”江遠開始催促起來。
案子隔的時間久了,調查起來總是各種各樣的麻煩。常見的比如對方搬家離開了本地的,減肥成功的,失蹤或者死亡的,可以說是層層困難,需要耗費的時間和人力很多,沒空讓大家跟陸通達摸摸聊。
現在的摸,也是爲了接下來的看更方便罷了。
餘溫書站在門口,将江遠此前的安排一一複述着:“四人一組,每組至少帶一把槍,四支電擊棍,要杜絕單獨行動,盡量四人集體行動,即使需要分成兩組的時候,也要保證近距離範圍内有支援力量……”
餘溫書也無法接受警員受傷或者死亡。警察是奮鬥在戰鬥一線的不假,但那并不是警察工作的目的或者意義。
而本次案件的涉案人,偏偏是武力值爆棚的亡命之徒。
老實講,就算是在刑警支隊工作,餘溫書也少見這種自身武力值極強,爆發力驚人,且有決絕的付諸實踐的精神的家夥。
換一個傳統點的槍手,餘溫書反而沒這麽擔心了。因爲知道對方手裏有槍,負責走訪的刑警一定會提高警惕,特别是在面對面的時候,對方手裏持槍和不持槍,自然會有不同的應對策略。
可這種能近距離殺人的高手就不一樣了。也許說話的時候好好的,一個話說錯了,人家先暴起傷人了!
餘溫書腦海中竄起無數種念頭,又不停的喝茶掩蓋自己的焦慮,很快将自己送進了廁所。
再出來的時候,會議室已經是空了。
餘溫書暗歎一聲,也不能說什麽,就拿一本書出來讀,好像一隻情緒穩定的駿馬。
“餘支,我也出去了。”江遠将其他人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再起身給餘溫書說。
餘溫書内心莫名一慌:“你怎麽也去?走訪的事交給其他人就是了。”
“我不去的話,身邊十幾号人都隻能在會議室裏陪我。不過,這麽多人一起,對方手裏沒有重火力的話,我是沒什麽危險的。”江遠笑笑。固定保護他的還是牧志洋和溫明,再加上手持pad的王傳星,其他人日常還是要做其他工作的。
而就像是江遠說的那樣,有十幾名久經訓練的持械警員跟随,江遠參加正常的警務活動的安全性還是有保障的。他是做法醫的,犯罪現場少不了要去,像是這種積案中的戰鬥積,各種現場和犯罪嫌疑人見一下都是有好處的。
柳景輝更習慣這種調查模式,跟着江遠,問:“你想去哪裏?”
“柳處的建議呢?”江遠此時并沒有特别的想法。
“物流中心怎麽樣?”柳景輝道。
江遠愣了一下:“物流中心就是各種大小件包裹和快遞的集散地吧,在這種地方工作的話,很少有人會堅持五年以上吧。”
“但就趙茜的興趣來說,在物流中心裏工作的這種人,是趙茜最喜歡的。健壯、體能好、攻擊力強……”柳景輝略作解釋,再道:“就算這個人已經不在物流公司裏工作了,當地肯定有之前的資料,另外,總有些當年在的人,有可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傳言吧。”
“我也跟你們去。”劉文凱一聽,立即舉手,并解釋:“我也想聽點傳言。”
其實他不用解釋,大家也是明白的。
江遠擺擺手,一群人簇擁着他出了門,派頭比餘支還要大。
上了車,劉文凱特意問柳景輝:“你好像挺肯定會有傳言的。”
“肯定會有的。”柳景輝笑笑,道:“說穿了,趙茜喜歡的其實就是身體健碩的藍領工人。她是甲方,還是甲方的小領導,去物流中心這種地方去檢查,隻要接觸底下的藍領工人,都不用真的有什麽或者想做什麽,流言蜚語都會傳的滿天飛,何況她真的想做什麽。”
劉文凱恍然,并補充道:“甚至有人可能跟她發生了關系以後,還會出去吹噓。”
“有可能。”柳景輝再笑笑道:“趙茜死了,傳的話可能會更離譜,不過……”
柳景輝說到這裏,表情認真了一些:“有些傳言,或許離譜,但不見得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