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
也就是一刻鍾不到的功夫,就有一隊穿着警服挂着警号的民警沖進醫院來,一路跑到醫生辦公室跟前,然後與半裸着上半身,手裏還捏着把槍的六尺面對面。
新來的民警們都沒帶槍,乍看到褪去了警服的六尺還有點慌,你這又大又硬的胸肌,輪廓分明的胳膊,縱橫交錯的腹肌,你握一把那麽小的一支小砸炮,可别給走火了!
幾人也沒有再往裏去,隻報了個名,就在外面守着了。
很快,又有其他單位的警員們增援過來。
戚昌業的副隊方培茂的眼睛盯着,看到個認識的,連忙喊:“老白,老白……”
老白認出了人,于是跑了過來。
“我們有警員帶人進病區了,找嫌疑人的丈夫,懷疑有武器……”方培茂介紹了一通,再道:“麻煩你們派幾個人去跟一下,伍隊就帶了三個人,人手實在是太少了,不敢再分了。”
老白遲疑了一下,咬牙道:“我知道了,後續增援過來了,你要再安排人過來。”
“一定。”方培茂立即答應。
老白這才點了4個人,隻一人揣了把槍,一起過去。
他們來的匆忙,也隻有值班的民警才領到了槍。
正廣局的刑警隊來的反而較慢,開頭都是三三兩兩趕過來的,想必是接到了電話,就直接從家來了。後面才有秃擊隊的成員,完成了其他地方的抓捕任務,再增援了過來。
方培茂又組織了一撥正廣局的刑警們去支援,才放心下來。
現在還沒聽到槍聲,這對大家來說是個好消息。隻要不動槍,人數就是最大的優勢了。
江遠也是乖乖的呆在保護圈内。
現在去跟着伍軍豪,固然有可能多刷一級的技能出來,但危險系數也是真的高。而且,江遠現在過去,幫忙談不上,反而有可能削減自家戰力。
在此時各方面補漏的情況下,江遠也不能就這樣殺出去。
六尺也松弛了下來,躺回到行床上,覺得渾身都在痛。
四期士官轉業的保安隊長也也輕松下來,專門過來看了看六尺,再道:“沒事的話,我就撤了。”
“多謝您了,留個電話吧。”六尺爬起來,笑道:“等我好了,請你吃飯。”
“行。”保安隊長爽快的加了微信,又道:“你骨頭要是有問題的話,這幾天可以挂我們醫院的号,雲華的呂文斌最近到我們醫院來飛刀的。”
“好。我要來的話,就找你。”
“恩。”保安隊長再點點頭,臨走前看看江遠,有點好奇的問:“神探有多神?”
“你拿一隻狗出來當證據,他能給你把一個縣的小賊抓幹淨。就這麽神。”六尺稍微來了點藝術加工的成分。
保安隊長大爲感歎,笑道:“可以。國家有這樣的人,我們小老百姓也就放心了。”
……
囚車抵達,先将褚燕琴運走,然後是随車運來的段雪平。
褚燕琴的老公并未抵抗,看到警察試圖逃跑,被摁住了以後就陷入了超輕度昏迷,俗稱裝睡。
伍軍豪等人給他挂了手铐,坐進了單獨病房,再守到了增援抵達。
不久。
志得意滿的伍軍豪,和愁容滿面的戚昌業一起坐進了車裏。
江遠從副駕駛回過頭看一眼,眼前已是出現了系統屏幕:
任務2:身先士卒
任務進度:(4/X)
任務獎勵:槍彈痕迹鑒定(LV4)
可以說是非常豐厚的獎勵了,但是,考慮到抓褚燕琴的危險,這一項LV4的技能,就遠遠談不上賺了。
“江隊!”戚昌業坐到車裏來,長長的歎了口氣。
江遠轉頭,看了一眼戚昌業的表情,不由咳咳兩聲,道:“戚隊睡醒了?”
“哎……你們都不叫我的……哎……怪我喝的太多,酒量太差了!”戚昌業無比的懊惱,這個晚上的醉酒,簡直令人痛徹心扉。
伍軍豪笑呵呵的拍了拍戚昌業的肩膀,道:“委屈戚隊您了,我們三人也就一共挨了9顆子彈,9毫米的格洛克而已。六尺不過斷了根肋骨,這種小傷,對警察來說也就那麽回事了。”
“不是不是……哎,我的錯,我的錯。”戚昌業連忙坐起,握住伍軍豪的手,懇切的道:“這次是我做錯了,現在空口白牙的,隻能說個對不起,您且看我日後表現……”
“不用表現,你日後别找我們就是了。”伍軍豪甩開了戚昌業的手,道:“這個案子的後續,我們也沒資格跟了吧,應該就到此爲止了。你們的案子太危險了,這次運氣好,下次把江遠搭進去怎麽辦?”
“安全問題,确實要考慮一下。”戚昌業認真的道:“但是說歸說,我們的案子其實也沒那麽危險,尤其是要費力調查的案子,那一般都是玩心眼的,用到物理的時候,也就是最後一哆嗦。”
伍軍豪看看江遠,又向戚昌業搖搖頭。這一波已經不僅僅是累的問題了,是真的危險,就算是以伍軍豪的職業生涯來看,這一次也是少有的驚險。
能留下命來,也不是他們的訓練有多刻苦,鍛煉的有多好,完全是出自褚燕琴的一念之差,否則,挨了子彈的三個人,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
即使戚昌業說的再好,伍軍豪回去,也要好好勸一下江遠和黃強民的。
當牛做馬是一回事,當戰馬又是另一回事了。
戚昌業其實也沒有多的話可說,一行人開車回到警局,繼續審訊抓回來的人。
除了褚燕琴夫婦以外,秃擊隊還抓回來3名嫌疑人,一并之前的嫌疑人,都進入到忙忙的審訊中。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褚燕琴夫婦,他們直接被送到了戚昌業的同事們的地方,單獨審訊了起來。
翌日中午。
黃強民紅着眼來找江遠吃午餐。
坐在正廣局的餐桌上,黃強民拿了食物過來,本身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就上上下下打量江遠,歎了又歎,道:“就不該讓你這樣子跑的。”
江遠其實也有點後怕,笑着拍拍黃強民的肩膀,道:“您見的比我多嘛,做警察的,總得遇到危險的。”
“你做法醫的,本來遇到最多的應該是死人。”黃強民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也沒見過這麽兇的。早些年,我們遇到有槍的,也沒有讓人射9槍的道理。”
“我回頭也注意。”江遠攤手,再問:“審訊出結果了嗎?”
這種案子,要麽就是前期有結果,要麽就得好幾天才能有訊息。
黃強民也調整好了心情,鄭重點頭,道:“那女的,褚燕琴招了,戚昌業已經帶人去挖屍體了,目前挖出來兩具,總計估計還有三具。他的那個特情,應該也在裏面。”
江遠訝然:“都沒通知我?”
“這就算是他們的案子了,戚昌業也沒好意思找你。其實案子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後面就算能交代出人來,昨天那麽大的動靜,能跑的也跑了。”黃強民就說的很實際了。
江遠緩緩點頭,再問:“那咱們之前挖出來的幾具屍體,跟她有關嗎?”
“有關,褚燕琴是後面來的,她是專業的,用那些商業間諜的渠道,但跟她們又不是一夥的。後來她發現渠道有問題,就開始自己偷偷建渠道,同時悄悄處理了一些人……”黃強民也不是很清楚細節,但基本内容是知道的。
“那兇手具體是誰?”
“很多受害者,此前可能就是加害者。”黃強民攤手,道:“至少褚燕琴是這樣描述的。”
褚燕琴是不太可能主動交代殺人情節的,這樣的話,哪怕她是間諜,也不容易獲得交換的機會,更有可能的是直接被判死刑。
哪怕是戰争年代,都要講究沒有血債。
不過,褚燕琴昨天開槍射擊,沒有射殺警察,倒是能微弱的做一個旁證。
江遠想了想,道:“殺人的時候,褚燕琴應該是在殺人現場吧。讓她詳細描述一下殺人過程,我再看看屍體的情況。對了,還有兇器,兇器要讓她仔細描述,能找到最好。”
“恩,我給戚昌業說。”黃強民随口回應,他對這個案子已經沒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