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晉市局的徐局、王支以及多名幹警,一并部委來的崔小虎和李浩辰,以及黃強民和江遠等人齊聚。
進到會議室裏,江遠就能體會出與昨日不同的氣氛。
如果說昨天的氣氛是緊張活潑團結的,今天的會議室氣氛就是活潑輕松和快樂的。
就好像昨天是一群警犬開會,今天是一群金毛開會。
要不是有領導管着,像是龐繼東等人,這會兒都恨不得用小眼神給江遠蹭癢癢了。
當然,徐局等人還是比較嚴肅的那種,暫時有着較爲高傲的姿态。畢竟,洛晉市局這次是絕對的甲方了,當爸爸的感覺,懂的都懂。
輕松的喝一口茶,徐局笑道:“江遠,你也不要有負擔,以你的能力,做案件肯定是輕松的,即使卡殼了,兩年内把三個案做完也就行了,實在做不完,咱們再商量。”
王支也跟着笑道:“确實是,其實最初的時候,我們是提出你來提供技術支持就行了。黃局的态度比較堅決,還是希望能有指揮權,那我們也是同意的。總而言之,偵破案件就行了……”
他們說的是“強塞”給江遠的案子——110洛晉二次性悳侵案。
帶着洛晉二字,說明案件發生的地點在白江省的省會;110則是第一次案件發生的時間,在去年的1月10日;二次性侵指的是案件的特殊性。
此案的案犯,采用的是一種較爲特殊的作案方式。他先用電擊的方式,制服受害人,再用布條蒙住受害人的眼睛,将之挾持到附近進行性悳侵,接着,他會将受害人挾持上車,帶到另一處未知地點,進行連續多次的性悳侵,作案完成後,再驅車将被害人送回到最初的地點抛棄。
他選擇的地點都是較爲偏僻的區域,沒有攝像頭和監控的布置,其選擇的作案對象,都是年齡不大的中學女生,往返性悳侵之後,被害人連犯罪現場都無法指認。
除了作案手法嚴謹以外,此人的作案時間,也令警方感覺難堪,頭兩次作案,分别是1月10日與1月19日,按照警方給專案命名的方式,很容易讓人感受到挑釁的意味。
偏偏案子并不好偵破。
盡管說,正常的案件,案犯做的越多,破綻就應該越多。但在本案中,案犯留下的線索着實不多。
受害人被電擊,又被繩索控制,反抗能力弱不說,能夠提供的線索也很有限。物證也是如此,有效的物證基本接近于無。
在這種情況下,洛晉市局已經開始嘗試采用犯罪側寫,也就是心理學的東西開始破案了。
就是依舊沒有突破罷了。
徐局等人,對江遠的主要期待也就是這個案子。
強悳奸案是八大重案之一,連環強悳奸案的性質更惡劣。加上受害者均是中學女生,此案對社會的破壞力遠比想象的大。
去年以來,洛晉市局在這個案子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還特意更新了近郊多地的監控系統,年中第四起案件出現之後,警方更是瘋狂設卡,希望能憑運氣逮到兇手。
雖然案子沒有偵破,但案犯瘋狂作案的趨勢被斬斷了,直到今天,此案的發案次數也都固定在了4起。
盡管如此,洛晉市局依舊視此案爲恥辱,所以,随着綁架案的結束,略有餘力的洛晉市局上下,首先想到的就是110洛晉二次性悳侵案。
江遠昨天收到消息以後,已經先看過這個案子的資料了,也是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後,才有了今天的會議。
此時,當着洛晉人的面,江遠給與肯定的答複:“隻要能夠保證資源,偵破本案還是有機會的。”
哪怕早就得到了回複,衆人聽到江遠正面的回答,還是喜形于色。
徐局忙道:“此案不設上限,實報實銷,江法醫大可以放心。”
支隊長更是實在人,也是跟黃強民談好的,遂道:“四大隊可以單拉出來,全員加入到專案組。”
“微量物證實驗室的開銷可能會大一些,時間也要先緊着我來。”江遠再提要求。
徐局等人自然應諾。
江遠再看看黃強民,接着道:“那這個案子就先建起。另外,約定的三起案子……”
“那都不着急,您先做110案就行了。”徐局一下子變的極好說話。
江遠笑了一下,道:“我昨天在内網看案子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别的案子,有一起命案積案,我看指紋證據比較特别,就順手做了一下,指紋也比中了,回頭派人跟進一下好了。”
江遠從兜裏掏出一張疊了好幾次的A4紙,往前遞了一下。
支隊長趕忙接了,展開一看,直接就是一個指紋鑒定書,下面還附着比中的犯罪嫌疑人的資料,卻是一名刑滿釋放犯。
“意思這個人是嫌疑人?”支隊長還是跟江遠打交道少了,所以還有點摸不來具體的模式。
“血手印,不是嫌疑人就是目擊者。帶回來審一下就知道了。”江遠就是看中了有個模糊的血手印,才直接上指紋的。影像增強LV5,再是兩個指紋鑒定的技能,再給LV4的指紋鑒定臨時+1,隻半個多小時,就比中了該指紋。
以江遠的經驗來說,這個命案積案就算是偵破了。
支隊長大爲震驚,徐局驚詫莫名。
黃強民笑而不語,江遠的第一個二等功,就是指紋會戰的時候殺出來的,洛晉市本身可沒有江遠這麽強的指紋高手。
“老易,這個案子你們跟進起來。”支隊長點了自己二大隊的大隊長。
二大隊的隊長是傳統的苦大仇深模樣的老刑警,眼神銳利,看誰都是不相信的樣子,這會兒也就是點點頭應下。
支隊長再咳咳兩聲,道:“那個……江隊,關于110案,你這邊是否有偵查方向?”
他剛剛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但被江遠用一枚指紋給打斷了,這會兒再開口說話,就更顯得禮貌了。
江遠自然不需要掩飾,直接道:“我昨天看到證物名單裏,有4名受害人的衣物,我覺得可以從這塊出發,先用法醫植物學,圈定一下案件的地點。”
法醫植物學,一邊聯系的是人,一邊聯系的就是地點。
用法醫植物學,最容易找到的不是人,而是地方。
而在這起連環強悳奸案中,犯罪現場始終未能找到,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不僅關乎到偵查階段,也關乎後續的訴訟環節。
江遠看衆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還不太明白情況,于是接着道:“我的想法比較簡單,作案人行兇的時候,受害人的衣物,應該會接觸到第一現場以及第二現場。而且接觸的時間應該不短,有四起案件的話,或許能找到規律。”
“第二。兇手第一次施暴的地點,應該距離受害人被電擊的位置不遠,受害人因爲被電擊,被蒙眼,以及驚吓等方面的原因,無法說出準确的時間和地點。花粉沒這個問題。”
“這……這樣能找到嗎?時隔一年多了,花粉證據還有用嗎?”支隊長隻覺得越聽越難以置信。
江遠隻道:“對花粉來說,相隔十年都是小兒科,不過,具體要看今天的實驗操作了。”
支隊長和徐局等人聽的就是一陣點頭,爲什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