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使勁的吹,将穿短裙的姑娘的毛都吹的豎了起來。
牧志洋望着穿這些根毛直豎的女孩子們,捂着胸,夾着腿,從自己的面前跑過,直沖熱烘烘的夜店,心下熱絡極了。
「你們好好抓人,我給你們做第二梯隊,不要擔心。」牧志洋對旁邊躍躍欲試的高玉燕道。
高玉燕不屑的看他一眼:「我和董冰、唐佳先上,第二梯隊是刑警支隊的女警,你看好外圍就行了。」
有條件的情況下,國内還是要求女警抓女賊的,從這一點來說,女賊的待遇和被動自由是高于病人的。
當然,被抓捕時的犯罪嫌疑人享受到的警匪比例,也是大大高于看診時的病人享受到的醫患比例。
今天等着抓***的警察,差不多就有30人左右。
按道理說,抓一名女性嫌疑人是用不了這麽多人的。但是,一方面案情重大,無論白健還是躲在幕後的餘溫書都不敢失去這條線索,另一方面,***有過多次治安處罰,也不是什麽善茬。而她這段時間呼朋引伴,身邊也總是跟着護花使者的。
長陽市刑警支隊也是用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才終于确定了***的具***置,爲了方便抓捕,又找了一名夜店的菜王,将***邀約了出來。
在夜店裏,漂亮的女生被稱爲菜,是提供給有錢的大哥們的一道菜。就好像免費玩家是提供給收費玩家的一項功能,漂亮女生的多寡就是夜店的競争力之一。
将找來的漂亮女生,派給大哥的行爲,就是發菜,發菜能力較強的夜店銷售,就被稱爲菜王。
***以前就經常被菜王叫出來玩,今天收到微信,也沒什麽意外的,收了200塊的打車費,用了三十分鍾化妝,叫了輛專車,就到了夜店下方。當她出現在「水央宮」的門前的時候,她得到了20多名男人和6個女人的矚目。
「确定嗎?」高玉燕出手前,最後一次确認。
「确認。就是她。」幾名刑警擠在一起,仔細的辨認了。
牧志洋更是長長的歎口氣:「早幾年讓我看這個照片,我真沒本事認出來,當刑警還是挺鍛煉人的。」
「确認了就行,别那麽多騷話。」高玉燕大大咧咧的,撥開牧志洋,就守在了車門前。
人到。門開。
高玉燕像是名标槍手似的沖了出去,不是特别快的速度,依舊保持着極高的爆發力。
常年行走于夜店的***哪裏有這樣的經曆,她還不到90斤的體重,細胳膊細腿的,望着黑豹般竄出的高玉燕,想喊一嗓子,都是沙啞的。
咚。
高玉燕一把就将***摁到了牆上。
她還是憐香惜玉了,通常的做法應該是直接撲倒,摁到地上才保險。唐佳上前來,直接将***的胳膊擰了過來,動作比高玉燕還要野蠻些。「叫什麽名字?」高玉燕等人控制住了才問。
她們在打拐的時候,配合抓捕了許多體重150斤以上的婦女,動作還是相當娴熟的。
「你們是誰?」***其實有點預料的,但還是心懷幻想。
「問你呢,叫什麽名字?」高玉燕的語氣嚴厲了一些,看着就像是宮裏培訓出來似的。
「***。」
董冰聽到,立即給***上了手铐,再道:「警察。老實點!」
同樣的話,從電視裏聽來的,與現場聽到的,感受是真真的不同。
牧志洋等人也從車裏下來,穿着警服的上外圍,沒穿警服的到中間幫忙,手指着四周看熱鬧的人,劃定了一條警戒線,至于拿着手機拍攝的,外圍的刑警也隻是調整一下執法記錄儀,确定拍到了臉即可。
***緊接着就被拉上了車,一群人随後撤走,現場連警戒帶都沒拉。來夜店玩的年輕人都是無聊透頂的,這會兒全都興奮起來:
「是警察嗎?真的警察嗎?」
「不會sy吧,還是劇本殺?帶到囚室裏就.....哎呦,挺過瘾的感覺。」
「會不會是有人馬上風了,我們姐妹上次就遇到一個,還說自己28,結果都38了,嗝的一下差點過去,吓死人了....」
***上的是一輛專業的囚車,孟成标早就等在裏面,等車開起來,立即突擊審訊道:「叫什麽名字!」
「***!你們怎麽就知道問名字?」
「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重新說一遍,叫什麽名字!」「***。」
「這才對嘛。」孟成标特意給出一個笑臉。審訊專家都是專業的PUA高手,對一個驚魂未定的小姑娘,輕易就調動了其情緒。
幾句問話過後,***就是問什麽說什麽了。
孟成标示意車開的慢一點,再道:「我再問幾個問題,咱們就可以休息了。你認識王興寨嗎?」
「唔.....認識。」「你倆什麽關系?」
「***。」***也放開了。
孟成标點點頭,再問:「你最後一次與王興寨見面,是哪一天?」***小聲的報了日子。
「王興寨死了,你知道嗎?」孟成标突然厲聲道。
***被吓的身體抖了一下:「真的死了?」
孟成标未答:「你最後一次見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他被人帶走了。」***的回答出人意料。
囚車内的幾名警察,全都豎起了耳朵。孟成标問:「被誰?」
「不知道。」
「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遲疑了片刻,道:「我當時剛穿好衣服,收拾好了,準備走了,有人來敲門,王興寨去看了,突然叫我藏衣櫃裏,又拿了幾萬塊給我,讓我躲好了,說......」
「說什麽?」
「說讓我告訴老鬼,來的是黃立。然後說讓我閉嘴,衣櫃裏有錢和手機,都歸我。」***回答的很痛快,這句話憋在她心裏也很久了。
孟成标放出一個眼神,自然有人去報告。轉過頭來,孟成标問:「你怎麽做的?」
***遲疑了一下,道:「我把手機丢了,錢拿回去了。」這個回答,多少還是有點出人意料的。
孟成标問:「爲什麽要把手機丢了?」
「我覺得他在晃點我,搞一個特工人設什麽的。以前還挺流行的。反正,他讓我花錢,我就花錢。」
「手機丢哪裏了?」
「賣給收手機的了。」***說的很理直氣壯。
孟成标想到毒販子躺在墓穴裏的樣子,暗自搖頭,再問:「錢有多少.....」「六七萬塊吧,我沒數,也花完了。」
「六七萬你都花完了?多久花完的。」
***不屑的道:「六七萬能花多久啊,買個包,買兩件衣服就不剩下多少了,你們警察的工資不會這麽低吧。」
......會議室。
白健紅撲撲的臉皮抽着煙,像是隻大烤鴨似的:「那麽,現在的線索又是分成很兩條,一條是手機的下落,一條是老鬼和黃立,這兩個人,有認識的嗎?」
案子進展到這裏,就漸漸超出白大隊長的控制能力了。尤其是在長陽市,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他就更感覺力有不逮。
不過,案件的進程也就是如此,看其他人沒有反對,白健就繼續安排起來:「小劉,你繼續帶隊找手機,跟技偵的多聯
系,能确認手機号也好。李隊,辛苦你們查這個老鬼和黃立。」
「是。」「能行。」兩隊人各自應了。
柳景輝看着白健抽起煙來,笑笑道:「江遠,房間裏的痕迹,腳印指紋之類的,能找到這個黃立的嗎?」
王興寨并不是完全和平的被帶走的,說不定還有故意留下的痕迹。
但江遠隻能搖搖頭,道:「他請的阿姨固定時間來打掃衛生,到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打掃快10次了。地闆上的腳印等痕迹,已經找不到了。」
「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管怎麽說,咱們是又靠近了一步!想想看,我們現在知道兇手的名字了,雖然還不知道真名,但我們也知道王興寨是怎麽死的了,雖然暫時用不到,但我們還有一個目擊證人,雖然當時有點宿醉,也沒看到過程,但是,勝利就在眼前!」
白健的嘴漸漸硬了起來,并鼓勵着手下們重新變的堅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