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苗河縣出身的指紋專家,大約是LV2.5左右的水準,有資格參加省廳組織的指紋會戰,本職工作也做的非常好,偵破過不少的大案。不過,在指紋會戰這樣的場合裏,少有出彩的機會。
不過,在江遠比中了苗河縣的指紋之後,錢明宇倒是毫不芥蒂的聯絡了縣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進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一起命案積案的偵破。
由此,錢明宇和他的大隊長許學武,對江遠都是印象深刻。
這一次,江遠放出風聲,說想去苗河縣做幾個案子——偵破的那種,許學武立即就動了心思。
如今這年月,誰家手裏沒有幾個積案的。苗河縣跟甯縣類似,每年的經費本就有限,還要想方設法的剩一點出來,用以挑戰積案。
江遠要是能幫忙偵破一兩起積案,讓許學武倒履相迎都沒問題。跑來魯陽市算什麽。
需要他腦袋裏長褶子都可以。
滿懷期待的等到江遠來了,許學武立即表現出十足的謙遜,老遠一個拱手禮。
比起江遠熟悉的幾位刑警大隊長,比如本縣的黃強民,隆利縣的侯樂家等人,許學武的相貌最是出挑,用一句儀表堂堂來形容,非常恰當。
衆所周知,中式古禮,由帥氣飄逸者來施放,效果特别好,相當于暴擊。而由長相一般,但形貌潇灑者釋放,效果也還行,屬于普普通通。外貌欠缺者施古禮,則叫做不尊禮儀。
所以,古代的官員,「國字臉」者爲上品,「甲字臉」或「由字臉」次之,長成申字臉,田字臉或者福字臉的,想當個正官都費勁。
許學武就屬于特别有資格施禮的人,不僅臉長的好,身形也不錯,放在古代,當屬上四仙「月田貫日」中的日字體,也就是身材勻稱,身體挺直型。
江遠老遠的打量許學武一眼,也是不由的露出些笑容來。
上四仙的體型裏,除了貫字體是虎背熊腰型以外,另外三種身材都屬于勻稱的,法醫喜歡的類型。
「江隊。」錢明宇老遠就打招呼,然後介紹道:「這邊是我們的大隊長許學武。許大聽說您有心到苗河縣看看,這不,我們正好過來,就想着順路把您接上。」
許學武是害怕江遠被人給截胡了。
這種事情太普遍了。想當年,計算機剛開始普及的時候,他機緣巧合的弄了個計算機專業的大專生,一個沒看住,就被長陽市局給接走,等後來接回來的時候,那孩子都函授碩士了。
江遠這麽好的,免費的超級勞動力,就像是生産隊的大青牛一樣,給誰家用都是用,當然是誰借來誰劃算。
當然,用牛的家裏要多花些嚼頭給養牛隊,這也是應該的事。相比于破案,這點開銷,完全可以忽略。
要不是甯台縣的案子都撸幹淨了,家裏實在沒有江遠能幹的活了,黃強民也不可能說,給點草料啥的就把江遠給用了。
江遠是想去苗河縣看看蔡燕的孩子與姐姐的情況如何,對于案子,他就不想承擔太多。江遠就向許學武坦誠道:「我想先去苗河縣看看,能不能做案子,做什麽案子,我還都沒什麽想法。」
「沒關系的,您就是玩一圈,我們都很高興了。」許學武說話也很好聽。這時候,鄭天鑫和一群剛剛喝了酒的刑警支隊的民警們,也走了下來。
大家都沒穿警服,全數便衣的情況下,就是一群精壯的漢子,烏央烏央的湧過來,看的路人連忙躲閃。
「江隊,你不能走啊。」鄭天鑫撲向江遠,被靈活的躲開了。「江隊。」周遠強撲,還是被躲開。
魯陽市的民警們殷切挽留江遠。
805案
在全省範圍内,可能算是普普通通——在隻挖出來2具殘屍的情況下。
但805案在魯陽市的受關注度是截然不同的,萬衆矚目一點都不誇張,案件的細節,從頭到尾的過程,在場的民警差不多都是全程參與的。隻是有的人在外圍參與,有的人在一線工作。
但不管是哪種,805案曲曲繞繞的過程,還是讓衆人深刻的體會到了江遠和他的團隊強大的偵查能力,以及強大的魄力。
江遠一一婉拒。
刑警算是一個很淳樸的職業了,與派出所或者治安等方面的警種不同,刑警們平時過集體生活,破案的時候集體行動,接觸的刑事案件多了,三觀與普通人也會略有差别。
許學武和錢明宇也看的萬分詫異。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這就有點像是好評如潮的意思了。用過的客人都說好,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江隊,我們上車吧。」許學武趁着對方多人醉酒,努力開辟了一條通道,拽上江遠就跑。---
苗河縣。
這是一個很幹淨的小城市。
主城區被攏在苗河的懷抱中,苗河繞城,流出一個巨大的臂彎的形狀。
臂彎内的主城區一側,沿河修有大量的公園,河的對面有山有窪,是天然的濕地,以及大量的農田。
這些,在江遠看來,都是城市建設中的安全盲點,非得有大量的攝像頭配合才行。
當然,現實是,作爲一座縣級小城市,苗河縣的監控數量并不多,既花不起硬件的錢,也花不起人工的錢,因此,治安形勢一直頗爲嚴峻。
江遠此前在指紋會戰中,通過指紋,比中了一名流竄強悳女幹的案子,但就路上較短的一段時間的了解,苗河縣積累下來的案子,顯然不止這種程度。
蔡燕的姐姐蔡棉住在市郊的城中村。
苗河縣的城中村也是很幹淨的樣子,但混亂的複雜的電線和管線,還有不平的道路,以及糟糕的建築,并不能讓體察到此處的幹淨。
蔡棉的主業就是清潔工,打掃街道,還要處置街邊的臨時廁所。她的副業是賣廢品,收入不穩定不說,時不時的還要被罰款。
她隻比蔡燕大五歲多,但看起來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聽到江遠等人的來意,蔡棉不由陷入了長久的思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