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上學,他怎麽肯被這些人毀了。
他從狗洞裏鑽出去,一路飛奔,跑到了白梧桐家。
小貓氣喘籲籲地哭道:“白夫人,楚老爺,求求你們幫幫我娘吧,他們把我們家都砸了。”
白梧桐從屋裏出來,蹙眉道:“你慢慢說,不要急。”
小貓聽到白梧桐溫柔的嗓音,鼻子一酸,哽咽抽泣道:“他們逼我退學,讓我把清河學堂的名額讓出來,還在我們家門口,爲了争名額打起來了,我們家前院的籬笆牆都塌了。”
大家都想自己的孩子能進清河學院,即便小貓退學,也隻能多出一個名額,大家剛開始隻是對罵,罵着罵着,就動起手了。
陶銀珍抱着小貓躲進屋子,他們又團結一緻,罵罵咧咧質問陶銀珍,到底要把這個位置給誰。
好像無論如何,清河學院的學位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小貓也不想麻煩白梧桐和楚天寶,但他到底隻是一個孩子,看到母親被欺負,無能爲力,隻能跑來求助了。
白梧桐眉頭緊皺,“你娘拒絕了他們,他們也威逼你們?”
小貓眼眶蓄滿了淚,“我用石頭打他們,說報官,他們也不走,外祖父還拿棒子打我娘,說我娘不孝,可他們之前還說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兒,連一點米都不肯借給我們。”他心中充滿了不甘,充滿對那些人的怨恨。
現在是古代,至親至孝這座大山壓下來,陶爹沒理也會變得有理,即便陶銀珍反抗,這層血緣存在,就無法斬斷陶爹的糾纏。
白梧桐很同情小貓母子的遭遇,也很想幫幫他。
讓清風出手,隻能暫且将這些人趕走,隻要小貓還在清河書院上學,他們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事情還需要從根源上解決。
白梧桐帶着小貓去了書院,向書院的柳先生詢問了一些情況。
很快,白梧桐便從柳先生口中得知,清河學院一旦招生結束,即便有學生臨時退學,也不會補錄取,爲的就是防止小貓這種情況出現。
白梧桐對小貓道:“你現在回去告訴他們,你退學,學院也不會補錄學子,大家知曉後,就會離開你們家的。”
小貓可憐兮兮地望着白梧桐,眼淚再次流出來,“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
白梧桐用手絹擦幹淨他臉上的眼淚,溫柔地安慰:“我們陪你去好不好?”
小貓頓時破涕而笑,“謝謝白夫人楚老爺,他們肯定會聽你們的。”
就在這時,楊泉子帶着一群人朝他們走來。
楊泉子想把他們介紹給曲元獻的大兒子曲良玉認識,得知小貓被人逼着退學,楊泉子摸着胡子,生氣地道:“我也同你們一起去。”
小貓倏地瞪大眼睛,院長也一起去,就誰也不敢質疑話裏的真實性了。
白梧桐牽着小貓,還沒有走到小貓家門口,就聽見陶銀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小貓心髒被抓緊,激動地沖回家,“娘!娘!娘!”
就見到令他肝腸寸斷的一幕。
陶銀珍被陶爹揪着頭發摁在地上暴打,其他人乘亂撕扯陶銀珍,有些下作的婦人,還專扯陶銀珍胸口的衣裳。
她臉頰出血,渾身狼狽,就像上岸後任人宰割的魚。
絕望的陶銀珍就不明白了,自己努力的過日子,爲什麽命運就不肯放過她。
小貓宛若一頭發狠的小狼,對着闖進他家行兇的所有人咆哮,“你們欺負我娘!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陶爹站起身,一把揪住小貓的衣領,“小兔崽子,我是你外祖父,你跟誰大吼大叫呢!”
小貓一口咬在陶爹的手腕上,陶爹吃痛,擡起手就要給小貓一個大嘴瓜子。
“啪——”
手未落下,陶爹卻被楚天寶一巴掌扇飛了。
衆人齊刷刷地看去,就見陶爹臉上頃刻多了一個鮮紅五指印,高高腫起,嘴角鼻子都出血了,駭人可怕。
他們下意識後退一步,生怕楚天寶的手,下一秒就落到他們臉上。
不怒自威的楚天寶擋在他們母子身前,将他們母子護住,猶如天神降臨将他們母子拯救,陶銀珍心口一震,望着他的背影,癡癡地低語:“楚老爺”
白梧桐現在習武,耳目聰明,陶銀珍癡迷的話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白梧桐目光落到陶銀珍臉上,準确無誤地捕獲她眼裏的依賴和癡迷,頃刻皺起眉頭。
楚天寶擁有一張令人女人癡迷的俊臉,對白梧桐溫柔體貼,言聽計從。
陶銀珍自己的丈夫卻常年對她施暴,現如今還是一個癱子,她沉溺楚天寶對小貓的一絲關懷,是溺水人渴望抓住的稻草。
但她露出這般心思,觊觎楚天寶,還是令白梧桐很不悅,極爲強烈的燥意在心底發酵。
白梧桐走上前,将身上的披風脫下,蓋在陶銀珍身上,直接明了地警告,“陶娘子,不該看的别看。”
陶銀珍發現白梧桐時,已經收斂了情緒,萬萬沒有想到,還是被白梧桐察覺了。
她心裏發慌,宛若一千萬隻螞蟻在心口噬咬,假裝聽不懂:“白夫人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白梧桐對他們母子有恩,陶銀珍知曉自己不該對楚天寶動心思,可感情這種事兒,誰又能控制住。
她唯一一次動了真情,白梧桐的警告,又讓她惶恐和不甘。
白梧桐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嗓音,不徐不慢地道:“不明白最好。”
明明是溫溫柔柔的一句話,卻讓陶銀珍遍體生寒。
刹那間,她直覺,若她真敢動什麽歪心思,白梧桐絕對能把她治的死死的。
他們母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一點好轉的生活,也會打回原形。
甚至比之前更爲凄慘恐怖。
陶銀珍驚恐地睜大眼睛,瞥了一眼楚天寶,希望他能察覺白梧桐溫柔面具下的殘忍。
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麽好人,隻是想讓周圍的人恭維她做出的僞善。
但她又豈會想知曉,楚天寶無論白梧桐是殘忍也好,冷漠也好,溫柔也好,眼裏都隻容得下她一人。
好久沒看見大家投票了……也沒有月票了……哎~可憐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