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多燮鄭掌櫃信心滿滿地鑽進了山林,沒過多久,黑暗中就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時不時還伴随着各種火光與法術發出時附帶的五彩光亮,似乎雙方展開了驚世大戰。
然而李俪君站在外圍處,拿着小靶鏡,利用掩藏在溪流附近的三隻小黑鶴觀看大戰現場的直播, 隻覺得那畫面一言難盡。
那飛賊還罷了,大概是慣了與人争鬥的關系,動作還是挺利索的,隻是受身上的傷勢影響,姿勢比較僵硬,反應也相對遲鈍些。
可鄭掌櫃的招式看起來就很辣眼睛了。
李俪君不知道鄭家是不是專注于開店做生意的關系, 對家中子弟疏于教導, 還是鄭掌櫃本身就不擅長與人鬥法。他先前吹牛吹得挺響的,可真跟那飛賊打起來, 就十分暴露短處了。若不是飛賊本就受了傷,又沒有同伴在身邊,搞不好鄭掌櫃早就翻了車。
饒是他占盡優勢,還是讓飛賊成功找到空子,溜走了。
李俪君費了那麽大的勁兒,還趕了一夜的路,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怎能容忍到手的鴨子飛了?她一揮手,就操控泥土形成一張巨大的“土布”,從四面八方沖着飛賊兜頭撲了過去,把人整個給包裹住了。
飛賊是真的沒發現李俪君守在附近,被困住的時候人都愣住了, 随即一邊拼命掙紮一邊驚怒不已:“是誰?!鬼鬼祟祟的不是好漢!有本事出來跟爺光明正大打一場!”
李俪君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跟一個鬼鬼祟祟入宅盜竊的飛賊說話, 徑自轉身迎上氣喘籲籲追過來的鄭掌櫃:“掌櫃别着急, 人在這兒呢,跑不了!”
鄭掌櫃深吸了兩口氣, 面帶羞愧地向她作了個揖:“多謝七娘子相助了。”
李俪君擺擺手, 操縱着泥土把飛賊的腦袋給露出來,好讓他與鄭掌櫃交流。
鄭掌櫃瞪向那飛賊,“還不快說出法寶所在?!你老實些,爺興許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飛賊冷笑了兩聲,扭開頭去不說話。
鄭掌櫃更生氣了,正要喝罵,卻被李俪君拽了拽衣袖,隻得回頭問:“什麽事?”
李俪君告訴他:“方才他的同夥回來了,似乎是因爲沒找到醫者,就買了些治燒傷的草藥。我怕他過去會給你添亂,所以也把人給困住了。”她說着便指了個方向,鄭掌櫃忙跑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男子被埋在地裏,剛剛才露出頭來,大口喘着氣,面色一片慘淡。
鄭掌櫃見了大喜,忙制住此人,又将他拉住地面, 押到飛賊面前把人往地上一扔:“你看看這人是誰?!再不老實交代, 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飛賊看着弟弟喘着粗氣眼淚汪汪的模樣, 心中暗恨自己沒有早些帶他逃走。誰能想到呢?這還不到一天的功夫,鄭家是怎麽找到他藏身之地的?!
鄭掌櫃完全沒有要回答他疑問的意思,飛賊經過再三衡量之後,終究還是松了口,說出了藏法寶的地方,順便還供出了他的“同夥”所在之處,以及“同夥”藏寶之地。
既然他們兄弟落入了鄭家手中,已經不會有好下場了,那昔日的同伴們也不能過得好了,否則叫他們心氣如何能平?!
鄭掌櫃空出了一隻靈獸袋,把這對飛賊兄弟往裏頭一裝,才神清氣爽地開始給自己身上新添的傷口上藥。
李俪君有些懵地看着他:“那個……鄭掌櫃……你用靈獸袋來裝人嗎?”她聞所未聞啊!
鄭掌櫃表示,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以前沒少這麽幹。靈獸袋當然不是用來裝人的,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忙不過來麽?反正靈馬可以放進靈獸袋裏活得好好的,暫時用來裝兩個人也沒關系。舒服當然是談不上的,而且用來裝普通靈馬的靈獸袋,如今裝上一個煉氣五層的修士,再附帶一個煉氣二層,隻怕這兩人在裏頭連呼吸都會覺得困難吧?若是裝上一天,搞不好就要憋死了。鄭掌櫃就是爲了方便,才把人裝進去的。等他回了鄠縣文房店,有了地方關人,自然就會把他們放出來。
他得讓家族派來的使者看見活的飛賊以及完好無缺的法寶,這一關才算是過去了呢。
早知道東西這麽快就能追回來,他就不給族中送信了。
鄭掌櫃給自己上好傷藥,又一瘸一拐地返回山溪旁,去尋找那件被藏在水裏的法寶了。
李俪君忍不住跟了過去,提醒他:“那飛賊身上還有傷呢。在靈獸袋裏裝上半天,不會傷勢加重嗎?”
鄭掌櫃對此并不在意:“加重就加重吧,我還能自掏腰包替他治傷不成?反正等族裏來人見過他,确認東西是他偷的之後,他是死是活就都不重要了。”鄭掌櫃與兩名親信都被這飛賊所傷,若不是李俪君伸出援手,隻怕他們都要面臨家族重罰,對這飛賊可謂恨之入骨。若不是顧慮着要讓家族來人看到活口,他剛才早就一劍把人刺死了。
李俪君不再多言。反正飛賊兄弟倆都不是好人,淪落到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們自找的。不過她真的沒想到,原來靈獸袋還可以充當臨時監獄……
難不成這是玄唐小世界的傳統?又或是鄭家出品的靈獸袋有特制的功能?系統商城出品的靈獸袋不能這麽幹吧?
鄭掌櫃下水去撈法寶了,李俪君離得遠遠地,替他看着靈馬,同時使用兩隻小黑鶴與一架無人機分工觀察周圍的地形與環境。她早就從自己收藏的地圖冊中找出關中一帶的地形圖,讓系統掃瞄入庫,眼下正好與現實地形進行對比,推斷出這一帶已經接近了金龍峽。
雖然是在半夜裏,視野不良,但她也能看得出來,這一帶景緻上佳,怪不得周邊有不少莊園别業呢。可惜,當她打開靈光視野的時候,沒在附近找到明顯的靈脈,溪流中倒是隐隐透出幾分靈光來,隻不知是法寶藏身于此之故,還是水流曾經從某條靈脈上流過,沾染上了幾分靈氣?
巨大的水聲傳來,李俪君轉頭望去,看到鄭掌櫃全身濕透,狼狽地爬上了溪邊的山石,懷裏抱着一個黑色的包裹,乍一看十分不起眼,可等到他在陸地上站穩了之後,那包裹就透出了隐隐的桔黃色光芒,還有越來越亮的趨勢。
李俪君探頭望過去:“掌櫃的,找到東西了嗎?”
鄭掌櫃胡亂點了點頭,手忙腳亂地從随身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箱子,飛快地把那包裹丢了進去合上蓋,連包裹上沾了水都顧不得了。接着他又掏出了好幾塊包袱皮一樣的布料,上頭都繡有各種符紋的,一層一層地包裹住小箱子,最後再用一塊不知什麽動物的皮毛裹住外圍,這才算是完事了。
鄭掌櫃打了個噴嚏,竟沒有換衣服或給自己添上一件鬥篷的打算,就沖李俪君點了點頭:“多謝七娘子在旁守護了。如今事情已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還得勞你再送我一程。”
李俪君看到他緊緊抱着包裹的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便點了點頭:“那就走吧。你要騎馬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