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倍什麽的,聽聽就好了。
如果那心跳聲真是凜元真君的,他一個元嬰老祖,比煉氣六層何止厲害一百倍?李俪君壓根兒就不會玻璃心。
她隻是瞪了鼠大王一眼,揪住重點來問:“你說他跟我給人的感覺有點象,是什麽意思?是指我與他都是修真之人嗎?”
鼠大王歪着小腦袋,兩隻小眼睛裏透着茫然:“不是啊,修仙者跟修仙者是不一樣的,俺能分得出來。”
“那我跟他哪裏象了?”李俪君追問道。
鼠大王十分糾結,努力想要說清楚:“就是……俺覺得……覺得有點象……”
這話一點兒都不清楚好嗎?李俪君自認爲自己與傳言中的凜元老祖,除了同爲修士以外,并沒有哪點相像。
不……也許有一點……
李俪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切換自己正在運轉中的功法,換回了《日月星雲訣》,然後問鼠大王:“你仔細感覺一下,現在我跟山裏那個心跳聲的主人,還像嗎?”
鼠大王感知了一下,連忙搖頭:“不像!一點兒都不像!是俺弄錯了!”
李俪君又把心法切換到《清虛一氣訣》:“那現在呢?”
“咦?”鼠大王的小眼珠快要暈了,“變了……現在像了……怎會這樣呢?俺這是生病了麽?”
鼠大王當然沒有生病。這是因爲心跳聲的主人與李俪君修習了同一種功法的關系吧?李俪君所學的《清虛一氣訣》,來自李仙官在紫微大世界的星雲仙宗期間留下的傳承,而凜元老祖則很有可能是李仙官在玄唐小世界時的師弟。師兄弟二人修習同一種功法的可能性非常大。雖說李俪君學習的《清虛一氣訣》,是李仙官飛升到紫微大世界之後,做過進一步改良的版本,但本質上還是上清派傳下來的秘傳心法。
李俪君在玄唐小世界見過的幾位上清派築基真人,似乎都不是修習《清虛一氣訣》的,但這并不代表凜元老祖不是。如今深究這些也沒什麽意義了,李俪君從鼠大王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中,可以推斷出埋在山腹靈石深處的正是凜元老祖,而且他人還活着。那麽隻要把人救出來,她想要問什麽問題,都能得到最準确的答案了。
李俪君深吸了一口氣,把滿面疑惑不停碎碎念的鼠大王用雙手捧起,親切地笑道:“好大王,你立了大功勞了!這山裏埋着一位很了不起的元嬰老祖,跟我的師門有些關系。你覺得我跟他給人的感覺像,大概是因爲我們修行的功法有淵緣之故。既然我現在知道這位長輩的心還在跳動,那就不能任由他被埋在山裏。你能不能幫我,把他救出來呢?”
鼠大王被她如此鄭重地拜托,頓時把一切疑惑都抛到了腦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當然!小娘子吩咐的事,俺怎麽可能不答應呢?”
“那就太好了!”李俪君掏出了幾顆丹藥,“我記得你最喜歡這種清靈丹的味道,是不是?這幾顆都給你,你收着慢慢吃,可别一口氣都吃了。”
鼠大王歡歡喜喜地收下了丹藥:“小娘子放心,俺知道分寸的,才不是隻會胡吃海塞不幹活的鼠呢!”
接受了委托,又收下了好處的鼠大王,又得李俪君親自投喂了美味的早飯,隻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天才剛亮不久,它就積極地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又挖起山來了。
李俪君這回帶了不少制作儲物工具的材料來,在鼠大王進洞挖山的時候,她也沒閑着,一邊制作着各種可以收納靈石或山石以及鼠大王挖到的其他收獲的儲物袋,一邊利用這裏充沛的靈氣環境修煉着。她時不時會利用小紙鶴看一眼北麓那邊的動靜,趁着真仙觀和上清派的人都不在的時候,往紫雲山房的竹居發個信,告訴二紅她們自己一切平安,已經跟鼠大王會合了。
二紅如今也學會發信了,若有急事,她會往山洞這邊發信過來的。不過,爲了降低被人發現的可能,李俪君特地囑咐過二紅,要挑大白天日頭正好的時候發。這個時間段,光頭山周邊一般是不會有人出現的,就算有過路的煉氣修士,那也隻是從外圍區域走過而已。
李俪君在光頭山上待了幾日,暗暗留意着李溫齊他們的動靜,終于确定他和另一個巡山弟子那日爲何一副急着尋找些什麽,還要互相推卸責任的架勢了。
原來上清派的四名築基真人連日在光頭山北麓徘徊,似乎有所圖謀,真仙觀的人不耐煩了,有心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打算在他們離開時跟蹤在後,追查他們在關中地區的落腳地,然後來個連根拔起。本來事情一直很順利,雖說上清派的築基真人每次都能把追蹤的真仙觀弟子甩掉,但後者已經追查到一個比較有把握的地點了,隻等細細排查,就能找到地方。
李溫齊前些日子一直告假,有些荒廢了巡山弟子的本職工作,被同事告了一狀,他的師長也因爲他修爲遲遲未有進益而多有不滿。李溫齊連着幾日都加班加點,認真做好巡山工作,完全沒有偷跑去外頭辦私事的意思,這才稍稍挽回了幾分師長對自己的好印象。
他想要抓住上清派弟子,立下大功,每天都跑到光頭山附近來盯梢。但不知道爲什麽,從那天開始,他忽然就找不到人了。上清派那四名築基、兩名煉氣,連日在光頭山鬼鬼祟祟的,一副要在那裏長年搞事的模樣,怎的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就不再出現了呢?他們甚至還把平日習慣留在這裏的法陣陣盤與陣旗也帶走了!
另一名巡山弟子認爲是李溫齊的連日盯梢打草驚蛇了,李溫齊不肯承認自己有錯,堅持自己開始盯梢後,上清派衆人沒有露出半點異狀,仍舊每日來忙活,就算對方真的察覺到了什麽,也該是早有預謀。而另一名巡山弟子竟然沒有半點察覺,還拖拉了好幾天,才把上清派衆人的異樣上報,分明也有失職之嫌!
兩名巡山弟子互相甩鍋,被請來察看蛛絲螞迹的葛真人與另一位面生的築基中階都聽得不耐煩了,喝令他們閉嘴。
随後,那名面生的築基中階修士從山坡上的某塊山石頭,揪出了兩隻皺巴巴的小紙人來:“這是上清派留下來盯梢的。你們這些天的言行,早就讓别人看在眼裏了,還以爲自己有多高明呢!”
李溫齊二人見狀,頓時閉了嘴,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随即,那名築基中階修士又找到了李俪君埋下的一隻小紙鶴:“瞧瞧,上清派的手段多着呢,你們以爲自己那點小心思,真能算計得了人家?!”
他把李俪君埋的小紙鶴也當作是上清派的手段,并沒有多想。而李俪君隻能看着黑下來的鏡面,暗暗惋惜自己埋下的小紙鶴全都遭了此人毒手。過後真仙觀弟子又說了些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晚上她派出小山雀去北麓探查時,發現那裏空空如也,連李溫齊也不再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