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父不讓着她,她根本打不過李父。
喜兒磕着瓜子,看着的津津有味,李父揪着她的頭發,使勁的踹着。
“你不讓我娶平妻,那你倒是給我再生一個呀?人家的婆娘給自家男人一口氣生好幾個,你呢, 你這麽多年,就給我生了一個敗家兒子,還當個寶似的寵着,老子不想絕後,老子要娶妻生子,你要不同意,老子就休了你。”
李母哇哇大哭着,一邊哭一邊慘叫着,終于,在李父的暴力之下,李母屈服了。
喜兒吐了一個瓜子皮,“哼,看吧,以後有得熱鬧看了。”
過了沒多長時間,李父娶了一個年輕的寡婦回家,沒有帶拖油瓶,聽說以前生過,孩子半路夭折了。
隻要能生,李父就高興,那寡婦很會抓男人的心,李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李母天天以淚洗面,整天和兩人鬧騰,隻要她折騰,李父就打她一頓, 家裏的活還都是李母做,她由一個主母,變成了老丫頭,再也沒時間坐在門口罵街了。
小寡婦天天盯着她,活幹的哪點不好,就去李父面前吹風。
結果就是李父出來把她揍一頓,給小寡婦出氣。
李母爲什麽能在李家這麽橫,不單是因爲她人高馬大脾氣差,關鍵是有個好娘家。
隻是她娘家的人現在都分家了,沒人會爲一些小事情來替她出頭。
可現在已經不是小事情了,李母被打,都快變成下人了,于是她偷跑出去,回了娘家,不但喊來了幾個哥哥們,還把娘家村裏的人都喊了過來。
馬村長見狀,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觀。
于是當着他們面,把李家的事說了一下,雖然娶平妻不是光榮的事,但是百善孝爲先, 無後爲大,李父在哪兒也占得住這個理兒。
若是他們敢火拼打架, 馬村長就敢把他們村告上衙門。
在馬村長的調解之下,李母和李父分了家,家裏的銀子,地和房,都平分了,以後各過各的,沒有和離,也沒有休妻,都這麽大歲數了,她隻能混吃混喝,等死後埋進李家祖墳這條路了。
李父在李母的娘家人走之前也把話說的很絕,分了家,李母再鬧騰,那他就直接給她一封休書,若休了之後還鬧騰,他就把她告到官府,到時候誰來說情也說不行。
看來這李老頭爲了這個新婦,做事也做的夠絕了,他也知道用法來壓制李母。
可惜呀,有人不會讓李父如願的,前腳他們剛分家,後腳在一個雪夜,李父就被人殺了,死法和李虎一樣。
老頭兒才享受了一個多月,就嘎屁着涼了。
這次馬村長報了官,鎮長帶着人來後卻查不到一絲線索,然後就派人去縣衙報案。
結果那邊來了人,也沒找出一絲線索,這案子隻好不了了之,讓人草草把李老頭兒埋了。
村裏人都說邪乎,你說這是新婦幹的吧,可是新婦來之前,李家的兒子就是那樣死的,不用說,這肯定是老仇人幹的,見不得李家有一點好。
炕上睡着兩人,偏偏就弄死了一個,新婦還不知道,早清一睜眼喊人才發現,吓得那叫一個屁滾尿流啊。
這事把李母也吓的不輕,她生怕下一個輪到她。
前李村長聽到了也是吓的不輕,整個李氏族人晚上睡覺都警醒着,本來李母以爲李老頭兒死了,那家裏一切都是她的。
可是沒想到,新婦是在分家之前進門的,按照律法,這個家也有她一份,不管她肚子裏有沒有李家的種,她都有權在這裏居住。
李母跟新婦天天幹架,可惜呀,她人老了,人家還年輕,你有娘家,人家也有娘家。
整個冬天,這李家就沒消停過。
喜兒她們天天離老遠看戲,比戲台上的戲子演的好多了,那彩可是真的挂呢。
就在臘月中旬,李母竟然也在半夜被人割咽而死。
一家三口,全是這樣死了,這件事着實讓齊縣令很是重視,于是派了仵作和捕頭過來。
經過仵作的勘察,兩個死者雖然死法一樣,但前者死的一點也沒有痛苦,說明對方實力懸殊,死者一點都沒有掙紮,作案工具非常的鋒利。
而後者,好象經過掙紮,傷口也不是那麽齊整,殺害時有一定的痛苦。
這兩者一比較,他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作案。
雖然能判斷出不是一人所爲,但還是沒找到蛛絲馬迹,冬天大家都睡的很早,誰也沒聽到什麽動靜。
顯然,前者是作案時就沒留什麽痕迹,而後者是作案後把痕迹全部抹去了。
尋問一個院住的新婦時,她隻說她在屋裏睡的很香,一點動靜也沒聽到時,再問别的就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這下好了,李老頭娶進門的這個婦人,不費吹牛之力,就得到了李家的家産。
但是有利也有弊,她也得到了一個克夫的名頭,以後再找男人怕是不好找了。
外面大雪紛飛,喜兒和瑾年坐在熱炕頭上說着此事。
“李虎他娘是那個新婦殺的對吧?”
“是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這婦人借着李父死這個由頭,把殺人嫌疑想引到前面的作案人身上,可惜呀,她太慌張了,被仵作看了出來。”
“爲了一個安身之所,這女人也是拼了”
“希望她以後不會再害他人,否則的話,她的下場會跟李虎他娘一樣。”
“嗯,她殺了小喜兒想殺之人,小喜兒肯定會盯着她的,更不會饒過每個欺負過她和羅老太的人,她比我還呲牙必報呢。”
“是啊,是你給她的這個機會。”
“她有勇有謀,就是沒實力,我給了她,以後就看她能走多遠吧。”
茶是熱乎乎的,喝到胃裏也是暖的,小喜兒的功夫已是練了有兩年了,也應該出手報仇了。
果不其然,這個冬天,李氏族人過得惡夢般的生活。
不是這個斷腿,就是那個斷胳膊的,尤其是前李村長,剛剛養好傷,胳膊和腿就全斷了。
這個村子,其實屬他最壞,什麽事都是他挑起來的,也都是他的縱容,才把李村搞得烏煙障氣。
最該死的人其實就是他,隻打斷胳膊和腿都是輕的。
一過完年,李氏族人就開始想辦法離開了,有親戚的投奔親戚,在那邊買地安家落戶。
有的想辦法做個小買賣,在鎮上租了房子,都害怕在村裏待着,自己會是下一個被害的。
帶頭第一個先走的就是前村長,他是有家底的,也顧不是身上有傷,找好落腳點就搬走了。
馬村長也沒攔着,連勸都沒勸,正好他們走了,空宅子和田地他以平價收到手裏。
鎮長答應給李村安排一批外來戶,所以用這些空宅空地來安置他們正正好,也不用另外蓋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