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個樹,不是石榴樹,就是葡萄樹,要麽就是桔樹,棗樹,種出來自家吃或是賣給羅家作坊都可以,所以隻要外地人一進槐樹鎮, 夏天綠樹蔭蔭,冬天上面挂着小紅燈籠,喜氣洋洋。
一點都沒别人形容的,說北方經常沙塵暴,滿天黃土怎麽怎麽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槐樹鎮是江南小鎮呢。
就連官道兩邊, 人們自發的都種上了槐樹,即叫槐樹鎮, 自然要種上些槐樹,不用專門雇人打理,一些鎮上的老人,閑得沒事就把水澆了,樹枝修剪了,一到春天,還會用土方子,給槐樹打藥防蟲。
把這些槐樹照顧的非常好,一到四五月份,槐花開了以後,那也一道美景。
景緻變美了,小鎮變繁華了,小鎮上的百姓開始不滿足了,他們找到蕭天堡鎮長,紛紛要求修路。
因爲一下雨,路面一過車,就變得泥濘不堪,小鎮上的百姓回到家踩的哪兒是泥, 一進門就得換鞋,這家裏的環境好了,自然也想着外面的環境好。
于是蕭天堡把鎮上有頭有臉的當家人,都聚集到了家裏,開了個小會。
一聽說要修路,大家紛紛表示支持,面鋪拿出五百兩,油坊拿出一千兩,面條鋪财大氣粗,拿出五千兩,
蕭家五千兩,豆腐鋪二百兩,茶館二百兩,布店二百兩,齊家五百兩,錢芙蓉代表梁家和陳家捐了一千兩,
鞏家一千兩,楊柳村一個村總捐五百兩, 鎮上的百姓一共籌集了二千兩, 喜兒直接開口了。
“修吧, 差多少, 剩下的我兜着。”
一句話,讓大家心裏有了底,這段路先從槐樹鎮修起,先把鎮上的大街小巷修好,再修官道上的路。
不過喜兒有個要求,路,要修中間一條大路,來回過車,路面要寬,還有給行人走的路,行人的路,要比車過的路,高一截,兩邊一邊一條,這樣行人就不用擔心被車撞到,其實也沒什麽難度,就是墊高一些,隔一段留一個通往兩邊水溝的排水口就可以了。
這項活又落到了牙行的梁管事這裏,牙行總部調了他好幾回,給他升官他都不走,非留在這裏。
而且,他把他的一家人,也搬到了這裏,說了,以後就在這裏養老。
接這項活時,他高興的不行,立即開始向遠一點的村落招人,手裏有施工隊,但人數不夠,有專業的帶隊,指派業餘的一起幹,這活也就不會出錯。
收養所,女子學校,還有修路,這幾項加起來,又夠平遠縣的百姓忙的了。
忙了好,忙了就有錢賺。
平遠縣,早已不是窮縣了,誰家都舍不得休息一會兒,即便是編個草簾子都能掙到錢,地裏的草杆子都不再燒火了,不是編草簾子,就是賣到農場當牛飼料,爲了冬天有柴燒,家裏,屋前屋後,院外,都種上了樹。
再不濟,春天挖野菜,賣到羅家作坊,羅家出了一種新品,野菜罐頭,說是吃了對身體好,對外也是收野菜的,到了夏天割草,曬幹儲備起來,賣給農場,也能賺到錢,隻要你勤快,沒有家裏餓肚子的。
再有精明的人,直接到楊柳村跟他們學刨制藥材,到羅家菜園,跟柳青他們當學徒學種菜,想學種藥了,可以到太平醫館,胡一天早就吩咐下去了,隻要百姓肯學種藥材,一律免費。
最重要的是,喜兒從京城回來後,向全縣的百姓公布了一條羅家的新規定。
以前隻向楊柳村免息借貸,現在則是向全縣百姓,她承諾,隻要是勤快,想發家緻富,她提供各種種地的技術,還不要利錢,向莊稼人提供一百兩銀子以内的借貸,隻要拿着戶籍來,打個借條就可以當場把錢拿走。
但是,隻限平遠縣内的百姓,你可以先蓋房子,也可以用貸來的銀子,買材料種冬菜,也可以種藥材,更可以做些小買賣,販賣東西。
她的一翻話,再次在平遠縣炸開了鍋,齊遠得了這個信兒後,專程回來感謝喜兒,差點沒哭了。
喜兒連着做了這兩件事,哪件事在這裏都是驚世駭俗的。
試問,誰能做到?有人嗎?
無息貸款,在整個平遠縣,這是得多大的财力?這樣家家戶戶住上新房,以後還有什麽雪災?水災?全都不怕了。
齊遠不感動都不行,梁知府都羨慕的不行,要是每個縣都來個羅喜兒這樣的,他這個知府,天天坐着喝茶,啥也不用操心了。
胡一天整天沒事就在醫館跟胡濤誇喜兒,天天自豪的不行。
這幾樣事,把槐樹鎮再次推向上了高潮。
蕭天堡沒事就在鎮上轉悠,他再三向世人聲明,槐樹鎮不允許開設青樓和賭場,一經發現,沒收全部财産,趕出小鎮。
更不允許暗娼存在,你在哪兒開,他不管,隻要不在槐樹鎮開就可以。
一經舉報,發現落實後,舉報者得銀百兩,你說誰還敢開?
爲了豐富大家的生活,蕭天堡作爲老鎮長,找茶館的老闆深談過,因爲若是他招戲班來,那就會影響茶館的生意。
所以今年一過了年,茶館的老闆,咬咬牙,把旁邊幾家店鋪高價收購了,把他們的後院連在一起,把整個茶館,重新翻蓋,把後院改成小型的劇院,可說書,可唱戲,可跳舞,可彈唱,他專門找的設計師給他設計的,以後小鎮百姓的生活就可以豐富起來,他的茶館将會生意更好。
相較于幾年前,槐樹鎮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鎮牌都向外擴了兩次了。
那棵古槐,已經被圍上了大紅布,變成了槐樹鎮一大景點,都說古槐有靈,在守護着這裏的百姓。
三月初十,周嬷嬷生了,喜兒親自去接生的,一兒一女一對雙胞胎,把方掌櫃激動的老淚直流。
多年飄泊的生活,被賣來賣去,如今在這裏,在這樣主子的手下,他成家了,還娶了一個好媳婦,還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能不高興嗎?
喜兒看着這對相擁在一起哭泣的夫妻,“好啦,哭什麽,該高興才是,哪有剛生了孩子就哭的,以後好好把孩子撫養成人,男娃送到立德學堂,女娃送到我的女子學校,将來都是國家的橫梁之材”
“必須的,有您這樣的主子,哪個都會成材。”
現在寶月都快接了周嬷嬷的班了,小小年紀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不會了就找周嬷嬷問,再不會了,就找喜兒請示,人不大,威勢不小,人人都喊她薜小管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