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給他們提了一個建議,讓他們來年開春再開學,先報名收學生,做好充足的準備再開課,其實她說的就是給學堂,赢得一個時間造勢。
鞏先生明白她的意思,也采取了她的意見,時間就定在了二月二龍擡頭這一天,學院的名字就叫立德學堂
縣城白鹭學院裏面,焦玉國,祝文昌在郭先生面前站着,臉色異常難看。
郭先生背着手,在屋裏來回走着。
“真是氣死我了,讓你們去勸他回來,你們做不到就罷了,連他的先生你們都不打聽清了,你說說你們能幹點什麽?”
“先生,我們一去就讓他娘子給轟了出來,紀康根本不聽我們的勸啊,更别說打聽他的先生了”
“啊呸,什麽娘子,她一個下三爛的醜陋商人,也配嫁給紀康那樣的人才,我不允許,堅決不允許”
要是喜兒在,肯定會說他的腦袋被門擠了。
焦玉國和祝文昌此時真後悔和紀康翻臉,眼前的郭先生實在是苛闆之極,不怪紀康離開,他們也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先生。
人家都離開學堂了,還不依不饒,你以爲你是誰呀。
那位郭先生發完脾氣後,無力的坐到椅子上,沖這兩人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焦玉國和祝文昌對視一眼,趕緊溜了出去,生怕晚了再被郭先生訓一頓。
兩人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看着房頂。
“玉國,那小子做的對,我也看不慣郭先生”
“唉,都怪咱們辯不清是非,如今跟那家夥翻了臉,沒想到他的恩師居然是鞏先生,那可是咱們龍禦國有名的人物,連皇帝都敬上幾分”
“是啊,如今他老人家在那裏辦了學堂,要是以咱們以前的關系,跟紀康一說就能進去了,可是現在都這樣了,哪還有臉去報名”
“唉~我都沒臉再見他了”
“郭先生現在拿什麽跟人家鬥,紀康的先生吹口氣,都能吹翻他,他要是想活的久,最好别在老虎身上繼續拔毛了,太不自量力了”
“聽說梁知府都去紀康家暖房了,親自給鞏先生行了禮,梁知府是誰呀?那可是梁尚書最寶貝的兒子”
“唉,咱們還是太無知了,以後要學的有主見一些,不能再跟他們那群老頑固一樣了”
“要不,咱們也離開吧”
“能去哪兒?”
“去府城的清風學院”
“那得家裏人托門子才能進去”
“去試下,反正我是在這裏待不下去了,咱們來上學,是出了銀子的,還送了年禮,若是學習不好,他這樣吵咱們,也無話可說,可是這樣給咱們臉子,那就不行,咱們又不是他的下人”
“就是,走,走,請假回家,跟家裏人商量去”
于是焦玉國和祝文昌走了,郭先生一個人在屋裏垂頭喪氣,他又恨又惱又怕。
想到家中那個死丫頭,他長歎一聲,看來要讓女兒失望了,他爲了她,已經得罪了一個非常有前途的學生不說,名聲也一落千丈。
當初跟他一起針對紀康的那些先生,聽說紀康中了秀才第一名時,還不以爲然,可是現在,聽說紀康的先生居然是鞏大儒時,全都離郭先生遠遠的,跟他劃清界線,相信用不了多久,郭先生就得卷鋪蓋走人了。
這就不說,白鹭學堂有近一半的人,偷偷到立德學堂報了名,能不能錄取還有一場面試。
不是學問好就可以入的,還要考察品德這一項,德不好不錄,這就是立德學院的宗旨。
德行不好的人,将來不是禍害他人,就是禍害國家,這是必然的。
爲何皇帝看重鞏先生,要提拔他,他卻一直不肯呢?
那就是他不與德行不好之人爲伍,他沒有與人争鬥的心眼兒,更不屑把心眼用在這些地方,所以他早早的辭官歸穩,鬥不過就離開,很明智的選擇。
有人問了,那梁尚書爲何能立于朝堂不敗之地?
人和人不一樣,梁尚書專攻刑罰,對龍禦國律法非常精通,爲人行事上綱上線,誰也抓不到他的把柄,而且梁家的根底很深,很難有人動得了梁家,除非皇帝動他,别人都沒資格,因爲梁家是純臣,隻忠于皇帝。
鞏先生和梁尚書在性格及其它方面都有差異,不然的話,以鞏先生的才學,丞相,太師一職非他莫屬。
總之,鞏先生在槐樹鎮開辦學堂一事,一時間在曲州地界轟動了,學子們全都動了心。
才幾天的時間,來立德學堂報名的居然有數百人之多。
鞏先生讓他的兒子帶着孫子,在學堂面試那些來報名的學子,紀康說服了以前教他的鍾先生,由他來帶啓蒙班。
周圍來報名的孩子不少,隻要沒上過學的人,都可以到他的啓蒙班報名,目前他的班隻收二十名學生。
家裏實在沒錢讀書的,可以在報了名之後,經過面試審核後,免一切學雜費,學堂提供筆墨紙硯和書,但是隻能在學堂用,不準帶回家,更不準損壞,保存好以備下個學生用。
鞏先生的兩個孫子負責童生班,童生班招二十名學生,但是報名的就有一百二十多人,面試篩選由他們倆個負責。
他的二兒子負責秀才班,秀才班招二十名學生,報名的有六十多人。
他的大兒子負責舉人班,舉人隻招十名學生,報名的就有三十多人。
進士班,是鞏先生親自帶的,紀康和蕭瑾年是特殊存在,不作數,這個班隻招五人,目前報名的有十人。
鞏先生隻教課,不收徒,所有在校先生,不得以師父的名義,指使學生做事或收受賄賂。
因爲有羅家,蕭家,及槐樹鎮各商家的支持,先生的薪水不低,學生的待遇也很好。
學校不是以赢利爲目的,所以學生不用給先生送節禮,先生也不能以任何形式跟學生索要東西。
所有先生每個月的薪金都是十兩,不偏不向,無疑,這些先生裏面,屬鍾先生享受的待遇最高,其他人,也就是擺擺樣子,十兩銀子對于鞏家,真是杯水車薪。
鍾先生很感動,當初看紀康不錯,努力的培養他,把他介紹去了縣城,雖然在那裏不順,但這孩子很争氣,不但拜了名師,還給他了一個揚名的機會。
能在鞏先生開辦的立德學堂教書,是他這一生的幸運最高指數了。
大雪沒等進了臘月紛紛揚揚的下起來,初來北方的鞏家被凍的躲在屋裏不敢出門。
喜兒知道後,派人去塞北購回好多條裘皮大氅,給鞏家每人送了一條,自家每人一條,就連周嬷嬷和兩個廚娘也有一條。
方掌櫃和帳房兩人年紀大了,也發了一條,鍾先生那邊也送了一條,其他有的是北方人,有的是不缺這個,所以就沒送。
鞏家人看着質地非常不錯的大氅,高興的扶摸着,他們披上後就到院裏轉了一圈,感覺很保暖,這才時不時的出來走動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