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猛的一熱都受不了,習慣就好了”
正說着話,外面響起了馬車聲,“呀,紀康和瑾年趕着馬車來的,這還不到點呢”
沒一會兒紀康手捧着一個大瓷盆子進了客廳, 見大家都在,他咧嘴一笑。
“我娘子做了奶糕,讓我們送過來”
“太好了,正熱的喘不過氣來呢”
鞏夫人趕緊吩咐下人取來碗和勺子,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就把一盆分完了,見紀康和瑾年沒動碗,就說道:
“你們也吃啊”
“在家吃了”
“吃了也可以再吃,你們要不吃多出兩碗,我們也分不均”
紀康和瑾年隻好吃起來,鞏家人滿足的吃着奶糕,鞏夫人看着紀康問道:
“喜兒姑娘做這個怕是需要冰吧?”
“不知道,她做東西時,不喜有人打擾”
“你家冬天囤了冰了?”
“應該沒有,不過我也不太清楚,家裏的事我很少過問,娘子叫我做啥我就做啥。”
鞏夫人聽了後, 沉思了一會兒,并沒有追問下去。
後晌的時候,喜兒派人往蕭家送了一車的冰,往鞏家送了一車的冰,全是四四方方的大冰塊, 晶瑩剔透。
一看就是用幹淨的水凍起來的,能成這樣,除了冬天囤冰, 應該沒有别的辦法。
大家對于喜兒總是弄些出乎意料的東西都習慣了,應該是她在别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囤的吧,誰也沒有去深猜。
有了這些冰,三家的日子好過的許多,許掌櫃和蘇掌櫃知道她手裏有冰,都來讨要。
喜兒也不小氣,一家給了不少,就連茶館的掌櫃也來了,他沒敢張嘴白要,想出錢來買,喜兒也沒駁他的面子,賣了他幾車。
有了冰,茶館才能涼快,才能留住人,雖然花些錢,但是很值。
其實蕭家也有冰窯,但是他家的不多,本來是想分分的, 還沒分喜兒就派人送了過來。
這下羅家有冰一事,讓全鎮人都知道了。
關系好的來讨要,關系一般的來買, 誰都想在大夏天體驗一下冰爽的感覺。
六月十六,羅家鋪子正式售賣冰塊,方掌櫃他們也因爲店裏有了冰可賣,跟着沾了光,整個鋪子都是清清爽爽的。
也不知道爲什麽,所有人雖然好奇,懷疑冰的來曆,可是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把這些埋藏在心裏,一起閉而不談。
隻要有美食吃,有冰塊用,說那些都沒用。
一進入七月,老天爺就開始給北方下起雨來,哩哩啦啦的,隔三差五的來一場。
尤其是七月中旬那場雨,差一點造成水災,還好喜兒帶着人冒雨找到蕭家,在蕭天堡和蕭劍的帶領之下,鎮上隻要是壯年的漢子,全部出動。
那一天,他們渾身被淋的透透的,拿着鋤頭和鐵鏟,把路邊的排水溝疏通好,整個小鎮上的雨水,全部排向了低窪深坑之處,因爲處理的及時,大家沒有造成什麽損失。
但是槐樹鎮沒損失,并不代表别處沒有。
好多村落損失不小,齊遠帶着官差,騎着馬視察了整個平遠縣。
并召集了縣裏所有富戶到縣衙開會,主要目的就是募捐,募捐内容并不是隻要錢财,糧食是最主要的。
做爲朋友,羅家,蕭家,帶頭一家捐了五萬斤糧食,許掌櫃和蘇掌櫃捐了兩千斤幹面條,槐樹鎮其它商戶,一家捐了一千斤糧食。
就連楊柳村,一家都捐了一百斤糧食,看到這些,那些富人坐不住了,紛紛捐銀捐糧。
他們的募捐,讓齊遠這個縣令,壓力一下小了許多,因爲這個季節,北方受災遠沒有南方曆害。
朝廷根本顧不上這裏,隻能當地的父母官想辦法,所以縣令一職,說它真正關系到百姓的生死,一點都不過。
楊柳村的村民也從這件事上,更加佩服喜兒,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九月初,雨季過去,齊遠忙完公務跑到槐樹鎮,一家一家的進行了感謝,他的做法受了百姓的稱贊,試問天底下,有幾個當官的會這樣做?
他在蕭家客廳坐着,蕭天堡父子陪着,喜兒也被喊了過來,齊遠就感覺到屋裏涼涼爽爽的。
“我說蕭劍,你家這個時候還囤着冰?”
“早就用完了,現在用的是喜兒家的冰”
齊遠一扭頭“你羅家鋪子賣冰了?”
“是的”
“爲啥不和我說一聲?”
“你不是忙嘛”
“哎呀呀,喜兒妹妹真不夠意思”
“我們這不是不想多事嘛,畢竟你家,那啥不是?”
齊遠一愣,小心的問道,“是不是你們都知道我夫人的事?”
“是啊,怕影響你們家和睦就沒和你說過”
齊遠長歎一聲,“家門不幸,我居然娶了一個兩面三刀的女人回家”
蕭劍好奇的問道,“那天我們走後,沒出啥事吧?”
“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瞞你們了,我那老妻,不知從哪兒搜刮了三大箱的珠寶,裏面居然有一半是子軒他媳婦的嫁妝,
你們兩家給孩子的見面禮,也被她搶走了,我知道後,過去找她要,她不但不給,還滿嘴謊話,我就,我就狠狠揍了她一頓,我知道我不該打女人,可那天都快把我氣瘋了”
“打完後呢?”
“我把那些珠寶沒收後都交給了兒媳婦管,以後齊家的家務事,我就讓齊軒夫妻管,至于她,以觀後效吧”
“看,我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吧,”
“少說風涼話”
齊遠白了蕭劍一眼,“我現在都是當祖父的人了,休妻的事是幹不出來,就算休了,我也不打算再娶,這麽大歲數了,以後兒孫繞膝就知足了,所以,休不休,就不怎麽重要了,那畢竟是子軒的親娘。”
“子軒他們呢?”
“在他嶽家,還沒回來呢,對了,我聽說紀康不在白鹭學院了?”
“是的”
“那現在?”
“這會兒他和瑾年正在鞏先生的家裏上課”
“鞏先生?哪個鞏先生?什麽來曆?”
“就是原翰林院主管鞏凡群先生”
齊遠猛的站起來,“我暈,你們是怎麽把他老人家請來的?天哪兒,他老人家在哪兒?我要去拜訪一下”
“就在楊柳村,鞏宅,來這裏兩個多月了”
“哎呀呀,你們呀,太不夠意思了,那什麽,蕭劍,快給我準備一份禮,我得去見見他老人家”
“行了吧,别來虛的,守着喜兒妹妹,鞏家啥也不缺,直接誠心去就行了”
“走,咱們一起去?給我壯壯膽兒?”
“哈哈”
于是一行人坐着馬車,沒多長時間就到了鞏家,進了裏面後,幾人就在客廳等着。
課還沒結束,鞏先生是不會出來的,但是鞏夫人和鞏老夫人知道後,都從後院來到客廳陪着他們。
其實兩人真正來陪的是喜兒,“丫頭,你有好長時間不來了,在忙什麽呢?”
“在家培植樹苗”
“又買地了?”
“沒有”
“那你?”
喜兒正要開口,外面鞏先生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他帶着紀康和蕭瑾年來到客廳,“這是哪陣風把你們吹來了?”
蕭天堡他們都沒說話,隻見齊遠起身,很恭敬的走上前,沖鞏先生一禮。
“學生齊遠,見過先生”
“你是?”
“平遠縣的縣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