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比試的兒郎們,樂此不疲,底下觀看的人,熱情高漲。
老夫人執起茶盞,虛無缥缈的霧氣,遮住了老夫人的視線,她低頭輕飲一口, 餘光卻瞧見廊口處的錦袍,接着衣角抽離,再瞧去時隻留一片清冷。
老夫人放下茶盞,嘴角帶着笑,不動聲色。
看了會,老夫人也疲憊了,幾位夫人送老夫人和老太爺離開。
人一走。
幾位夫人便待不住了。
“三嫂,你有何護膚訣竅?”五夫人忍不住的問道。
一旁的幾位夫人,也都等着這話, 結果被五房的先提了出來,皆都是一副想知道的模樣。
顧老太太聞言也隻是輕笑一聲,眸光掃過每人臉上,才開口道:“你們不都是已經用過了?”
幾位夫人的神色,比她第一次見到時要好很多,一看就是用了甜寶給的美容丸。
幾位夫人一聽這話,連忙擡手摸向自己臉頰,忽然發覺自己的臉頰比以往嫩滑,又互相瞧了眼,發現也比以往的要透亮很多。
一時間,心中震撼,久久未能所言。
大夫人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昨日夜裏,就連她夫君也曾誇過她臉比以往嫩滑不少,她還以爲是哄她。
沒成想.
竟是真的。
“莫非是”
幾位夫人聞言同時擡頭,所有人都知曉了答案。
“我們家小侄女當真是厲害。”
衆人以爲這養顔的是三夫人做出來的,誇甜寶可不就是再誇三夫人了?
誰知顧老太太笑了笑,也跟着誇贊起來。
“确實, 甜寶不似尋常三歲孩童,她出生時,就沒讓我痛過,年紀雖小,但也是個有想法的,這些胭脂水粉和養顔丸都是她自己做的。”
“也不知她從哪裏拜了個師傅,倒也學到些本事。”
顧老太太掩嘴一笑,說的風輕雲淡,可衆人聽在耳中
十分妒忌。
但,也是由衷的高興。
甜寶是顧家人,顧家沒有分出去,甜寶有這般造化,也是她們顧家的福氣。
“如此這般倒是便宜我們了。”大夫人笑着說道,又想起這些時日的護膚,心裏泛着甜,但也忍不住心疼甜寶。
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處處爲她們這群長輩着想, 讓她們這群長輩怎可好意思。
如今知曉這些丸子是甜寶做的, 小女孩子家家,肯定喜歡這些,暗中吩咐了人,去搜羅一些秘方,哪怕是高價收購,都在所不惜!
甜寶不知大人們的悄悄話,此刻她正懶洋洋擡頭看向天邊,隻覺得飛來飛去,有幾分晃眼。
倒是坐在旁邊的小外甥們,個個高興的手舞足蹈,眸子微沉,心裏也有了幾分思量。
瞧着小外甥們的年紀,也到了學武的年紀,學個一招半式,将來也好防身才是。
甜寶想起自己遇險那次,總覺得還是學武護身才好,至于她.
學武是不可了,這種苦她吃不得。
前世能吃的苦,如今她倒是吃不得了,說她樂不思蜀也行,說她不憶苦思甜也罷,總歸這輩子,想過個不一樣的人生。
至于防身
甜寶十分想學毒!
若是醫毒一起學就更好了。
前世她是研究藥物的,多少懂得一些,但若是有個師傅,能師出有名,那就更好了。
畢竟三歲的年紀,不要想太多才是。
天上的兒郎們,見好就收,紛紛落了地,臉上都帶着笑容,絲毫沒有幾分氣餒的模樣,但甜寶一眼就瞧出,這場比試,是三房赢了。
但其他幾房的氣度,皆是彰顯顧家良好家教。
嬉鬧過後,後廚的菜也好了,因人衆多,便在院子裏擺起桌子。
顧家老爺夫人們,坐了一張大桌子,顧家兒郎們坐了一個大桌子,剩下的小兒郎們,則是紛紛坐上了小孩桌。
剛落了座,丫鬟們便端着菜品來了,将菜一一放到了桌子上後,這場宴席,便開始了。
顧莺和甜寶二人被安排了主桌,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老夫人和老太爺兩側,甜寶小胖手剛摸到椅子,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走來。
個個身穿錦袍,高大偉岸,且樣貌不俗。
甜寶看到來人後,眼睛一亮,忙着從椅子前離開,連忙朝前跑去。
“爹爹!”
激動的小奶聲,随着奔跑着的動作而顫抖,剛跑到顧老爺子跟前時,他張開雙手俯下身子,想要将閨女抱起來時,卻被一旁的顧家主眼疾手快給截了胡。
隻見顧家主故意闆着臉,一臉不悅的說道:“叔伯們都在呢,怎麽就光瞧見爹爹了。”
甜寶伸手小胖手,捏了捏大伯的臉頰,一張小胖臉笑成一團,聲音軟糯道:“大伯這般英明神武,甜寶早就注意到大伯了,隻是爹爹.瘸了。”
小嗓音帶着幾分軟糯,話語最後又甩出一個驚雷。
瘸了?
衆人紛紛擡眸看向顧老爺子,隻見對方站在原地時無恙的,一時間又不好問出口。
顧家主一看這情況,連忙抱着甜寶走到桌邊,交給了老夫人。
順道轉身瞪了一眼顧老爺子。
後者接收到消息後,也隻是陪笑幾聲,才扭捏着說了句:“方才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得哥哥弟弟們瞧見,幫忙扶持了一把。”
顧老爺子臉上帶着笑,心裏委委屈屈,他們六人打一個。
老夫人知曉事情原委,也隻是笑了笑,畢竟老三脾性确實該壓制一下,以前老三就是個皮猴,唯獨怕的就是他長兄,一别許久,她還以爲皮猴結實了。
沒成想,還是個怕兄的。
“好了好了,都落座吧。”
老夫人出聲,制止了眼前的情況,随着聲音落下,衆人依言落了座。
顧家主桌吃的安靜,少年郎那一桌,吃的十分熱鬧,時不時出個詩詞歌賦,或出個對聯,皆在考究三房二子。
索性顧老四和顧老七都是有真才實學,毫不猶豫的一一作答,惹得一旁的衆人,嬉笑不已。
坐在主位上的老太爺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當眼角濕潤時,一方帕子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順勢瞧去,隻見是老夫人将帕子塞給他了。
老太爺笑了笑,即便她沒看過來,也知他心中所事。
此生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