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小姐,是從鄉下而來,莫非是不會?”
“哎呀!”柳如是驚呼一聲,連忙捂住了嘴,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卻并不達眼底,連忙又道:“方才說錯了,還望顧小姐寬宏大量,不要同我計較。”
平安郡主臉上挂着笑,聽見柳如是開了口後,不由得贊賞幾分,眉眼處也是帶着笑容,接着話茬,“如是,顧小姐寬宏大量,自是不會同你一般計較的,是吧?顧小姐?”
最後一句話,平安郡主看向甜寶所說。
甜寶心中翻了個大白眼。
筍都讓你們奪完了,她還能怎麽辦?
甜寶聞言,臉上立馬浮現一絲疑惑,一雙似水的眸子看向站在平安郡主身側的柳如是,一臉疑惑的問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嫡女?”
此言一出,柳如是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雙唇蠕動,微垂下的頭遮住眼底的兇光。
倒是平安郡主一聽這話,看向甜寶的眼神越發不善起來。
在場的所有貴女,對平安郡主向來不敢忤逆,連同對柳如是也是客氣了起來,可這樣也不代表,庶出的能高過嫡出的。
甜寶雖是三房所出,可其他幾房均無閨女,所以她便當得上一句嫡女。
更何況,顧家不興納妾。
柳如是面色難看,可有人自然也不會這般輕易放過她。
黃婉剛要開口回上一句,卻被眼疾手快的甜寶給攔住了,黃婉委屈的看了甜寶一眼,似是不明白爲何自己會被攔住。
甜寶笑而不語,一雙明亮的眸子直直看向站在一旁的柳如是,半天也等不到回話後,便兀自開了口。
“想必,柳小姐的家教也是一般吧?莫不是也從鄉下而來?”
柳如是變了臉色,一張俏臉瞬間白成一片,眼底帶着怒意,狠狠的瞪了甜寶一眼,似是在嫌棄對方多嘴。
“喲,柳小姐可别跟我一般見識啊,我就是鄉下來的小丫頭,運氣好了點而已,一不小心就成了嫡女。”
甜寶看到柳如是臉上的神情,也有樣學樣的委屈了起來,倒讓柳如是剛準備好的表演,系數吞入了腹中。
簡直就是有苦難言…
平安郡主臉上原本帶着淺笑,可瞧見柳如是吃了悶虧後,一雙精明的雙眸,也忍不住打量起柳如是來,生平第一次覺得,蠢貨就是個蠢貨!
原以爲,柳如是會長個記性,卻沒有想到,倒是讓她看走眼了幾分。
不過…
平安郡主的目光落在了顧甜身上,冰冷的眸子讓人忍不住打起哆嗦。
“如是,給顧小姐道歉。”
平安郡主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神情,變得平淡無波,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柳如是給顧甜道歉。
一聽這話的柳如是,瞬間白了小臉。
她雖說跟在平安郡主身後當牛做馬,可面子上的事情,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半分,可如今呢?
竟是因爲眼前顧家女子的一句微不足道的話,就讓她開口道歉?
憑什麽!
柳如是怒不可遏,若非場合不對,她也想上前打對方一個耳光。
甜寶瞧着柳如是一副發狠的模樣,上揚的嘴角微勾,瞧着對方滿是委屈的模樣,不由的開了口:“算了郡主,瞧着那一副爲難的模樣,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成了我的錯?”
甜寶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難得的大方一次。
她料定,郡主不會輕易同意對方不會道歉。
果然!
平安郡主聽到甜寶的話後,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面帶不悅的瞪了柳如是一眼,堅定的說道:“如是,給顧小姐道歉!”
道歉二字咬的極重。
柳如是的身形微晃,似是受到的打擊不小。
她咬着銀牙,淚花在眼眶裏亂轉,終是忍住了,沖着甜寶滿是歉意的說道:“還請顧小姐寬宏大量,是如是言辭過激了些。”
“柳小姐這般誠心認錯,那我就原諒你了。”
甜寶十分大方,柳如是氣的都快要吐血了。
想要吐血的人,還有平安郡主。
原本她想讓顧家嫡女上去跳個舞,出個醜,也好平緩心底的郁悶之色。
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不按常理出牌!
宴會上的小插曲,形同一陣微風般,瞬間消失殆盡。
平安郡主吃了悶虧,自然是不敢讓甜寶再上去跳個舞,她怕等會就不是旁人道歉了,二就是她了!
甜寶低眉順眼的坐回原處,黃婉和曲舒意兩人瞧見後,紛紛豎起大拇指,暗中稱贊不已。
甜寶也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隻不過就是一兩句話而已。
接下來的宴會,異常順利。
直到要散場了,都不見王府的歌姬出來獻舞,倒是其他被打壓的貴女們,紛紛獻舞一曲。
宴會散了場。
甜寶小姐妹團,約定好三日後去她的莊子上瞧瞧。
各自打過招呼後,甜寶就在靈雀的攙扶下進了馬車。
主仆二人上了馬車後,随後車夫也趕着馬車離開了此地。
兩人上了馬車後,馬車搖搖晃晃的啓程,朝顧家走去。
另一邊。
在王府門前停着一輛華貴的馬車,裏面坐着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此刻男子正閉目養神,一旁的小茶幾上放着袅袅升起的細煙。
一名身着灰衣的男子,撩開車簾兀自走了進去,沖着馬車内閉目養神的男子行禮道:“主子,東西已截下,還請主子過目!”
說着,就将手心裏攤放在手心裏紙藥包往前一伸,足夠讓自家主子瞧個清楚。
男人神情慵懶的看了一眼侍衛手心裏的藥包,頗爲嫌棄的皺了皺眉頭,片刻便将目光移開。
“以其人之道還至彼身。”
男人聲線清冷,帶着不易察覺的狠辣。
侍衛領了命令後,便去尋找柳家的牌子。
待人離開後,男子才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仔細揉着發脹的額頭,越發覺得老王爺府就是個禍害了。
“回府。”
不一會功夫,侍衛回來,男子清冷着嗓音恢複了以往的神情,吩咐着車夫離開。
被訓斥一頓的柳如是,剛跨出大門口,就瞧見走的不遠的馬車有些熟悉,可怎麽想也沒有想到是如何熟悉的?
索性,她也就不想了,氣鼓鼓的朝自家馬車走去。
“回府!”
柳如是冷着臉吩咐了句,可沒想到,走到半路的時候,馬兒忽然狂躁起來。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