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急了:“不成,不成,絕對不成,常喜不會願意的,别人可不是常喜養大的。先生這事不可以的。”
文齋先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的到她不同意嗎。”
周瀾心口涼涼的,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老丈人、老嶽母對常喜常、樂是怎麽教養的了:“先生這事怕是爹娘也得聽取一些常喜的意見。”
周瀾沒敢把話說滿,不過先生那邊已經能夠領會一二了,自家女弟子霸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來在姜府,女弟子一如既往的霸道呀,連常樂的親事都不容别人插手了。
不過先生嘴上還是很硬氣的哼了一聲,表示:“先生我沒有同意,含糊過去了,不過絕對不是因爲那女弟子鬧騰,這事輪不到她做主。”
周瀾心下松口氣,别管怎麽說,常樂還是常喜的就成。不然他真的沒法同媳婦交代。
可看着小娘子這麽糾纏下去也不成呀,萬一那天常樂看上了小女娘可怎麽辦,如何同媳婦交代呀。
周瀾深思熟慮之後,同先生建議:“先生不然咱們換個學院吧。”
先生鄙夷的看着自家大弟子,多大點事:“瞧你那點出息。”何至于如此。
周瀾:“先生,常樂還要學習呢,可不是過來幫人帶着小女娘的。”
好吧這确實有點騷擾。自家弟子那可是過來求學的。怎麽能等閑視之。
先生:“倒也不至于就換個地方,你塌心學習,這個事情有先生我在呢,我會處理好的。”
先生嫌棄大弟子操心,他還能讓小弟子被人拐跑了嗎?
周瀾:“先生這個事情當真不能等閑視之的,您有所不知,常喜曾經特意同弟子交代過,别的事情都有商量,可就一樣,以後我們的孩子,我不能随便給定親。”
先生:“她什麽意思,是對這事有意見,還是對你有意見。或者對你們的親事有意見。”
先生再次嫌棄自家大弟子了,好歹那也是郎君,是一家之主,這還沒怎麽樣呢,連兒女親事都當不了家了,還好意思往外說。
周瀾臉色不是多愉快,若不是剛好碰到這樣的事情,才不會同先生說這個,這不是自曝其短嗎,是不是當家作主且不說,就是怕先生覺得常喜對他們的親事有抵觸。
先生瞪眼看着自家男弟子:“你倒是說呀。”問題老嚴重了,事關……事關大了去了。
周瀾:“自然是對事不對人,您沒有看到常喜對弟子多上心嗎,若是對親事不滿意,怎麽還會如此。”
先生就冷哼了一下,這話也就是男弟子安慰他自己的吧。有比對常樂上心嗎?
周瀾倒也看的明白先生的臉色:“先生,常喜愛護常樂,勝過于她自己的。”
先生:“這次你倒是看的透徹。”意思就是剛才的問題,自家男弟子沒看明白。
周瀾眼神堅定:“别管怎麽說我們是夫妻。”
好吧,那倒也是,先生歎口氣,很是郁悶:“若是讓那女弟子折騰,也不知道我這小弟子還能不能娶的上媳婦,畢竟在她心裏,怕是沒人能配得上常樂。”
周瀾心說,我也覺得沒有小娘子能同自家小舅子比肩:“不會的,常喜對常樂那麽好,定然是要常樂自己挑喜歡的媳婦。”這點上,肯定不會委屈小舅子就是了。
先生竟然是認可這話的:“可歎你那老丈人,這閨女,兒子一個都擺弄不來。”
周瀾勉強的說了一句:“常喜,常樂還是很孝順的,主要是爹娘疼小輩。”對于嶽父在媳婦心裏的威嚴,周瀾那是真的不敢多想。
先生不想多說了,在怎麽遮掩,也擋不住你媳婦不怎麽聽話的事實。
可人家不相信自己這個師傅的委婉拒絕,非要去姜三老爺那邊試試,先生也隻能修書一封送回保定府那邊。
沒想到,小弟子這麽大的年歲,竟然開始要煩惱親事的問題了。他老人家這麽大的年紀了,還沒有這種煩惱呢。想到這裏,先生看着小弟子的眼神,實在事有帶你深沉。
姜三老爺收到信的時候,文齋先生早就帶着兩個弟子走人了,實在是常樂不開心,不想要被人打擾了學習,犯脾氣了。所以這親事不用問也成不了。
姜三老爺拿着信高興于自家兒子被人看重。顯擺自家小兒子已經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
就看到姜常喜拿過信,對着姜三老爺黑臉斬釘截鐵的說道:“這親事不成,多好的小娘子都不成。”
所以您有什麽高興的,有什麽可顯擺的,自家兒子都讓人惦記了。
姜三夫人在姜三老爺前開口:“爲何。”她當娘的都有點欣慰,兒子竟然已經到了可以說親事的年紀。閨女的反應不在預料之内。
姜常喜:“距離他們長大,還有很長時間,中間變故太多,常樂還小,爲何要承擔這種不定性的因素,等他大了,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定親不好嗎。”
姜三夫人沒聽過這樣的論調:“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着閨女的眼神有點糾結,自家閨女在閨中的時候,除了自己親手帶大了弟弟,處處中規中矩的,從來沒有過什麽特立獨行的事情。
怎麽在常樂的親事上,一身的反骨呢。别問,這樣的言行,在小娘子來說,那就是反骨。
姜常喜:“至少要等到常樂大了,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您在幫着他挑合适的小娘子。總之,現在定親,不存在的,不考慮。”
姜三老爺就看着閨女,比他們夫婦還像大家長呢,一錘定音,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姜三老爺:“其實,早點定親,還是有些好處的,小娘子的性情……”
姜常喜嚴肅的對着姜三老爺就是一通的質問:“小娘子的性情如何,還能輪到咱們家去定嗎,能把小娘子接到咱們府上養着嗎?小娘子若是有個三災八難的,是不是說咱們家常樂克妻,當然了我是盼着小娘子,百病皆無,萬事無憂的。可萬一呢,常樂爲什麽要承擔這種風險?”